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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女人·卷二之懒婆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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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宫廷中长大,这点防范心理都没有的话,早就死八百回了。
不高兴自己的私密被人揭穿,临老九的怒气全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调查的结果如何?”
三个字——“同情你。”
不过一切全是他自找的,想到他数年来听到一个姑娘的名字就开始逃亡生涯的模样,斜日不禁大笑三声,“既然你艳福不浅,就将她娶进门算了,何必躲一个姑娘躲到王宫里呢?”
在临老九的眼中,没有一个地方是那姑娘不敢去的,没有一个地方是那姑娘去不了的,宫里也只是暂时安全而已。
事不关己,她当然可以说得轻松喽!临老九戳她痛脚,“你只要肯坐上王位,一切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你为什么不坐上去呢?”
“也是!”同样的心境,她怎会不懂?“所以啊,你不想我把你藏在宫中的消息透露给那位姑娘,就乖乖陪我在这里发毛吧!”
“到底要干坐到什么时候?”
让她算算!“从斜阳殿到宫门需要走多久?”
“一个时辰吧!”他都是坐马车的,没步行走过啊!
“宫门还有多久才会关上?”
看了看天色,临老九认命地回答,“大概还有两个半时辰。”
那就好了,她笑眯眯地为他揭晓答案,“再陪我坐两个时辰,你就可以滚了。”
第四章 两处相思(2)
不巧!
非常不巧!
实在是不巧得很!
斜日忙完后回到斜阳殿离宫门关闭只隔半个时辰,骆品不得不在斜阳殿留宿一夜。
斜日禀退了女官,独自领着他们几个去了她住的御日宫,这里清净,无人敢打扰,他们一家人好似又回到了在青庐的日子。珠珠更是抓住时机,黏着娘不放。
“娘,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人家等你等得好着急。”
“娘有公务要处理。”忙着和临老九大眼瞪小眼,瞪到时辰一到,临老九光着脚就冲出宫去了。
修竹偏要追着问:“娘,你又和临老九在一起?”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说话如此粗鲁?要是有骆品一半的彬彬有礼,将来也不愁讨不到老婆,“临一水是国之栋梁,你可以称呼他‘临大人’或‘临叔叔’,怎么能用这么粗鲁的称呼叫他呢?”虽然她平时就临老九长临老九短地叫着,不过她不允许儿子如她一般。
说话间,她还故意瞥了一眼骆品,想看看他的反应——她可不能白白提及临老九。
而他的反应就是——毕恭毕敬地跟她道歉,“不好意思,今夜怕是要打扰了。”
骆品还颇为自责,怎么办?斜日也换上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殿内宅院虽多,不过日久疏于打扫,没几间能住人,恐怕要累你今夜在我的房内屈就一晚了。”
这么大的王宫,这么宏伟的斜阳殿,居然没几间屋子能住人?如此荒唐的谎话,她说出来居然还是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
他倒不傻,紧跟着提起,“修竹在宫中的时候不是住在御日宫的后苑里吗!我去他的厢房睡好了,今夜就麻烦你多陪陪修竹和珠珠。”
他连这一层都预备好了,没关系,她再找借口。“修竹离开这段日子,我吩咐女官将厢房重新布置,还未能准备妥当呢!这附近只有内室里有一张床,今夜我们四个人怕是要挤挤了。”无话可说了吧!这是她的斜阳殿,她的话最具权威性。
骆品也未多问,四个人和和气气地用了晚饭,他便拉着修竹,哄着珠珠上床睡觉了。看他做起这些事情手到擒来的样子,斜日明白她不在青庐的这段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又当爹又做娘的生活——没她,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这个想法让她沮丧起来。
珠珠这个小东西却在一瞬间救起了她为人母的骄傲——扒着她的双腿,珠珠就是不肯闭上眼睛乖乖睡觉,“我不要睡觉!我不要!闭上眼睛,再睁开我就看不见娘了,我不要跟娘分开,我不要……”
明明有娘,却不能被娘疼,这种滋味骆品看着也有些不忍,可是斜日的身份非同一般,怎可能像寻常娘亲一样疼她照顾她呢?
他拉过珠珠的小胳膊,想迫使她放开斜日,“珠珠,平时爹是怎么教你的,就因为娘不能时常陪在你身边,所以你才更要听爹的话,做个坚强的乖丫头啊!”
“我不要。”珠珠耍起脾气来,颇有斜日的作风,“爹你上次说只要我乖乖听话,娘就会回来和珠珠待在一起,我很听爹的话,可是娘还是会离开珠珠,珠珠不要听爹的话了。”她躲到斜日的身后,不让骆品抓住自己。
“这孩子……”
骆品硬要把她拖过来,还是斜日拦住了他,“我来跟她说吧!”她蹲下来跟女儿谈判,“珠珠,你听爹的话,现在乖乖地上床睡觉,娘保证你明天醒来的时候还能见到娘,好不好?”
