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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的败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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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戴笠贵为国府要员,蒋介石亲信,杜月笙自然要巴结,更何况此事对他有利可图,而且也算是“参加抗战”,名利双收,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戴笠正与杜月笙商讨具体事宜,戴笠的随从副官贾金南进来报告:
“局座,张倩小姐应召来到了。”
戴笠听了很高兴:“啊,好极了!好极了!快请她进来吧。”
贾金南转身而去。
戴笠站了起来,朝客厅外面的过道看去。坐在一旁的杜月笙看在眼里,不免有点纳闷:戴笠今非昔比,一般人求见是不得其门而入的;就算有点身份的,来者也是有求于他,何至于如此殷勤!所以他也朝过道看去。
先是一阵清脆的皮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响声传来,接着,一位身穿军装的身影出现了。那人脚下是一双半筒马靴,飞腿马裤,上身的军装系着宽边十字武装带,领上有少校军衔。她身材修长,曲线极好,穿上这套军装,显得帅气极了。鬈鬈秀发,压在军帽下。当她步入客厅,摘下军帽抱在怀里时,她那张极漂亮的瓜子脸展现出来了。在洁白的面庞上,一双深嵌的眼睛犹如一汪蔚蓝色清水中两条活泼的金鱼。
她走到戴笠跟前,啪地打了个立正,行了鞠躬礼,姿势极标准而帅气,显然训练有素。“副座!”
因为戴笠的黄埔六期资历还太浅,所以蒋介石用资深者郑介民为军统局局长。戴笠为副局长,主持工作。郑介民比较喜爱研究理论,有政治野心,但不善于做具体工作,所以极少过问军统的事。戴笠也就大权独揽,又仗着蒋介石的宠信,根本不把正局长郑介民放在眼里,这在外界也是公开的秘密。
戴笠笑容满面,上前两步,握着张倩的一只手,久久不放。他将张倩拉到杜月笙面前:“月笙兄,我来介绍,这位张倩小姐,是我们的‘军统之花’——能培养出这样一位女中豪杰,是戴某人的骄傲啊!”
杜月笙眉头一扬:“噢——!在此之前,我可只知道张倩小姐是陪都享有盛誉的交际之花呀!”说罢起身,与张倩握了握手,“张小姐,你要出手,无往不胜啊!”戴笠哈哈大笑:“月笙兄,她可还有个美誉——冷面杀手!”
杜月笙一笑:“冷面也好,笑脸也好,总之是要人的命吧。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张小姐,大概向你喊冤的人不多吧!”说罢朝戴笠哈哈大笑,弄得戴笠颇觉尴尬,“事情就这样敲定了。我回去马上着手办理,有什么问题我再来请教。告辞!”
戴笠也不挽留:“一切仰仗月笙兄大力周旋。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都能摆平的。”
戴笠相送,杜月笙直说:“留步!留步!”结果在客厅门外,戴笠被杜月笙挡回。
戴笠回到客厅,张倩站在沙发前,完全是部下在长官面前保持应有礼貌的架势。戴笠笑着直摆手:“快坐!快坐啊!”说着走过去,扶着张倩的肩头,和她并肩在沙发上坐下。
张倩一本正经地说:“部下是来向副座辞行的。”
戴笠一笑:“倩倩,自古未闻部下在长官面前打官腔的。”他用手搂着张倩的腰肢,“倩倩,是不是有点怨气?这次我派你出去,纯粹是工作的需要,也是从你个人前途考虑的。毛人凤是办公室主任,我的左膀右臂,因为西安是反共前哨,不得已派他去支起摊子。现在总部事务冗繁,必须调他回来帮助我。你是个很有才干的人,留在总部不会有太大的发展,调出去独当一面,容易做出成绩来,我也好提拔你……”张倩冷笑道:“副座无须解释,怎么安排我都服从。”
戴笠看着对方:“但是,我希望你接受任务心中毫无芥蒂。”
张倩继续冷笑道:“副座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人,对于逢场作戏的事,我是很看得开的,怎么会耿耿于怀呢?”
戴笠舒了一口气:“这样很好。等你在外面做出了成绩,成为高级干部了,我再调你回总部,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张倩苦笑:“女人毕竟是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康酒,因为女人有人老珠黄之虑。”戴笠眉头一扬:“噢——?这么说你是准备结婚了?”他摇摇头,“倩倩,我担心你找不到你所理想的男人。”
张倩无所谓地说:“找不到就塑造一个。这很容易,只要外貌、气质合适,其他由我亲手来调教。”
戴笠愣了一下:“胡宗南三十岁进黄埔军校,可谓大器晚成,家里的黄脸婆离掉了,他高不攀低不就。那年在杭州警校,巧遇学员叶霞娣,我见他似有爱慕之心,但以他的地位,娶个小家碧玉实不相宜,我对他说让我来调教叶霞娣,于是送叶霞娣到深沪警备司令——也是青帮大亨杨虎家去学礼仪。湘沪抗战爆发,叶霞娣辗转到重庆,我问胡宗南如何,他说还要进一步培养,于是送去美国深造。像这样塑造女人的不乏先例,尚未闻女人塑造男人的。”
张倩不动声色:“所以我才是军统之花!”
