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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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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衬衣和深色的领带,锃亮的高档皮鞋,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高档的硬壳公文皮
包(全都是租来的借来的),由马扬带领着,缓缓地走下车。(马扬下令让医护人
员把自己头上的绷带全部去掉。)然后车门又逐一地被关上。锃亮的皮鞋踩在幽暗
的水泥市道上,十二人排成两路纵队缓缓地踏上外宾居住的一号楼台阶。
这时,最紧张的要数奉命在车里待着的那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大夫。他们抱着急
救箱,怔怔地注视着向楼门走去的马扬。在经过连续一二十个小时强脑力和强体力
的刺激以后,他显然已处在强弯之末的状态下了。走路不稳,人略有些摇晃。在上
最后一级台阶时,发生了一个大的晃动。两位大夫惊然一惊。只见一直紧跟在马扬
身后的了秘书赶紧上前一步,暗中伸出一只手去托了一把。又见我们这位马领导微
笑着回过头来,摆脱开了秘书的手,继续向小楼里走去。这时,让两位大夫更为担
心的是,他们看到了一股暗红的血丝从马领导后脑的头发根里慢慢地流淌了下来。
好一个了秘书,果然心细眼明,尽职尽守,血的暗流也没逃过他时刻警惕着的
观察,忙凑近马领导,悄悄提醒道:“擦一下。快擦一下,后脖梗处……”
马领导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块雪白的手绢(这可不是借的),擦了一下后脑勺。
手绢上立刻沾上一块鲜红湿润的血迹。然后从从容容地把手绢折起,重新放回裤子
口袋里。脸上继续保持平静而得体的微笑,继续一步步向门厅里走去。然后一号楼
底层大厅的门突然打开了。一道辉煌的金黄色的光涌了出来。马扬率领着他的人继
续着外表自信、内里忐忑的步伐,走进这辉煌的光影之中。
第046章
46
修小眉一路带着小跑,快步走出小别墅的大门。张大康随后就追了出来。“…
…喂;你的大衣……还有车……车,你也不要了?”
是的,没拿大衣,还有那辆白色的桑塔纳……修小眉终于站了下来。一站下来,
她就感到了一阵阵寒意,毕竟是深秋。深秋的深夜,在这平均气温要低于市内三四
度的郊外休闲区,在忘了穿大衣的情况下,骤然跑出温暖如春的房间,又加上内心
的忿懑和疼痛,打寒战自然是要发生的事。
“唉,真是贡家大院出来的人,一个瓜子壳里嗑不出两种仁(人)儿,都是属
爆竹的。”
张大康替修小眉披上大衣后,想搂她一下,再劝她回别墅去,但既没敢搂,也
没敢劝,怕她再“炸”了,只是认真地解释道,“修小眉同志,你也不想想,我那
番话,只是在描述当前官场上出现的一种现象,我怎么可能把你比成那种不要脸的
歌星呢?”
“要脸不要脸,反正我在你心目中也是那种用一点钱就能买到手的人。是吗?”
“你……你能不能把你那金贵的嗓门放轻一点呀?”
修小眉不做声了。
“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我伤害了你,我说了错话。请小眉女士息怒,进屋
去喝口水,平平气……容我从头向你说来”取车。“修小眉似乎已无心恋战。
“小眉……”
“取车!”修小眉似乎去意已定。
张大康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了个号,说道:“总台,金卡号13811598888。
取车。”不一会儿,两辆车便送了过来。修小眉走到那辆白色桑塔纳跟前,拉开驾
驶座的门,刚要上车,张大康伸手拦住了她。她推了一下,但没能推开。张大康向
那两个送车来的男服务生示意了一下,待他俩走后,便贴近修小眉,用很柔和亲切
的音调对她说道:“别耍小孩脾气了。跟我进屋去。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
“什么正事?请在这儿说。”“别闹了……”张大康拉长了声音劝道。修小眉
心里却忽然地难过起来。跟志成一起生活的那许多日子里,她总是克制自己(心甘
情愿的),按志成的意愿安排自己的和家中的一切。偶尔提出一点什么异议,坚持
一点自己的想法,志成也总是用这种口吻打断她的话:“别闹了……”好像这世界
上根本就不该有她。而她只要表现一点点自己的意志,她就是在“闹”。
“我怎么了?我没想闹……没有!”她大声地叫了一声,甚至眼眶都湿润起来。
“没有就没有嘛。干吗这么激动?”张大康略略地皱起眉头,小声地责备道。
修小眉赶紧转过身去,擦去已流淌到脸颊上的泪水。张大康趁机挽起修小眉的
胳膊说道:“走吧走吧,进屋去……这儿能喝到全世界最好的咖啡……”修小眉再
次甩开张大康的手:“大康……真的……今天我……真的没那个心情再跟你进屋去
喝什么咖啡……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张大康仍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能
在这儿说事?你也太小孩儿气了!”
