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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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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呀?”
果然,那边的小人儿立时换了腔调和内容,惊骇的语气,隔着电话,薛向几乎就能看见那双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惊喜。
许是一直是大家族最小的一员,除了布娃娃,小人儿从来就没有扮演大人的机会,自打薛林有了宝宝以后,小人儿便把最大的注意力投注到小宝宝身上来了,这不,薛向方才许了无数好处,小人儿都不为所动,刚提了一嘴小宝宝,小人儿立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真的,怎么不是真的?”
薛向的语气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尽管这谎话几乎都说到白日见鬼的地步了——十个月不到的婴儿能说话,可为了糊住小祖宗,薛老三也只有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了,“不信,下回你回来,我让小宝宝跟你说一夜话!”
“一夜?”
那边的小人儿又是惊喜问出声来,方问罢,那边的声儿又小了下来:“大姐肯定不肯的,她小气死了!”
“有我呢,反正到时大哥负责把小宝宝给你送来。”
薛向是真舍出去了,浑不管这承诺越许越大,谎话越说越离谱了。
终于,那边的小人儿彻底欢乐了,在电话那头咯咯直乐,忽地,对着话筒香了薛向许多下,末了,又让薛向赶紧来接她,唠唠叨叨,唠扯了约摸个把钟头,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薛向收了线,抬手看看表,已经九点十分了,小晚、小意明天还有课,薛向赶紧去厨间打来热水,招呼俩姐弟洗涮,待两姐弟洗好入房后,薛向倒了废水,关上电视,独自在堂间坐了。
正墙的挂钟敲响十下的时候,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儿,未几,便见薛安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处。
薛向替薛安远取下披着的呢子军大衣,又替他倒上杯热茶,挥手让卫士下去休息,这才问出声来:“是军神的事儿吧?”
闻见问话,正埋头喝茶的薛安远猛地抬起头来,“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真成了?”薛向竟惊得站起身来。
要说这伯侄俩都挺有意思,彼此以问代答,互问互答,搅合得不亦乐乎!
原来,这会儿,薛向基本猜到薛安远此去所谓何事,毕竟如非紧急事件,薛安远不会说好了四点半在家等他,结果,此时方归,对一个信守诺言之人来说,即便是对侄子,亦不会出诳语,而薛向从报上知道,老首长眼下在南方,军委不可能召开会议,是以,薛安远不可能因公事出外,唯一的可能便是意外,且这意外还足够大,眼下,四九城唯一能让堂堂薛军委惊动的,除了军神之疾,还有何事?
但薛向并不知道军神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他那一问极是笼统。
偏偏薛安远以为自己这个素来谋广智深的侄子又算准了,所以出声问了句“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薛安远如此一问,薛老三哪里还不知道自家伯父是误会了,而这误会的内容,是什么,光看薛安远的眉宇,薛向哪里还猜不出来,分明是大事底定了!
第四章两全法
“老师长昨天在医院打得辞职报告,并在辞职报告上,向组织推荐了我!”
薛安远没接着和薛向打哑谜,直接道出了核心!
闻听此言,薛向一颗心彻底放回了肚里,虽然在他盘算中,薛安远此次进步虽艰难,但想必问题不大,一来,眼下的局势,已容不得改革有所反复,老首长势必需要彻底掌握军方,为改革保驾护航;二来,那日和江朝天在老莫的一席谈话后,没多久,江公子便传来了准信,显然季老那边也没有反对意见。
党内两大顶级首长都没意见了,问题基本就能定下,更不提,还有安老爷子那边的力助,以及紫寒将军迫不及待想接位的意思。
如此算来,高层几乎已经彻底走通,看来薛安远上位几乎是手拿把掐的事儿了。
不过,薛向并没掉以轻心,光从一推再推的人代会,便知道今次的博弈有多剧烈,不到最后,谁也不能打包票,毕竟宦海浮沉,最是波诡云谲。
直到此刻,听了薛安远的这句话,薛向才知道大事定了!
因为,军神的举荐,份量绝不亚于老首长的首肯,无他,只因军神是硕果仅存的元戎之一,他因病去位,本就容易激起大部分老同志的共鸣,他这番举荐,更有种政治传承的味道,即便是对薛安远上位心存反对之人,在得知了军神这番举荐之后,也必然偃旗息鼓!
“上善若水。守柔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募地,薛向又想起这句话!
此前他也想过,不过那是警醒,而今想来,就是明悟了!
“岭南怎么办?”
沉吟良久,薛向忽然问出这么句话来。
薛安远饮一口茶,“该咋办咋办,还是看组织安排吧!”
