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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假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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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久不见了,羽文。”何钦的眉头挑了挑,虚伪的笑容一里隐约可见一抹逗弄垂死猎物的邪佞光芒。
“你……”桑羽文又尚未完全自惊悸中苏醒过来。他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祸根,却每每如影随行的令她挥之不去。
“我?你这小没良心的,竟然把我这么一个深爱你的人给忘了!”何钦好兴致的调侃道。桑羽文视他如毒蛇猛兽他怎会不知。,然而他一直以来挂在嘴上的爱呀,关心呀也全然不是那回事儿。他是
她的美貌与身段,但这里面并不包含爱,那只是一种欲念,而且他发誓迟早他会摘下已然成熟了的果实一饱他的私欲。在这之前,她只是提供他穷极无聊时的消遣娱乐罢了。
关键是——他今晚无聊透了。
所以……
“呸!我才没那么衰,竟然被一只下三烂的猪给爱着了。”稍稍稳下心绪,她立即恢复她的伶牙俐齿。
“啧啧啧!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嘛。”何钦可没好气度容得下桑羽文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我何需怕你!”其实她的心跳得猛烈,说她不怕他那是骗人的,每一次见到他,她的心就拼命发毛。
“你是不需怕我……”何钦冷冷一笑。“但是也不用兴奋到双腿发颤吧。”他的眸光打量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驻在她匀称的小腿上。
该死的!畏惧他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尽管她要自己表现得比他更强势,但她不听话的直觉反应就是拼命泄她的底。
何钦推开车门而出,桑羽文下意识的退了两三步。
“还说你不怕我?”何钦挖苦她。高大的身躯轻而易举的便把桑羽文逼贴向路旁的屋墙上。
“你想干什么?”背抵冰冷的水泥墙,寒意笼上她整个心房,她有个很不祥的预感。
“不想干什么,只想和你叙叙旧罢了。”何钦努努嘴,示意桑羽文进他的轿车。
“叙旧!我们没那么好的交情。”她拒绝得彻底。
“这样啊!”何钦不怀好意的拉长尾音。“或者,我该再找你的男朋友叙旧一番。”
桑羽文脸色刷地一片白,她早该料到……
“唉——可怜哟,看来你的男朋友大概得在医院待一辈子了。要死不死的躺在病床上一辈子,喷喷喷,要是我的话干脆早死早超生。”何钦一副菩萨心肠的惋惜道。
“你是魔鬼。天该诛你、灭你,让你下阿鼻地狱永不超生。”她气愤的指控他。她一直怀疑大个儿只是代罪羔羊,只是好巧不巧的那天送她回公寓被这帮恶棍盯上了。无端端的惹来一身伤痛,教她往后该如何还这债。
“是吗?”何钦懒懒的抬头仰望天际,“我倒觉得上天还满眷顾我的。只是……”他收回目光转移向巷口那票小太保身上,“我的那群小弟根本是白干了一次架,你的那个男朋友还好整以暇的每天和你共进午餐,对吧!”
桑羽文的脑子拼命拉警报,乱跳个不停的心跟着乱了节拍。她该怎么办才好?他明明白白的暗示她他已经盯上了袁暮青,她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袁暮青的生命安危。
“我才没有什么男朋友。”她矢口否认,不想袁暮青为了她而有所闪失。
“学生会长的来头可不小,难道你还不满足?”何钦完全洞悉桑羽文的心思,偏还好兴致的和她抬杠。
猛地倒吸一口气,桑羽文偏装出来的冷静在这瞬间消失殆尽。“何钦——”她话还没出口,何钦便抢了她的下文。
“想求我放过你的男朋友?行,看你拿什么跟我交换他的命。”何钦趾高气扬的踱回他的轿车旁,如今他胜券在握,桑羽文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且他谅她也不敢逃,她若是逃了,袁暮青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我并没有欠你什么。”潜意识的,她就是不齿对他妥协。
“我知道,但是你父亲欠我那笔钱……”他起了个头便噤了口。
“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你。”
“要是还得起你早就还了。”他一句话道破她的无能为力。
“给我一点时间……”
“我给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喂,大概有五、六年了吧。这些年来你连利息都还不起了,你哪有资格拿钱跟我做交换的条件,再说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并不算额外的条件吧。”他就是想逼得她走头无路。
“那是因为你高额的利息竟然比……”
“你情我愿的事怎能怪我贪心?借据可是你父亲亲手签名盖章的,我并没有强迫他。再说,我何时逼你们还钱了?我对你们桑家还不够义气吗?”颠倒黑白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成了莫大的恩惠。
“全是虚情假意。义气?呸!如果你的眼里有这两个字早该还我们桑家安宁了。”她忍不住回嘴道。
“就算是虚情假意你又能奈我何?”
