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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因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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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安贴起来,哪有心吃饭,便将椅子一挪,站立起来,笑道:“真对不住,我有事要走了。”何丽娜和家树都站起来,因道:“就是不肯吃东西,再坐一会儿也不要紧。”秀姑笑道:实在不是不肯。老实说,我今天到公园里来,就是有要紧的事,和樊先生商量。虽然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来,我也应该去回人家的信了。”她说了这话,就离开了茶座。何丽娜见她不肯再坐,也不强留,握着她的手,直送到人行路上来,笑嘻嘻的道:“今天真对不住,改天我一定再奉邀的。樊先生和我差不多天天见面,有话请樊先生转达吧。”说着又握着秀姑的手摇撼了几下,然后告别回座去了。
秀姑低着头,一路走去,心里想:我们先由〃来今雨轩〃过,她就注意了;我们到柏树林子里去喝茶,她又在林子外侦查,这样子,她倒很疑心我。其实我今天是为了凤喜来的,与我自己什么相干呢?她说,她天天和樊先生见面,这话不假。不但如此,樊先生到〃来今雨轩〃去,那么些茶座,并不要寻找,一直就把她找着了,一定他们是常在这里相会的。沈凤喜本是出山之水,人家又有了情人,你还恋他则甚?至于我呢,更用不着为别人操心了。心里想着,也不知是往哪里走去了,见路旁有一张露椅,就随身坐下了。一人静坐着,忽又想到:家树今天说的〃疾风知劲草〃那番话,不能无因,莫非我错疑了。自己斜靠在露椅上,只是静静的想。远看那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有一半是男女成对的。于是又联想到从前在医院里做的那个梦,又想到家树所说父亲要提未提的一个问题,由此种种,就觉得刚才对这位何小姐的看法似乎也不对,因此心里感到一些宽慰。心里一宽慰,也就抬起头来,忽然见家树和何丽娜并肩而行,由走廊上向外走去。同时身边有两个男子,一个指道:“那不是家树?女的是谁?”一个道:“我知道,那是他的未婚AE?沈女士,他还正式给我介绍过呢。”这个沈字,秀姑恰未听得清楚,心里这就恍然大悟。自己一人微笑了一笑,起身出园而去。这一去,却做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要知如何惊天动地,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慷慨弃寒家酒楼作别 模糊留血影山寺锄奸
却说秀姑在公园里看到家树和何丽娜并肩而行,恰又听到人说,他们是一对未婚夫妇,这才心中恍然:无论如何,男子对于女子的爱情,总是以容貌为先决条件的。自己本来毫无牵挂的了,何必又卷入旋涡。刚才一阵胡思乱想,未免太没有经验了。想到这里,自己倒笑将起来。刘将军也罢,樊大爷也罢,沈大姑娘也罢,我一概都不必问了,我还是回家去,陪着我的父亲。意思决定了,便走出公园来,也不雇车了。出了公园,便是天安门外的石板旧御道。御道两旁的绿槐,在晴朗的日光里,留下两道清凉的浓荫。秀姑缓着脚步,一步一步的在浓荫下面走。自己只管这样走着,不料已走到了离急救医院不远的地方来。心想既是到了这地方来,何不顺便再去看看凤喜。从此以后,我和这可怜的孩子,也是永不见面了。如此想着,掉转身就向医院这条路上来。刚刚要进医院门,却看到刘将军坐的那辆汽车横拦在大门口。自己一愣,待要缩着脚转去,刘将军开了车门,笑着连连招手道:你不是来了一次吗,还去看她做什么?我们一块儿回家去吧。”他说着话已经走下车来,就要来搀住秀姑。秀姑想着,若是不去,在街上拉拉扯扯,未免不成样子,好在自己是拿定了主意的了,就是和他去,AE?着自己这一点本领,也不怕他。于是微微笑着,就和刘将军一同坐上汽车去。
