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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艳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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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麻:心头狂跳!她急急退缩:“不,不要啦!”
他两手一拍,这只风筝就振翅斜斜地滑了出去。
青山绿野,碧草如茵,他俩都一凉而过。
雅竹就紧紧地缠住,紧紧贴在他胸前,深深地叹了口气:“真希望还永远这样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什麽?”
“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那麽自私。”
她挣扎起身,一面整衣,一面道:“你说过,到了南诏……”
杨欣接口道:“你们都是我老婆。” 银霞女将正在忐忑不安,果见杨欣的风筝,由一个小黑点渐近渐大,渐渐看清,原来他身上还紧紧缠住一个女人。是丁雅竹,衣衫不整,头发松莲,面色妖红,娇羞万状,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春夏秋冬四婵子也已经信鸽联络,漏夜奔驰赶来,将杨欣扶进一座大帐篷内,为他沐浴梳洗更衣。宁馨儿最是体恤人意,伯雅竹觉得尴尬,特地亲切和蔼地将她扶到一边,嗫嚅谈心交换“心得”去啦!而这些银霞女将,则深受刺激,又羡又嫉,有的自艾白怜,情绪低落。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凌玉娇总以“大姐”自居,她竟也为杨欣这种毫无忌惮的行为内疚不已,真想大声地对比她迟一步的这些好姐妹们说声“对不起”。谁知杨欣却在四婵服侍之下,又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神采飞扬地向大家这样挥手一笑就像一位君临天下的君王,这群女人的情绪立刻就随之一振,所有的忿懑不平,所有的怨恨怨尤,全都无影无踪。只见他吸吸鼻子,大声道:“好香好香,开饭开饭,我肚子饿坏啦!”
果然开上饭来,众女陪著他围坐,只见他吃得又甜又香,胃口好得很。
那些银雷女将亦分成几桌,就在不远之处。
忽听杨欣开口道:“记得银霞女将之中,有一位叫欧阳婷的?”
袁紫霞应道:“不错。”
杨欣道:“叫她过来一下。”
这欧阳婷与众女将也都听到,只见袁紫霞递了允许的眼色,她才放下碗筷,忐忑不安,走了过来,施援道:“欧阳婷见过姑爷!”
杨欣挥挥手示意她免礼:“见过了见过了,你还用马匹载我跑了好大一段路,我都没有谢你呐!”欧阳婷心中大是疑惑,那天她既不礼貌,将他手腿捆绑,倒践横提,让他受那颠簸之苦,不知他是否在记恨这事。
只听杨欣道:“你丢了一副银枪,找回来了没有?”
“是,已经找回来了。”
“那就好……”
他转向四婢道:“带她进去沐浴更衣,待会陪我“练功”。”
这话才出口,立刻引起一阵哗然。
欧阳婷更是又惊又喜,惶然不知自处。
杨欣道:“怎麽,你不愿意?”
他那种自然而然的威仪,那凌厉却温柔的眼神直教欧阳婷一阵颤抖,垂首应道:“是……愿意!”春花过来牵过她的手往帐内走去,在她耳边细语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欧阳婷道:“喜从何来?”
春花道:“一经临幸,身价非凡。”
她意用“临幸”二字,她把杨欣比做君王啦!
她已被牵了进去,杨欣向凌玉娇等人道:“明日我们再往锺王庙一行。”凌玉娇道:“是……可是为什麽?”
杨欣道:“我还要再下去一趟,还有几幅图形我弄不明白。”
他又眨眨眼笑道:“也要多带几个钱,路上行走也方便些。”
凌玉娇道:“是!”
杨欣哈哈大笑,放下碗筷:“饱了饱了,诸位慢用……”
他这样旁若无人,毫无忌惮地把自己当成了皇帝,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脸色皆尽不同,凌玉娇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想不到他会变成这样。”袁紫雷却按住她的手,站起身来,横瞄那群女将们一眼道:“这银霞三十六骑,个个是我亲自挑选,亲自调教,个个跟我亲如姐妹,情同手足,如果杨欣不会对不起我们,这三十六骑统统都给了他,也就是了。”这一番话真是发挥了极大的效果,这三十六名少女从此都变成了生死与共,荣辱与共的最忠贞份子了。这一顿饭吃完,已是月华初上,银辉遍野。
晚风飘处,却送来一阵苍老歌喉,涣板道情,字字入耳:“蝇头庄子五千言,鹤背杨州十万钱;白云满袖,晓露卖边,名不上琼林殿,梦不到金谷园,陵上神仙……”这人声音苍老,速度却快,开始尚在清泉岗下,终句已到席前,是一名银发白须的老瞎子,肩却骑著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竹杖点地而来:“老朽陆散人,这是恩公之曾孙女,名叫骑鹿玉女……”他吸吸鼻子道:“好重的王者之气,只可惜……”凌玉娇暗惊:“只可惜什麽?”那陵散人道:“山雨欲来,前途多险……”
第十七章林念慈
凌玉娇恭谨再拜:“愿闻其详。”
那骑鹿玉女却嚷道:“笨老头,死老头,你不会跟她们要一桌上好酒菜料理,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呀!”