戴笠又愣了一下。“好吧,预祝你能找到如意郎君!”说着他流露出了若有所失的神情。
张倩从戴笠的神色变化中,捕捉到他微妙的心理变化,心里萌发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她在想:“戴老板,不是所有女人都心甘情愿做你的情妇的。你可以随便玩弄、抛弃女人,也该尝尝被女人鄙弃的滋味了。”
戴笠有点烦躁地站了起来,一边踱着一边说:“听说你要率一个战地服务团去西安,为什么?”
张倩振振有词:“理由有二:第一,我不希望公开去走马上任,免得过早暴露身份,也不便于了解情况;第二,战地服务团的团员都是知识青年,我想在这些知识青年中发展一些人。”
戴笠点点头:“是的,我们军统组织很复杂,成员大多来自帮会,即所谓的地头蛇,素质不高,因此经常出问题。我也想过招些知识分子改造一下成员素质,但是,知识分子好闹事,是很危险的啊!”
张倩十分自信地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戴笠一笑:“那么,你好自为之吧。”又叮咛道,“倩倩,此番去西京,主要是与胡宗南打交道。你可要当心,胡宗南可不是好惹的,他是黄埔将领中‘天子门生第一人’,恃宠骄横,对谁都不买账,一人之下,谁都让他三分。不必讳言,我和他虽是结盟兄弟,也不能例外。所以你跟他打交道,要特别注意啊。”
张倩却说:“胡宗南如何,部下会应付好的。倒是副座既委部下去西京站主持工作,部下就要求有实权,能自主,请总部不要‘遥控’。部下直接对副座负责,出了问题可惟部下是问,但具体工作如何安排,请副座不必过多操心。”
戴笠眉头一扬:“倩倩,你是说今后我不能过问有关西京站的工作了?”
张倩回答得很干脆:“是的。”
戴笠皱着眉咂了半晌嘴:“倩倩,不是我信不过你,你毕竟是初次负责一个站……”
“那就请副座收回成命,另委高明吧。”
戴笠犹豫了半晌才说:“倩倩,你这样要求是没有先例的。你也知道军统派出的分站很多,假如都这么要求,岂不是把总部架空了?这样吧:有关西京站的人事、财务,我都不插手,由你去安排、掌握,但工作还要由总部统一安排,必须按总部的指示去做。”
“好,部下也作些让步。但是,部下也事先声明,在特殊情况下,部下有权自行处理某些事,即便违抗了总部和副座的指示,也容部下事后解释,是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戴笠对张倩的固执有些恼火了。他很想训斥一番,但看看对方那有恃无恐的态度,又有点犹豫了。
当年张倩考进“干训班”受训时,是个才十七岁的少女。她那千娇百媚的风姿,使“寡人好色”的戴笠一见便神不守舍。然而这个看似天真而又毫无世故的姑娘,却藐视了他的权威,无视他的殷勤,惹得他邪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后来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出力帮了她家的大忙,才打动了她,得以亲近她。
戴笠好色,但却不恋色,从不对一个女人长期眷恋,多数是一夜之欢便丢手,然而他对张倩却从一开始便有“金屋藏娇”的打算。却不料倒是张倩在一夜殷勤之后,便避开了他。当他气急败坏地找到她,加以质问时,张倩却很冷静地回答: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图我以身报答。我已经用少女最珍贵的东西报答了你。现在我已是个女人了,而你是不缺女人的。”
她那锋厉的言词,坚决的态度,使戴笠明白再也无法强求了。实际上他对她意犹未尽,也只好寄希望于将来。
然而几年过去了,戴笠的努力和企盼都落了空。他现在权倾朝野,可以随心所欲了,却不能使张倩就范,不免恼怒异常。有时他想抓张倩一个错,向她大发一阵威风出出心中的气,但张倩干起工作来,既麻利又准确,交给她的任务从来没完不成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戴笠又不忍那样做。因为张倩的“回避”虽使他气恼,却也因此使他更加看重了她。每当她来到他的面前,他原打算板起脸,端起“副座”的架子,对她喝斥一番,拒绝她的任何请求,结果总是改变初衷,换成了笑脸,对她奖励有加,任何请求都不折不扣地予以批准。
戴笠叹了一口气:“倩倩,要知道,这样的请求,可是任何一个部下也不敢向长官提出的啊!”