薛向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岭南这边是硬实力,且薛安远已经执掌了五年之久,算是根基渐固,比之军w四大部来说,薛向反而更看中岭南,因为如今的岭南更不比从前,绝大部分军事革新,也是从岭南肇始,眼下岭南军区的武装力量和战斗力。几乎能占据共和国武力的半壁江山,当然。那个战略炮兵部队除外。
可眼下的情况,确实有些麻烦,薛安远进这半步,就必须放弃岭南,因为如今的军委副可以说军委的核心,主管的是大方面,绝对没有任实职的先例,比如安老爷子,就一个军委副的职衔。分管着总后,但非总后主官。
是以,若薛安远担任军委副,大军区长官的实职,势必要交付出手!
这点,薛向是万万不愿的!
倒不是说薛老三是属鳝鱼篓子的,不懂取舍之道。而是前者就名,后者就实,他不愿舍实而就名!
但话又说回来,薛安远此次进这半步。并不是奔着军职去的,而是朝军神的另一个位子去的!
而这两个位子双位一体,难以割裂,万万没有要一个不要一个的道理,是以,薛老三才作了难。
“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
见薛老三脸上阴晴不定,薛安远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定是又存了什么心思。
“岭南草创,后继乏人,这时您撒手丢开,只怕于国于家无利啊!”
薛向婉转而言,却是实话。
薛安远闻言,闭口不语,抱了茶杯,不住摩挲。显然,他也是认同薛向的话的。
眼下的岭南军区,确实如薛向所言,军事革新才刚刚走上正规,国家天量投资,各项军事科研,也都在彼处,而这一切都由薛安远这个发起人一手掌握,全盘调度。
如今,薛安远上位,势必丢下岭南,而指望继任者萧规曹随,只怕也是奢望!
如此一来,真就是于国于家无利了!
“老三,要不这半步,我就不进了!”
薛安远一扣茶盖,做出了决定!
薛向盯着自己的伯父,心中感慨万千,这大概才是缔造共和国的无数先烈们的真正面目,英雄本色,为国为民,无计个人得失!
“大伯,切不可意气用事!”
感动归感动,薛向决计不能让薛安远轻率已定,因为眼下之机遇,可谓千载难逢,万万容不得有失。
说话儿,薛老三脑子里飞速旋转开了,他还是希望能寻到两全之法,一全自家,二全国家!
可这等事儿,又不是破解数学题,靠脑筋就有用,这等军国重事,已经超出了薛老三的能力之外,除了借力用力,在这等大事上,他自己几乎没有力量。
见自家侄子眼神凝滞,眉峰陡聚,一张俊脸沉得快滴下水来,薛安远知他辛苦,转移话题道:“老三,你这次在萧山干得不错,虽然我也听了些闲言碎语,不过,只要是给老百姓办事儿,咱们谁也不怕,对了,你在萧山的官儿当到头了吧,下一步打算去哪儿,我说趁这得空,赶紧把婚结了吧,老苏家那姑娘不错!”
薛向正凝神想事儿,一听薛安远提起结婚,立时脑袋都大了!
原来,他到萧山后,苏美人没少给他电话,虽然他心中觉得愧疚小妮子,可苏美人已然是自己老婆了,冷着不搭理,显然也不成,于是,他便耐着性子和苏美人聊。后来,不知怎的,小妮子的电话也频繁起来,好似跟苏美人较劲一般,且这二位来电时间,往往撞车,一个接通了,一个就得不停占线,待挂掉那个,另外一个保准来电,追着问上半天,最后,薛老三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让电讯班的干事,给他办公室换了线路,这才得以清静。
但管中窥豹,便见一斑,小妮子那边绝对是知道了,吃味儿了!细说来,薛老三是打心眼里,不愿在这儿女情长上,上演什么情深深雨濛濛。
“不急,不急,上回不是说好了嘛,八月十五,我都跟人家都说了,总不能再改日子吧,至于我新岗位,咱也不操心,也操不着心,反正是皮球一个,人家往哪儿踢,咱就得往哪儿去不是?”
这两件事儿,确实是一直让薛老三萦怀的,尤其是后边那件,自从洪道念完任命书后,他嘴上虽然未说,却一直在心头挂着。想他薛某人的仕途之路,一直如柳絮浮萍,随风摇摆,今朝不知道又飘向何方。
当然,薛老三自怨自艾之余,却并没怨恨谁,其实,他挺知足的,年纪在这儿,官做到这份上,已然令人侧目了,而为官的成就感,他是到一地,造福一方,获百姓拥戴,这成就感亦是足足的。唯一,让薛老三有些不满意的是,他不能细细经营一地,打造出自己最坚强堡垒,便是萧山县虽然托付给了放心之人,也难免有不如意之处。
“行了,你小子我是不担心,倒是你三叔近来似乎不顺?”
