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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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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如今,乾坤倒转,阴阳倾覆,宣传部突然得了这么大的馅饼,一袋一袋,一桶桶的直往家掀呼,其它三个部谁瞅着能得劲儿?
尤其是张锦松。看着宣传部办公室,一堆人你来我往的我家里运,心中差点儿没烧焦了。他倒不是眼热,实在是臊得慌。原来,那天团办发过年份儿,他在刘高处领了一份儿。还特意把油和猪腿拎到宣传部的办公室显摆,话里话外,就是薛向无能,害大伙儿吃亏。可今儿个,宣传部居然热火朝天地分起了如山似海一般的肥腻年货。不是抽他嘴巴么,怎能叫他好受。
于是,最近几天他干脆就不往宣传部的办公室跑了,没事儿,就在刘高办公室待着。这不,他刚在角落里和从前的心腹曹小宝嘀咕了几句。就一阵风也似地撞进了刘高的办公室。
“刘书记,打听清楚了,这回宣传部还真就捞了网大鱼,一家伙整了近三千块,快顶上咱团委半年的经费了。”张锦松撞进门来,就开了腔。
那边办公桌后的刘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条件反射下,就把手头的东西往报纸下塞。待看清来人,骂道:“张锦松,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回回都不敲门,你当我这儿是你的宣传部,门都让你撞坏几次了。”
张锦松吃了排头,心中却是嘀咕:宣传部早变了天,我可不敢在宣传部撞门。
这念头只是一闪,张锦松又起了好奇:怎么刘高今天如此火大,前几次撞门也没这样啊,莫不是怪我叔丈人汪书记没给他准信儿?
一念至此,张锦松冷静了不少:“刘书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是,下次我会注意的,另外,您让我打听的事儿,我…咦!”
话说到一半儿,张锦松忽然“咦“出声来,原来刘高手中正拿着一本杂志,杂志的蓝壳正中央印着三个红色楷体大字《三叶草》,正是宣传部的出版物,而这《三叶草》一小半压在报纸里,显是刘高没来得及藏全。
“刘书记,您也看这个,不是吧,要我说这满篇的酸诗乱词,真正是充斥着萎靡、腐朽、堕落,他薛向这样搞,是在调转团委的宣传方向,是在和咱们的红专正宣传原则唱反调。,是………”张锦松逮着机会,一连串的排比句排山倒海般地砸了出去,气势十足。
哪知道这山呼海啸迎上了刘高这张冷脸,霎时就退散了个干净,因为刘高压根儿就没让张锦松把话说完,就拍了桌子。
啪的一声巨响,刘高霍然站起,指着张锦松骂道:“你懂个屁!”
四个字虽简短却有力,真实地再现了刘高此时的心情。
话说当年刘高也是正儿八经地文艺青年,尤其痴迷新月派诗歌,奈何时世不爽,容不下那些风花雪夜,再加上,他一脚踏进了仕途,自此算是和那些伤春悲秋的诗人情怀说了再见。再后来,“几反几破”的折腾,他怕波及自己,更是将自己多年收藏的各种文集、乃至做文青时,和笔友通的信件,一股脑儿地全付诸火舌。
多少年了,刘高那颗躁动的心彻底枯死,就剩了追名逐利,挣扎宦海。今儿个,偶然的机会让他见了这本三叶草,那一篇篇柔柔的诗章,方佛化作一泓温泉,缓缓灌入他那枯死的心田。这会儿,刘高正站在康桥下的乌篷船上,顺着柔波漫溯,正在窄窄的雨巷中,撑一把油纸伞,等一个丁香一般结着愁怨的姑娘,正神魂俱醉,百感交集之际,砰的一下,门破了,一个慌慌张张的白胖子出现在眼前,你说说刘高该是何心情?
张锦松这种“在花下晾裤子”一般的行为,已经不止是扫了刘高的兴,简直是在蹂躏刘高仅剩的一点点崇高的魂灵。
“到底什么事儿,快说!”