他一皱眉头,很威严,也很有男子气。平时,修小眉很喜欢看他皱眉头的样子,
也许还是长久受志成熏陶的缘故吧,潜意识层面上,她还是愿意跟有深度的男人在
一起。但她也知道,在张大康的“深度”中,还有很粗暴的一面。对此,她是警惕
的,又好奇的……但今天,她没心去欣赏他的“深度”和“男子气”。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的?快说。”她几乎在下令了。
张大康犹豫了一下,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那张十五万元存折的事……”
修小眉一愣:“什么十五万元存折?还有什么十五万元存折?我不是早就让你
退还给他们了吗?”
张大康踌躇着从西服里边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修小眉拿过来一看,显然还是
存着十五万元的那张。她一下蒙了,呆了一会儿,又急火攻心地大声叫了起来:
“你怎么没还给人家……”张大康忙“嘘……”了一声。修小眉呆住了。是的,这
件事的确不能在露天地里嚷嚷,不能。但是……但是,这个张大康为什么不按她托
付的那样,把它早早地退还给人家呢?张大康啊张大康,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天晚k,贡志和也没闲着。他把贡志雄带到自己在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独用
的那个“小书房”里。“小书房”在新盖的社科院大楼后首,是一大片平房和四合
院中的一间。原先的社科院就坐落在这些平房里头。大楼起来以后,这儿一度改做
过招待所。后来招待所又搬出去了,这里才真正冷落。有的改做库房,有的索性空
着。偶尔地,有一些退休的老专家,老研究人员突发怀旧之情,带着老伴,或带着
孙儿女,或孤身一人上这儿来转上一转,寻找往日的思绪和思绪中的往日……贡志
和就在这众多的小跨院里挑了一个还算干净、整齐的小院,收拾成了自己的“小书
房”——不过得说清楚,这儿可是冬天不通暖气(暖气管拆了)夏天更谈不上空调
降温。当时父亲批评他用功不够。他是想学越王勾践,在此“卧薪尝胆”,发愤十
年,搞一部像样的《中国近现代思想史》。他觉得李泽厚搞的那部,当年轰动了知
识界和思想界,但现在再来看,未免有些“糙”,笔主的主观意念色彩过浓,拿古
人说事儿的成分也较重,对一些边缘人物的梳理还远未到位,更谈不上还他们一个
“历史本来面目”……他现在也不承认这计划已然“夭折”,而只是“暂时性的中
断”。
“你们这儿真安静。”贡志雄探头去窗外,环顾四周,肃然叹道。
贡志和拍打拍打桌上椅子上的灰土,答道:“这里是贯通世界的过去和现在的
地方。也许它就该呈现这样一份沉静和安了。
贡志雄却说:“太安静了,怎么跟牢房似的……”
贡志和笑着问:“你去过牢房?”
贡志雄忙说:“我哪去过……想象呗……”然后他开始打量房间内的陈设。房
间不大。陈设也很简单。四壁都陈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有中国古代线装本的,也有
欧美烫金羊皮面精装和软面精装本的,有些整整齐齐陈放在书橱里,更多的,却随
意堆放在凳子上、沙发上、窗台上,甚至地板上。“哇……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为什么不开灯?”贡志雄喜欢通透明亮,金碧辉煌,热血沸腾,极端极致。
贡志和腾出一个地方来让志雄坐下,解释道:“那天,我和大哥也是在这儿,
也是没开灯……从晚上,谈到天明……又从天明,谈到晚上……”“怎么的,你打
算也跟我这么来演习一遍?我一会儿还有事哩。”贡志雄发出预报。但他没多说,
他似乎意识到,二哥今晚要跟他说些什么。
贡志和从随身带来的一个背包里掏出一些饮料罐头:“喝什么?有啤酒,红茶
……”贡志雄却从堆满了书和杂志的书桌上拿起一个火箭模型:“是大哥送给您的?”
