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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情抹灵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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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没那么灵,你何必动怒。”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过一线间。
“我现在心情很糟,咱们回家。”雷刚不理门务,牵着东方味进入电梯。
他杀过人,但是不打女人,这是原则问题。
今天他破例打了女人,而且是自家人,虽然是她自取其辱,可是复杂的心境找不到平衡点,他看不到那个良心的天秤。
如味儿所言,自相残杀不是好事,他体会到那个“难”字。
“嗨!雷,你屁股还没坐热就想开溜,很对不起兄弟喔!”抱着一堆兑换筹码,方羽还有心情打趣。
“滚,别烦我。”
望着离去的两人,方羽着实纳闷。“疯子,他吃了炸药吗?”
“不,是女祸。”风向天微眯着眼,担心他情绪不稳易出事。
“咱们妖娆美丽的表小姐?”美人恩真是英雄的坟墓,沾不得。
不过他愿当狗熊。
“除了她还能有谁,东方妹吗?”
方羽笑岔了气。“别开玩笑了,雷把东方妹当宝捧着,才舍不得生她气。”
“所以……”他等着雨接下文。
“一定是辣过头了。”所以冒火。
“我们追上去瞧瞧。”
“你有病呀!真要看人家上床才过瘾。”他没那么低级。
风向天斜睨他一眼,神色严肃。“我不放心。”
“不放心……”他似乎也闻出一丝异味。“好吧!舍命陪兄弟,谁叫我心肠太善良。”
第八章
车子以时速一百前进,疾驶的速度使东方味有些不安,好像有事要发生似的,下意识的握紧藏在胸口的守护天珠念着佛语。
口中说不怕死,但真遇上了生死大关,还是免不了要求个心安,期望诸佛庇佑。
“刚,挂怀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雷刚眼中的寒意稍退。“我从不打女人,可她真的欠打。”
“人有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耳、眼、鼻、舌、身、意六欲,七情六欲兼具才是正常人,别对自己要求太严厉。”
“我本来就是个自律严谨的人,很乏味是吧!”他自嘲地撇撇嘴角。
“不会呀!配我刚刚好,人家常笑我是没情绪的木雕娃娃。”她用轻快的语气开解他。
他果然被转移心情。“谁说的,你只是软脾气而已。”
“错,我很固执,只是懒得发脾气。”明亮就曾说过她是倔性子的人。
人的生命短短数十年,何必浪费在争长短之上。
她不是没脾气,而是没必要,至少在她十九年的岁月中,还没人有能耐激得她原形毕露,像个疯妇一般化身茶壶大骂。
惟一一次有些生气的是在她十七岁那年,她去巷口买红豆饼,有个老妇在旁边拾纸,一群不良少年经过就放话奚落老人家,并抢走老妇系在裤带上的花布钱包。
结果一发现里头只有几百块,马上对老妇破口大骂并拳打脚踢,毫不顾忌她是个年老体衰的拾荒妇,本来就不富有。
她没有强出头,而是以自身的能力,说出不良少年不为人所知的小事,借着人们恐惧鬼神的心态吓走他们。
她生气人心的沦亡,感慨老妇的悲凉晚年。
人有高等智慧,为何相互为难?
“味儿,你是我的消防栓。”
“火灭了吗?”
“你都绿了一张脸,我还敢不熄火吗?”她倒是有颗软绵绵的心。
百尺金钢绕指柔,再刚硬的铁汉也敌不过她的柔柔细涓。
滴水总能穿石,万物自有其天敌,这是自然循环。
东方味委婉的说:“熄火倒不必,把时速表由一百减到六十,我的脸就不绿了。”
“啊!吓到你了。”他刻意减缓速度,但……“你坐稳了。”
“怎么了?”她察觉他的神经绷得比先前还要紧,肌肉微偾。
“煞车油漏光了。”
“那我们是要撞山还是选棵耐撞的树?”她还能说出自我调侃的话。
“你不怕?”
微笑的她抓紧座垫。“你好像很喜欢问我怕不怕,等我死了再问这个问题。”
“味儿,不许瞎说,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他努力地抓稳方向盘。
“是呀,求个痛快,眼一闭,人就失去了感觉,自然不会痛楚。”就怕不死不活的拖着。
雷刚责备的睨了她一眼。“对我有点信心,只是煞车失灵而已。”
而已?!