“何钦,你到底想怎样?”桑羽文恼了。他东拉西扯的到最后还是不肯给她一条明路。
“我想怎样你一直都很清楚的,不是吗?”他笑得好放肆。原本他以为她这一逃,只怕已逃到天涯海角了,想不到竟近在咫尺罢了。
“无耻的人渣。”她气得只差没在他小人得志的脸上吐上一口痰。
“无所谓。”他耸耸肩,伸手打开后车门,然后朝她做个请进的手势。“电视剧里不是常做吗?演大反派的人总是从头得意到戏终前的那一刻。”
“最后会死无葬身之地。”桑羽文恶狠狠的诅咒他。
“那已是百年之后的事,谁在乎。”何钦根本不把她的诅咒放在心上。再次朝车内努嘴,他好整以暇的将手肘搁放在车门板上头等着她自投罗网。
这个无耻的下三滥,桑羽文恨不得一刀捅死他算了;但是为了眼前这个卑劣小人而入狱似乎太不划算。她只能挑高秀眉狠狠的怒瞪他聊表心中的不齿与不屑。
“上车吧,这么喜欢看我,以后让你看个够。”他完全不把她杀人的眸光放在眼里。
她见了鬼才会上他的车!桑羽文冷哼一声。
今晚的形势对她是不利,但休想她乖乖的听命于他。何况何钦已盯上了袁暮青,她拼死也得尽快联络上袁暮青,让他多加防范这帮小人。既然她无力让自己拒绝他汹涌澎湃的感情,那么事到如今,她只能与他并肩抵御外敌。何况袁暮青那不轻易放弃的执拗个性决不可能容许她临阵退缩,他那不齿与卑劣小人为伍的正义感也绝不可能允许她对恶势力屈服。
她缓慢移动脚步,看似妥协于形势,然而下一秒她小小的身影像离弦的弓箭,咻地直冲向巷口的另一头。既然巷口堵着一群小太保,那么她唯一的生路便是巷口的另一端。她在心底打量着,但往往事与愿违。
也许是太过惊慌,或者是方才被轿车大灯照花了双眼,她竟然没发现这是条死巷!难怪何钦见她拔腿而跑的时候神情依旧那么笃定,那么有恃无恐。
她险些软了脚,困难的稳下自己摇摆虚脱的身形,仅剩的一点希望全然落了空。
何钦还是维持着他原有的姿势,只是唇角的邪笑更浓更深了。“过来吧。除非你有穿墙而过的超能力,否则今晚你是插翅难飞了。”
“你休想。”明知大势已去,但桑羽文仍然不死心。她的眸光穿越何钦的所在点直落在巷口那伙小太保的身上。
何钦顺着她的视线后转回头,“你认为你有可能在他们的封锁下逃脱吗?别傻了,乖乖的上车吧,听话点,我保证不会弄痛你。”
“你……什么意思?”她心下一惊。
“你这个笨问题已经问第二次了。”
她当然知道答案,只是……她不想也不愿。她的身与心只愿忠于那个独一无二的人——袁暮青。
“你如果敢乱来,我要叫了。”她威胁道。
“叫呀!我倒想看看谁有那个胆量敢出面插手。”桑羽文又未免太小看他的部署能力了。
天!她忘了在何钦的眼里是没有法治的。为了今晚的猫捉老鼠游戏,想必这附近的住家早就被何钦的手下一一点名威胁过了。
这下可好,他把她的外援给断了,也就是说她只能靠自己。
而何钦原本就浅薄的耐性似乎也已掏尽了,他迈步向前,打算为今晚的劳师动众筹取应得的“酬劳”。
桑羽文抵着墙困难的闪躲,可怜的她好似笼中受了惊吓的小鸟,奋力振翅,撞得头破血流,却依然飞不出困身的弹丸之地。
几番交手,何钦不太费力的攫住她的双肩。“瞧你瘦巴巴的没几两肉,干架的招式却摆得满有那回事儿的。”不用猜也知道她的拳脚功夫是袁暮青那小子教她的,看来是他小看了姓袁的那小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出她还算不错的身手,可见袁暮青也不是省油的灯。
桑羽文犹做困兽之斗,她握紧双拳奋力抵抗,“欠债大不了还钱,你要是乱来,我会上警句控告你。”
“啧啧啧!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之前每一个被我霸王硬上弓的女孩都会撂出这句威胁,但是现在她们可是一个个对我百依百顺,只要我一个眼神,她们都会自动脱光衣服等在床上。而你,也不可能成为例外。”
“呸!”桑羽文不客气的反驳他一口痰。
来不及闪躲的侧脸意外的中了彩,何钦忿忿的抬高肩膀用衣料抹去痰沫,然后一巴掌狠狠的挥在桑羽文白皙苍白的脸颊。“臭娘儿们,你以为你是谁?惹恼了我何钦往后你没好日子过了。”
他拽住她的头发,连拖带拉的将她扯往轿车处。
“放手!你这该死的王八蛋!”她踢他的小腿,抓住他的手臂,甚至企图咬他,却尽是无谓的挣扎。
她被丢进轿车的后座;何钦一个身躯在下一秒便窜进来,她抬腿踢向他的要害,趁何钦缩身回避的同时逃向左前座,方向盘一握,排挡杆也不知打向哪个位置,油门一踩,车子笔直的向前疾冲而去……