一腔柔情被冲了个精光,刘高反倒恢复了常态,但仍旧觉得眼前的这张胖脸恶心。
张锦松想不明白刘高抽得哪门子风,心中万般委屈也只得忍着:“刘书记,我的意思是薛向在《三叶草》上大搞资产jj复辟,宣传资产jj的腐朽,我觉得团委应该有态度。”1
刘高丢掉本藏了一半的《三叶草》,深深看了一眼张锦松,缓道:“是该有态度,不过不是咱们系团委该有态度,而是校团委该有态度。”
……………………………
一九七九年一月二十一日,农历腊月二十三,正是北方的小年,其时,整个四九城都笼罩在浓浓的节日喜庆之中,各大高校业已放假,京大自不例外。学生们放假了,老师们自然也放假了,可有一部分人却是除外,那就是各大行政系统的年终总结大会,正如火如荼的召开。
京大校团委的年终总结大会,选在三号礼堂,这是京大数得上号的大礼堂,团委能在会议密集期能得到这个礼堂,自然不是校党委重视团委工作的原因,而是团委这冷衙门“人多势众”的结果。
近八百平的大礼堂,布置得极是隆重,虽未铺上地毯,吊上花灯,却也是精雕细琢过的,整个会场一片大红大紫,倒真弄出了红火的气氛。会议从下午一点半开始,已经开了两个多钟头了,分管团工作的校党委副书记贾全主持了会议并发表了讲话,校团委书记刘正洋,团委第一副书记汪无量依次作了发言。
整个会议上,各位大佬皆是照本宣科,老生常谈,无非是回顾下过去,评说下现在,再展望下未来,虽然数百人隔不了多久就得掌声雷动一回,却是没滋没味儿至极,至少薛向是这么感觉的。因着是系团委副书记,虽然只挂着享受正科级待遇的牌子,薛向却仍旧和一帮正科级干部坐在一起,排位相当靠前,就在第二排正中的位置。
薛向心里其实是对这个座位很不满意的,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温吞水会议,他早就想办法溜到后排去了。现如今的座位,太过显眼,正对着主席台,台上的领导念稿子时,几乎不用抬眼,余光就能扫到这个位置,让薛向想偷偷打个盹儿都不成。
薛向正觉得睡意绵绵之际,没想到高潮竟是突如其来地开始了。
主席台上的领导挨个儿发了言,主持大会的校党委副书记贾全总结了下诸位大佬的讲话,象征性地问了下,还有谁要讲话,没想到这礼节性的问话,却引燃了大会的最高潮。
校团委第一副书记汪无量站起身来,接过话筒道:“贾书记,刘书记,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很热烈,本来我也沉浸在团委工作蒸蒸日上、京大发展欣欣向荣的喜悦里,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儿,一直闷在我心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当然,我之所以要拿到会上说,自然不是我的私事儿,而是我们团委新近吹起的一股歪风邪气。”
汪无量四十七八,留着精悍的村头,不胖不瘦,却极具威严,这番关子一卖出来,立时满场鸦雀无声,更是再无人有昏昏之意,就连薛向也猛地惊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因为他余光瞅见左侧的刘高眼眸正朝自己这方偏转,脸上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再一联想李立私下里对自己的嘀咕的——张锦松好像是团委汪书记的姻亲,两厢一印证,心中大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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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先下手为强
可这会儿任凭薛向再怎么暗叫不好也是晚了,但见汪无量从身前的小黑包里,拽出一本蓝壳杂志,持了杂志的正面在主席台环绕一周,又朝台下晃了晃,对准话筒道:“同志们,就是这本杂志《三叶草》,说起这《三叶草》大家恐怕都耳熟能详,对,就是哲学系团委的一本宣传刊物。要说这本书近来可了不得,不光在咱们京大搅得沸沸扬扬,就是在整个京城折腾起的风波也不小吧!”
啪的一声,汪无量把杂志砸在了主席台上:“看下面同志们的表情,我就知道大部分人和我一样读过这本杂志,同志们呐,当我拿到这本杂志的时候,翻开一看,我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被批臭批倒的资产jj无病呻吟,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咱们堂堂共和国最高学府的团委宣传杂志之上,且被拿来当街叫卖,我还听说竟然有社会上的地痞无赖,涌进神圣的校园倒腾起了这本书,搞起了投机倒把,看看,大家看看,这就是苍蝇逐臭啊,不臭它能逐嘛,以前,m主席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我要说的是苍蝇的鼻子是灵敏的!”
汪无量在台上说得唾沫横飞,眼神儿也没浪费,直直地瞪着薛向。
其实用不着汪无量如此示意,在场的几乎就没有不知道《三叶草》的,更没有不知道薛向的。因为那几天《三叶草》实在是折腾得太火了,若不是学生刚好放学了。各系的团委宣传部早就开始印自己的诗集、散文集了,毕竟顺风车谁都会搭,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甚至,有些宣传单位暗里已经开印了,且印了不少,只等年后开学,就打一场突击仗。哪知道汪无量这会儿忽然拿《三叶草》发了飙,这会儿各宣传单位的头头脑脑们心中比薛向突突得还厉害。
却说薛向心中还真是突突过,不过也就是汪无量拿出《三叶草》时。心潮翻腾了会儿,待听得汪无量那番言辞,他彻底静下来了。因为人家明摆着就是要挑事儿的,以他薛某人的脾性,向来是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因为怕也没用。
既然汪无量挑起了事儿,薛向就得抗事儿,是以,在下边心念急转,思忖着应对的法子,对汪无量和众人的眼神。恍若未见,冷静得一塌糊涂。
忽地,汪无量一拍桌子:“周正龙同志!”