他真是太处变不惊了。
“好吧!你打算怎么做,跳车吗?”这下非要佛祖保佑了。
“以后不许看太多警匪片,脑子尽装些笨方法。”时速一百跳车是玩她的命。他是稀松平常,可以不当一回事。
“不然大师你告诉我,如何逃过这一劫难,阿弥陀佛。”她很想双手合掌。
他轻笑着摇摇头。“我记得下个路口有个岔路,其中一条是上坡路,只要熄火让车子往上滑行就可以。”
“这么简单?”不必撞山或跳车?未免太不精采。
“是你想复杂了。”本就不难。
所谓的下个路口很快就到了,雷刚转了个弯拐进一条产业道路,车大约走了一公里左右就开始上陡坡。
他立刻熄火抽出钥匙,让车子顺着直路滑行一公里半才慢慢缓下来,接着又往下滑。
大概求神佛有效,或是他技术高超算准了滑下的速率,车子刚好停在路口不动,离原先偏离的车道只有两、三步远。
“呼!你是我的神。”她高兴地在他脸颊连啄数下。
他脸上冷肃,眼底却有无限笑意。“等一下你就要哭了。”
“为什么?”
“因为车上没有行动电话。”
“喔!那有什……噢!不,你不会说要我走夜路回去吧!”天哪!她穿有跟的鞋子呐!
“要我背你吗?我怕半路兽性大发……”他用挑逗的眼神凝视着她。
“那请你准备好一张床,我是个合作的受害者,绝不会在你不行的时候逃走。”
他轻拍她的粉颊。“下车吧!我们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至少我会找个有屋顶的地方。”
“你谁我。”
她微嘟着唇煞是可爱,雷刚忍不住先凑上热吻一番,再取出龙门的专用通讯器,命令手下来接人。
“外套披着,冷。”他脱下外套往她微抖的肩一披。
“嗯!”
雷刚一面和手下通讯,详细的描述所处的位置,要他们尽快派人来接,一面看着在车道旁散步的心上人。
突然,东方味守护天珠的链子断了,天珠一直往路的中央滚去。
“味儿,别捡。”
东方味有听见他的警告,可是天珠对她的家族意义重大,绝不能丢失或损坏,所以仍追着珠子滚动的方向而去。
一道刺目的光线骤然照着她,雷刚神色一慌的下车跑向她,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她——砰!哐啷!
强大的撞击声后是熊熊的火光,他抱着佳人半眯着眼,瞧见一辆黑车被白车挡住,若不是白车及时挡住黑车的暴冲,他们恐怕难逃厄运。
两道矫捷的身影由火光中走出来。
“嗨,你可以开始说些感谢词,好让我头上的光圈变亮些,照亮迷途的羔羊。”
“谢了,雨。”
“喂喂喂!你太随便了吧!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多少有些诚意。”真是好险,差点救不回。
雷刚扶着东方味站起身,他不担心自己有无受伤,先检视她的情况。
“雷,你得罪人了?”风向天的脸上没有笑意。
“我会好好的查,谢了,风。”他可以肯定这是预谋,只是……对象是味儿。
味儿不是他们这世界的人,不可能和人结有深仇,难道是他无意间惹出祸端,而她受牵连,成为报复的主目标?
“我的守护天珠!”
天珠自动地滚回东方味脚边,她蹲下去拾了起来,放在手中擦拭细微的灰尘,珠子上出现数条细缝。
“还玩,你为它差点送了命,它应该改个名叫灾难天珠。”
一颗破珠子有啥珍奇,她要是喜欢,改天他叫人送一车来让她玩个够本。
“呼!呼!好痛,你轻一点,不要一边训人一边报复,这样很小人。”好丑哦!
雷刚两眼直瞪,镊夹上的棉花沾了沾药水。“你还敢喊痛,为了一颗珠子拼命值得吗?”
骂归骂,他的腕劲使得很轻,生怕弄痛了她的伤口,到时心疼的人是他。
“人家怎么知道三更半夜还有人不睡觉,跑到幽僻的道路飙车。”真的很痛,手脚都擦伤了。
刚受伤时不觉痛,倒是可惜了那件手工缝制的长裤,一等被他的手下接回家,在灯光的照射下才知道自己伤得多严重。
尤其是用清水清洗伤口的沙子时,那种痛真是难以形容,整个背都弓了起来。
好在他用的是一种特效药水不是优碘,不然她真要哭给大家看。
“把手抬高。”该死,手肘磨得都见肉了。
“拜托,你动作快一点,抬高有点痛。”好像浑身的骨头都在抗议似的。
“挫伤,待会再帮你涂些消炎止肿的药膏。”雷刚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失去向来的冷静。
如果他不是太沉溺于烦躁的情绪中不可自拔,以他平日的警觉心应该闻到煞车油的臭味,进而检视车子有无遭到破坏。
敢在龙门的地盘上使小动作,这人不是太大胆就是活腻了。
而手下似乎也太粗心大意了,敌人都换上门做了手脚竟然没有人发现,任奸人为所欲为。
看来,他得好好整顿一番。
“刚,别尽顾着处理我的伤口,你的手臂还在流血。”比她还严重。
“小伤,不打紧。”轻描淡写的口吻满是不在乎,雷刚习惯了受伤。
东方味冷吸了口气,双眸因吃痛而微眯。“我应该没有仇家才是。”
“也许是冲着我,连累你了。”他熟练地剪开纱布为她缠上。
“你别太大惊小怪,擦破皮而已。”夸张,涂涂口水就没事的伤口还费神去包扎。
他眼神一利地瞅着她。“非要断手截肢再来呼天抢地吗?”
