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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风云-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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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班上他还得了冠军哩。有一回他一直到肺部都给卡住了,可他一开始就安然脱身,完全没有受伤,冷静得象条鱼似的。哦,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们正派他指导坦克班呢。”

“那只是自我保存,并不叫工作——勃拉尼一向是善于那样的。”

“自我保存也是一种才干哪,”帕米拉·塔茨伯利说。

帕格带着特殊的温情望着她。“对,帕米拉,不能自我保存自然也不会有多大成就,这倒是实情。可那只不过是乌龟式的才干。”

“哎呀,你们可曾见过?”罗达对勃纳—沃克勋爵说,“竟有这样的父亲!”

拉古秋太太尖声叫了一下。那个老侍者正在给勃纳—沃克勋爵上汤。这位英国客人身上的勋章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手里的托盘倾斜了,敞着的汤盆眼看就朝着罗达这边滑了过来:几秒钟之内,她那件银色礼服就可能毁了。可是就在汤盆顺着托盘滑下去的当儿,向来一只眼睛总盯着仆役的罗达,马上就把它腾空抄了起来,然后就以遇到麻烦的一只猫那样敏捷而稳重的动作,把它放到餐桌上,一滴汤也没洒出来。

大家倒抽了口凉气,接着是一片笑声。帕格嚷道:“干得好!”

“自我保存在我们家里是代代相传的,”罗达说。在更大的笑声中,埃里斯特·塔茨伯利连声喝采。

“好家伙!我从没看见过做得这么利落的事,”拉古秋参议员大声嚷道。

人人都对罗达说了句笑话或恭维话,她兴高采烈起来。罗达喜欢请客。她善于事先把细节都钉准,然后,整个晚上再轻松地闲谈。罗达谈到在柏林举行的宴会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故,然后开始用尖刻的讽刺回忆起纳粹来。以前对德国人的友好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如今她是“援英募集运动”的一员女将,彻头彻尾地站在援英方面。巴穆·柯比克服了在帕格面前的尴尬之后,也谈起他在纽伦堡Parteitag①的一些见闻。帕格谈起了阿本德鲁的滑梯,逗得女客们吃吃地笑个不停。然后,勃纳—沃克勋爵又说了些被俘的德国空军驾驶员如何傲慢无礼的可笑逸事。

①德语:党代表大会。

拉古秋参议员打断他的话说:“勃纳—沃克勋爵,你们英国人去年真的陷入困境了吗?”

“哦,可不是么。”于是这位空军准将就谈起头年七八月里飞机和驾驶员如何越来越少;九月里有一个星期驾驶员如何少于为了保全英国所需要的最低数目;整个十月皇家空军里如何弥漫着悲观情绪——伦敦燃烧着,平民大量死亡,可是已经提供不出夜间战斗机了,而德国空军还是不断地飞来,向居民区投掷燃烧弹,到处连炸带烧,想摧毁这个城市的斗志。拉古秋又追问了一些问题,他那粉红色的脸越来越清醒。空军准将说,皇家空军估计德国人在春季和夏季还要进行新的、规模更大的袭击。照目前被潜艇炸沉的比率来看,也许会使英国飞机由于缺乏汽油而不能起飞应战。到那时候,入侵英伦就将提到日程上来了。“别忘记,我们希望能经受得住这一切,”他说。“不过,这回希特勒也许有了本钱。他已经大量扩充了他的武装部队。当然,我们也没闲着。但是不幸我们的许多物资最近都沉到大西洋底去了。”

拉古秋正用手指把面包揉成小团团。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位空军准将。“是啊,”他说,“作为人民,作为文明,没有人把英国和纳粹相提并论。你们的人民十分了不起。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国会里还会听到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勃纳—沃克谦虚地躬了躬腰,引得席上其他的客人都笑了。“我随叫随到。”

别人吃着甜点心时,维克多·亨利换上了他的军礼服。他回到餐室来的时候,客人们正在穿衣服,准备冒着风雪动身。他帮助帕米拉·塔茨伯利穿上大衣,闻到了一股勾起他的回忆的芬香气味。她回头对他说:“我有关于台德的消息。”

最初一刹那,维克多·亨利没有听懂。在“不来梅号”邮船上,她也是用这样明快、安详的方式把关于希特勒的笑话说出来的。“真的吗?是好的还是坏的?”

“给我来个电话好吗?”

“好。”

“一定要打,啊,千万。”

客人们分乘三辆汽车,帕格开着送英国客人的那辆。当他们在马萨诸塞大街遇到把降着的雪映成樱桃色光圈的红灯而停住时,他对空军准将说:“你在好几点上说服了拉古秋参议员。”

“那不过是饮酒中间谈的话,”空军准将耸了耸肩膀。

“啊,谁也没见到宪法礼堂这么辉煌过,”罗达说,“也许以后也不会看到了。真是了不起!”