张倩却不领情:“副座,这可不是部下恃宠,而是副座刚才所说的,这次派部下出去,是要部下独当一面,干出一番事业来。假如一个人被束缚手脚,不用说于事业,连最简单的举动都不方便了。那倒不如仍留部下在副座羽翼之下,副座也放心,部下也得以享点清福,何乐而不为呢?”
戴笠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再一次改变初衷,给予张倩更优厚的许诺:“好吧,好吧,那你就放手干吧。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别怕,有我替你顶着——只要我戴雨农不倒,谁也奈何不了你张倩!”
张倩仍不领情:“清副座放心,张倩为党国效命,决不会以一己之私使副座失望的。”说罢起身,打了个立正,戴上军帽,毫无反顾地走出客厅。
戴笠站在客厅里,一直注视着张倩的身影消逝。他心里泛起了莫名的滋味,他说不好究竟是哪种滋味,也许是几种滋味的混合,所以他只是苦笑摇头。
第二章 一见倾心
在西市联大校园的球场上,挤满了青年学生。这里临时搭起台子,上面悬挂横幅:“投笔从戎,杀敌报国”。一些军官在台上分头向学生们讲着什么。由于太乱,站在后排的人什么也听不清。
这些军官是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司令部派来招募英语翻译人员的。
青年学生们听了军官们的讲话后,都十分激动,他们议论纷纷:
“这是我们中国有史以来军队第一次出国打仗吧?太光荣了!”
“我认为出国去缅甸作战,抗击倭寇,确保滇缅路国际交通线畅通,其意义很重大啊!”
“去部队里当翻译,和英国人、美国人直接对话,对于掌握英语也大有好处——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是啊,我们快去报名吧!”
交谈的几个青年,忽然发现一个很英俊的青年从人丛中挤出,便纷纷喊:“秦进荣!”往外挤的青年正是秦进荣,他听到喊叫,便挤了过来。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问他:
“你都听见他们讲了些什么?”
“去了给什么待遇呀?”
“是不是马上就去缅甸啊?”
“你报不报名啊?”
秦进荣笑着摇摇头:“我也没听清。我不想报名……”
“为什么——你的英语讲得最好呀!”
秦进荣只笑了笑,向同学们摆摆手,朝校园后面走去。
校园主体楼的后面,有一座小山,苍松翠柏,十分幽静。
秦进荣拾阶而上,走到半山,抬头朝不远处的凉亭看了看,发现有一位女青年,靠着凉亭的护栏,在看手里拿着的一份油印的东西。他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油印的校刊,朝凉亭走去。
秦进荣走到凉亭前,见那位女青年似乎并未发现他已走近,便轻轻咳嗽一声。
那位女青年被惊动了,抬头看了看秦进荣,却未作任何表示,又低下了头。
秦进荣再上前两步:“同学,请问你看的是第十八期校刊吗?”
女青年再次抬起头来,简单地回答:“是的!”又要低下头去。
秦进荣赶紧说:“很抱歉打扰你了——我这份校刊印得很模糊,尤其是那篇《驳读书救国论》第二段有两行字完全看不清,可不可以借用你的核对一下?”
那位女青年欣然起立:“可以!”
秦进荣也欣喜地快步入亭,走到女青年面前:“我叫秦进荣。”
女青年说:“我叫李晚霞。”
两人紧紧握手,同时四目相对,彼此注视有顷,又忽然慌忙松开了手,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李晚霞甚至侧过身去了,更使心慌意乱的秦进荣手足无措。
稍顷,李晚霞掠了掠短发,镇定地转身抬起头来:“秦进荣同志,我是组织派来向你传达一项重要任务的。”
秦进荣却还没有恢复镇定,仍旧低着头:“我知道……”
李晚霞看看对方,微微一笑:“那么,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好吗?”
秦进荣应了声:“好!”他四下看看,见凉亭中间有一张石桌,周围有四张石凳,便朝石凳走过去。
李晚霞看了又一笑。她先去护栏椅上坐好,然后喊:“秦进荣同志,请过来坐这儿吧。”
秦进荣刚坐下,又忙起身,走过去,坐在护栏椅上,但距离李晚霞较远。
李晚霞招招手:“坐过来……靠近些……唉呀,你怎么这样拘束啊!”
秦进荣挪了三次,终于和李晚霞并肩了。
李晚霞解释:“我们做秘密工作,要随时防备发生意外——自我保护意识要强。现在我们要交谈的内容十分机密,不能让第三者听到;如果有人发现了我们在交谈,要给人是在谈情说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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