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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机密-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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壤之别。
  两人慢慢来到了旧城的主道之上,这条主道连接着新城与外地,所以修缮得还算齐整。路面皆用条石铺就,中凸侧凹,便于排水。可惜两侧的沟渠早被淤泥填满,发挥不出什么功用。那些沿途种植的树木都还在,只不过树叶稀疏,每隔几段就有被盗砍的痕迹,树底满是便溺的味道。
  曹丕和刘平混在其中,且看且走,逐渐靠近新城的城门。
  “再往那边就不能走了,非得有手令或入城凭信才成。”曹丕指着一个方向说。主道与新城城门之间有一道很深的护城河,河上搭着一架随时可以拉起的吊桥。吊桥靠着主道这边有一道关卡,用粗大的杉木交错扎成拒马,足有十几名士兵把守。
  在门口还聚集着许多人,他们都是希望能进入新城的平民。新城里的达官贵人经常要找些短工做零活,要从旧城找人,他们就指望这种微薄的幸运过活。如果有人足够幸运,当上了哪位高官或富豪的仆役,赢得在新城长期居留的权利,那更是要被人人羡慕的。
  “这里戒备特别严,即使是任姐姐,也只弄到一日牌,早上进城,晚上就得出来。咱们两个就更难了,一定得想办法进去才行。”曹丕喃喃道。
  刘平听完曹丕的说法,沉默不语。邺城是他一开始就计划要来的地方,尽管中途变数多多,还几乎丢了性命,但歪打正着,总算是顺利抵达了。
  可是,曹丕为何要来邺城?
  刘平注意到,现在曹丕像是换了一个人,以往因不成熟而展露的锋芒全都掩藏起来了,史阿和邓展的死对他来说,似乎不再有任何影响。只有双眸不时闪过的光芒,流露出这位少年内心的剧烈翻腾。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有如此之大的变化?刘平想问,可是他觉得,如果曹丕不主动开口,即使问了也是白问。
  两人观望了一阵,打算往回走。这时他们看到远处的百姓有些慌乱,纷纷往两边靠去,一阵烟尘掀起,看起来是有人骑马朝着邺城新城而来,数量还不少。他们赶紧躲在一旁,过不多时,一队趾高气扬的骑士开了过来,他们没带长柄武器,只在腰间悬剑,兜盔上还扎着孔雀翎,应该是礼仪兵。他们簇拥着一辆马车,飞快地跑过来。马车轮子在石路上滚动,发出低沉的隆隆声。
  这支队伍很快开过两人身边,来到关卡。关卡守卫没有做任何阻拦,反而早早挪开了拒马,推开城门,让他们直接开了进去。
  “袁绍也真阔气,前线正在用兵,邺城还能搞出这种排场。在许都,就连我和母亲出门,都没有两匹马的车可坐。”
  曹丕啧啧地说,不知是羡慕,还是讽刺。刘平问旁人这车队里的是什么来头,别人告诉他,皇帝在许都发出诏书,要请郑玄大师聚儒大议五经,各地士子都要去。北方统摄此事的人是荀谌,所以各地大族都纷纷把自己的子弟派来邺城。
  刘平点点头,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在这一天清晨,邺城西门的城门丞发现一件怪事:平时总有许多老百姓聚在拒马前,给卫兵们赔着笑脸。可如今却一个也看不到。卫兵们已习惯了冷着脸把这些刁民叱退,他们突然不出现,一下还真有点不适应。城门丞朝着旧城废墟张望,看到远处似乎聚了很多人,隐约还有喧哗传来。他觉得有些不安,决定过去看看。
  站在高台上的是个青袍书生,面容稚嫩,恐怕只有二十岁,他在台上走来走去,不时挥手,慷慨激昂地讲着话。在他身后,还有一位童子手捧长剑,面容肃穆。童子身后还有一位面纱罩面的女子,手中持一管笛子,不时吹起清越之声。台下聚集了好多百姓,都昂着头,聚精会神地听着。
  城门丞凑近了,才听清楚,这个书生讲的原来是国人暴动的故事。
  国人暴动发生在周代。周代城邑有两层城墙,内曰城,城内为国人;外曰郭,城外为野人。周厉王在位之时,多行暴政,镐京的国人不堪欺压,群聚而攻之,把周厉王逐至城外,活活病死。周定公、召穆公暂代政事,六卿合议,暴动才算平息。
  这些老百姓全都目不识丁,什么周厉召穆,根本不知道,所以这个书生没用那套文绉绉的话,用词粗鄙不堪,颇为吸引这些村民的兴趣。可城门丞越听越不对劲,这个书生讲的明明是周代之事,可怎么听都特别刺耳。他说周厉王驱赶国人建了镐京新城,把旧城分赠给野人,可不允许原来的国人进城,惹得怨声载道。
  老百姓们听得聚精会神,讲到国人开始暴动,周厉王仓惶离京时,下面更是一片叫好。城门丞注意到,人群里有不少附近出名的恶霸,他们往往先声叫好,周围人随声附和。
  这哪里是在说周代,根本是在诽谤袁公。城门丞怒气冲冲地跳上台去,喝令书生住嘴。书生看了看他,轻蔑一笑:“这里既非国,也非郭。我与诸位讲故事,你是何人,敢来喧哗?”台下一阵喧哗,城门丞道:“你聚众闹事,论律当斩。”
  书生又是一笑:“论律?汉律六十篇,先有《九章》、《傍章》,又有《越宫律》、《朝律》。你说的是哪一篇?”城门丞一愣,他是行伍里拔擢上来的,没当过刑吏,哪里知道这些,只得说道:“自然是杀你头的一篇!”书生又笑了:“律令合计三百五十九篇,其中有死罪六百一十条,赎罪以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条,你又说的是哪一条?”