凌玉娇立刻转头吩咐道:“把这张桌椅撤掉,重新开一桌酒席出来。”
不一会儿桌椅摆好,上酒上菜。
宁儿馨儿自己年龄不大,忍不住向那骑鹿玉女多看了两眼,只见她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颈项上挂串明珠,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妆玉琢一般,犹如画中人物。
宁儿馨儿一向以美貌著称,谁知在这小女孩面前,竟有些儿自惭形秽,不敢随便开口。不一会儿酒菜备齐,恭请陆教人上座,却见那女孩儿仍是骑坐在他的肩上,并不打算下来。
柳含笑向宁儿馨儿低语道:“莫非她不良於行,是个瘸子?”
那小女孩耳朵却尖,伸手一按老人头项,呼地跳到地上,绕场奔跑一周,又呼地跳回老人肩上,安安稳稳地坐好。
宁儿叹道:“她明明有手有脚。”
馨儿笑道:“只不过喜欢把人当马骑。”
那小女孩嘴一呃道:“明明是当“鹿”骑。”
柳含笑立时笑得前仰後翻:“巧极了,妙极了,真的是“指鹿为马”啦!哈哈……”芸娘亦不禁莞道:“老人家心甘情愿让这孩子骑著磨,也要你们多事?”那位陆散人却不苟言笑,一板一眼道:“想我陆散人一向逍遥自在,快乐如神仙,千不该万不该,多嘴多管闲事,这位小小玉女答应帮我完成,我却得对她唯命是从。”赵君璧道:“这件事大约真的困难重重。”
陆散人摇头:“一点都不难,简直是又轻松又愉快,滋味无穷。”袁紫霞忍不住追问:“什麽事有这麽好滋味?”陆散人道:“就是……”骑鹿玉女喝道:“你敢说出来我就回家,你自己去做。”
陆散人咋舌:“好好好,我不说,我吃饭!”骑鹿玉女道:“你确定那个人就是他?”陆散人大口吃菜:“是他……”
骑鹿玉女道:“那为什麽不去找他?”陆散人大口喝酒:“因为他的“百花酿”还没有炼成。”
骑鹿玉女道:“还要等多久?”
陆散人大口扒饭:“快了快了,等老朽再撮合一件事。”
骑鹿玉女道:“你到底吃饱了没有?”
陆散人狼吞唬咽:“饱了饱了,等我把这口饭咽下去。”
骑鹿玉女道:“灌一口酒不就吞下去了?”陆散人果然端起酒壶拚命猛灌,一口喝光,这才打个响隔,抚摸肚子:“饱了饱了。”骑鹿玉女道:“吃了人家的,总该把话给人家说清楚了吧!”
陆散人道:“什麽话要说清楚?”
骑鹿玉女道:“原来你是想用一句“山雨欲来前途多险”,就骗人家一顿酒饭呀!”陆散人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指这个,我倒是忘了。”
他向凌玉娇道:“愿闻其详,只须问她。”他指的竟是解玉卿。
解玉卿一怔,这老人又道:“趋吉避凶之道,要尽量程出这王者雾气,雾气泄尽,自然归於平淡,再无後顾之夏。”骑鹿玉女嚷道:“走啦走啦,赶快办完你的事,再办我的事,办完好回家。”陆散人哈哈大笑,背起这小女孩,手中一串铁板哗尝哗尝地摇动,大唱道情,大步而去:“兔毫浮雪煮茶香,鹤羽挡风采药忙,兽壶敲玉悲歌壮!莲莱云水乡,群仙我最狂!即景诗干韵,飞空剑如霜,月满秋江!”这老人家速度可真快,短短一首小令,竟已下了山岗。
解玉卿叹道:“真是个游戏风尘的活神仙。”
宁儿道:“神仙还会骗吃骗喝?”
解玉卿道:“他没有骗,他说的是真的。”
凌玉娇大奇:“原来你真的知道?”
解玉卿垂头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父女俩引起的。”她详细说明原委。父亲是避仇而逃来此地,落籍生根,把她抚养长大,谁知也因此受到一个叫做“天罗妇”的人要胁,要她父女设计掳走杨欣。阴错阳差,她反被杨欣的“爱情”俘虏。
父亲解九思一见这杨欣,便一口咬定他不是杨欣,而是沈亚之。
袁蝶衣问道:“沈亚之是谁?”
