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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坏家伙的爱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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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挂假的名做假的事,模拟地拍一出戏给金主爽。等金主移到下一个拍摄场景,真正的工作团队才会进驻拍摄符合陆玄武期待的片子,并且他可以完全作主。资金,当然全都是魏静雅资助的,只是她得到的是个空壳,而真正播出的将是陆玄武跟大家的心血结晶,也就是《警长高明》的双胞胎——《警长英明》。
这会儿,大家窃笑,崇拜地看着盘坐在正前方地板的陆玄武,他,真正高明啊。魏静雅就算再怎么霸道强势也算不到这一步。接下来,大家通力合作,就让金主过过拍片瘾,让她爽、给她面子。
开会完毕,大家解散,回去休息。做好对策,搞定魏静雅,陆玄武终于可以安心。这下,他再也不必为了扞卫自己的想法跟魏静雅冲突,就让她尽兴地去满足她的私欲,去过她监制大爷的瘾,去和爱慕的偶像谈恋爱。她出一亿资金,有权让大家陪她演戏。
不需要内疚。陆玄武告诉自己,这都是魏静雅逼他的。而且,她要的就是捧红她的偶像,这么多人搭景花费时间陪她周旋很够了。
可是陆玄武又失眠了。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会想起魏静雅当时在电梯里痛哭颤抖的模样。他睡不着,到厨房拿啤酒喝,经过玄关,黑暗中被东西绊倒,开灯看——有人躺地上,缩成一团。
“魏静雅?”又是她?陆玄武蹲下,拍她的脸。“喂?”她的脸好烫,浑身都是冷汗。
“我好渴……”她喃喃说。“好冷……”
陆玄武拿出手机,打给金智惠让她处理,但是,又打消念头。
看着魏静雅柔弱可怜的脸,他又有那种胸口闷重微酸的感觉。他小心地抱起她,回她房间。在他怀里,她好轻、好软,身体好烫。而他,心情,好乱。陆玄武将魏静雅轻轻放床上,看见简陋的砖造房间,已经被布置成极淑女的地方,窗户悬挂白纱窗帘,乡村风桌椅,全套的高级白色蕾丝床被。呵,他感到好笑。这里不是城堡,干么搞得像公主的窝?她大概以为拍片是扮家家酒很好玩吧?
也罢,就让她开心玩到最后。虽然卑鄙,他已决定抽手,另起炉灶,不再浪费时间和她斡旋。可是看看这里,真荒谬,置身在这些高档货里的女人,竟然成天穿廉价的旧运动服,披头散发的,没一点贵气。他实在不了解这女人。陆玄武看着魏静雅,她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昏睡,发烫的额头布满汗,脸也红通通的,嘴唇干裂。
说真的,她看起来脆弱瘦小,根本不像被宠坏的那些千金小姐,虽然也有固执的时候,但大部分,她闪烁不安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随时都含着伤心的泪水。他弯身,俯视她的脸,拨开她垂落额前的发,指尖沾染到她的汗水,冷凉的触感,他的心,仿佛,也跟着一片湿腻。
她呻吟一声,挣扎的侧身躺,喃喃说:“好冷……头好痛……”然后可怜兮兮的啜泣起来。他目光闪动,胸腔好像被谁勒紧。紧到呼吸困难。陆玄武离开房间,到厨房煮一锅热水,丢黑糖进去,迅速切了一些安片放进去一起煮。然后回他的房间拿来不锈钢保温瓶,等姜茶滚沸一阵,盛满,带回魏静雅的房间。
“起来——”扶她坐起,她软靠墙壁。陆玄武倒一碗姜茶,用汤匙喂她。她闭着眼,意识模糊不清,很不舒服。当嘴唇碰到他凑近的汤匙,她立刻绷紧身体,别过脸去,挥开他的手,那抗拒的模样,好像要喂的是毒药。
“是姜茶!一定要喝,你想烧成白痴吗?”他命令着,汤匙又凑近她的嘴,她又躲,但他力气大,右手绕过去,强臂筘稳她身子,搂在怀里,汤匙撬开她紧闭的唇,硬是灌她好几口。她咳嗽,终于勉强地被喂了几口姜茶。
“你还真难伺候,真是麻烦。”他嫌弃地骂,动作却很温柔小心,把她放倒,让她躺平休息,义拿枕头垫在她脖子后,怕她睡不好。
再抽了纸巾,帮她擦拭嘴角。然后他出去,拿冰块、水盆,回来坐在床边。帮她冰敷额头前,先拧干毛巾,擦干她额脸颈部的汗,看她仍戴着手套,想来手套也被汗水浸湿了吧……他轻轻帮她褪下手套,右手的手套除去了,换左手。当手套往下卷落,转至手腕处,陆玄武震住——
这是?
