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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却东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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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镇元子,天篷顿时骇然了,那可是地仙之祖啊,即使是玉帝与佛祖如来见他都要还三分之礼。这乌巢禅师竟然和镇元子称兄道弟,真是令人震惊。

“你如何认识他的。”天篷看着卯二姐,问道。

卯二姐的脸上现出一丝难sè,片刻后才说道:“其实那炉丹渣并非老君赐给我和兔卯一的,而是这乌巢禅师倒给我们的。”

“什么?”天篷惊讶不已,居然是这么回事。

卯二姐说:“其实我早就怀疑这乌巢禅师是刻意为之,因为彼时他和我说过几句话,令我至今记忆犹新。”

天篷问道:“他说了什么?”

卯二姐有些惊惧,说道:“他说了一首偈。”

天篷第一次在卯二姐露出惊惧的脸sè,不是那种有实而惧,而是畏虚而惧。看来这个乌巢禅师给这卯二姐带来过不可思议的震撼。

卯二姐念着这几句偈,如中魔咒,脸sè苍白。

“修行自不易,此烬赐予你。他时遇木母,携来浮屠山。”

035黄昏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035黄昏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黄昏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一条在左,一条在右。

一条坦途,宽阔笔直,看似光明;

另一条弯弯曲曲,芳草萋萋,看不到尽头。

天篷和卯二姐就走到了路口,不知何从何去。

“哪一条?”天篷问道。

卯二姐一脸迷茫,说:“我也不知道,上次来这里时还只有一条路。”

天篷问:“上次是哪一条?”

卯二姐脸上有些难看,说:“不是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

天篷说:“那就是说没路了?”

卯二姐指着面前的两条路说:“这不就是路么?怎么会没路。”

天篷问:“你知道是哪一条么?”

卯二姐道:“不知道。”

天篷说:“那有两条路,和没路有什么区别?”

卯二姐笑了,说:“有两条路,好歹是个单选题,而且有五成的机会是队的。若是没路,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天篷问:“那选哪一条。”

卯二姐迟疑起来了,她也不知道该选哪一条。那些人隐匿的神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脾气,说不得会在其中一条路上设下陷阱来考验他们。

卯二姐不好轻易做决定,“我也不知道选哪个。”

“左边么?”天篷建议道。

卯二姐摇了摇头,左边正是一条坦途,笔直宽阔。

“乌巢禅师变更了道路,显然有考验来访者的意思,怎么可能做得如此明显。”

天篷说:“那走右边。”

卯二姐还是摇头,说:“万一真被你猜中了是左边怎么办。那条错路必然有诸多陷阱,那摩昂太子不会轻易放过你我的,我们若是再困于陷阱,那就只有等死了。”

天篷笑了,说:“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在这里坐着不同样等死?”

卯二姐怒了,骂道:“你这个猪头就不能想想办法?你可是老姐我的男人,不能有些担当?”

天篷建议道:“要不兵分两路?”

卯二姐冷笑道:“你认识乌巢禅师么?”

天篷说:“不认识。”

卯二姐说:“那兵分两路有个屁用?”

天篷耸肩,很是大度地说:“那还是等死吧。”

……

“这就对了,乖乖等死是你们两个注定的宿命。”一个声音自半空响起,紧接着一条龙影显现,凝chéngrén身落到了天篷与卯二姐面前,正是摩昂太子。

卯二姐见了,大骂天篷道:“都怪你这猪头不早下决定,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天篷早在天庭就学会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和女人争辨,尤其是和一个正在生气的女人。

摩昂太子显然还没有过这种教训,于是好心替天篷说话:“你这女人倒是会推托责任,我都听到是你自己犹豫不决,才被我追到。”

卯二姐怒视摩昂,骂道:“老姐训自己的男人,关你屁事。”

摩昂太子愣了一下,脸sè不愉。

天篷却是笑了起来,指着摩昂说:“你真愚蠢,竟然和女人争辩。”

摩昂恢复了淡然的神sè,说:“既然被我寻到了,你们就不必纠结于走哪一条路了。我替你们选一条。”

天篷好奇地问道:“哦?你能帮我选一条什么路?”

摩昂太子冷笑一声,说:“死路。”

卯二姐听了,哈哈大笑,说:“你这泥鳅当真好笑,我说你怎么不去讲相声。”

摩昂太子说:“你怎知我没讲过相声。”

天篷问:“捧哏还是逗哏?”

摩昂太子答道:“你觉得呢?”

天篷笑着说:“你是逗哏。”

“哦?”摩昂好奇天篷的答案,问:“何以见得?”

天篷说:“因为你不过是小角sè。”

摩昂太子呵呵干笑两声,也不生气,只是追问道:“逗哏难道不是相声中的主角么,怎么会是小角sè?”

