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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流浪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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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泰利斯不大注意听取警察的证词,他在大厅里左顾右盼,我知道他是在找我。于是我毅然决然地离开躲藏的地方,混进好奇的人堆里,挤到了第一排。

他发现了我,哀伤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我觉得他见到了我感到很高兴,我的眼里不禁含满了泪珠。

“这就是您要辩护的全部内容吗?”庭长最后问。

“我自己是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了。但是对我所钟爱的孩子,他就要孤身一人了,为了他,我请求法庭宽容,请求法庭尽可能使我们分开的时间缩短。”

我认为,我的师傅会立即获释,可是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又一位法官讲了几分钟,最后审判长庄严宣布:“被告人维泰利斯,因犯有辱骂和殴打警察罪,判处徒刑两个月,罚金一百法郎。”

监禁两个月!

我眼中噙着泪水。维泰利斯经过的那扇门哗地一声被打开,他跟在宪兵后面,门砰的一声又重新关上了。

两个月的别离!

我到哪儿去呢?

第11章 在船上

我伤心地回到旅店,眼睛也哭红了。老板站在院子门口,用眼睛盯着我。

我正要迈进门槛去找我的几条狗,他把我叫住了。

“喂!你师傅呢?”他问我。

“被判刑了。”

“判多长时间?”

“两个月。”

“罚款多少?”

“一百法郎。”

“坐牢两个月,罚款一百法郎……”老板连连重复了三、四遍。

我想继续往里走,他又一次把我拦住。

“这两个月你想干什么呀?”

“不知道,先生。”

“啊!你不知道?我想,你有钱养活你自己和你那几只畜生吧?”

“没有,先生。”

“那你就指望我发个慈悲让你住下去了?”

“喔!不,先生!我不指望任何人。”

这是大实话,我并不指望任何人。

“好吧,孩子,”老板接下去说,“你说得有理。你师傅已经欠了我很多钱,这两个月,我再不能借钱给你了,到时候也不知道我的帐能不能收回来。你必须离开这里。”

“离开!先生,你让我到哪儿去?”

“这我管不着。我不是你父亲,也不是你师傅,我干嘛要留你?”

我一下怔住了,我该说些什么好呢?这人说得有道理,他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他店里呢?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累赘,一个包袱。

“走吧,孩子!带上你那几条狗,还有猴子,走吧!当然,你得把你师傅的包儿留下,他出狱时会来找的,到那时我们再结帐。”

这话倒使我有了一个主意,我满以为找到了留在这家旅店的办法。

“既然你肯定到那时可以结清帐目,那你把我留下,把我的费用记在我师傅的帐上就是了。”

“他付得起吗?孩子?几天的费用,你师傅是可以支付的;两个月嘛,就不一定了。”

“我尽量少吃。”

“你的那些畜生呢?不行,你自己明白,你必须给我滚!你到乡下去谋生,在那儿一定有活干。”

“不,先生,我师傅出狱后到哪儿去找我?他肯定要到这儿来找的。”

“等他出狱那一天你再来好了。从现在开始,足足有两个月呀,你可以到郊区,到水城走走,巴涅尔①、高德莱②、卢兹③,都是可以挣钱的地方。”

①②③这三个城市均为法国上比利牛斯省的小市镇。

“我师傅要是给我写信怎么办?”

“我替你把信收起来。”

“但我能老不回信吗?”

“唉,你真讨厌!我要你滚,你就得滚,越快越好!我给你五分钟时间,等我回到院子,要是还见到你在这里,就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了!”

我感到任何强求都没用了,正如老板说的,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走进旅店的牲口棚,解下狗和猴子的链子,拍好背包的钮扣,把竖琴背在肩上,走出了旅店。

老板立在门口监视着我。

“要是有信来,”他大声说,“我替你保存。”

我匆匆离开城市,因为我的狗没有套上嘴套,万一碰上警察,我说什么好呢?说我没有钱给它们买嘴套吗?话倒是真的,总之,我的兜里仅仅有十一个苏。十一个苏想买嘴套那是异想天开。警察不会逮捕我吗?我师傅关在牢房里,我再一进去,那几条狗和心里美怎么办?我,一个流浪儿,现在成了一家之长,一班之主,我意识到责任的重大。

狗跑得很快,它们不时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看我。看它们那种神情,不用说就知道它们早已饥肠辘辘了。

心里美,我是让它坐在我的小包上背着走的,它时常拉我的耳朵,我不得不回头去看它。它搓着肚皮,那副样子就跟狗的眼神一样在叫饿哩;

我真想说我和它们一样,也是饿得发慌,我连午饭也没有吃;但又有什么法子呢?

