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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住的星光-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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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的精灵王最终收起所有的悲喜起身。他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慢慢将战盔穿好。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穿战盔，反倒是在带上暂时抛诸一边的面具。随着穿戴的逐渐完善，无形的面具也被一层层罩在精美的脸上，镜中的精灵也慢慢变成了一个冷静又阴郁的王者。
什么事都有父亲可以帮我解决？发出一声冷笑，他对自己说：醒醒吧，瑟兰迪尔，哪来的什么花好月圆皆大团圆？中土所有王者都没有这样的奢侈，更别说在动荡的大陆守护好木精灵。你贫穷到连个能靠一靠的肩膀都没有。唯一让你愿意倾诉衷肠的女精灵，也被你一纸调令骗回了林地王国。纵始她在你身边，也绝不会在分裂人类皇权上为你提供帮助。此时此刻，你唯有靠自己。
再一次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瑟兰迪尔插好佩刀走出了寝殿。精灵王一身戎装的出现让守在门外正打盹的人类待从惊恐着迎了上去。可冷漠的王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侍从们，径直向瑟丹王所处的行宫走去。
“我今日出战。就不与你们同去迎接人皇了。”没给最年长的王者任何说话的机会，他对着不远多处的穿着卫队长兵服的矮人下达了军令。“通知所有矮人骑兵，带上一天的军需，两小时后在战区东面出口等我号令。”
孤山和林地的关系好到连军权都可以互用了？这相当于正义阵营的力量又得到了提升！看来那个出自矮人王之手，足以制约阿诺尔军团的联军部属也受到瑟兰迪尔的影响？
尽管知道如此安排是在削弱人皇对军队的控制力，打定了主意不允许人类产生内战的船王依然对联军部属很满意，连带着对两个王者在这件事上的表现都很满意。他不再计较精灵王缺场的不宜之举。而见到精灵王的梅兰迪尔，更是认为他故意避开与人皇的会面是明智之举。梅兰迪尔只是没办法理解精灵王看向自己时，眼中依稀可见的怨念。
瑟兰迪尔此时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梅兰迪尔。看到对方的当时，他就想起梦中佛诺尔指责自己分裂了人类皇权。若梅兰迪尔做得不好，或是根本没有可以抗起刚铎的重担，我又怎么会义无反顾的促成人类皇权的分裂？梦里的佛诺尔又怎么会因这件事拒绝我？
再一次瞄了一眼刚铎王，瑟兰迪尔丢下一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领着矮人军团向魔多方向走去。
因不想与人皇碰面，以出战作为回避行为的精灵王错过了皇权分裂的开场戏。而这场戏的主角，领着两万雄兵站在战备警戒线上接受刚铎王谒见的人皇，却因疏忽了子民的重要性，完全不知道即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骑在马上看了一眼低头弯腰的梅兰迪尔，瓦兰迪尔直接无视了对方，而是下马直冲缓步而来的瑟丹王而去。
“事先不知道到您也在，都快走到跟前了才下马，实在是失礼。”胸前佩戴带着“伊伦迪尔之星”（以后简称“伊星”）的人皇诚心诚意的道歉，并且难能可贵的弯了弯腰身。他还侧头对着赶到身边来的撒克逊将军喝道：“还不以最高军礼向林顿国王致敬？”
“这里风大，不好说话。先进战区吧。”身负维拉使命瑟丹不想在联军上浪费过多的时间，选择了直奔主题。
………………………………
四百一十、公然抗令
瑟丹对着身边的矮人王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位是孤山陛下纳德。他已经安排好了联军事宜。带着你的军团与我一同进入战区，其余的事自然有相应的矮人将领与你的将领对接。”
谁说我要进战区？尽管对瑟丹抱有尊敬与感激的情绪，不想与最年长，又是亲手打造并赠予“伊星”的精灵起直面冲突，瓦兰迪尔还是不愿意接受联军计划。作为零实战经验的人皇，他根本无法猜测此次联军部属的奥妙，却知道作为后来者，联军将使自己失去主动权。
真正目标并不是魔多的人皇决定婉转的避开联军邀请。当然，他并不否认早已将魔多划为自己的疆土。为什么不愿意通过联军的办法一举攻克，是因为他将攻克魔多的任务完全甩给了林地和孤山二王。
反正这两个王者为了攻克魔多已经坚持了两年多，自然也能坚持到我先把刚铎的事解决。不管刚铎收复后魔多是否能被攻克，我都会以接收者应该有的姿态给予林地和孤山一定价值的感谢。刚铎三年的收益一定能让他们满意。至于联军这种完全改变了军队作战目标的事，就免了吧。
