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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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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纤臂勾着他颈子,虽已被他吻过多回,却还是乱了气息。
莫稽的唇自她芳馥颊边滑落颈间,密密吮着她细颈,大掌也随势滑至她腰间,松开翠绿色腰带,滑入她衣襟间,解开淡绿抹胸,指尖抚揉住她柔软胸芯……
华泽兰弓起身子,咬住唇忍住体内那股啮咬般痛麻感受。
“别……七巧儿……一会儿便要过来了……”华泽兰无力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他肩臂,羞得连话都说不好。
“现下都依你,成亲那一日,便让你三日下不得榻。”他吮着她耳垂,缠绵的威胁直接流入她耳边。
华泽兰红着脸,由着他将她自榻上抱起身,靠在他怀里,让他为她整理着衣衫。
莫稽大掌抓住她抹胸上头一对粉色丝绳,他浓眉苦皱,十指全打成了结。
“这带子怎么如此难搞……”他诅咒一声,额冒热汗。
入眼所及都是她雪肌玉肤,实在是恨不得马上将她压在身下,偏偏还得帮她将这些碍眼布料全数穿回她身上。
“我……自个儿来。”华泽兰玉臂微扬,灵巧地在颈后系了个结。
“对了,这给你。”莫稽掏出他为她打制之匕首。
“这是什么?”
“我为你做的匕首。这刀削铁如泥,薄如蝉翼。”
他从小羊皮袋里拿出匕首,将刀柄置于她掌间让她牢牢握着。薄薄刀刃上银光一曝了光,耀眼地如同一道银河。
“为何突然给我一把匕首?我不会使刀。”她手心冒着汗,感觉匕首寒气正在掌里漫开来。她现在目不能视,任何尖锐东西对她而言,都不免让她有些恐惧。
莫稽一见她戒慎模样,他沉下脸庞,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
“我没什么能给你,这匕首是我自个儿做的,你若不要……”莫稽取走匕首,别开了脸。
“谁说我不要的!你给我的定情物,我自会时时贴身收好。”华泽兰急得伸手想拿回匕首。
胡乱摸索之间,她的指尖触着了匕首刀锋,瞬间被逼出一颗血珠。
莫稽瞪着那一抹鲜血,他低吼一声,以指尖吮去那一抹猩红。
他吮得极重,华泽兰指尖痛到有些揪心。
他自怀里拿出最后一颗紫香丸,揉碎后涂于她指尖,漫了一室梅兰冷香。
“我这只是小伤,不打紧的。”
“你日后再不许碰到任何刀刃!我不许你受一点伤!懂吗?”他霸气拽着她肩,粗声命令道。
“把匕首给我。”她匆而坚定地抬头,朝前方伸出手。“教我如何使用,我不想永远都只能做一个被你保护的瞎子。”
莫稽握着她的手,却还是没把匕首放到她手里。
“我因为瞧不见,性子较之以前柔弱胆怯了不少,但我仍然不想也不愿事事依附于你。倘若我依赖成性,见不着你便要心慌,那往后日子该怎么过呢?”她水眸坚定地看着前方,低语说着。
“那么,打明儿个开始,我们再继续练功。等你基本功再扎稳一些后,我便教你使刀,我相信你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的。”他知道她想好好过日子,而他乐于助其一臂之力啊。
华泽兰闻言,愁容渐敛,笑偎上他身侧。“还记得你那时说过,只要我能伤了你,你就放我下山吗?”
“你还想下山吗?”
“我想。”感觉他气息再次变得粗重,她浅浅一笑,轻握了下他的手臂。“但我希望身边有你相伴。”
莫稽咧嘴一笑,百般怒火也化成了绕指柔。
“我明天便下山,顺道为你采办嫁妆。”如果能提前迎她进门,那么他便能光明正大地陪伴在她身边。如此一来,他就不必那么担心她的安危。
“我得先跟家人……”
“好!一旦得到你家人回复之讯息,我们便先在山上成亲,好吗?我不想被山下那些繁文耨节延迟了你嫁予我之时间。好吗?”莫稽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口气急促地直逼到她面前。“好吗?”
华泽兰抚着他脸庞,沉吟了一会儿。
私自成亲,对她而言,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但如今生死关头走过不只一遭,况且,她也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他的人,家人若不应允,她也是要嫁给他的,不是吗?
“都依你吧。”她将脸颊贴在他心跳上。
莫稽松了一大口气,低头抚着她发丝,长叹了口气。有她相伴,便是皇帝老子拿天下来换取,他也不屑一顾。
“主子,晚膳来了。”七巧儿在门外轻唤着。
“一会儿再进来。”莫稽命令道。他低头为她将衣领再度拢齐,再将她耳鬓发丝全拨到耳后。
“替我将匕首放至枕头之下。”她说。
莫稽依言而行,起身便打横抱起她走到餐桌边。
“孩子的娘,你太瘦了,得多吃一点,否则哪来气力替我生个孩子。”莫稽说着说着,忍不住大笑出声,像雄霸天下之王,得意之情尽于其间。
“谁……谁是你孩子的娘……”华泽兰结结巴巴地说道,捶他的肩膀,脸上很羞,心里其实却很开心。
失明或者是遗憾,却也意外地让她拥有了这般爱她之夫君!