十一个苏不可能让我们饱吃一顿中饭和晚饭,我们能吃上一顿已知足了。这一顿饭必须在一天的中间吃,这样就可以顾上早晚两头了。

我们住过的、刚从那儿被赶出来的旅店位于圣米雪尔郊区,在通往蒙彼利埃①的路上,这条路我当然是走过的。

我急于逃离这个城市,在那里我有可能遇到警察。我来不及弄清楚这些路是通往哪儿的,我只想远离图卢兹,其余的一切对我都无关紧要。到这里或那里我都无所谓,反正吃饭住宿到处都要钱。住其实是次要的,现在是热天的季节,我们可以在星空底下或者在树林和墙脚边过夜。

①蒙彼利埃:法国临地中海城市。

但是吃什么呢?

我相信我们差不多走了两小时光景,中间一步都不敢停歇。几条狗越来越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我,心里美更是使劲地揪我的耳朵,搓它的肚皮。

我认为我们已远离图卢兹城,再也用不着害怕了。如果有人要我给狗戴上嘴套,我起码可以说朋天再戴。我走进了我们遇到的头一家面包铺。

我要买一磅半面包。

“您最好买两磅一块的,”老板娘说,“您还带着一个小动物园呢,两磅不算多。这些可怜的动物,得好好喂才行。”

对于我的这班人马来说,一块两磅重的面包也许不算多。就算心里美吃不了多少,我们每人也只能分得半磅。可是我的钱包里没有几个钱币了。

当时的面包是五个苏一磅,买两磅得化去十个苏,我一共有十一个苏,那么这样一来,我只剩下一个苏了。

在朝不保夕的时候,这样大手大脚,我觉得是不谨慎的。如果化七苏三生丁买一磅半面包,就可以剩下三苏两生丁留作明天用,这是一种不至于马上饿死、却又可以等待机会去挣钱的打算。

打算一定,我便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态对老板娘说,一磅半面包已足够了,请她不要多切。

“行,行。”老板娘回答说。

在一块我们肯定可以吃个精光的六磅重的大面包上,老板娘按我说的分量切下一块,放在磅秤盘里,轻轻拨了拨秤锤。

“稍微多了一点,”她说,“另加两生丁。”

她把我的八个苏划到了她的抽屉里。

我见过一些人,他们总是把找还给他们的几个生丁一推,说这几个零钱没什么用;我可不一样,我决不会推开找还给我的零钱。可是这一回我真没有勇气跟她斤斤计较,我把面包往胳肢窝里紧紧一夹,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店铺。

那几条狗欣喜若狂,在我周围欢蹦乱跳,心里美拨弄我的头发,轻轻地叫唤着。

我们没有走多远。

我把竖琴斜靠在路旁第一棵树的树干上,自己也往草地上一躺,几条狗坐在我的对面,卡比在中间,道勒斯和泽比诺在两旁;心里美不觉得疲倦,它站着,伺机偷吃它中意的面包。

分面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尽量把面包切成同样大小的五份。为了避免浪费,我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发,各人挨个儿领取,就象我们过去吃大锅饭时每人领自己的一份那样。

心里美需要的食物比我们少,所以分给它的东西就显得最充分,它的肚子吃得饱饱的,而我们却还象饿狼一般。我从它那份面包里拿了三小块,藏在我的背包里,过一会儿再给狗吃。末了还剩下四小块,我们每人又各分得一块,这既可算是我们要的加菜,又可算是饭后的甜食。

尽管这样的盛宴根本用不着谁来发表席间讲话,但是我还是觉得已经到了该由我来向同伴们讲几句话的时候了。虽然我自己看作是他们理所当然的首领,但是我并不认为自己有权可以不向大家宣布面临的严重困境。

“是的,我的朋友卡比,是的,老朋友道勒斯、泽比诺、心里美,是的,我亲爱的伙伴们,现在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向你们宣布:我们的师傅要离开我们两个月!”

“呜!”卡比哼了一声。

“这首先对师傅本人,其次对我们大家,都是件伤心事。是他抚养我们,他一不在,我们将落到可悲的地步,我们是一贫如洗啊!”