身子半挂在车门外的何钦险些成了轮下冤魂。狼狈爬起后他气急败坏的打算吆喝他的手下拦阻桑羽文,却只见他那群喽罗早已七横八竖的躺在马路上哀叫连连。
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甚至还赔上自己的进口房车,短短时日,桑羽文竟灵巧俐落到这般程度,再假以时日,只怕他连她的衣摆都碰不到了。
今天落得如此难堪,追根究底全是那个姓袁的小子造成的,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怨,可结大了。
不肯放弃的电话铃声在凌晨时分清晰的窜流在整栋公寓大楼一里,间或搀杂着几声不耐烦的低声咒骂。
刘乔苇手忙脚乱的在包裹摸索着钥匙,微醺的脑袋瓜令她更是力不从心,好不容易翻出大门钥匙,将钥匙准确的插进匙孔中又费了不少的工夫。
一进门,她歪歪斜斜的来到桌几旁,伸手一捞,终于还了整栋大楼清静的夜晚。
“喂!是哪个死人啊?”她打着酒嗝没好气的冲着话筒喊。
“乔苇!羽文呢?”话筒那端传来袁暮青焦急万分的声音。
他今晚下了工回到宿舍马上打电话过来,本想告诉羽文明天起他不用再代大个儿的班了,同时想约她明晚一起夜游大涵洞,怎知铃声拼命的响,就是没人回应他。
也许是倒垃圾或洗澡去了吧?他为没人接电话找借口,心里也不甚焦急的回寝室整理一些文件及课业。待他想起还没联络上桑羽文时,时候已不早了。
反正刘乔苇是“暗光鸟”,几声铃声应该不会吵到太多人吧!他心忖着。
举步跑下楼,没多做考虑便抓起话筒拨号……但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乱了他的心绪。
都这么晚了,羽文会跑哪里去?
袁暮青不死心的握住没人回应的话筒,声声铃响催得他阵阵心慌。
正当他打算放弃,计划着翻过围墙直捣公寓一探究竟的同时,话筒里终于传来刘乔苇不耐的低咒声。
“你搞什么鬼?有话不会等到天亮再说吗?现在几点了?是要害我被左邻右舍骂到臭头啊?”一听是袁暮青,刘乔苇乱没形象的先来一阵叨念。
袁暮青没闲暇理会她,他只想知道为什么桑羽文没接他响了十来分钟的电话。“羽文不在吗?”
“你问我,我问谁啊?”她也不过刚进门。
“刘、乔、苇。”袁暮青气恼的低吼着。
“喂!客气点好不好!”这死袁暮青从来都不曾尊重过她,吼她像吼他的那群死党兄弟一般,却对其他女人轻声细语的,刘乔苇的心理颇不平衡。
袁暮青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满腹的焦虑。“乔苇,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瞧瞧羽文在不在家?”
这才像话嘛。“吵架啦?”她猜测道。
“没有。”还不去叫人!袁暮青心底犯嘀咕。
“那可奇了!”刘乔苇尖声细嗓的挖苦道,下意识的认定小两口是闹了别扭了。
“乔苇!”袁暮青不耐烦的嗓音又故态复萌。
“好啦,好啦,我帮你去叫人。”刘乔苇才不想再听他嘀咕她的名字。又不是不晓得他的心性,这男人闷得很,心底有事也鲜少与人分忧,说穿了不过就是自负加自傲,总以为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事,放眼周遭,唯我独尊。
“谢啦!”袁暮青赶紧祭出谢辞,不然刘乔苇再借题发挥跟他抬杠个没完没了,那他可要急白一头黑发了。
刘乔苇撇撇嘴,搁下话筒踱到桑羽文的房门口,正伸手欲敲门时,大门的开门声令她微拧起秀眉侧偏过头往大门出瞧……
这一瞧可瞧傻她了。
羽文!天!她出了什么事?刘乔苇微醺的脑袋登时警铃大作,恍恍惚惚的醉意全滚到一边凉快去了。她疾步奔向一身狼狈不堪的桑羽文身旁,“你……你……啊——袁暮青……我叫他过来。”有些失措的她突地忆起袁暮青还在线上,下意识的就是找袁暮青来安慰一下一身是伤的桑羽文。
桑羽文惊慌的大眼盯向桌几上的话筒,赶在刘乔苇握上话筒之时拦住她。“告诉他,我睡着了。”
“你睡着了!”这……睁眼说瞎话嘛。
“拜托!我现在心情乱得很。”
桑羽文无助的眼眸真的教人拿她没辙。刘乔苇吁了口气,认命的握上话筒。“羽文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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