她瑟缩地抿抿唇。“你舍不得让我少肢缺腿。”
“知道我会心疼就不要让自己受伤。”打了个活结,他将她抱拥入怀中,嗅闻着她发上的馨香。
“那是意外。”
“不,是我没保护好你。”是他的错。
“自责无济于事,人生处处有万一,防不胜防。”天珠链子的遽断,她认为是一种预警。
对她的生命而言。
通常灵媒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可她不仅瞧见了姻缘,还预告了自己的死亡,这事来得离奇。
更怪的是,她的姻缘线长达数十年,难不成是冥婚?
“谁都可以有万一,惟独你不行。”雷刚拥抱她的双手犹带轻颤。
“世事难以预料,如果……如果形体不存在,还能以另一种形态活着,你……你会再爱别人的。”她试着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味儿——”低沉的语气有着微愠。
东方味轻喟地偎着他。“我不要你为我悲伤,你的人生不一定要有我。”
“我不会为你悲伤。”
平板的陈述叫她心口一抽,原来她也是平凡人,难过他的不重视,感伤情随人逝。
爱情就是让人想不开。
希望他不会伤心、哀痛,却又不愿他遗忘,矛盾的五味齐调,这是女人的心呵!
“因为生死都有我同行,休想摆脱我。”他还要与她生生世世相守至老。
“刚,你……”忍不住红了眼眶,东方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爱你,不许轻言别离。”
“我也爱你,这一辈子只爱你。”
大火在两人身上燃烧,若不是雷刚嗅到她伤处的药水味,只怕下一刻已煞不住车,带她同赴极乐殿堂。
“该死,你有伤在身。”
她嘤咛地微喘着。“可是……我很难受。”她觉得下腹一阵空虚。
“是我失控了,我马上解除你的难受。”
雷刚将她抱离大腿坐在身侧,隔着布料抚慰她的脆弱。
舌头灵活的在她口腔内穿梭,技巧性地将体内的火燃烧殆尽,挑起她的高潮。
一阵剧烈的痉挛,她虚软地靠在他的手臂,泛着汗水的脸庞抹上艳丽的色彩。
“你还好吧?”雷刚怜宠地擦擦她额头的薄汗。
虽然自己的欲望未获得纾解,但是看她一副餍足的娇媚模样,他的心就有莫大的满足感,仿佛全世界的美好全在他的掌心中。
略带娇慵的东方味有丝不好意思。“不要宠坏我,将来受苦的可是你。”
“甘之如饴。”他满脸怜惜地啄吻她。
“你……这样憋着行吗?书上说男人是感官动物,憋久了会肾亏。”她说得自觉好笑。
雷刚勾过她的颈项笑得有些坏。“我保证让你幸福一辈子,绝不会放你独守空闺。”
“不正经,人家是关心你的健康,别笑得这么贼。”好像她是可口的小红帽。
“前些年台湾电视广告词中不就有一句:”丈夫的健康是妻子的幸福‘。“他亲吻她臂上的纱布。
她眉头一皱。“那是强精广告,你若需要,现在有威而钢。”
唉!好个单纯。
一句求婚词梗在喉咙,好不容易借用广告词想乘机起个头,而他的宝贝居然只想到威而钢。
是他做人太失败,还是天性寡言,不善表达的原因,怎么她的脑筋尽装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完全扭曲他的意思。
难道是他在尔虞我诈的世界待太久,城府变深沉了?
“味儿,你今年几岁?”
她不解地望望他。“十九,你不是知道吗?”
“我今年多大?”
“好像三十一吧!”她听痞子方提过。
“你不觉得我已经很老了吗?”雷刚用心的注意她微妙的表情变化。
“不会呀!虽然你有点老气横秋,可是我还是很爱你。”她当他以为她会计较两人年纪上的差距。
这是夸还是贬,先揍一拳再给糖吃?
雷刚没好气的双手扣住她的腋下拉她贴近他。“男人三十是适婚期。”
“你在……求婚?”她微愕的张大双瞳。
“嗯哼!你还不算痴呆嘛!”枉他暗示、明示一大堆,总算开窍了。
“哪有人求婚像你这般没诚意,真不愧是黑社会的斯文败类。”不浪漫还骂人。
“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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