话说哲学系团委书记周正龙,平日里在这个汪书记面前,是小心再小心。还少不得吃排头。方才,在汪无量开始发飙时,他就知道大事儿不妙,生怕找到了自己,可怕什么,还偏就来什么。这会儿闻得呵叱声,条件反射一般,蹭得立起了身子。
汪无量指着周正龙厉声道:“哲学系团委这样罔顾大局,胡宣乱传,造成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和几乎无法弥补的社会影响,你这个当家人是怎么当的家,这个责任你负得起么?”
话筒本就调得声大,再加上汪无量这疾言厉色的申斥,话筒竟被吼得传出嗡嗡声。这会儿,周正龙满头大汗,吱吱唔唔,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向来是个没主见的,要不然也不会五十多了,才混得副处级,且是个冷衙门的副处级。况且,周正龙遭遇的又是最严厉的汪无量,这会儿早乱了心神,哪里说得出连贯句子。
汪无量见周正龙低头授首,薄薄的眼镜片后的眼角竟隐隐透出一丝笑意,接着又点了刘高的名,又是一通批评,言辞倒较呵斥周正龙时锋利得多,而刘高却是一脸沉痛地连连认错,话里话外,就是自己没尽到责任,没教导好年轻的同志,请组织批评。
却说汪无量和刘高这一唱一和的二人转唱得极好,薛向也听得津津有味,此刻,他哪里还不清楚汪无量在玩儿什么套路。
先批周正龙,不直接点自己,是为了显示他汪某人大公无私,意在表明不是刻意打击报复他薛某人。毕竟他汪无量和张锦松的关系虽然隐蔽,可偌大的团委,也不是无人知晓的,恰好张锦松和自己不对付,若是直接点名自己,指不定别人会怎么想呢。
汪无量批完呆头呆脑的周正龙,再剑指刘高,那就更有意思了。他这边在上面批,刘高在下边不断应承、检讨,一出双簧一演,就把薛向这事儿的性质给定下来了。毕竟刘高也是哲学系团委的主要领导,排名更在薛向之前,他的检讨理所当然被与会人员当作哲学系团委的态度。
就在刘高刚做完检讨、汪无量刚道出个“薛”字之际,在台下安坐的薛向猛地冲起身来:“尊敬的贾书记,刘书记,同志们,我想说几句。”
薛向这飞来一剑出得正是时候,把汪无量涨到高处的气势,生生阻了一阻,也趁机夺回了部分主动权。终究没有造成汪无量责问,而他只能被动应答的挨打局面。
汪无量被薛向一阻,心中没由来得一闷,差点没呛着,“薛向同志,你怎么回事儿,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么,没叫你发言,你怎么能乱插话?”
薛向道:“汪副书记,我记得党章规定,党员对党的事物和在党的会议上,有发言权和讨论权,试问,我要求发言,哪里违反了组织章程,又怎么成了没有组织纪律性?如果,您觉得我发言突然,我可以道歉,但您是不是也应该就方才对我的不当批评,做出道歉?”
哗哗哗!
薛向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再不留后路!
满场的人彻底惊呆了,倒不是因为薛向的话如何义正词严,词锋犀利,而是还从来没有下级干部敢在这种场合,顶撞上级领导的,对,就是顶撞!简直是不给领导留一丝面皮,还要领导当众道歉,这简直就是打脸,赤裸裸地打脸!
对,薛向就是要打汪无量的脸,因为他若不打汪无量的脸,一会儿,该轮到汪无量打他的脸了。他是个信奉先下手为强的家伙,又怎会让别人抢着先机。
“你,你,你…。。”汪无量拿着话筒,扑出巨大的声音,却只一个“你”字,还是断断续续地,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这会儿,汪无量简直快气疯了,太阳穴处的血管已经开始突突突直跳,甚是吓人,脑子里一片乱糟,气得有些间歇性缺氧了。
要说汪无量是真得被气狠了,想他汪大书记,四十出头就上到了副厅级团委第一副书记,先不说仕途通达,单说这份荣养出的威仪,整个京大,谁不礼敬三分,往日里,他当堂一站,不用说话,一双眼睛微微一扫,不少干部就站不住身子,出得他口的话,虽不说言出法随,却少有人敢提意见,更不说还有人敢顶撞的。
可今天,薛向就顶撞了,不待他汪某人出手,就抢先开打了,这违反正常规则的游戏,让汪某人迷瞪,生气,暴怒,简直是快要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台上的汪无量气得隐隐有站不稳的迹象,主席台后的工作人员赶紧上去两个,一左一右将之扶稳,台下众人一大部分没有心思去看汪书记到底如何了,却是拿热灼灼的眼神来扫薛向,其中有不少遭受过汪无量压迫的,更是在心中叫起了“偶像”。
这时,主席台正中端坐的校党委副书记贾全拿过话筒,说道:“同志们,今天的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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