握不住的星光-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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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父亲并不懦弱。他的贪财和儒弱都是为了积攒足以对抗邪恶军团的物资，故意做出来的表相。您知道吗？父亲说他继位后才发现，我的祖父因为好战，在军演上面花光了国家所有的金钱。祖父没有给父亲留下一个金币，只留下无数债务。父亲以国王名议发布的第一道公函，就是承认上一任国王欠下所有的债务，并且给出归还债务的时间。他说，暂时劝走了所有的债主之后，他站在空无一物的国库前面，发誓绝不让自己的后代遭遇同样的情况。为了这个誓言，他想尽办法躲避战争。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后代，留下足以对抗邪恶军团的基础财力。”

　　　　“真相居然是这样？”满脸错愕的精灵王起身走了过来，蹲在地上拍了拍矮人王的肩。“别说是你，连我也错怪了你的父亲。我一直以为他看中财富更甚于正义，才会极力躲避战争。”

　　　　“父亲说他最遗憾的事，就是为保敛财的假相，错过了可以直击邪恶的‘最后同盟战役’。不仅错过，他还因为纵容母亲的敛财，在正义之师抗击邪恶时，做出一些为了财富影响正义阵营的事。”矮人王有些惭愧，胡乱摸干了泪水正色道：“父亲交待我，要找机会补偿所有抗击索伦军团的盟友。”

　　　　“你父亲是个伟大的王者。他说的话，有些过于贬低自己了。”感慨于上一任矮人王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精神，也理解了对方的作为后，瑟兰迪尔道出了客观的事实。“他没有错过‘最后的战役’，只是派去的士兵较少而已。他也没有让你母亲真正影响到正义阵营。我们奋战在第一线时，你的国家虽然多次提升了战斗装备的卖价，可他也用支援物资的行为间接归还了多收的财富。所以从事实来说，你的父亲用累积财富的行为，让孤山有了足以直击邪恶的财力。这种行为，同样是对抗邪恶，只不过是间接的攻击方式。”

　　　　“可是父亲并不满足于此。他的遗言是，尽早用痛击邪恶的行动为矮人族正名――由维拉奥力创造的伟大矮人种族，坚毅刚强，不会屈服于邪恶。”沮丧的叹了一口气，矮人王自言自语的说道：“父亲一直内疚于自己的作为影响了矮人全族的声誉，离开的时候都无法安宁。可是矮人寿命并不长。在我有生之年，可能连索伦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能得到痛击邪恶为矮人正名的机会？难道只能坐在这偌大的宫殿里面，白白浪费您教我的上将兵法？”

　　　　随着埃西铎死于魔戒，中土所有的生灵都深信索伦必将借助魔戒的力量重返。可即使是邪恶魔君，要想重塑肉身继续为祸中土，也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瑟兰迪尔可以理解矮人王想为自己种族正名，急切到恨不得索伦现在就重返，以便手刃对手的心理。事实上，即使是经历过黑暗魔君消亡的瑟兰迪尔，也曾多次后悔没有亲手杀掉索伦，一报杀父之怨。正因为理解，瑟兰迪尔并不觉得矮人王期盼索伦重返有什么不妥，反倒向对方蹲得更近了一些。

　　　　“索伦的出现时间并不会影响你痛击邪恶。刚达巴、迷雾山脉、魔多、食人妖林地……中土大陆到处都能找到邪恶的残余势力。等我林地有了足够的兵力，你我联手定能将邪恶残余势力剿灭干净。”

　　　　“尊敬的导师，您可以等，可是我不能等，矮人种族不能等。”矮人王倏地站了起来，对着精灵王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别说是剿灭邪恶势力，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将携矮人全族响应。请将兵法全部受教于您的我当成自己的学生，把我的矮人军团当成您的军团吧。中土大陆，您指哪，我与我的军队就将出现在哪里，绝无二话。”

　　　　新的矮人王急切到不惜尊崇精灵王的指令，实在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其实早在与精灵王接触之前，矮人王就掌握了上将兵法。当时的他认为，自己虽然没有百战百胜的实力，至少也能轻意打败实力相当的对手。可与精灵王开始接触之后，在对方讲述的几个实战经历中，他发现自己错得有多彻底。

　　　　再多的理论知识，也不能应付瞬间万变的战局！

　　　　这个世界有数不清熟知兵法的将领，在投身实战的那一刻便无法直视惨痛的战争场面，成为战争舞台的逃兵。又有数不清的将领将上等兵法直接照搬到实战上，结果反被对手查觉所有的布属，轻意战胜。没有实战的将领永远处于“纸上谈兵”的阶段，矮人王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想玩转战斗只有两个选择：在漫长而又残酷的实战打击下逐渐成长，或是追随在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生灵身边，得到快速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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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五、物腐虫生