  这一连串数字让城门丞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书生面向百姓道:“地穴里的鼷鼠,也敢妄谈太阳光辉,岂不可笑?”那女子的笛声也恰到好处地吹出一个滑音,似是调笑,立刻惹来了一片哄笑。城门丞恼羞成怒,从腰间拔出佩刀朝书生砍去。书生身后的童子猛然睁眼,长剑递出。只听锵的一声,城门丞的刀顿时被磕飞,一把锋利的剑顶在了他的咽喉。台下百姓齐声惊呼,眼睛都瞪得大大。
  “无知之徒,还不快下去,扰了我说史的雅兴。”书生挥挥袖子斥道。童子把剑一收,城门丞连滚带爬地下了台,背后一阵冷汗。那童子的剑法未免太快了,简直不像是人。他当即打消了召唤卫兵驱散人群的念头,这个书生的谈吐不俗,万一有什么来历,他这个小小的城门丞可得罪不起。
  很快新邺城里许多人都听说了,说旧城有个书生善讲旧事,颇得民心,无论走到哪一门附近,都有大量听众。还有一些流氓闲汉主动维持秩序。这个书生既不煽动闹事,也不聚众诽谤,所言所讲都是三代春秋,卫兵们拿他没办法,只得任由他去。有些官员嗤笑他斯文扫地,可也忍不住派些仆役出去,听听他到底讲些什么,以作谈资。一来二去,这个消息传到了治中从事审配的耳朵里。
  袁绍大军离开以后,审配就成了邺城最高的统治者。这位治中从事的地位比较古怪,虽然出身河北,但拥护袁尚继嗣,所以与逢纪为首的南阳派相善,是田丰、沮授等人的眼中钉。不过审配根本不在乎,他坚信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轨道行进,任何阻挠的人都会被车轮碾碎。
  审配正在给袁绍写信。在他看来,袁军势大,没有必要急着与曹军决一死战,慢慢耗死才是正略。近期袁军调整了策略,进攻放缓,审配认为这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功劳。
  他写到最后一笔,毛笔在信笺上漂亮地甩出一个大大的撇,墨迹几乎甩到纸外。审配欣赏了一番,心满意足地把信笺折好,这才望向下首。
  “辛老弟,那个书生你如何看?”
  跪坐在他下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儒雅之士,长脸细鼻,两只圆眼分得很开,像是一只惊讶的山羊。他叫辛毗,也是大将军幕府的幕僚。辛毗见审配把视线移向他,连忙道:“以卑职之见,这不过是一个想出名的儒生,故意举止狂狷,欲暴得大名,以获入城之资罢了。”
  审配轻声“哦”了一下,又问道:“邺城一向欢迎儒士游学,优容以待,他何必多此一举呢?”辛毗恭敬道:“欲效冯谖而已。”
  冯谖是战国时孟尝君门客,初时不受重视,故意三次弹剑抱怨,才被孟尝君以上客对待。这个书生,显然是不甘心于普通儒生,想获得更好的待遇。这些小心思,审配自然知道,他轻蔑一笑:“既然想当冯谖,不知道有何才能?”
  辛毗道:“口才倒还不错,不然四野百姓也不会围着他转悠。”审配笃信君子讷言,对鼓舌摇唇之徒一向没什么好感,他有些厌恶地摆了摆手:“既然是儒士,就交给辛老弟你去处理吧。”
  辛毗一愣,可这时候审配已经开始铺开另外一张信纸,这是下逐客令了,他只得起身告辞。等到离开了审配的府邸,辛毗才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老狐狸!”
