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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的温度 (204纪事 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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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语气变冷,刚刚还在坚持的人态度马上软化下来:“不买不买……那阿晓喜欢吃些什麽?”
买完菜回走时,我听见他低声嘟哝:“为什麽那个阿晓就那麽重要……”
“你刚刚说什麽?”我确认性地问道。
“没什麽。”他否认得倒干脆。
过了会儿,他问:“希……你和阿晓真的……那麽好吗?”
我冷哼了声:“阿晓我就是那他当弟弟看的,”打住话头冷言觑了身旁的人一下又接著说道,“至於你,就像眼中的砂子,看见就不舒服。”
眼前的人表情霎时变得僵硬,看著他那有点伤心的样子,我意识到可能刚才自己的话说重了点。
说话间不由语气变软了些:“走吧。”
走出菜市场时,一直都郁郁的人突然笑了起来。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鬼笑些什麽?”
“希,我们这样一起买菜又一起回去,我觉得……好幸福!”
意料之外的话,我回头看了一眼。
“这样你也会觉得幸福?要说好话也不是这样说的。”
“我是真的觉得幸福。”面对我的不信,他不由加重语气强调。
“一起上班、一起买菜、一起回家的感觉真好。”他刚才还郁郁不欢的眼睛霎时便像擦亮了的上好青铜,泛著幽深幽深的色泽。
(十九)
看著他的笑容,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想击碎它,事後去想,这种心情竟似小孩子恶作剧的意味。
“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又哪里会去理会别人。”这句冒著冷气的话,成功捣碎了笑意。
“……希,你真的如此讨厌跟我在一起吗?你说实话,别说慌!”
“我说讨厌你就会离开?”
感觉他的脸瞬间僵住,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走了几步,觉得身後有异。我回头一看,才发现一直走在旁边的人还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
见他不跟来了,我也没打半个招呼,乐得自个儿清静地往前走去。
“希……”他隔著十多米的距离,大声叫我。
我无奈回头,本以为他接著跟上来了,却发现他还站著,完全有如被施了定身法般,我大感诧异。
这时节,寒气已深,风吹在脸上颇是刺骨,他独自站在数米远的地方,身旁冰冷的墙壁与他脸上的哀哀之色让我看著,心里一动,竟觉得煞是可怜,态度便不觉软了下来。
“你还杵在那儿做什麽!想被风干吗?”我停下站住脚。不远处的人脚下就像生了根,表情怔仲地望著我。
我叹了口气:“你要麽过来,要麽滚开,别像傻子蠢站在那儿好不好?”
我话音刚落,他大喜过望地跑了过来。若他身後有条尾巴,那一定在拼命摇著。我强忍住迸出嘴角的笑意,觑著他道:“你还真是个怪物。”
“啊?”他满是不解。
我懒得和他多说,转身挪开了步子。
为什麽一定要我叫他来才来?平时他不是想干什麽就干什麽的?想著想著,突然心里又生了些许悔意,为何先前心软叫了他,若不睬,他会怎样,在那儿站下去?
我边走边为自己这种连锁性的思考感到好笑。
“希,我们到车上去吧,这里走路怪冷的。”
“你冷你自己去。”
“我是怕你冷,再说,快六点了,如果不快,恐怕阿晓会等……”
他空出一只手来握我的手,因为动作太自然,我一下子竟没想到要避开。等在漫溢的温度中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握住了。
“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握手像什麽话!”握甩开他温暖的手掌,低斥。
“只不过握手,被人看见有什麽……”他小声嘀咕著。
“阿晓,这是我以前的同学,宁扬。”阿晓 回来後,两人对著望,我只得站出来介绍。
“以前见过。”阿晓一副不冷不热的语气。
“你好。”宁扬适时地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公子派头,“希跟我说,他把你当弟弟疼呢。”伸出来的手并没得到回应,阿晓寒著俊脸哼了一声便进房去了。
我差点笑出声来。
宁扬也耸著眉毛笑:“这小孩还真不好巴结呀。”
吃饭时,阿晓只沈著脸吃饭,话很少。我当然知道,造成他不快的来源便是我身边这个脸上一直挂著笑容的男人。平常阿晓难得呆在家里休息。吃饭後我决定赶人。
岂料……
“司希哥,我呆会儿出去。”吃完饭後,宁扬自告奋勇地去洗碗,我也由得他。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麽,临时又有事?”