薛安远忽然提起了薛平远。
细说来,对这个三叔,薛向虽是亲近,可终究挂怀的少,一来,他从事的科研工作,又是秘密单位,二来,这个三叔极少提及自己的工作,薛向也不好多问,只当三叔一直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这会儿听薛安远提及薛平远似有麻烦了,薛向难免惊诧:“怎么回事儿,难道还有谁敢给我三叔气受?”
非是薛老三气粗,而是如今的老薛家实在是有这个底气,更何况薛平远不似薛向投身地方,他供职军中,正是老薛家的强项,再者说,以薛安远如今的名声,八百万解放军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薛平远的官长即使是榆木脑袋,光听“薛平远”、“薛安远”这一对名字,也该知道大有关联啊。
薛安远摆摆手,“你三叔工作没啥问题,是你三婶想让他调到京城来工作,我想反正我接下来只怕也得驻留京城,你三叔如果愿意来,就让他进新单位——国防部吧!”
一听“三婶”这俩字,薛向就头大,可以说举世滔滔,薛老三自忖摆不平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巴掌,便是吴公子这等贵胄,隐居九重,不也被自己拿下了嘛,偏偏这个三婶,绝对能在这一巴掌之内,排进前三。
薛向正替薛平远挠头之际,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蹭得一下,薛老三站起身来,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久久不绝,不只薛安远目瞪口呆,便是房中的小晚,小意也穿着睡衣,赶出门来,看薛向到底听了什么可乐的笑话。
一番折腾后,小晚、小意重又回到房间,薛向一屁股坐了下来,冲满脸错愕的薛安远笑道:“大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办法有了!”
闻听此言,薛安远双目也放出光彩来,显然,他是极舍不得岭南军区,也不愿放弃此次进步之机的,前者关乎国家,后者关乎整个薛系的未来,既有两全之法,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你小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到底怎么个故事!”
对这个侄子的计谋,薛安远还是颇为自信的,除了上次军神之事外,这家伙就没算错一回!
第五章计将安出
“国f部!!!”
薛向忽地吐出这三字来,薛安远霍然变色,紧接着,眉头便拧住了,显然,他明白薛老三的意思。
要说,薛老三陡然有了主意,也是从薛安远这无心之语中,获得的灵感。
薛安远一句“你三叔到新单位国f部来工作也好”,便让薛老三盯住了“国f部”仨字!
看到此处,列位看官想必要问了,这国f部难不成有什么稀奇之处,在下要我说的,八二年的国f部确实稀奇,稀奇就稀奇在薛安远言道的那个“新”字。
薛安远话中的“新”对薛平远而言,乃是新单位,可薛向读出来的,则是对整个军事体系而言,从今年起,国防部就具有不同于以往的非凡意义。
因为熟知党史军史的薛老三知道,就在今年,也就是全国人代会前夕,军w将由一套班子,挂上两块牌子,将设立国家中央军w,因为咱们的军w一直是党中y的最高军事机构。且从今年起,国家的许多政z制度将走向正规化,比如取消多年的国家zx,亦在今年恢复。
虽然设立国家中央jw,并没有增添新的机构,根本就是原来的班子,可国f部权重,亦自今年始,且在薛向的记忆里,原本今年的国f部,确实被后世一大佬摘取,不过,此大佬眼下根基较之薛安远还要浅薄许多,是以,薛安远若入主国f部。入局的机率依旧十拿九稳。
且若打感情牌,坚辞军委副不受,以示不敢和诸位前辈并驾齐驱,想必亦是好事!
如此算来,算是解决了先前的根本性问题,政z上的道路扫通了,且岭南那边亦能兼顾,毕竟以岭南如今在军事体系的地位,国f部怎么重视也不为过,届时。薛安远这位岭南的老首长入主国f部,即便不再担任岭南军区军事主官,想必亦能将岭南牢牢掌控掌中。
“大伯,该争的时候,还得争一争啊!”
薛向知道薛安远凝眉为何,薛向这位大伯就是性子冲淡,即便是这等几乎自降军职的事儿,他都不愿主动争取职权,亦不愿向组织开口要权要官!
“行啦。你小子,整天就知道谋谋划划。在背后把小扇子摇得哗哗乱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全糊弄老子去干,老子算是看透了!”
薛安远心烦意乱,拍了桌子,直冲薛老三吹胡子瞪眼。
薛老三知道老爷子心里已是应承了自己,不过,人嘛,被强迫着干自己不乐意干的事儿。总归会不痛快,“息怒息怒,能者多劳,能者多劳,我这也不是没法子么,说穿了,咱也是为家为国。若是我能替了您去,哪还敢劳您辛苦?”
“去去去,少跟老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话儿,薛安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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