“你说话算话?”珠珠睁着大眼睛不信任地盯着她,大人总是喜欢骗人。
“你娘是女主,一言九鼎,哪能说话不算话?”
珠珠信了,乖乖地跟修竹一起躺到床上,盖着被子等着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瞬间。
现在,该是他们夫妻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你怎么能让修竹一个人跑出王宫呢?”虽说算不上埋怨,可骆品的语气还是好不到哪里去。
修竹离开的那段时间,斜日正忙着清除追随罢月的那些仍不肯死心的余党,如果修竹留在宫中反而更加危险。她已派出黑衣人一路护送修竹回到青庐,儿子跟着他,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斜日也不为自己辩解,反倒提起旁的事,“听说你那个三哥要为你张罗娶房新媳妇?”他三哥叫什么来着?名字挺有趣的,好像叫……落魄?不!是骆迫才对!
她这是在质问他吗?骆品也不甘示弱,“宫里宫外都传说你跟临大人绝非君臣关系这么简单,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听说这临一水原本只是个大商人,自从他找回失踪多年的斜日女主后,便一跃成为朝中大员,着金装在宫中走来行去,穿梭在那些赤袍银衣的贵族、大臣之间,气势凛然。近来,他更协助斜日女主破了罢月女主的夺位阴谋。据说连王上都不敢动他半分,俨然一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势。
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不用说了,于是绯闻就此产生。
骆品不理这些,斜日确是革嫫的女主,可在他眼里,她只是他的妻子而已。
他会问这话,她总算没白绑了临老九一整个下午。拧着脖子,她才不会不打自招呢!“现在我还没看出来我和他的关系除了君臣之外还会有所改变,不过这一男一女在一起时间待长了,也难说。”
她分明留下话引子叫他往下揣测,看他吃醋,她会心情愉悦?
对不起,要让她失望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样的人可以倚靠终身,心里对自己要有个交代。”他捧起茶盏,喝起老山泉泡出来的龙井,清而不淡,浓茶入口,回味甘甜,确实比雨水泡出来的茶味道好些。
就这样?这就是他的反应?用跟珠珠说话的口吻提醒她?
没有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没有拉着她的手,哀求她不要离开他这个正牌丈夫;甚至没有丢难看的脸色给她,他只是要她擦亮眼睛选男人?
这能算是丈夫对妻子即将爬墙开杏花应有的正常反应吗?
还是,他压根没把她当妻子看?
斜日气鼓鼓地撑着下巴,“彼此!彼此!你也擦亮眼睛娶房好媳妇回来,千万别娶个好吃懒做的女人进门,折腾你是小,若是饿坏了我的一对宝贝,本主要她的命。”其实很想明明白白地恐吓他:你若敢娶个女人进青庐,我就让她不得好死,全家横尸街头。
不行,做人不能这么粗俗,谁让她丈夫是赫赫有名的学者呢!
看来谈话无法出成果,没关系,她还有备用招数。“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息吧!不过没有为你另外准备床榻,好在我的床够大,我、孩子们和你,我们四个人挤一挤,凑合着睡一夜吧!”想念他怀抱的温暖,这是她回宫以后最无法适应的改变。
一个人在这张床上睡了二十年也没觉得冷,在他身边游荡了几年,再回来却觉得铺着锦缎华被的床冷得像冰窖,冻得她心都疼了。
就一夜,只要再让她贪恋一夜他的温度就好。
她大咧咧地拉着他往床那边走,丝毫不在意骆品快要掉到地上的眼珠子,抓住她的手,他想叫她松开,却又找不到理由。
他们是夫妻,拜过堂,成过亲,孩子都生了两个——可那是在她失忆前。
他娶的是白衣斜日,不是女主斜日,他可以跟那个流浪到革嫫把他当成唯一亲人的斜日成为夫妻,却无法为一个生活在自己身边数年的女主宽衣解带。
他有读书人骄傲的尊严……或者说是自卑。
偏过身子,骆品拒绝了她,“这里是王宫,别这样。”
“别哪样?”她明知顾问,从身后抱住他,她又问,“别这样?”偷袭他的唇,成功,“别这样?”她的小手探进他那身青衫,再向下探去,她笑得更为诡异,“还是……别这样?”
她这么快就忘了上次见面时他们之间的争吵吗?真是健忘!
他还记恨她没告之她的真实身份?好小气的男人!
他覆住她的手,甩不开,也舍不得甩掉。他们共同生活了数年,说彻底冷却,哪有那么容易?