这一晚,莫稽心情太好。他喝了些酒,也喂了她几口,只为贪看她被酒意染成桃颊之娇模样。
她不胜酒意,娇憨地笑着偎在他怀里,听他在酒意里纵声吟唱着曹操之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夜深了,莫稽拥着华泽兰至长榻,让七巧儿替她更衣歇息。
他步出她房外,月儿早已高升至天空之央。
毫无睡意的他,在院子里练了一回功,让身子真得倦极了,才有法子入睡。
只是,莫稽这一晚睡得并不沈。
睡梦里,他的爹娘正被山下恶人所害,陈尸于山边。
“不!”
莫稽一睁眼,便疾冲出书房。非得亲眼看着这座他一手砌盖而成之石屋仍然完好,他才放心地回到书房内。
他坐在榻边,心里闪过一阵慌乱。
这回下山,他为了娶回兰儿,势必得与她家人联络。只是,他上回所聘之探子能不能找着害她凶手,还不知情。
八成是他因为害怕失去兰儿,才会作出这般恶梦吧!
反正,一待她家人那边捎来了回应讯息,他便要与兰儿成亲。届时,即便她家人赶至山上来反对,也是木已成舟,他还有何惧怕呢!
莫稽强迫自己躺回床榻上,但却依旧辗转难眠。
他大吼了一声,烦躁地一跃起身,习惯性地想去搓揉满脸虬髯,却只摸到了一手光滑。
他皱起眉,索性跨下床榻背起简单行囊,在远方才露出一丁点鱼肚淡白之际,便踩着暗沈天色下了山。
第八章
莫稽下山五日,两道浓眉竟是再也不曾松开过。
探子回报说,在华泽兰出事隔日,她的妹妹华紫蓉亦在往南边路上遭到盗贼袭击。一时之间,华家遭人诅咒之谣言纷纷不断。
莫稽不信什么天人灾异之说,他只觉得这里头有阴谋。华家若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便是有人想将华家财产纳为己有。
若是华家姐妹都不在人世,得利者会是谁?他已经砸下重金要人去追查华永清及近日内才回到华家之华紫蓉。
此时,莫稽正踩在苍山小径间,他跃上一道草径,在一处隐密处找着了他的弓箭,将硬弓及箭袋背回肩上,并扯下遮盖他耳上胎记的那块假人皮。
每回下山,他不想多事惹来猜疑目光,总是极力让自己看来像个寻常猎户,以免有人将他与苍狼形象画上等号。
莫稽走在草径间,看着两侧已成白骨之江湖侠客、盗匪尸骨,他不悦地抿紧双唇。
他不犯人,人却总是要犯他啊!
人人都道这苍山之上有个武艺高强的苍狼,人人都道这苍山之上有个富裕的苍狼,却不知在莫家被毁,苍山荒废了十多年之后,毒蛇猛兽顿时繁生。那些不自量力上山之人,多半因此丢了性命,多事地再为苍狼之“传说”血腥事迹再添上一笔。
莫稽凌空一跃,踩入一处崎岖石区,避开千百毒蛇窝藏之平静草皮。他脚步未曾缓慢,浓眉却是愈锁愈紧。
他该不该告诉兰儿关于她老家之事?
一旦说出真相,她必然归心似箭,可若是不提前告诉她,事后她若知情,也必然会对他有所埋怨。
还是等到他们在苍山成亲之后,再告诉她吧。毕竟,他那时已有足够资格陪着她回家了。
莫稽加快脚程,盼得能早些见着她。
有人!
莫稽蓦地定住身子,眯着眼侧耳聆听着——
“姐姐,你在山里面吗?你听得见我在叫你吗?”
莫府石堡最外层的一道防卫,便是一座他利用苍林特性而造成之巨林迷宫。一入巨林之间,若未依着五行方位轮流走,三天三夜都走不出树林。
此时,女子叫唤声,正是从巨林迷宫里传出。
“泽兰,你在里头吗?叔父和紫蓉在找你哪!”