解玉卿道:“他说是翦云公主的未婚驸马。”
芸娘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这位驸马沈亚之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次科举的状元郎,高祖李渊看中他人品才华,招为最小幼女翦云公主的驸马,只可惜因玄武门事件被列为通缉要犯……”解玉卿道:“你控鹤监消息果然灵通。”
芸娘又道:“玄武门事件只不过是李世民夺权的流血政变,他当了皇帝却吓跑了驸马,翦云公主与这位兄长皇帝翻脸,出外流浪,四处寻找她的驸马爷。”袁紫重问:“找到没有?”当然是没有找到,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出家做了和尚,有人说他隐姓埋名,跟别人生儿育女去了。”解玉卿接口道:“我爹先一口咬定你们这位姑爷就是沈亚之。”
宁儿又捧嘴:“不对,他是隋朝杨广的儿子。”
馨儿接道:“因为他有“龙吐珠”。”见她一脸不懂,宁儿笑道:“你不是已经跟他……练功了?”
解玉卿急忙分辩:“不,我不要练功,我统统都给他。”
袁蝶衣竟然想起是自己说的这句话,不由得满脸通红。
解玉卿续道:“後来我爹大概看出我跟他感情甚浓,难分难舍,才答应把我交给你们的。”宁儿馨儿又一脸不懂了:“这不就圆满解决了吗?怎麽还会有山雨欲来,前途多险?”凌玉娇道:“只怕他把杨欣交给我们是假,交给翦云公主才真。”
赵君璧渐渐听出了头绪:“他本来打算直接交给公主,但是又怕“天罗妇”来夺,就暂时交给我们保管,再去通知公主!”解玉卿叹道:“我猜就是如此……真是对不起各位。”
正说间,帐篷掀开,欧阳婷羞人答答地从里面出来。
袁紫霞问:“他呢?”
欧阳婷垂头道:“睡著了。”
袁紫霞道:“休息去吧!”
欧阳婷羞红著脸,匆匆溜走。
袁紫雷道:“也就是说翦云公主随时会来抢她的驸马!”
芸娘道:“还有天罗妇。”
凌玉娇道:“果然是山雨欲来土则途多险。”宁儿咕地一笑:“那老头果然是陆地神仙。”
馨儿道:“只不过被人拿来当马骑。”
宁儿道:“不要指鹿为马。”
馨儿反驳:“你才不要鸡蛋里挑骨头。”
她二人心灵相通,当然不会真的吵起来,宁儿道:“他只说前途多险……而且还能趋吉避凶。”
“只要泄尽王者雾气……”
“归於平淡……後顾无忧……”别看她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叼不休,却颇有归纳整理之效,如非心灵极有默契的人,定难做到。
莱女心有所悟,互看一眼,凌玉娇问芸娘道:“你好像有话要说?”
芸娘道:“要尽泄王埋霸气,只有如此这般……”
众女都把头伸过来,芸娘比手划脚,详加说明。
※※※※※※※※一只庞大的队伍,在往江都金陵官道上,迤逦而行。
说这是一只庞大的队伍,一点也不为过。
尽管车上并没有什麽笨重事物,也因八条健壮蛮牛,负轭施施然而行。
这车身打造得又宽又大,又结实,又豪华,嵌银缕金,锦褥绣帘,由两名如花似玉的美貌“银霞女将”执鞭驾驶。像这样的豪华大车,竟有十八辆,首尾相接,竟也绵延百丈!远远看去,真是金碧辉煌,却又俗不可耐,一副标准暴发户模样。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每一辆车上都竖有一面巨大旗帜,上面绣著极度狂妄自大的话句:“隋炀帝亲点东宫太子殿下杨欣。”
“唐太宗皇帝世子,晋卢王李欣。”
“前金陵钟山雨花台盖奇。”
“翦云公主驸马,沈亚之。”
“大内鹿鸣苑天罗妇师尊魔手。”
这样的庞大队伍,一路上招摇而过,所经之处路人侧目,议论纷纷。
就连解玉卿看了都心虚不已:“这样行吗?”
芸娘道:“一定行。”
正说间,前面似有状况发生,有人在争执不休。
她们立刻赶到前头,只见十几名魁梧壮汉,攘臂争吵大吼大叫:“我们要见驸马。”凌玉娇喝道:“叫驸马爷。”
“什麽爷不爷的,还不知是真是假。”
凌玉娇怒阳:“掌嘴!”
正在这辆车辕上执鞭驾驶的欧阳婷一晃而至,纤手扬处,啪啪啪啪,就一连打了他四个耳括子。这十余名大汉登时大怒,拔出武器就要围攻。谁知这欧阳婷昨夜被“临幸”,武功大增,连一双银色短枪都不用拔出,空手而上,倏然扑进他们之间,左穿右挥,喝道:“统统给我跪下!”十余名大汉竟全都被她起脚踢中膝弯内的“环跳穴”,全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凌玉娇阳道:“你们要见驸马何事?”
其中一人壮起胆子道:“我们只是好奇想看看这个胆敢冒充驸马之人,究竟长得什麽德行!”解玉卿插嘴道:“你能肯定是冒充的?”
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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