　　　　矮人种族能等着自己在漫长的实战中缓慢的成长起来吗？就在两个月前，孤山贸易队翻越迷雾山脉遭遇的事，让矮人王明白整个矮人族都不能再等下去了。

　　　　那一天，孤山商队在迷雾山脉与前往林地王国完成珍珠贸易的阿瓦瑞商队相遇。两队都在休整期间，一支数量不少的兽人队伍冲出了迷雾，直奔他们而来。奇怪的是，兽人队伍居然直接无视了阿瓦瑞商队，直冲矮人商队而来。

　　　　虽然这次遭遇中，求财的半兽人只是劫走了矮人携带的物品，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可阿瓦瑞的商队一点损失都没有，兽人甚至故意绕过了阿瓦瑞商队。虽然对方的队长一直声称是由于精灵种族战胜过索伦，才让兽人不敢轻意招惹。可矮人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长年奔走于中土大陆，矮人商队的队长也遇到过不少精灵商队，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兽人绕着精灵走的情况，必是另有原因。事后矮人队长旁敲侧击，总算从一个负责驾车，刚成年的阿瓦瑞精灵那里得知了兽人不敢靠近他们的原因。

　　　　“这是送往林地王国的物品，每辆车上都盖着林地王国的军旗。肮脏的兽人曾被精灵王整得很惨，不敢冒险碰他的物品。”满脸稚嬾的精灵略显自豪的说道：“别说这次商队有几十个精灵之众，有一次我和另外4个精灵，只驾着一车物品送去给林地。因为马车上盖了林地军旗的原故，一路遇到了半兽人，它们只要看清了旗上面的图案，也不敢靠近。”

　　　　林地军旗也许的确是阿瓦瑞商队没有遭受损失的原因，但是矮人王知道最大的原因是什么。在兽人看来，攻击矮人种族可能遭受的风险远低于攻击精灵种族！

　　　　错过了让敌人知道自己拳头有多力的机会，敌人自然会认为矮人族儒弱且无能。近百年来，矮人族只要走出自己的国度，必会遭遇敌人或大或小的袭击就是事实。对比曾经在战争上狠狠打击过自己的精灵和人类，再愚蠢的生灵也会在天性的驱使下，选择袭击更加脆弱的一方。要想改变敌人对矮人种族的错误认知，最好的办法是尽快让它们明白矮人的拳头也十分有力！

　　　　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实战经验，并将伤亡程度降到最低，追随擅战的精灵王是最好的选择！为了整个种族，矮人王不惜向精灵王发出请求，甘愿在战场上成为精灵王的下将。这个决定不仅让矮人族在两年后就成功在整个中土大陆树立起“刚强不屈于邪恶”的高大形象，激发了矮人士兵流淌于血液中的战斗豪情，也让精灵王间接拥有了矮人兵权。所以梅兰迪尔在为精灵王无兵可用而担忧时，后者可以很淡然的告诉他兵权不是问题。

　　　　任何一个王者都不会拒绝兵权，哪怕只是间接拥有。作为一个优秀的国王，瑟兰迪尔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向征性的说了几句推辞的话语，瑟兰迪尔顶着百般无奈的神情答应了矮人王。在提醒了对方战争必会造成伤亡后，精灵王给出了准话。

　　　　“一有时间就带你去亲历实战。你先做好准备，至少要把战斗装备准备好。”说这话的时候，精灵王一直看着挂在不远处的巨辐中土地图上，眼神落在刚铎王国的位置。

　　　　直到起身离开孤山时，急不可耐的矮人王又一次发出催促。“矮人兵团一做好随时待命的准备，请您务必尽快确定出征方向。只要见到加盖了您徽章的信件，孤山兵团即刻向您指定的方向出发，绝无拖滞。”

　　　　这么说来，我只要以私下的名议就可以间接调动孤山王师？精灵王再次露出无奈的神情，点点头搬师回国。

　　　　有了兵权就解决问题了吗？当然没有！

　　　　孤山有三万的士兵可以用于增援梅兰迪尔。要达到威慑对方的效果，必须确保军事实力是对方的数倍以上。也就是说，最好动用矮人族三万以上重盔士兵。就算矮人的体形较小，也是足够庞大的部队。这支部队只要没有合理的理由，一出林地王国或是孤山，就必须要向所有正义阵营说明自己的目的，否则就会受到所以正义阵营的猜测和防备。

　　　　让矮人王带领，自己躲在暗处避开精灵的阻拦？

　　　　没有意义！由谁带领都无法阻止精灵全族维护和平的行为。自己带队，还有与精灵周旋的余地。换成矮人王，反而会受到更猛烈阻拦。再说自己都不去的话，如何掌控整个军团？矮人王本就是想追随自己增长实战经验，自己不出现的话矮人王和矮人军队肯定也不会去。

