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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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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的投入表演,偶然还超脱剧本。自个儿加戏。比如来时,撞踏地委办公室大门的惊人之举,就是廖国友自个儿加的。

这家伙念念不忘昨日,张立君带人撞塌薛向办公室大门的一步,这会儿效而仿之,待见得众位大佬,尤其是丁龙惊怒欲绝的模样,廖国友真是爽翻了天,心中疾呼。跟着薛书记办事儿就是痛快!

“你,你……”张立君也气得心肺齐鼓,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本来嘛,或许廖国友做的这个局,粗暴简单,破绽毕露。可你要推翻,总得下去调查,这一调查得费去多少时间,况且,人家的地头上,又守着公安局这么些刑侦高手,要挨个儿抹去蛛丝马迹。做得严丝合缝,让你挑不出毛病实在是太容易了。

再者说,昨日俞定中设局擒薛向的把戏,也未必有多高明。还不是种种不合理一大堆!

这会儿,凭什么,就准你荒唐,就不准老子荒唐!

和尚摸的,我摸不得?

这就叫,寇可往,我亦可往!

乃是薛向昨日破壁而出时,定下的计策!

他原有诸多妙计,但使将出来,要么是能破敌,致俞定中于死地,却不能脱己之罪;要么是能脱己之罪,而让俞定中逍遥!

独独这条粗陋浅薄,无耻之极,且是出自俞定中本人的计策,双兼二者之功效!

道理很简单,俞定中把薛向泼脏了,薛老三来不及分辩,便被以“脏衣罪”带走,而心有阴私的法官显然是不打算问这衣服是怎么脏的,就急着将他薛老三定罪!

唯一能克敌并救己的计策,便是将对方的衣服也弄脏,薛老三有样学样,招呼一声,廖国友一瓢阴沟水泼上去,俞定中的衣服也脏了!

这下,法官再有阴私,再和俞某人串通一气,总不能不问俞定中的案了!

只要一问俞定中的案,薛老三这案就显得刺眼至极,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怪异来!

昨个儿,俞定中带张立君去抓薛向,今儿个薛向的门下牛马走,便带人在俞定中家抄出了巨款,如此清晰可见的龃龉,张立君这个**官是想装瞎也不成的。

一县俩书记,皆被来历不明的巨款案所笼罩,这该是什么样的影响,更不提俞定中还是省管干部!

如此一来,张立君想不查都不行,想不把俩案不并立都不行,不仔细查下去都不行,不查到底都不行!

或许,他张立君想查,也未必有机会查,如此惊天大案,省委多半是要派联合专案组进驻!

总之,不管是谁来查,势必把整件事儿给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俩桩案子,或者说两个局,原本就布置得极为粗糙,简陋!

不说别的,单是薛向办公室的那万元巨款!除非薛向是傻瓜,收了这么多贿赂,就这么放在办公桌底,而且害蠢到大过年的都不带回京城,一来就让人家抓正着!

如此大的破绽,在联合专案组的那些老狐狸眼中,真个就似秃子头上的虱子,太显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俞定中当初设此计时,压根儿就没考虑严密性,因为也无须考虑严密性!只追求短平快,快速将薛向拿下,趁地委、县委两处权力真空的空当,地委、县委两处纪委齐齐发力将案子做实,便算了事!

是以,这两桩案子,可以想见要查得非常清楚,实为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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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好大一跤

而查清楚的结果,俞定中能逃得了干系?即便是那些参与其中、具体办事的小喽啰都替他俞某人抗了,可俞定中本身的身家能干净么?

对此,薛向毫不怀疑!

俞定中好财货,举县皆知,只不过是无人査举罢了,今次,即便是专案组有意漏过此项,怒火中烧的薛老三也会发动能量,强行推动清查俞定中财产,借此,一举将俞定中清除!

因为薛老三受够了,什么温良恭俭让,做事留一线,都去他m的吧,该狠的时候,就得狠到敌人发抖!

却说廖国友汇报完情况,张立君气得说不得话,丁龙却是以绝大的毅力强压住愤怒,开腔了,大手一指室内追进来的四个面目惶恐的青壮汉子,“把他给我带出去!”

廖国友可谓是风风火火一路直奔地委会议室,若非他这来得突然,再加上数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在众大佬开会时,擅自闯入,警卫的警惕性已然降到冰点,廖国友是决计不可能破门而入的!

方才会议室传出的惊天巨响,几乎震惊了整个楼层,地委保卫处几乎全吓傻了,待廖国友破门后,才一窝蜂地追上来!

保护处的干事们恨毒了廖国友,皆因廖国友今次一撞,搞不好就得砸了他们的饭碗!

此刻,闻听丁龙训令,哪里还有犹豫,立时便朝廖国友扑来!

廖国友却是不动不摇,任由几人反剪了自己,面露悲怆,长叹一声:“皎皎者易污,皎皎者易污,古人诚不欺我,真是自古皆容不得忠臣!”