  这书生在城外隐然成势,若是直接下令抓起来,难免会搅动百姓不安,还会惹来士林物议;若是接入城中,以那书生的狂狷性格,惹出什么麻烦,也会怪罪到主事者头上。审配极度爱惜自己名声,这种左右都不落好的事,他毫不犹豫地抛给了辛毗,几乎不加掩饰。
  辛毗和哥哥辛评、公则一样同属颍川派,在审配眼里,都属于沽名钓誉之党,派他们去交接沽名钓誉之徒,再合适没有。辛毗想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登上马车返回自宅。他其实并不看好颍川人在袁营的未来,只不过哥哥辛评一心热衷于子嗣拥立,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留下来。
  幸亏他见审配时,也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把情况说全,那个自称叫做刘和的书生,一直在公开宣扬是荀谌的弟子。
  荀谌弟子这个名头,或许能唬住别人,但吓不到辛毗。“荀谌”究竟是谁,辛毗最清楚不过。按照蜚先生的谋划,这几年来,“荀谌”大部分书信都是由辛毗代笔而成。他和荀谌是同乡,对他的口气、笔迹乃至学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此时突然冒出一个荀谌的弟子,这在辛毗看来,与其说是破绽,倒不如说是个把柄。
  “使功不如使过,待我戳穿了他的大话,再施恩于他,不怕他不心悦诚服。这人口才了得,或许能为我颍川所用。”辛毗想到这里,吩咐车夫停一下车,然后派了心腹出去办手续,安排“刘和”入城。
  “您还要见见他吗?”心腹问。
  “不必了,直接送到驿馆里……嗯,安排一间中房。”
  辛毗淡淡道。这种貌似狂狷、实善钻营的家伙,不必太给面子,晾他一阵,收服的效果更好。自从孔融在许都放出风说要聚儒以后,许多河北士林之人都骚动起来,他们不便前往南方,就都聚在邺城,什么人都有,都等着统一南下。
  “现在我把你搁进囊中了,锥子能不能冒头,就看你自己了。”辛毗心想。
  就这样,书生刘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大车以高规格接入新城,直入馆舍。其他儒生看他大摇大摆的模样,无不窃窃私语。他们被分配的那间屋子宽敞明亮,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在大榻旁还有一张小榻,显然是给小童准备的。无论袁氏行事如何,在优待士人这方面,确实是无可指摘。
  他们进了屋子,掩起门窗,确定四周无人。刘平一屁股坐到榻上:“快取些水来。这些天来可把我渴坏了。”
  刘平以前在河内时,就经常跟一些乡夫野老聊天,在他看来,这些人与自己并无差别,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乐于听他们讲话,还时常把书中看来的故事,化为粗鄙之言,讲给他们听。这次在邺城故伎重演,他感觉到很快乐。他的口才其实并没多好,受到如此欢迎,只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士子像他一样,纡尊降贵给这些百姓讲故事。
  任红昌环顾小屋,看到屋角放着一口精致的水瓮,旁边搁着三个碗。她舀来一碗,刘平一饮而尽。这是上好的井水,清洌甘甜,和旧城那种土腥味的河水有霄壤之别。
  曹丕也喝了一小口,钦佩道:“陛下你的这个狂士之计,果然管用。若是化装成平民,还不知何时能入城,就算入城,也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待遇。”
  刘平道:“所有人都觉得潜入坚城要低调,我只是反其道而行之。我看袁绍行事,对士子颇为礼敬。看来这狂士我还得扮下去。”
  曹丕环顾四周,忽然问:“晚上如何睡?”刘平放下碗,发现这的确是个问题。任红昌名义上是他的侍妾,自然要睡在一间屋子里。任红昌忽然露出媚笑,双臂伸出去环在刘平脖子上:“如果你需要,我并不介意,郭祭酒也不会。”
  她这大胆的发言让刘平和曹丕都面露尴尬,刘平连忙后退几步,摆脱任红昌的缠绕。曹丕闪过一丝犹豫,然后也毅然回绝。任红昌抿嘴笑道:“或者我睡小榻?你们两个……”刘平和曹丕对视一眼,一齐摇头。
  任红昌道:“男不行,女不行,你这皇帝倒真难伺候。”刘平赶紧让她声音小些,任红昌满不在乎:“你现在是个狂书生,就算是自称仲尼在世,也没人怀疑什么。”说到这里,她轻轻喟叹一声,“倘若你是真正的皇帝,说不定我早已投怀送抱了。”
  两个男人都知道,任红昌似乎怀有大志,一直在寻找最有能力帮她的人,先是董卓,然后是吕布,再接下来是郭嘉,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容易。
  任红昌说完这些,把头发束起来,挽去一个篮子:“好了,你们自便吧,我要出去做事了。”
  她此前用尽心机只获得了日牌,不方便展开手脚。如今可以长居邺城,她不愿意浪费半点时间,马上就要出去调查。以她的姿色与手段,假以时日,不愁查不出来。
  “请等一下。”刘平把她叫住,双手抚膝,诚恳地说道:“我仔细想过了,你说的对。如果我们连坦诚都做不到,势必一事无成。”
  “你要怎样?”任红昌和曹丕同时问道。
  “我们如今已进了邺城,已成一笼之鹤。藏心掖腹、各行其事早晚是要败亡的。任姑娘既已表白,那我们二人不妨同时说出来如何?”
  刘平眼神灼灼,盯着曹丕,神情十分严肃。曹丕踟蹰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刘平从案几上拿出两管毛笔,蘸好墨交给曹丕。两人转过身去,各自写在掌心,任红昌在一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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