　　　　更可怕的是，必须比人皇军团提前驻扎在刚铎国门外，才能把握先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出发时间与人皇军团出动的时间相距越长，也越不容易被查觉是针对人皇的军事行为。在瓦兰迪尔已经收回了阿诺尔兵权的现在，越早到达刚铎越稳妥。再拖下去风险就越大，也越容易被其他王者查觉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一个月来，知道不能再拖的瑟兰迪尔恨不得士兵都有隐身术，这样他就不用再为行军问题而发愁了。好在精灵王足够理智，虽然为此事头痛不已，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到认为真的可以让士兵隐身。

　　　　随着窗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嘈杂，瑟兰迪尔将深埋进金发中的双手抽了出来。甩开了满脑的烦恼后，他才走出了房间，走向在佛诺尔带领下，准备出发前往森林的孩子们。

　　　　打发走梅兰迪尔的借口不完全是借口。按照原计划，精灵王的确要在今天带着孩子们去认领树木。昨天，从箩林采购的几万树苗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栽种。作为这个森林的拥有者，瑟兰迪尔听从了佛诺尔“让孩子们与树苗一同成长”的建议，选择在首次视查栽种结果时，让每个孩子认领属于自己的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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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六、谄笑故作

　　　　“刚铎那边的贸易出了什么问题吗？”将写好每个孩子名字的木牌发给他们时，佛诺尔低声问道：“严重到影响了粮费运送的时间？”

　　　　从六年前，佛诺尔说出“不能再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之后，瑟兰迪尔便不再她面前提及任何无法解决的难题。为了不让她因为无使命在身产生西渡的想法，瑟兰迪尔指派她负责常规国务监查和管理照料孩子的精灵。总得来说，这六年来佛诺尔过得还算愉快而充实。在她的感染之下，被外交事务困扰的精灵王总算觉得国王职业也不是一无是处。

　　　　不在她面前提及任何外交方面遇到的问题，使佛诺尔并不知道精灵王对未来人皇失权志在必得，更不知道他和梅兰迪尔在长河镇会面后暗中还有往来。这几年来林地与刚铎达成了粮食贸易，林地王国部分粮食和蔬果均来自于刚铎的供给。见一个人类来找精灵王，她以为是粮食供给问题已经严重到必须亲自来向精灵王致歉。

　　　　“贸易没问题。刚铎那边想提升明年的贸易额罢了。”说这话的时候，瑟兰迪尔把头低了下去，并且故意向佛诺尔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可不想让佛诺尔查觉这只是善意的谎言，更不想让她发现自己隐藏起来的忧虑感。直到现在，瑟兰迪尔还是没有做好寻求帮助的打算。他害怕佛诺尔知晓自己的计划后，会不赞成用武力支援梅兰迪尔；更害怕佛诺尔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徒增烦恼。

　　　　就算要问也不能直说。以她视正义阵营团结高于一切的观念，必会让我连矮人士兵的面都见不着，更别提率领军团前往刚铎。还是当成一个故事说说，也免得她同样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为此而烦恼？精灵王如此打算，并且在孩子们领认树木的整个过程中，都沉浸在思考当中。等他发觉佛诺尔站在自己身边静静的看着自己时，才发现所有的孩子都不见了。

　　　　“这边的树都认领完了。我让希娅她们领着孩子到别处去了。”佛诺尔走进了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瑟兰迪尔，可以告诉我你在为什么烦恼吗？林地王国一切都很好，似乎没有需要你担心的问题。”

　　　　佛诺尔说的是实情。六年来休养生息的国策让遭受战争重创的森林得到了足够的休整空间。随着新木的栽种完成和育后不再分居的指导，大绿林要恢复常貌所需的只是时间。她并不觉得精灵王会为了无法改变的时间而忧虑，也不认为精灵王对森林的成长没有耐心。

　　　　“林地当然没有问题。是我遇到了一个中土大陆至今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已经想到了借口的瑟兰迪尔勾嘴一笑，见佛诺尔果然被自己挑起了兴趣，故作高深的说道：“是在孤山收获的故事。涉及矮人王室辛秘，你走近点我再告诉你。”

　　　　等佛诺尔主动靠近之后，瑟兰迪尔才在做好充份准备的情况下，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这个问题就是，你什么时候能接我的爱？”

　　　　完全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瑟兰迪尔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臂，以此阻止佛诺尔离开。他还用满是调侃的语气说道：“我说错了什么吗？这个难题的确没有得到解答，而且中土所有的智者似乎也没有解决的办法。看在我为了国家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帮我分担点，告诉我答案吧。或者，干脆把这个问题消灭掉？”

　　　　“瑟兰迪尔！放开你的手。”发现并不强硬的语气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让精灵王靠了过来，佛诺尔只好一个下蹲，挣扎了对方的怀抱。推掇间原本提在手里，写着孩子们名字的木牌掉了一地，她只好压下了立刻离开的打算，蹲下身开始拾捡，心里却在想着如何严重的警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