“不是工作,我想出去看电影。”
“看电影?”我直觉自己不该接口。
“《魔戒三》”
“嗯。”
“我买了两张票……”
“……”
“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我倒不是不想去,只是有宁扬这个大麻烦在,会很不方便。
“司希哥,你不想去吗?”
“呃,我也不是不想去……”我不知道该从何跟他解释起。
“因为客厅里的那个人?”
“呃,算是吧。”我忽然发现自己回答得不得要领。
“你怕他生气……就不怕我也会生气吗?”
“阿晓!”
“我一个人去好了!”他头发一甩,大步走出房门。
“阿晓,等我一下。” 我从里面赶了出来,情急之中,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走到门口的人,向屋内瞥了一眼:“算了,我还是一个人去好了。”
门不轻不重地关上了。
应该是生气了吧?我迈著无精打采的步子回走。
“希,怎麽了,他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横了他一眼,也没什麽好语气:“你什麽时候走?”
“怎麽,生气了?”
我闭嘴不语,心里也直觉这样拿他出气太幼稚,可想到若不是他在,阿晓宝贵的休息日也不会弄得这样不快。就忍不住。
“饭也吃了,该走了吧?”
“我想多陪陪你。”
“别说‘陪’,听起来恶心。”
“现在还早,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
“要不,看会儿电视好了。”见我不答,他打开电视,音量关小,又坐回我旁边。
我走进卧室把门关上,便躺倒了床上。
客厅里的人很意外地没来骚扰,让我清静了一阵。外面静悄悄的,他在干嘛?走了?应该不太可能。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厅里电话在想。两声过後,宁扬在门口叫我:“希,电话。”
我走到客厅时,绵长的电话铃音刚好挂断。我望了宁扬一眼。
“接别人的电话不太礼貌。”他如此解释。
我又好气又好笑:“礼貌?你说这句话不怕闪到自己舌头?”
“希,你的利嘴真是一点也没变。”
我靠在沙发上,他便像一块带著强力黏性的胶布跟著贴了过来。
“别靠过来!”我再次站起身来朝卧室走去。
“希,你别老呆在里面了,和我说说话吧。”
“我累了,想睡了。”
“现在才刚刚八点……”
“我明天要上班,早点睡不行吗?”
“我也要上班啊。”
“那你回家睡去不就行了!”
谈话到这里算是僵住。
他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终於说道:“好吧,那我回去了……”
我没应声,不过摆在脸上的表情想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他默然无语地看了我几秒,便走了。
逢他转身开门那刻,我似乎听到一声轻轻地叹息。
(二十)
门关上的同时,电话响了。我看了看,和先前同一个号码,陌生的。
“喂?哪位?”
“喂,司希吗?”
听到这个不算陌生的嗓音,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有什么事?”
一阵有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过:“啊,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我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凌乱的气息传进话筒。
“下月中旬,是……我和盛乐的婚礼,希望到时你能来参加,喝杯喜酒。”
“……”
“哦,对了,小扬在你那儿吧?他手机一直关着。也麻烦你顺便告诉他一声,到时两人一起来好了。”两声愉悦的笑声之后,结束了通话。
我呆呆地站在电话旁,直到听到话筒里传来迅疾的挂筒音才回过神来。
茫然间,听到门铃在响,脚步疲于挪动,铃声却一直持续着,开门一看,竟是宁扬去而复返。
他为什么突然回来?我头脑迟钝地想着。
“……我的钥匙忘沙发上了,拿了就走……希,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你不是拿什么东西……钥匙的吗?拿了就快走吧。”
“你不说,让我怎么放心走?”
我按住了探向我额头的手。
“宁扬……我想喝酒。”
“希?”
“给我买瓶酒回来好不好?”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甩开他的手,朝门口直走:“我自己买去”只觉他双手一拉便把我拽进怀里。
“不行,希,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手在背上来回摩娑似在安抚,胸膛更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温度传来,我闭上眼睛靠了上去。不管是谁,能让我得到暂时的温暖便行。
“宁扬……我很难受。”
“嗯,你说哪里不舒服?”手掌在背上轻拍的同时,嘴唇在我额上亲吻住。
“你姐怀了盛乐的孩子……他们要结婚了……”
只觉额上的温度突然远离,却在下一秒覆在了我的唇上。我扭头让开,又被他捉住。他吻得很深,温柔而专注。那种专注让我感觉此时吻着的人心中一无一物,唯有此吻。
这样的吻,此时的我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等寻回自己的呼吸时,发现自己已躺倒了熟悉的床上。
“你让我看到你为盛乐伤心如此,又让我情何以堪?希!”他从咫尺间凝目注视我。我气息不接地喘着气。
“不要再想他了……好好接受我的爱……”嘴唇开始在我颈间、锁骨逡巡,而手指解开了我的上衣扣,探了进来。
“好想抱你……想得都快疯了……希,可以吗?”