骆品为自己的失败叹了口气,拉过她的身体,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前,这才发现她比自己矮好多,几个月不见更是纤弱得可以完全勒在怀抱中。
“我陪你……和孩子一起睡。”
在她的嘴角拉出一道弧度之前,他不忘补上一句,“不过,只是睡觉而已。”
他还真是小气的男人——斜日嗔道。
第五章 如此家书(1)
娘骗她!娘骗她!珠珠睁开眼的时候,哪里还有娘的身影,除了哥哥和爹,就只有一圈穿着同样衣裙的宫人。
“我要娘!我要见娘!”她嚷着要跟娘亲,拽着骆品的手要他带她去找娘。
天刚亮,临一水就派了人来请斜日去商议要事,说是哪边发了洪水,急需救助灾民;又说哪里拖欠士兵粮饷,就快造成兵变……
全都是一些骆品只听过,却无法解决的麻烦事。
他待在这里一点也帮不上她的忙,她也没闲心情顾虑他们,他还是走吧!
“修竹,”他吩咐儿子,“你待在这里,等斜日女主回来后告诉她一声,就说我带珠珠回青庐了。”其实不用说,等她忙完了再回到这里,怕他们早已出了城。
听说爹要带着妹妹走,修竹流露孩子的本性,拉着爹的衣角不肯松手,“爹,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走?”
他不喜欢待在宫里,见到娘不能叫娘,更不能跟娘撒娇,还要遵守宫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规矩,那个什么什么王后还动不动就叫他去问话。举目望去全是宫人、内侍,可是想说话的时候却没人敢跟他答腔。娘成天跟临老九泡在一起,他更像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爹,我跟你回青庐好了。”
儿子的委屈他看在眼里,可是不行,斜日的身边需要有个亲人,他们之间也需要一个孩子来做纽带。若是他把修竹也带回去,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修竹,爹不能留在你娘的身边,你是男人,你得代替爹照顾斜日女主,所以,为了爹,留下来陪斜日女主,好吗?”见儿子不吭声,他又道:“就当爹拜托你,可以吗?”
即便万般不愿,修竹还是点头答应了。
比较麻烦的还是珠珠,年纪小,她不懂为什么她的爹娘只有一个能留在她的身边,“我不走,我要跟哥哥,跟娘住在一起。”她抱着殿内的柱子不撒手,以为这样爹就没办法带她走。
女儿这么黏她的娘,这可是件麻烦事。骆品拉下女儿的手,“珠珠听话,娘要去忙正经事了,你也得跟爹回青庐,咱们回家了。”
“不要!我不要跟娘分开。”珠珠张着嘴巴怒视着亲爹,大有你敢把我跟我娘分开,我就一口咬死你的气势。
她这样霸着斜日,就算留她在宫中,也是一件麻烦事,斜日没办法处理政事,他也被迫一直待在宫里,就算斜日不开口赶他走,也是不行。抱住珠珠的身体,他强行把她抱走,“咱们回家了。”
“不要!不要把我跟娘分开,爹爹坏!爹爹讨厌!爹爹是大坏蛋!”
小丫头又哭又叫,骆品全然不理,横着一条心就是要将她带出宫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这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必须得离开,知不知道?”他怒火攻心,扬起手就向珠珠甩去,修竹一蹿身,用自己的背挡住了爹的巴掌。
斜日回宫见到的恰是这一幕——他从未打过孩子,对珠珠这个小丫头更是疼得紧。这是怎么了?他像变了一个人。
“小孩子是用来教的,她又不是犯人。”斜日将珠珠护在身后,小丫头更不肯离开娘亲了。指着骆品,她委屈地大叫,“爹爹不疼我……爹爹不疼我……呜呜呜——”
天下间的学问拦不住骆品,一个三岁的小丫头却把他的头都愁大了。无奈地将麻烦丢给斜日,他就不信她有办法解决,“她不肯跟我回青庐,非赖在宫里,你说怎么办?”
“那就让她待在这里呗!”斜日云淡风轻地下了决定。
说得简单!“你哪有时间照顾她。”恶人让他当,好人她来做,她还真是标准政客。
斜日蹲下身跟珠珠平视,“珠珠,你留在娘身边可以,但娘要跟你说几个要求,你能做到才能留在娘身边,行吗?第一个要求便是,在宫内不能喊我‘娘’,只能叫我‘斜日女主’,你也不是我的女儿,只是我流浪在外时封的贵族子弟。”
“好,斜日女主。”珠珠乖巧地立即改了口。
“第二个要求,在宫里,只有女官陪着你,你得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斜日就是如此长大的,她不想女儿重复自己的命运。所以她才将珠珠留给骆品照顾,将修竹带在身边。修竹好歹是个男孩子,该比女生坚强些吧!怕只怕命运难逃,被关在宫门外的人想进来,宫内的人却千方百计想出去。
“第三个要求,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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