魏静雅的左手腕,横着一条丑陋的疤,一看就知道是割腕的痕迹,疤痕很粗,可见割划时,是下定决心要死。她自杀过?
陆玄武瞅着魏静雅,震撼着。忽然他愤怒地扔下毛巾,回他房间。不管她了。
经过客厅,看见编剧郑文雯坐在长椅上看书,他走过去。
“还不睡?”
“我是大夜猫啊,现在是我精神最好的时候了,唉,真无聊,在山上又没事做。”她伸懒腰。“如果在台北,现在还可以泡在茶艺馆——多爽。”
“帮我一下。”
“干么?干么啦?陆玄武?”她被陆玄武拖进魏静雅房间,指着床上的人。“她在发高烧,刚刚还昏倒在厨房,我怕出人命,所以拜托你照顾一下。”
“嗄?”郑文雯甩开他的手。火大了。“陆大制作,就算我们感情好也不能这样吧?我是编剧又不是保母,还有,你干么不自己照顾?”
“我讨厌她。”
“我也讨厌啊,喂,白天的时候她吐在我脸上耶,你忘了吗?等一下她又吐了怎么办?”
“我是为你着想,你看那个女人……”他拽着郑文雯过去床边,指着魏静雅痛苦的脸。“她因为发烧全身软绵绵动都不能动,你,报仇的时候到了,交给你了。”
“喂?喂、喂!”郑文雯跺脚,可恶的陆玄武就这样扔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郑文雯喊:“我不会照顾病人,她死了我不管喔,喂?”
“随便你——”他挥挥手,真的走了。
“搞什么?”郑文雯瞪着床上不省人事的丫头,凶狠地眯起限睛。“报仇?呵。好啊,我现在也吐在她脸上,我可以吗?我郑文雯会那么没品吗?”
“好痛……”
“什么?”郑文雯趴到她旁边凑耳听。“说什么啊你?”
“头痛……头好痛喔。”魏静雅哭着。
“我头更痛啊!臭丫头!”郑文雯气愤地拧干泡着冰块的毛巾,啪地丢在魏静雅额头,很粗鲁。“发烧吗?难过吗?告诉你,这叫报应,做人太嚣张的报应,欺负大编剧的报应,哈哈哈——”说完很得意地大笑。
“我快死了……”魏静雅颤抖着。“头好痛……”
“你快死了吗?我也是,我今天也差点死了,被你气死。照顾你是吗?好啊——”郑文雯凶恶地卷起袖子。“身体很烫,但是衣服都湿了当然冷,姐姐现在要扒光你的衣服知道吗?”郑文雯粗暴地将魏静雅上身拉出棉被,掀掉上衣,又骑在她腰上,去扯运动裤,也不管她比魏静雅重十公斤,害魏静雅快窒息了。魏静雅痛苦呻吟。“不能呼吸……我不能评吸……”
“死掉算了啦!我管你能不能呼吸。”郑文雯边扯她裤子边骂:“所以做人要有良心,不然神会处罚你,把大编剧从京都气回台湾你才这么惨,谁叫你造孽……”一张纸从运动裤口袋掉出来,郑文雯捡起来。“什么啊?绉巴巴的……”
打开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这是……遗书?”她吓得从魏静雅身上滚下来,揪着遗书,越看越震惊。这里面写着魏静雅悲惨的遭遇,她……她才七岁就被亲生母亲下药,还被割腕?沦落到孤儿院?