灵动而火热的手指在我衣内游弋,终于挑拨起我久未开启的情欲。是以,在他脱去我的衣服之际,我并未拒绝。
“希……”他低下头含住了我胸前的敏感处,我一阵战栗,不由得呻吟一声,抓紧了床单。
“抱住我,希。”他把我的手臂环在他颈上,再次俯身吻住了我。
今夕何夕,我已不想再去顾。
就随着自己的心情欲望沈沦一次吧。
早上醒来,床铺凌乱,身无寸缕,还被他紧搂在怀中。
如果说,对于昨夜毫不拒绝地让宁扬抱一事没有后悔,那是骗己骗人。但这点心思我也不会露于言表。既然做了,后悔何益?若要怪,那也只怪自己一时臣服在欲望之下。
那一刻,究竟是被什么迷惑了?还是自己贪恋一种久违的温度?
我看了看仍旧没醒的人,拨开他环在身上的手臂,下床穿衣。洗漱完毕再回卧室换衣时,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动静。伸出光洁的手臂在自己身侧摸索着,我知道他在下意识地找什么。
“希?”身旁空空如也,他旋即睁开眼,神情紧张地四下顾看,却发现我就在离床不远处正盯着他看。紧绷的表情瞬间松懈下来,余下的,还是一脸朦胧睡意。
“希,你怎么就起来了?”他抱住被子看着我。
我系着领带淡淡地说:“你可以不去上班,我迟到了可是要被人家炒鱿鱼的。”
“现在还早……”声音好似被中途截断似的,他突然望着我语气沉重:“希,什么时候了?”
我头也不回:“八点二十。”
之后的我便听见一声“糟糕”,就看见刚才还由于睡意未醒而周身慵懒的男人,精神百倍地一个翻身,就光着身子下床四处找衣。
“怎么了?”我见他反应这么大,便多问了一句。
“我要迟到了。”
我很是诧异:“怎么,你也会担心上班迟到?”语气不无讥讽。
正在急行军似的扣着上衣的人听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的希,我当然得上班啊,不然那一千多员工谁来管。而且平时我是严令自己员工不许迟到的,否则一律辞退。现在我若迟到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临出门时,我习惯性地朝另外一个房间望了一下,明明说今天休息,却没呆在家里。而他昨晚有没有回来,我也全然不知。
为自己一时忽略阿晓而惭愧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庆幸,若是让阿晓看到昨晚的情景……
“我先走了,出去时记得锁门。”跨出门前,我交待正在忙着自身清理的人。
“希!等等!我送你。”他从厨房冲了出来,嘴里还有牙膏。
“不用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句。
才走出公寓大门,就听见了身后的叫声。
“希,等等。”头向回看,宁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自楼梯口而下,手还在系领带,头发也似乎有些凌乱。好在他本人可观度还不错,即使这样也不至于难以入目。
很快他将车从附近停车场开了出来。
“上车吧,希。”我看了他一眼,很干脆的上了车。本想坐后面,一拉之下发现竟是锁着的。
“希,坐前面,后面我昨天锁上了。”他打开前面的车门,一脸若无其事。
我在无奈之下坐在了前面。
没有偏头,却从前面镜子里看到开车的人一脸掩藏不住的笑意。我顿时了然,他是故意锁上的。
“到这里就行了。”在离公司一百米处,我让他把车停下。
“希。”正要步下车门的我闻声回头,只见他迅捷地靠了过来,蜻蜓点水似的在我唇上一吻,“下班后我来接你。”
我默然拉开车门,我迈着散乱的步子走在进公司的路上。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相处模式?我和他。
恼怒控制不住情绪的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在昨天发生变化。
如果,昨天拒绝,现在我还依然能若以前般和他撇开关系,默然以对。
……
可发生昨晚的根源何在?
当时我或许很懵懂。
现在却已清晰地知道自己渴望宁扬的拥抱源于……
心中所宝贵的那段美好失去的空虚与失落。
那个时候的盛乐,
那个时候的我,
还有那段让我铭心刻骨的感情,
这一切,就像小时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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