是华永清与华紫蓉?可他前日才捎了讯息到华府,他们至少还得花上七日才能抵达苍山哪。
莫稽快若飞鸟地钻入巨林迷宫,以声音辨识方向,一阵黑风似地闪至两人面前。
“你是谁?”华紫蓉拔出腰间长剑,置于身前防身。
她瞪看着眼前身背硬弓,雄壮过人之高大男子。只见他面貌粗犷,一双黑眸冷如铁又烈似火,带着一股蛮味与惯于下令的气势。虽然他实在不似传言中面目似猿、长了三头六臂之苍狼,但能在这苍山里来去自如者,又能有谁。
“苍狼!”华紫蓉看着他耳上血丸般胎记,惊呼出声。
华永清倒抽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你们已接到我捎去之讯息了?”莫稽没否认,粗声问道。
“我们没接到你的讯息,但我们知道姐姐被你抓走了!”华紫蓉长剑簌簌挽了两个剑花,直击到他身边。
莫稽冷笑一声,往后一跃,健臂同时一抬,硬弓一举,铁箭瞬间击至剑身之上。
华紫蓉手中长剑,瞬间撤手。
莫稽收回硬弓,冷冷看着他们。
他是万般不想让这两人在他与兰儿未成亲之前坏了好事。只是,这两人都找上苍山了,他又岂能不领他们上山?总不能让兰儿的亲人丧命于此吧!
但是,这两人一上了山,兰儿势必会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啊。
莫稽心头一恼,瞪人目光更加凌厉如刀。这两个碍事的家伙!
华永清额冒冷汗,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吭。
“我泽兰姐姐呢?”华紫蓉强压下恐惧,大声地问道。
“在山上。”
“你强掳民女,必遭报应。”她说。
莫稽瞪着她,面容狰狞地上前,逼得他们踉跄地后退。
若是杀了这两人,那么兰儿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他了。莫稽举起长弓,肩臂却突然颤抖到几乎握不住弓。
若是杀了这两人,他会一辈子没脸面对兰儿。况且,他比谁都深知丧亲之痛啊!
莫稽放下长弓,后背渗出点点冷汗。
他紧咬着牙根,决定赌上这一回!
赌——他的兰儿知道真相之后,还能相信他一颗真心。
赌——天下之人皆冤枉他,可他的兰儿,必然会站在他这一方。
“跟我来。”莫稽转身往前走。
华紫蓉前一刻还在提防他出手伤人,万万没预料到下一刻,他便决定要带他们去见人了,不免怔愣了一会儿。
“叔父,快来啊。”华紫蓉拾起长剑,回头催促着叔父跟上。
只是,华紫蓉虽是学过几年武,但苍狼脚步迅捷,左拐右转地让她跟得头昏脑胀,一个分神便要重新寻觅他身影,更别提后头连滚带爬之叔父了。
“跟着我走,一步也不能少看。否则中了圈套,丧命于此,老天也帮不了你们。”莫稽冷冷地说道。
华紫蓉扶起腿软之叔父,跟着莫稽钻入一处枯木小径。她一见路边两侧白骨,恁是胆识过人,脸色也不免凝重。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华紫蓉脱口问道,心里直发毛。
“他们死有余辜。”这座山乃为私人产业,擅闯者原就该死。
“我姐姐还好吗?”华紫蓉担心地问道。
“她瞎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瞎了?!”华紫蓉停在原地,瞪着他巨硕身影。
“你……手段怎会如此狠毒!”她抽出长剑,恨恨地指着他身后。
“她的眼瞎与我无关。”莫稽没把她的花拳绣腿看在眼里,他往前跨了两步,避开一处能射出千百细针之草丛。“她正要和我成亲。”
“不可能!”她温柔聪静的好姐姐,怎么会愿意嫁给苍狼!华紫蓉脑间一阵晕眩,不自觉地便要倚向一旁巨忪。
“别碰!”莫稽粗喝一声,狠狠瞪她。“如果你想被利箭穿心而死,在夜里与这堆尸骨相伴共眠!”
“你说你即将与我姐姐成亲,此话当真?”她现下只记挂着这事。
莫稽懒得与她应对,身子一跃,便又往前奔出了几寸。
而华紫蓉此时也无暇再多想了,只能推扯着叔父尽快跟上脚步,盼得能与姐姐早点相会啊。
收到莫稽即将回山之讯息,华泽兰一整个下午便领着七巧儿,在灶房打理了一桌她猜想莫稽会喜欢之吃食。
所有饮食备妥之后,她在七巧儿服侍之下,沭浴完毕。一身以彩缎制成之凤尾裙,更显其气色合宜,出众动人。
她坐在榻边,抚着古琴。
古琴悠悠奏着古曲,在入夜的苍山里响起,分外地有种空谷幽兰般雅致情怀,却也不免带些淡淡轻愁。
“兰儿。”主房大门被用力地踹开来。
“你回来了。”华泽兰起身,盈盈眉眼里有着笑意。
莫稽看了七巧儿一眼,示意她别告诉兰儿,门边尚有旁人。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揽住她腰肢。
华泽兰自然而然地偎入他的肩臂里,笑着仰头问道:“累了吗?”
华紫蓉站在门边,看着姐姐温婉笑容,眉头却拧得更紧了。
“你捎信给我家人了吗?”华泽兰从腰间拿出巾帕,摸索着轻抚上他的额间。
“山上夜里偏凉,我如今还穿斗篷,你却还冒汗呢!”
莫稽望着她唇边笑意,倏地便将她整个儿牢牢搂进怀里。
华泽兰感觉到他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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