“天啊,喔天啊……”郑文雯颤抖的折好遗书,塞回魏静雅的运动裤口袋,掩着猛跳的心口,瞪着神色憔悴的魏静雅。“怎么会有这种事?”她编过各种狗血剧,也编不出这么血腥的梗,魏静雅的过去太可怕了……
郑文雯不安的看着魏静雅。这可怜的女人,是怎么挣扎着活下来?她小小身子藏着多少秘密?蕴藏多少痛楚?用不肯承认她的父亲的遗产,投资拍片,可是……
她不知道,未来一个多月,她将被整个剧组愚弄,到最后,这只会是一出永不上档的连续剧,全是玩假的。等真正的戏上档,魏静雅知道真相后,这个饱受过去折磨的女人,连生母都痛下杀手的可怜女人,能承受得了打击吗?
郑文受怔怔地在床沿坐下,抬起魏静雅的手腕检视。果然在左腕,看见丑陋的疤痕。郑文雯掉泪,怪不得她老是戴手套。
“对不起……”郑文雯轻抚过她脸庞,深吸口气,想忍住不断涌现的泪。“对不起——我真坏。”
天快亮了吗?那为什么窗外还是黑着?为什么他还睡不着?
陆玄武躺在床铺上,双乎枕在脑后,瞪着屋顶,看着嵌装在天花板生锈的老风扇,吃力地旋转一圈又一圈……发出凄惨的悲呜,听得他心脏好痛——是那声音教他烦躁?还是,根本是回忆在割痛他?
爸妈生意失败烧炭自杀时,他二十二岁,为了照顾三个弟弟,不让弟弟们离开,他放弃学业,挑起家计,吃尽苦头。代替懦弱的爸妈担起养家的责任,被现实生活磨成铜墙铁壁。好几个深夜,现实压力让他无法入睡,有几次为了房租,不得不向朋友借钱,伤透他的自尊,教他怨恨人生。
如果爸妈不自杀,他也不会早早吃足苦头看尽脸色。所以,他憎恨那些受不了压力自杀的人,那种人自私可恶,丢下烂摊子,让留在世上的人痛苦。他诅咒所有自杀的人最后都下地狱,到现在他还不能原谅父母,心中的黑洞从没愈合,即使表面看来,他很成功。弟弟也都在他照顾下生活无虞、健康长大。他看起来非常正常,但只有陆玄武自己知道,他的心千疮百孔、伤痕累累,那些创伤、被父母遗弃、被现实人生重击,那些个惊恐不安走投无路的时刻,仿佛永远不会过去。
到现在他还是深深的恐惧着哪天醒来,拥有的全消失,他又会被打回原形,一无所有——光是像今晚这样偶然的触动回忆,就可以让他痛不欲生,无法睡眠,脑子会像陀螺旋转不停,饱受过去折磨。真可笑!
他气愤地抹去眼角的泪。这是什么孽缘?竟然会遇到另一个伤害自己生命的自私鬼。可恶的家伙,她连自己的身体都敢伤害,她不痛吗?看来瘦小脆弱,可是……
她真狠。
第6章(1)
听见鸟叫声,魏静雅醒来,阳光映得白窗帘黄澄澄的。忽然,魏静雅发现有个女人趴在床沿睡。她吓一跳,缩到墙边,瞅着女人。
啊,是郑文雯?郑文雯枕着手臂睡,看起来很累。魏静雅揉着脑袋,靠墙坐。昨天……因为很渴去厨房找水喝,然后呢?她头痛地回想,又看见茶几上的水盐、毛巾,而身上的运动服已换成干净的黑色丝质睡袍。黑色?这不是她的衣服?