“非常荣幸能陪瑟丹王进战区，我有好多事要向您请教。”瓦兰迪尔停顿了一下，故作为难的说道：“可惜只有我能进战区陪您了。米城已经做好了迎接同族王师的准备。大老远的过来了，米城又做好了安排，民众们也在等着一睹人类王师的风姿。我实在不忍让米城和人民失望，下达军队全部进入战区而不入米城的指令。”
见这番答复惹得瑟丹笑而不语，瓦兰迪尔赶紧一扬头召来了梅兰迪尔。“你给瑟丹王说说米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了迎接我们又做了什么准备。”
瓦兰迪尔不相信梅兰迪尔敢不遵照自己的指令行事。早在出兵阿诺尔当日，人皇便发了函给刚铎王，要求米城做好迎军的安排。阿诺尔军权的顺利收回与梅兰迪尔多年来的屈从，让年轻的皇帝认为一切皆在掌握中。哪怕是瑟丹王对自己的邀请，也将在米城举师动重的迎兵行为下被礼貌的回拒。
一开始，情况还算正常。梅兰迪尔告了个罪，引出了一个穿着战盔都时不时喘气的老者。
“这是刚铎目前的最高将领，他全权负责阿诺尔军团在米城内的军需安排。由他陈述最为准确。”刚铎王又转了一下身，将一位更加年迈的便装老者扶了出来。“这是刚铎现任的政务官员，民众的迎接事宜由他安排。”
衰老到连站立都有些发颤的老者担任重要国务，这个反常的情况自然引起了所有王者的关注。与默默思考的瑟丹不同，瓦兰迪尔很是得意。
刚铎无人可用？还是壮年官员都看清了时局，知道我才是刚铎实权的最终掌握者，所以不愿委身梅兰迪尔免得引起我的猜忌？否则的话，梅兰迪尔怎么会将一个连战盔都成为负担的老者认命为最高将领？
正确的答案到底是哪一种，人皇觉得没必要知道。因为他已然认为，刚铎在毫无战斗力的年迈将军带领下，没有任何军事反击能力。暗中得意的人皇露出了难得在人前展示的谦和姿态，甚至虚扶了一把穿着战盔的老者。可他的友善并没有换来满意的结果。
“刚铎没有为您的军团做任何军需安排。”不动声色的摆脱了人皇的搀扶，颤颤巍巍站立的老者毫无惧色的说：“战区最接近魔多，军需方面更是万事齐备。皇帝的兵既然是为了魔多而来，当然不该舍近求远进入刚铎。战区有良好的设施，人类士兵可以得到比刚铎更好的休整。”
没给开始变脸的人皇出声的机会，负责政务的老者紧跟着说：“米城也没做迎接阿诺尔王师的准备——为了魔多而来的军队何必在未获战果前扰民？”
当着其他领袖的面被官员直接顶撞，是个王者都难以忍受，又何况是人皇？纵始埃尔隆德的言传身教使得瓦兰迪尔的涵养不错，愠怒的神色还是浮现在了稚嬾的脸上。
“你们是因为即将去拥抱维拉，所以无所畏惧了吗？还是说，有人故意让你们这样做？”冷笑连连的年轻人皇意有所指，并且故意打量着暂时未敢出声的梅兰迪尔，微微侧头对身后的随行官员问道：“公然违抗皇帝的指令是何惩罚？”
“论罪当诛。涉及军务后代连坐。”
尽管极不情愿，量刑官员却不得不以应该有的严谨态度，提高声调背诵相应的律法。出乎意料，虽然问了违抗皇令的惩罚，人皇却没有处罚两位违令老者的意思。他脸上的怒意化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瓦兰迪尔认为这件事是梅兰迪尔的授意。作为一个即将被剥去所有权利和荣耀的王者，瓦兰迪尔能理解梅兰迪尔想给自己下马威的心情。几个月前得知刚铎官员拒绝向阿诺尔官员交出权责时，人皇就这样认为。带着两万军队来，也是为了应付在他看来的“无谓的挣扎”。
那时候，拒交权责的刚铎官员声称所为都是自己的意愿，与刚铎王没有丝毫关系。这使得人皇没有办法给未参与其中的刚铎王定罪。现在的情况在瓦兰迪尔看来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两位老官员的透露出一丝与梅兰迪尔有关系的意思，就可以给后者扣上“公然反抗皇令”的罪名，以合法合理的借口将刚铎人倾向的梅兰迪尔下狱。一旦入狱，“意图谋反”的罪名也不难安在他头上。
那么我现在要做的是，诱导两位老官员？
“重到连后代都要连坐？”故意作出惋惜之意，瓦兰迪尔摇着头的说道：“初登皇位者应该心怀慈悲，我又怎么忍心让两位老者的后代也遭受处罚？只要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授意你们违抗皇令，你们的后代将得到人皇的宽恕。”
………………………………
四百一十一、挺身而出
在人皇的喝斥声与后代连坐的威胁中，两位老者不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抬起了。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无人授意。”
见身旁的梅兰迪尔慌得单膝跪在地上，不断向人皇乞求原谅，身着战盔的老者直接挡在了他与人皇中间。