卡比完全懂得这最后这句话的意思。它立起后腿走了一圈,好象在“贵宾”面前讨钱时的样子。

“你想演出几场?”我接下去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能卖座吗?全靠这一招了。如果演出不成功,我得事先给大家打个招呼,我们的全部财富只有三个苏,大家只好勒紧肚子了。事情既然已到这种地步,我希望你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希望你们不要捣蛋,要用你们的智慧为大伙服务;我请求你们要听话,要吃得省点,要有勇气。让我们拧成一股绳,相依为命。”

我不敢肯定,我的伙伴们对我那番即席讲话的美丽言词是否都能领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体会到了讲话的基本意思。它们懂得:由于师傅不在,发生了严重的情况。他们正等待我作出解释。如果说它们没有完全听懂我的讲话,那么,它们至少对我的做法是满意的,他们聚精会神地听我讲,就证实了它们这种满意的心情。

我说的“聚精会神”,仅仅指的是狗,因为心里美不可能把注意力长时间集中在一个主题上,它以最浓厚的兴趣倾听了我演讲的开头部分。可是等我说了二十来句话之后,它一跃跳到替我们遮荫的那棵树上,在树枝上跳过来荡过去,自己作乐。假如卡比如此轻慢我,我的自尊心一定会受到伤害,但这是出自心里美的举动,所以并不奇怪,这仅仅是没头没脑的冒失行为。退一步讲,猴子的本性就是贪玩的。

我承认,我也象猴子一样喜欢玩耍,高兴地蹦来蹦去;然而我重任在身,不允许我去爱好类似的娱乐。

休息片刻之后,我发出了出发的信号。我们必须设法为今晚住宿或者无论如何为明天的午饭挣上几个钱。如果我们想省钱的话,也可以露宿。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看见一个村庄,看来这里是实现我计划的合适场所。

从远处看,这村子相当贫穷,看来能挣到的钱微不足道的。不过,我没有什么可灰心丧气的,我对赚钱的要求并不高,我甚至这样想:村子越小,我们碰上警察的机会就越少。

我为演员们一一梳妆打扮,秩序井然地走进村子。很遗憾,我们缺少维泰利斯这支短笛,我也没有他那军乐队队长的堂堂仪表,这样的仪表总是十分引人注目的;我没有他那样魁梧的身材和富有表现力的面容。相反,我身体弱小,脸上露出的不安多于自信。

我一边走一边东张张西望望,想看看我们这一行动所引起的反响。反响实在一般得很,人们抬头看一眼又低下头去,没有任何人跟着我们。

我们来到一个小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个喷水池,四周梧桐成荫。我拿起竖琴开始奏一曲华尔兹舞曲,音乐是欢快的,我的手指是轻巧的,然而我的心情忧伤,肩上仿佛背着千斤重担似的。

我让泽比诺和道勒斯跳华尔兹舞,它们立刻遵命,踏着节拍旋转起来。

仍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瞧我们一眼。不过我看见有几个妇女在门口边织毛衣边聊天。

我继续演奏,泽比诺和道勒斯继续跳舞。

也许只要有人下决心向我们靠拢,只要有一个人走过来,那么第二个、第十个、第二十个也会接踵而来。

我徒然地弹奏着,泽比诺和道勒斯枉然地旋转着,人们待在家中,甚至不屑朝我们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真叫人绝望!

然而我并不绝望。我更加卖力地演奏,竖琴的弦都快要拨断了,声音在颤动。

突然有一个小孩,我看是刚学步的样子,离开他家的门槛,朝我们走来。

孩子的母亲一定会跟上来的,在母亲的后面,也许还有她的女友。我们会有观众了,我们会有收入了。

我唯恐吓跑了孩子,或者说为了把孩子吸引过来,我开始轻轻地演奏。

孩子摆动着两只小手,慢慢地走过来了。

他来了,他快到了,再走几步,他就走到我们身边了。

孩子的母亲抬头一看,发觉孩子不在身旁,感到十分惊奇和不安。

她立即发现了孩子。她没有象我希望的那样奔过来,只是喊了一声,孩子就乖乖地回到了她的身边。

或许这些人不爱好舞蹈,不管怎么说,那是很可能的。

我让泽比诺和道勒斯趴下,我自己则用前所未有的热情开始演唱。

哦,虚惰假意,冷酷负心的女人,

多少次啊,我发出过绝望的叹息;①

①原文是意大利那不勒斯地区方言。

我开始演唱第二段的时候,一个身穿短外套、头戴毡帽的男人朝我们走来。

终于有人来啦!

我唱得更加起劲了!

“喂喂!”那人朝我嚷嚷,“无赖,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停止了歌唱。他如此吆喝我,真使我有点六神无主。我瞠目结舌,呆呆地瞧着他向我走过来。

“喂,你回答不?”他问。

“先生,您瞧,我是在唱歌呀!”

“你有在我们镇上演唱的许可证吗?”

“没有,先生。”

“如果你不想让我去告你状的话,你就滚吧!……”

“不过,先生……”

“应该叫我乡警先生,离开这里,臭叫化子。”

乡警!按我师傅的遭遇,我懂得违抗城市或乡村警察要付出的代价。

我不等他重复这道命令。按照他的吩咐,我撒腿就走,重新踏上我们来的时候所走的路。

“叫化子”!这名称加在我头上是不公正的。我没有乞讨过,我只是在唱歌,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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