是郑文雯的吗?
魏静雅努力回想,这么说……印象中有人逼她喝热热的茶,是郑文雯?不对……她听见的好像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她记错了?不管如何,看到先前跟她争吵,对她不爽的郑编剧,竟费心照顾她直到早上,魏静雅瞅着郑文雯,心头一阵温暖,原来这个泼辣的女人其实心肠很好。魏静雅悄悄移动被子,掩住郑文雯身子。
郑文雯睁开眼,醒了。看见魏静雅,她努努嘴。“没事了吧?”
“嗯。”
“太好了……”郑文雯打个大大的哈欠,伸懒腰。“我可以回去睡了……累死我了,腰酸背痛的,又不能叫按摩师到山上帮我按摩……”她碎碎念。
“不好意思,让你照顾我。”
“你昨天一直发烧,出很多汗,现在身体会很虚弱,出去走动时要注意,不要又像昨天晕倒在厨房,会让别人很麻烦的。”
“喔……”魏静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原来是郑文雯抱她回房的,一定很吃力吧。
“那我走了。”郑文雯起身离开,顺便将地上的不锈钢保温瓶递给魏静雅。
“拿去,记得喝,这比药还好用。”
“这什么?”魏静雅防备地瞪着保温瓶,没接手。
“你昨天也有喝啊,所以才这么快就好了。”看魏静雅一脸狐疑,郑文雯提高语气。“都忘了呵?是姜茶!我们拍戏的人都知道,在外面要是受了风寒,喝碗热呼呼的黑糖姜茶很快就好了。”
“喔。”魏静雅接下保温瓶。
“记得喝。”郑文雯开门离去。
“谢谢……”魏静雅握着保温瓶,小小声说。门又推开了,郑文雯探头进来,看着她。“对了,大监制,我不是会抢功的人,那个姜茶,不是我弄的,是陆玄武帮你煮的,他要我照顾你,还有,是他发现你抱你回房的,不然你死了都没人知道。”
郑文雯故作凶狠的表情。“我是很会记仇的……我没忘记你干的好事,喂。下次再吐我脸上我会杀了你,知道吗?”撂完狠话。
看魏静雅一脸无辜,又心软了。“眼睛瞪那么大干么?还不躺下休息。”关门,离开。魏静雅惊讶地握着保温瓶。是那男人煮的?
这么说……昨天很难受时,喂她喝热茶的也是他?她想到上次的事……当时为了让她镇定下来,他还跳了很怪的舞步……她扭开瓶盖,蒸气喷涌,辣香的姜味窜入鼻尖,暖和心肺。魏静雅怔怔往后靠着墙坐,有点恍惚……
她常跟陆玄武争执,刚认识时,觉得他理着平头,高大魁梧,又爱穿野战部队的衣裤,整个感觉就是很冷血无情,让她很有压力。他像坏人,铜墙铁壁般的强悍身形,好像轻易的就可以把反抗他的人踩死。
可是……关键时刻……每次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怎么刚好都是被他撞见?他其实可以不理会的,特别是每次吵架,他铁青的脸,好像恨得几乎要宰了她才痛快。
但是,当她落难,他却一次一次出手帮助,事后又只字不提,摆着冷淡脸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钢铁般栗悍的男人,却会为她煮姜茶,喂她喝。
也会在她慌张时,不顾形象转移她的注意,安定她的心神。
陆玄武……
念着这名字,魏静雅忽然心头一阵柔软。没想到她竟然也乖乖地喝下他喂的热茶,自从被母亲那样对待后,她从不轻易吃喝别人送到面前的东西,更别提让人喂了。可是昨晚,她喝了吗?
那男人怎么办到的?而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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