显然,轮到自个儿下台,廖大龙套也仍然牢牢记着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尽管没了大门,地委委员会议依旧照常开始!

黄观、周明方却是完全放下心来。有了薛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后续就用不着耍什么花样,不怕丁龙能翻了天去!

“刚才的一幕,相信大家也看见了,某些地方上的同志素质太低。以后任用干部。还是得把紧质量关啊!”

丁龙挥了挥手,像似驱赶烦恼和愁绪一般,“行了,该说的事儿差不多也说完了。没有遗漏,咱们就散会吧!”

丁龙压根儿就不提张立君那句还未完全应承出口的话,显然,他不愿再起波澜!

“散会?丁专员真是好大的气魄,这就散会了?”黄观冷笑道:“廖国友就算再浑。再有罪,可他方才说的事儿,难道丁专员就当大伙儿都是瞎子,聋子么?我看,方才会上张书记的那个案子必须发还重审!”

丁龙想在委员会上定了盘子,那黄观就必须在委员会上掀翻这个盘子,决计不能让丁龙割裂开两个案子,把薛向的先定死了!

“黄书记什么意思?丁龙双眼陡竖,厉声道:“定好的事情。焉能悔改?这里可是地委委员会!”

黄观毫不示弱,“丁专员还知道此处是地委委员会?既然知道,就得明白凡是上得了这里台面的事儿,都得分个清楚明白,萧山县两位书记爆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大案。只要是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其中有联系,难不成你丁专员今日办一案,明日再定一案。待来日案情清楚,测定今日之案有冤。那是不是再给今日之案,洗刷冤情?可这冤情好洗刷,遭遇冤案同志的名声如何恢复?我就不明白,丁专员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把薛向同志的案子定下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哗!

图穷匕首见,既然到了决胜时刻,黄观再不顾忌什么面皮不面皮,同僚不同僚!

因为黄观深刻地知道,今次决胜后,他和丁龙决计不可能再做同僚,丁龙胜,薛向亡,他黄某人和周某人典守不利,被薛系明正典刑!

他黄某人胜,薛系太子吃了如此大的亏,岂肯息事宁人,丁某人这主战场的急先锋也别指望有什么好下场!

刺刀见红的时刻,哪里还有别的顾忌,黄观便是连“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的诛心之言都道出来了,便是存了背水一战的心思。

丁龙霍然起身,狠狠瞪着黄观,却未高声骂出,而是恨恨吐出俩字来:“散会!”

丁龙并未怒令智昏,知道自己此刻的优势——掌握主持会议的权力,只要会议一散,张立君把处分下发下去,便成定局!

因为不管怎么说,黄观、周明方在会上都是发了言的,且都争论的是重罪,还是轻罪,并未就是否有罪,做出分辩。

丁龙便算顺利走完了民主程序,张立君下发的处分,便是经过地委会的,具有最高合法性的处分!

此令一下,胜负便分!

黄观,周明方勃然变色,皆未想到丁龙竟敢玩儿这手!

怒极攻心,黄观竟然一屁股坐到了丁龙离开后的主座上,“丁专员要走,请自便,咱们继续开会!”

此言一出,宛若惊雷!将众人齐齐炸晕!

“黄书记这是要逆天啊!”

与会众人心中齐齐迸出了这么个天大的感叹号,刚刚抬起的屁股,皆又全部坐了回去!

“你,你……”

丁龙只觉得今天这一天,必然消耗掉他十年的寿命,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是无数次惊怒焦急了!

黄观丝毫不以为意,满脸坚毅,回望着丁龙,没办法,黄观不得不搏!

也唯有他能一搏,因为他也如丁龙一般是正厅级地委副书记,而丁龙此时的身份又存在一个巨大的破绽,那就是他也是地委副书记,虽然受命陈建主持地委工作,可到底有些牌子不硬,且陈建赴京,不过四五天时间,并未明言授予他主持地委会工作。

但是,按惯例,主持地委会议,通常这个副书记就是二号,地区行署专员!但惯例不是法律,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刻,黄观顾不得这许多,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屁股这一座,必将生出无数麻烦,和逃不掉的处分!

不过,大丈夫行事,该搏就得搏!

就在满场失声之际,窗外忽然传来风声,呼啸有声,有人下意识地朝门外看见,低垂柔弱的杉树枝却无丝毫震颤,可呼啸的风声,却是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终于,室外传来惊天的喊声:“看,飞机!大飞机,是直升机耶!”

这时,便是黄观的一记天外飞仙,也不能阻挡与会众人的好奇心,因为那硕大的机身,飞得极低,远远的掠过会议室的窗楣,不断地降低着高度,任谁也知道是在降落了,而且降落的地方,定然是在花原市区!