天篷说:“不错,在世人眼里多数都只到逗哏滔滔不绝,似是每句话里都有包袱,都带着机关,每时每刻都能让人捧腹大笑。而捧哏的不过是,随机应答一两声,无关紧要。”

摩昂太子道:“难道不是这样么?”

天篷笑了,指着面前的两条路,问:“若说这路途就是一场相声,这两条路,哪个为逗,哪个为捧?”

摩昂太子指着坦途说:“这又何必多问,这条路自然是逗。另一条,也配叫路?”

天篷笑着说:“你可听过‘三分逗,七分捧’?”

“那不过是抬举捧哏的罢了。”摩昂太子一脸不屑。

天篷说:“好,若这两条路,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你选哪一条?”

摩昂太子想也不想就指着那条坦途,道:“自然是这条。”

天篷觉得好笑,反问:“是么?”

摩昂太子觉得自己似乎陷阱了天篷的机锋里了,一时迟疑起来。

卯二姐趁机追问道:“你可敢从这路上走一遭?”

摩昂太子冷哼一声道:“你们何必用这么拙劣的方法来拖延时间,反正早晚是个死。”

天篷的计策被看穿却也不生气,笑道:“反正都是要死,你让我们爽爽这口快又如何。”

摩昂太子此番下界之目的,既是杀了天篷,以了结玉帝一桩心事。但其实也是想要证实一件事情。那就是前几世每次玉帝派人暗杀天篷时,都会有一个神秘人出手阻止。玉帝想将那个人引出来。这一世是天篷千世情劫的最后一劫,那个神秘人必然还会再出现。摩昂太子的目的就是将那个神秘人引出来并趁机擒获。

摩昂太子手中有不少玉帝私下赐予的法宝,不怕天篷能逃到天边。

“那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摩昂好整以暇,笑容浅浅地坐在一块大石之上。

天篷笑了,诡异之致。

天篷说:“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哦不,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或者说寓言”

摩昂太子的心里蓦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却没有阻止天篷的话。

“我听说过,一些故事,以各式各样的开头与结局呈现。”

“比如现在,你我都竖起耳朵,听一听,这两条路会给我们讲一个什么故事。”

“你说道路会不会语言?它会不会悄悄告诉你一些秘密?”

“你觉得不会?万物有灵,神造之物有灵,为何人造之物就不能有呢?”

“玉帝自玉修练而来,从前不过是人间帝王的一枚玉玺罢了。这路,也是凭依山陆而成,为何不可能开有灵智?”

“我觉得这路不但有灵,他会讲故事而且他讲得最动听,而且话语里总带着一股寒入心扉的清冷,让你近也让你远。”

“听一听,无妨,比如说曾经有一个故事,在某条路上开始。”

“有一天,一个女子,她站在玉帝面前。”

“她说,我就是你,唯一的你,你不再有任何一种形态,也不再做为任何一种其他事物的存在。”

“玉帝笑了,然后随风消散了,从此玉帝就是一个女子,美丽而动人,笑意浅显而诡异。”

“她不是观世音,也不是西王母。她会是谁?”

“她只是她,存在,也虚无。”

“她,不曾君临,但三界里,谁也否定不了她君者的权威。”

“云霄宝殿坐着的是她,她即是世界上唯一的天帝。”

“她是玉帝,不可复制,也不消无。”

“她仿佛是你我心底最隐密的梦境,了解你我最深,也离你我最远。”

“再说那个他,他的表面,是我父母赐与他的,不可改动的容颜。”

“而他的内心,却有着与父母无关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他的心里,是一个炼狱,是一个空无他人的原野,是灰烬也是一切。”

“某rì的黄昏,微雨刚过,四周里满是渐尽的余热,”

“闲来无事,他便四处走走,走到这一片原野,他遇到一个女子。”

“她素面白衣,却戴着天帝的冠晚。她清丽无瑕,淡而缥缈地笑着。”

“她对他说,我是这天上唯一的帝王。”

“他看着她的脸,一时沉醉。”

“她说,我也是唯一的你,是你唯一的形态,是你一切的唯一代表。”

“他笑了,他也懂了,于是在空无第三者的原野里,他不为人所知的消散了。”

……

“闭嘴!不准你再说了。”摩昂铁青着脸sè,暴怒不已,一抬手那柄御赐的斩仙剑便劈了出去。

天篷丝毫不以为意,一点也没有将死的觉悟,仍然说着:“有一些故事,它总是以各式各样的情节与曲折,存在某些人的心里。即使它发生的时候,没有旁观者,但是他们所处的天、地、风、云、路等有灵之物都会记下来,然后讲给那些能听到它们话语的人去听。”

剑已经粘上了天篷肥大的脖子,下一刻便能让他身首异处。天篷却仍然笑着,不停地说:“你可知道我整理了数万年的天河星辰,最后才有了这辉照夜空的银河之路。这条路告诉了我许多的秘密。”

天篷说:“我从来不说,只是不想去争,不想去斗,不想去纠葛。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生活,或者有一个相爱的人,平淡一世而已。为何他总也是不能放过我。我有何错?”