贡志和答道:“是的。”贡志雄自嘲似的笑笑:“大哥还是对您好啊。他就没送一
个给我。”说着又从窗台上拿起一个小巧的镜框,镜框里装着一位“女眼镜”的照
片,便问:“这就是您那位‘小芳’?怎么也不带回家来让我们瞧瞧?”贡志和忙
夺过镜框,把它塞进抽屉里。最近,“小芳”正跟他闹别扭,逼他也去“考博”。
他正为此事烦心着哩。
贡志雄却一下拉亮灯,去后头那个小房间里找什么。“您这儿没床?那您怎么
跟您那位‘小芳’幽会!”“我是你?”志和嘿嘿一笑。“我怎么了?这很正常嘛。
您敢说您没跟您那位‘小芳’幽会过?”“这是做学问的地方……”“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贡志雄用他诡异的笑,一票否决二哥这种把做学问跟幽会断
然分隔的“虚伪”说法,然后觉得再跟他讨论这种问题太累,太乏味,便往一把很
旧的藤椅上一坐,长叹口气:“行了。快说吧。把我找到这儿来,想干吗?我跟您
说,二哥,您干吗都成,就是别跟我上大课,尤其别跟我上您拿手的历史课。上学
那会儿,我就最烦那玩意儿了。您说这人儿,折腾点啥不成,非得把几千年前的死
人、古人从坟墓里拽出来折磨活人,吃撑了?”
贡志和于是单刀直入:“你跟张大康到底是什么关系?”
贡志雄一愣:“我跟他能有啥关系……备不住,您觉得我俩在搞同性恋?!”
“爸去北京那天晚上,你那么着急上火,不惜跟我动刀动枪地要跑出去给他报信儿。
为什么?”“我说您真是个学历史的,怎么老喜欢翻陈年旧账?这都是哪百年的事
了!”“少贫!”“我还想问问您哩。那天您干吗跟真的似的,我拿枪逼您,您都
不放我出去。在我印象中,您好像从来也没像那天晚上那样忠于老爸的指示……”
“张大康替你在他的公司里谋了个什么位置?”“您小瞧您这位三弟了。”“你真
的没在张大康那个公司里干点什么?”
贡志雄只是淡然地笑了一笑,没再正面回答贡志和的追问。说来谁都不信,贡
志雄还真没有在张大康的公司里担任任何职务。他俩之间的交往,还真是贡志雄占
主动。张大康原先并没有把这位年轻而又“好玩”的“少公子”放在眼里。贡志雄
接近张大康,只有一个原因:他就是佩服那家伙,干啥都玩得转,是条汉子。他就
是愿意往他跟前凑。没图别的,就图一个心里痛快。你没辙。
“那么,那天晚上当你得知爸爸可能要被免职,到底因为什么,居然那么着急
上火地要冲出去给张大康报信儿?”
“生意上的事。满意了吗?”
‘什么样的一笔生意,能让你那么着急?“
“这,您就别问了。隔行如隔山。就是我说了,一时半会儿您也闹不明白。”
“志雄……”
“二哥,我们兄弟一场,实在是太不易了。我珍惜我们这种比同胞骨肉还要珍
贵的兄弟姐妹关系。我敬重你们,也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相信我贡志雄也是个有头
脑的人,我也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有意思一点。但我知道,你们打心眼里瞧不上我
……也没那工夫听我瞎叨叨……”
“胡说八道。”
“您想听我瞎叨叨?”
“有啥话,你就尽管说嘛。”
“那我就说了?”
“说吧。”
“二哥……其实……无论是您,还是我们大家所敬重的大哥,你们……你们不
觉得自己都活得有点过气了?你们这种人,说得好听一点,是书生气太重,是当代
中国最后一拨理想主义者,要说得不好听,你们也就是一群旧体制的哀歌吟唱者。
你们不改变你们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必将一事无成。要知道,中国社会发展的趋
势已经表明,这个时代是属于另一种人的……”
“哪种人?”
“这一点您还不清楚吗?尊敬的历史学家。”
贡志和嘲讽似的笑了笑:“请指点迷津。”
“这时代,属于张大康们!”
贡志和一怔。他不说话了。久久地、久久地……他怔怔地看着贡志雄,就像是
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完全活在“浅表层欲望”之中的这位
三弟,居然有如此明确的思想指向和断然的生活结论,这不仅让他感到意外,甚至
都让他有点激动起来。他一下站了起来,好像要有许多话跟贡志雄说,但一时又不
知怎么开头才好。一时间,他在十分拥挤的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一下,大概是想平息
一下自己突然涌动的心潮,甚至还苦笑了笑,不知所以地摇了摇头,然后他沉静了
下来,逼近到志雄面前,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语调,问:“你,了解那个张大康吗?”
贡志雄声色不动地反问:“您,了解那个张大康吗?”
贡志和再度激动起来(应该说有些激愤),高高地举起那个火箭模型:“你,
当着大哥的亡灵,发誓,说你真的很赏识这个张大康。”
贡志雄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发誓,他觉得一个人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足矣,所以他
说道:“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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