花原此处辽东最北,境内的萧山县更是直抵渤海湾,可以说是边陲、荒野之地,这地界儿,别说是飞机,便是汽车都是稀罕物件儿!

丁龙真个是大喜过望,这飞机来得真是太及时了,他抢先奔出门去,接着张立君、贾文和依次而出,门外的欢呼声又传来,那飞机的螺旋桨声似乎都能听见了,谁都知道出了大事,其他委员也是再坐不住,依次奔了出去!

“黄书记,别拉着个脸,那小子我可是再了解不过,说打老虎,就一定得往死了打!你、我该做的都做了,还是!”

周明方拉扯一下黄观,轻轻拍拍他肩膀。

黄观苦笑道:“这戏还有得唱么?”

不待周明方回话,外边的螺旋桨声,竟是越来越大,呼呼的风声,就好似放了台大电扇,对着人耳朵吹!

听声儿,那直升机竟在要降落在地委附近!

便是满心挫败感的黄观,亦是起了好奇心,站起身来,扯着周明方,朝门外行来。

到得门外,俩人真个是惊住了,那直升机哪里是在地委附近降落,压根儿就已经飞到地委大院上空数十米高处,看架势,竟似要在地委大院里降下啊!

呼呼呼!

巨大的扇叶声,扯动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亮绿的机身,越来越清晰!

没有人吩咐,大院里,已经有人自觉地在腾挪空地,那个简易篮球场似乎正是降落之地!

便有人飞速奔到前方,去将场中拉扯地几根晾衣绳给快速解了下来!

呼呼呼,直升机终于落了地,旋转地螺旋桨渐渐止歇。

这会儿,先奔出门去的丁龙、张立君等地委委员已经下得楼来。

飞机一落,除了还在二楼驻足的黄观、周明方,一溜儿委员们齐齐快步迎上前去。

丁龙更是激动地直搓手,想来定然是什么大人物驾临,要不然怎会用如此夸张的交通工具!陈建不在,这接待任务,岂不是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一念至此,胸中这一天一夜积累的所有不快,都被驱得一干而尽,只剩下满心的火热!

哗啦一下,机舱大门拉开了,当先跳出一人来,那人个子不高,身材枯瘦,风衣,墨镜,狗皮军帽,大步行来,北风吹来,将他大衣高高荡起,气势雄张,迫人自寒!

丁龙认不得来人,却从此人身上的气势看出,绝对是高官之属,心下又火热几分,大步迎上去,老远就伸出来。

忽然,不知谁惊叫一声:“陈书记!”

丁龙神魂巨震,这才瞧见那风衣男手中提溜着一干乌黑泛黄的简短烟袋,不是那老烟锅万年常握的物件儿又是何物?

砰的一声,丁龙脚下一滑,仰天便栽倒冰天雪地里,带起如浪雪花!

第二百九十二章俞定中的存款

雪白的墙壁,淡淡的药水味儿,满室皆白的器物,便一起组成了最标准的病房!

病床上楚朝晖的脑袋上包裹了厚厚的纱布,胳膊上正插着输管,输的正是普通的葡萄糖液!

忽然,楚朝晖歪了歪身子,伸出手来,要去端桌上的水杯!

谁成想还未等他胳膊伸出一半,水杯便被一只白皙细长的女人手端了起来,“老楚,老楚,要我说多少遍,有事儿,你招呼我就是,你这是要折腾啥啊?”

说话的是楚朝晖的媳妇儿蒋金凤,一个眉眼妩媚的少妇,她方才正是忙着送客,这才让楚朝晖寻着了可趁之机!

楚朝晖哼了一声,翻个身,别过头去,也不理她,让蒋金凤举着个水杯,干站着愣神儿!

“老楚,我都跟你道了一万遍歉了,你还要怎样,别蹬鼻子上脸啊!”

蒋金凤也恼了,砰的一声,把水杯顿在了床头桌上。

说起来,今天已经是楚朝晖入院的第四天了,那天夜里,楚朝晖为保住薛向,刚烈地决死碰壁!

谁成想这一碰之下,脑袋虽然开花了,人却是没怎么地,除了血流得凶猛了些,入院一查,竟是咋地没咋地!

当时,县委纪委的那帮虎狼们立时就恼了,以为受了楚朝晖的苦肉计,当天下午,就要捉了楚朝晖去纪委,接着受审,谁让楚朝晖碰壁那天夜里,跟死了亲娘老子一般的俞发了雷霆怒火,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末了,还扬言若是楚朝晖没治了,他们也别想活!

可就在这帮家伙准备动楚朝晖之际,一个惊天消息传来了——县委俞定中书记失踪了!

原来,今天便是那日陈建从天而降后的第三天了!

陈建在花原的威势,说是挥掌封天都不过分,绝对比张春林、冯京联合起来对花原一地官员的影响力都大。

陈建可谓是挟怒而归。想来也是,老烟锅正得了大彩头,地委书记联系会上,老烟锅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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