摩昂太子怒容满脸,喝道:“就凭你方才说的话,死一万次也不枉。来,吃吾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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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那一剑的风情(上)

有一柄剑,生来便藏之于阁。

铸剑师,觉得此剑杀气太浓,会噬主。

若是此剑有灵,老在那昏黄的角落。

千百年过去,似乎什么都在变,而剑,从来长眠。

忽然有一天,一个少年,路过。

然后,驻足,看它。

你猜,那剑,会不会颤抖着长鸣。

这个世上恰恰有过这么一柄剑,它曾在天庭的神兵阁昏睡了千百年。

某年的一个晴郎下午,一个初飞升到天界的小神来阁中挑选兵器。

那是一个俊逸神飞的少年,宛如破石之玉,傲立诸石之间。

剑鸣了,颤了,叫了。

那个少年看定了这柄剑,拿在手里,笑了。

少年笑持着这柄凶名赫赫的邪剑,轻轻地说:“就是你了。”

多年后,那个少年因功受封为天篷元帅。而那柄剑的名字也随之名震天宇。

“昔年有神,名曰天篷。俊雅非凡,持剑入魔域,斩妖数万,声动三界。帝亲赐其剑,名曰九宸,此剑一跃成为天庭十大神剑之首。”——《天界神兵阁宝录》如是说。

……

天篷这才看清此时斩向自己脖颈的正是他赖以成名的伙伴,正是那柄随他征战四方的邪剑九宸。

竟然会是你来了结我,老伙计。天篷苦笑一声,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

摩昂太子自然不空理会天篷临死前的挣扎与念头,他只知这一剑下去,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大半,玉帝那定不会忘了他的功劳。这元帅之位就算是坐实了。

只可惜摩昂太子犯了一个错误,而且还是一犯再犯。

天篷的身前闪现一道人影,一柄药杵及时格住了赐名九宸的神剑。

火光四溅,但那柄普普通通的药杵却没有碎,也没有任何损伤,那柄曾征战天下的神剑却是响起了一声清啸。

摩昂脸sè铁青地看着挡在天篷面前的女人,原以为不过是下界的一个小妖,想不到竟然两次地打断他的斩击。摩昂太子虽然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大能,但心底还是有着身为天神的骄傲,他从不觉得这下界之中会有人敌过自己,眼下出现的一只小小的兔妖竟然能挡下他的一击,这如何让他不羞怒。

摩昂太子没有看那兔妖,反而是盯着他手中的神剑,冷声道:“九宸,你莫不是想剑销灵灭?竟然敢留手!”

摩昂太子的掌中剑蓦然尖啸起来,一片飒疯寒意渗出。

摩昂太子冷笑着说:“不敢就好。你终究不过是天界的一柄匠器,即使天篷开了你的剑灵,但在玉帝面前,你什么也不是。”

剑尖啸之声大减,恍若一条伏驯的狗。

天篷心中酸涩,算起来昔rì与他最亲密的不是他的部下,反到是这柄时刻不离身的剑。

当年是这柄剑选择了彼时一无所有的他,而后也是他成就是这柄埋沉千百年的它。

他们从来不是人与物的关系,而是朋友,是伙伴,是战友。

可是眼前多么骄傲的邪剑九宸,现在却仅凭一两句胴吓,就屈服一个小小的天神。

可笑啊,可笑。

昔rì的你我是何等的娇傲,而此时,我成了神不神,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而你却也成了一件听命权势的俗物了。

真悲哀,想痛醉一场,替昔rì的荣耀可惜。

卯二姐真不理会那么许多,天神做不做没什么所谓,妖jīng做不做又有什么所谓,可是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自己的男人死在自己前头。

卯二姐从来不高看自己,不记得是多少年前,她和尚未成仙的姐姐到那魔域找些奇花异草好给老君炼丹,谁知遇上了魔物大cháo被掳入魔窟,眼见xìng命不保。忽然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持一柄烁光大剑,倾刻间将那些魔物斩杀干净。卯二姐清楚的记得那个天神俊美的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是自信,也是骄傲。卯二姐一下子便沉迷了。多年后,卯二姐和她姐姐承老君和那乌巢禅师看顾,终于得道飞升来到了这天界,她们分配到广寒宫给广寒仙子做药仆。卯二姐一直在寻找着那个曾经救过她们的天神,只是没有找到。终于她见到了那个天神,也知道那个天神是天篷元帅。可惜那个天神却全然不记得了她,只是与广寒仙子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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