所有的座位全满了。管弦乐队里所有的男人以及坐在两旁长斜坡的许多男观众,都穿了全套礼服或金光闪闪的军服。妇女们形成一片袒露着的肌肤、鲜艳夺目的颜色和珠光宝气的海洋。台上悬挂着英美两国的伟大国旗。罗达自己订了紧挨着总统厢的两个包厢。她把拉古秋夫妇和杰妮丝、空军准将和埃里斯特·塔茨伯利安置在那个较好的包厢里,她和帕米拉坐在另一包厢里的靠栏杆处,帕格和柯比坐在她们背后,梅德琳坐在最后边。

他们后面的走廊里,在警卫和迟来的观众间掀起一阵骚动,一片低语声传遍了礼堂。接着,副总统和他的夫人踱进了总统厢,走进蓝白色的聚光灯圈。观众站起来鼓掌。亨利·华莱士忸怩地向大家笑了笑,挥挥手。他看来象个有头脑的农业家,为了什么周年纪念会穿上了全套礼服而感到十分不快活。管弦乐队奏起《星条旗永不落》,然后又凑了《天佑吾王》。这首英国国歌,再加上帕米拉·塔茨伯利袒露着的白皙肩膀离得又那么近,在维克多·亨利心里唤起了在伦敦所过的白天和夜晚的回忆。观众回到了座位上,小提琴开始徐缓地奏起海顿①的交响乐时,帕格的脑海里浮现出闪击战和对柏林的轰炸,这个德国首都由于煤气厂被炸毁而在夜空中闪出黄色的光。他一走进公寓房间,帕米拉就投到他的怀抱里来。音乐转入一个快调舞曲,又把他带回到现实中来。他凝望着他妻子的侧影,她是用平时听音乐会的姿势坐着的:背挺直,双手在膝上交握着,头微微偏向一边,表示听得津津有味。他想到她有时候多么富于魅力,而今晚宴会上她又是多么雍容大方。他为了自己爱上帕米拉·塔茨伯利而隐隐感到内疚。维克多·亨利一生没做过几件亏心事,他是不善于替自己开脱的。

①海顿(1732—1809),奥地利作曲家。

罗达自己是不能更怡然自得了。海顿的音乐使她感到愉快。她喜欢这样穿了新做的银色礼服坐在离副总统这么近的一个显赫的包厢里。她高兴音乐会的票全卖光了。她还期待着以后要举办的晚餐舞会取得成功。所有这些极为有趣的活动实际上又都是为了一个再崇高不过的目的,而她的名字在委员会名单上又列入前茅。事情还能更好吗?只有巴穆·柯比要去英国这个消息略微使她有些不安。关于这事,她还要问他些问题。

当然,柯比博士也自有他的心事,帕米拉有她自己的。这四个人——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妇和两个闯进他们婚姻里的外人——看起来和这个瓮音大厅两壁其他包厢亘四个四个的观众并没什么两样:都长得标致,穿得华丽,安详地在倾听音乐。柯比正坐在罗达身后,帕格坐在帕米拉·塔茨伯利后边。一个陌生人也许会猜想高个子的是一对,矮的是一对,只不过对那个长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和一副浓重眉毛的海军军官来说,那小个子女人显得年轻了些。

中间休息的时候,两个女人走开了,维克多·亨利和柯比博士就留在那个暖气开得太足的、烟气熏人的前厅里。帕格说:“出去吸口新鲜空气怎么样?看来雪是停了。”

“赞成。”

司机们站在他们的轿车旁跺着新落下来的雪。天冷得厉害。几个坐在尽后边座位上的年轻的音乐爱好者穿了毛衣和短皮大衣,在雪水泥泞的台阶上交谈着,嘴里吐着热气。帕格说:“关于铀,有什么新的情况吗?”科学家歪了脑袋望着他。“什么铀?”

“你们已经进展得那么快了?”帕格咧嘴笑着。柯比慢慢摇了摇头,嘴上作出不想说下去的样子。

“德国人会搞到咱们前头去吗?”回答是耸了耸肩膀。

“你是知道的,我目前在作战计划处,”维克多·亨利直截了当地说,“我向你们追问这个是因为我们应该掌握这个秘密而又得不到。要是另外这个东西确实在制造中,也许我们在铺子里只是玩着儿童游戏。”

柯比装满了他的烟斗,点上了火。“你们并不是在玩什么游戏。还没进展到那地步。咱们这边还没有。”

“能不能加把劲儿呢?”

“哦,可真得大大加把劲儿。我正是为这件事去英国的。他们显然赶在咱们前头许多。”

“在旁的方面他们也赶在前边啦,”帕格说。“关于《租借法案》这场瞎胡闹的混战中,这种事就没人提到过。有英国科学家在咱们这一边,咱们得大大庆幸。最好拚命把他们留在这边。”

“我倾向于同意你的看法。可是在许多方面咱们也赶在他们前头。”柯比喷着烟斗,乜斜着望了帕格一眼。“回到了家觉得幸福吧?”