“不但没有人授意，我还一直用假话欺骗梅兰迪尔。让他认为您的诏令一直在办理当中。”连个眼神都没给时不时看向自己的撒克逊，老将军挺了挺胸说道：“号称为魔多而来的人皇若是一定要进入米城，我愿意以自己及后代的尸身向所有同盟证明您的使令有多不合常理。长久以来，我都只服从于合法合理的指令，也如此教育后代。皇上如果坚持执行不合理的指令，并且将‘违抗皇令’的罪名加诸于我，请依令行事不必手软。”
“我和他一样。也请皇帝不必对我手软。不然，怎么树立您强毅的形象？”另一个涉事的老官员也站上前来，带着一丝笑意对上人皇。他脸上得意的神情仿佛即将到来的根本不是死亡，而是用鲜血浇灌的荣耀。
形势发展到这种地步，瓦兰迪尔知道自己没有了选择。纵始一开始并不是奔着处死老者而去，他还是没有办法原谅当众违令，还不所有外族王者及士兵面毫无悔意直接与自己对峙的人。发出一声冷笑后，他正打算叫相关官员现场写罪状，却没想到刚才一直沉默着的瑟丹挡在了两位老者面前。
“这件事是我的授意。”
谁都没有想到瑟丹王一出口就是这句话。想通了撒克逊为什么见了战袍老者有些露怯，并且查觉到人皇已准备下罪状的船王及时站了出来。庆幸刚铎人顽强自保的行为与自己的想法不谋合而和的同时，他的言行即非人类老者的强硬，也不似阿诺尔官员一般顺从，而是用和平的声音说道：“为攻克魔多而来的士兵驻守在战区才是合理的指令。所以我授意他们不必依令行事。在我看来，你应该嘉奖他们――你祖父在位时，从来都是嘉奖所有矫正他的生灵。承认错误并且矫正自己是伊伦迪尔打动精灵的可贵品德之一。你虽年轻，或许还不完全理解这个品德的可贵之处，但也应该开始向你祖父看齐了。瓦兰迪尔，我相信你能做到。”
刚成年的瓦兰迪尔能做到吗？瑟丹王并不确定。但是为了让这件事得到一个圆满的收场，精灵种族此时最道高望重的男精灵毫不犹豫的曲了曲膝。
“当然，他们刚才对您多有不敬，必须给予处罚。因是我暗中授意，又让他们不要将实情告知皇帝，说到底都是由我引发的错误。就请人类皇帝秉公办事，处罚我这个主谋吧。”
处罚中土年龄与德望最高的瑟丹？在“人类怎么能越过种族处罚精灵”“人皇的诏令只对人类有效”等言论中，瓦兰迪尔强压着怒火回应了一个同样的曲膝姿态。
“林顿陛下真会开玩笑！人类怎么可能越族处罚最好的朋友？”强颜欢笑的人皇无奈的说道：“还是你深谋远虑。如您所愿，我们先去战区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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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铎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带来的军队强行进入短时间内无法妥善安置，这会使得本就舟车劳顿的士兵心生怨言从而影响士气。况且瑟丹王的态度很坚决，即使被人皇处罚也不愿意让步。虽然瓦兰迪尔根本不知道瑟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却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难道船王真的只是想尽早拿下魔多？看着胸前发挥着淡雅光芒的“伊星”，再考虑到活了近万年的瑟丹曾眼睁睁看着无数同族丧生在魔多的邪力下，瓦兰迪尔决定依照对方的提议进入战区。
反正带兵进入战区也不代表我的王师会长驻于此。一进入刚铎战略警戒线就被公然抗令，还不知道后面需要面对什么。还是先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免得再出当众被拒的情况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年轻的皇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烦请瑟丹王带路吧。”
“孤山陛下，人皇的士兵就烦你暂时领队了。”
提步走向战区前，态度坚定的瑟丹还没忘提醒纳德安顿好人类士兵。知道长胡子的瑟丹是精灵王都不得不敬上三分的精灵，纳德连人皇是否同意都是懒得管，直接领着矮人最高将领找撒克逊处理联军事务去了。好在，纳德和撒克逊开始对话时，人皇对着后者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此事。否则的话，撒克逊可不敢轻意做主。
突然多出了两万士兵，又个个都是身高于自己数倍的人类，战区内好不热闹。吆喝声，马匹的嘶叫声和士兵相互间的问候声充盈在战区的每一个角落，却传不进关上了所有门窗的行宫。在刚铎为孤山林地二王特意建成的华丽行宫内，瑟丹与人皇对视而坐，挥退了所有的侍从。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瑟丹便说服瓦兰迪尔将军队留在了战区内。他的理由很多，但打动人皇的原因不过一点――米城内还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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