“幸福?”帕格抓了一把雪,把它捏成雪球。雪在他温暖的手心里发出嗞嗞的响声,使他一刹那间回到了愉快的童年。

“我忙得都顾不及去想了。对,我想我是幸福的。”他把雪球从汽车顶上扔到那条空无一人的小巷里。“罗达在柏林住腻烦了,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又太冷清。”

“罗达,她可真是位出色的主妇,”柯比说。“我从来也没参加过比她举办得更好的晚宴。那可真是本事——她救那盆汤的情景。”柯比叼着烟斗,刺耳地笑了笑。“真是本事!”

“在她的其他才能中间,”帕格说,“罗达还一向是个杂技演员。”

柯比把整个脸皱了皱。“冷得真可以,是不是?咱们回去吧。”

他们在楼梯上碰见正要出去的梅德琳。她那件白狐皮大衣紧紧地罩在长礼服外面,头发上一条红围巾一直系到下巴底下。

“你去哪儿?”她父亲说。

“我已经告诉妈妈了,我等不了散场。克里弗兰先生从匡蒂科回来了,我得去见他。”

“等会儿跳舞你回来参加吗?”梅德琳打了个嚏喷。“爸,我说不准。”

“当心你那个感冒。你样子看来怕人。”

两个男人进去了。梅德琳抓住木栏杆,急忙走下那很滑的台阶。梅德琳到达的时候,一个侍者正端着放了一份夹馅面包、一杯双份马提尼酒的托盘在敲休·克里弗兰的房门。那熟悉的洪亮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气恼。“门开着哪,就进来吧。”

她的老板穿着一件和他很不相称的紫绸浴衣坐在那里,穿了长统袜的脚跷到一张仿古的书桌上。他正在打电话,象在赛马场上似的用铅笔做着笔记。“回力球怎么样?”他说着。

“明天有什么好节目吗?”他朝她挥了挥手,把话筒堵了一下。

“嗨,梅蒂!我以为你来不成啦。把这个签一下。给他一块钱。”

侍者是个目光迟钝的矮小青年,正在屋里徘徊着。克里弗兰跟他的管帐人谈话的当儿,他咧嘴傻笑着,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克里弗兰先生,我只想告诉您,我是您的一个崇拜者。”克里弗兰一挂上电话,他就这样说了。“我真觉得您了不起。我们一家都这么想。每次业余演出我们都去的。”

“谢谢,”克里弗兰带着睡眼蒙眬的神情低声说,同时用手指拢着他的淡茶色头发。“梅蒂,来点什么吗?”

“多谢,来杯酒吧,我感冒了。”

“给她也来个双份的,”克里弗兰忽然对侍者很有风度地笑了笑说。“给我来三支哈瓦那雪茄,要是有的话,要基度山伯爵牌的。越快越好。”

“是,克里弗兰先生。”

“民蒂科怎么样?”梅德琳把大衣往椅子上一撂,坐下来,擤着鼻子。

“舞台很好用。指挥官兴奋极了,他认为这是招募新兵的一个极妙的噱头。”克里弗兰打着哈欠,点上雪茄,然后向她解释他和指挥官商量好的有关广播的安排。“他领我在兵营到处都参观了。我看见了一次真正的战斗演习。好家伙,那些水兵用真的子弹互相朝脑袋顶上射击!我得聋上一个星期。”说着,他揉起自己的耳朵。“我估计他们不会也叫你经历那么一场。”

“我?我去那儿吗?”

“当然,明天。”

“去干什么?”

“去挑选演员。把他们每个人的履历什么的全拿来。原来他们那里已经有个业余的玩艺儿。他们叫它作‘快乐时光’。”梅德琳说:“这个‘快乐时光’是整个军队里的老传统。”

“真的?我还是头次知道。无论如何,这么一来就有把握了。”他描述了一下要她去匡蒂科的安排。

门铃响了。梅德琳擤着鼻子,跑去开门。“我觉得有点儿发烧。我不愿去那儿访问那些水兵。”

一个头发染成黑色的姑娘站在门口傻笑着。她穿了一件黄大衣,黄色的高统雪靴,口红涂得厚厚的嘴里露着被烟熏黑了的牙齿。梅德琳一打开门,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我是来找休·克里弗兰先生的。”

“娃娃,就是这儿,”他大声说。

这个姑娘用迟疑的步子走进房间,用眼睛偷偷地来回瞟着克里弗兰和梅德琳。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说。

“在那儿等等吧,”他说着,用大拇指朝寝室指了指。“我马上就来。”

这姑娘走进寝室,把门倒关上。梅德琳不去理睬克里弗兰露出的窘促的苦笑,就抄起大衣,使劲拉上一只袖子,又拉上另一只。“晚安,我明天再同你谈。”

“你要的酒马上就来了。”

“我不喝了。我想回家。我冷得直哆嗦。”

克里弗兰光着袜底走了过来,把手放在她的前额上。她把手推开了。

“你没发烧。”

“请不要碰我。”

“怎么啦?”

“我就是不愿意让人碰。”

侍者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先生,双份马提尼酒,和‘基度山伯爵’牌的。”

“好极了,谢谢。”侍者走了,克里弗兰把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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