到了刘家,刘将军让她一路上楼,笑着握了她的手道:医院里那个人,恐怕是不行了。你若是跟着我,也许就把你扶正。”秀姑听了这话,一腔热血沸腾,簇涌到脸上来,仿佛身上的肌肉,都有些颤动。刘将军看她脸上泛着红色,笑道:这儿又没有外人,你害什么臊!你说,你究竟愿不愿意这样?秀姑微笑道:“我怎么不愿意,就怕没有那种福气!”刘将军将她的手握着摇了两摇,笑道:“你这孩子看去老实,可是也很会说话,我们的喜事,就定的是后天,你看怎么样?你把话对你父亲说过没有?”秀姑道:“说了,他十分愿意。他还说喜事之后,还要来见见你,请你给他个差事办办呢。”刘将军一拍手笑道:“这还要说吗?有差事不给老丈人办,倒应该给谁去办呢?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得陪着我吃饭,先让底下人看看,我已经把你抬起来了,也省得后天办喜事,他们说是突然而来。”秀姑道:“你左一句办喜事,右一句办喜事,这喜事你打算是怎样的办法呢?”刘将军听说,又伸手搔了一搔头发,笑道:“这件事,我觉得有点为难的。若是办大了,先娶的哪一个,我都很随便,娶你更加热闹起来,有点说不过去;再说日子也太急一点,似乎办不过来。若是随便呢,我又怕你不愿意。”秀姑道:“我倒不在乎这个,就是底下人看不平。我倒有法子,一来你可以省事一点,二来我也可以免得底下人看不平。”刘将军笑道:“有这一个好法子,我还有不乐意的吗?你说,要怎样的办?”秀姑道:“若是叫我想这个法子,我也想不出来。我想起从前有的人也是为了省事,就是新郎和新娘一同跑到西山去;等回来之后,他们就说办完了喜事,连客都没有请,我们要是这样的办才好。”
刘将军一听这话,笑得跳了起来,拉着秀姑的手道:“我的小宝贝!你要是肯这样办,我省了不少的事。我又是个急性子的人,说要办,巴不得马上就办,要一起张的话,两天总会来不及的。现在只要上西山一走,那费什么事?有的是汽车,什么时候都成。——反正赶出城去,又用不着打来回的。今天我们就去,你看好不好?”秀姑笑道:“你不是说了,不忙在一两天吗?”刘将军肩膀耸了一耸,又AE?了头对秀姑的脸色看了一看,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对你是越看越爱,恨不得马上……〃说着,只管格格的笑。秀姑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吧。”刘将军笑道:“得啦,我的新太太!就是今天吧。你要些什么,你快说,我这就叫人去办。办来了,我们一块儿出城。”说时,又来抓住秀姑的手。秀姑笑道:“婚姻大事,你这人有这样子急!”刘将军笑道:“你不知道,我一见就想你。等到今天,已经是等够了,喜AE?多延误一天,我是多急一天。要不然,我们同住着一个院子,我在楼上,你在楼下,那也是不便当不是?”说着,又把肩膀抬了一抬。
秀姑眉毛一动,眼睛望着刘将军,用牙咬着下唇,向他点了点头。在秀姑这一点头之间,似乎鼻子微微的哼了一声。可是刘将军并没有听见,他笑道:“怎么样,你答应了吗?”秀姑笑道:“好吧,就是今天。你干脆,我也给你一个痛快!”刘将军笑得浑身肌肉都颤起来,向秀姑行了一个举手礼道:“谢谢你答应了。你要些什么东西,我好预备着。”秀姑道:“除非你自己要什么,我是一点也不要。此外我还有一件事,和你要求一下,请你派四个护兵,一辆汽车,送我回家对父亲辞别。你若是有零碎现款的话,送我一点,我也好交给父亲,办点喜酒,请请亲戚朋友,也是他养我一场。”刘将军道:“成成成!这是小事,本来我也应该下一点聘礼。现款家里怕不多,我记得有两千多块钱,你全拿去吧,反正你父亲要短什么,我都给他办。”秀姑将手指头掐着算了一算,笑道:要不了许多。穷人家里多了钱,那是要招祸的!你就给我一千四百块钱吧。”刘将军道:“你这是个什么算法?”秀姑道:你不必问,过了些时候,你或者就明白了。笑将起来,笑得厉害,把腰都笑弯了。刘将军也笑道:“这孩子淘气,打了一个哑谜,我没有猜着,就笑的这样。好吧,我就照办。”于是在箱子里取出一千二百元钞票二百元现洋来,交给秀姑道:“我知道你父亲一定喜欢看白花花的洋钱的,所以多给他找些现洋。”秀姑笑道:“算你能办事,我正这样想着,话还没有说出来呢。”刘将军笑道:“我就是你小心眼儿里的一条混世虫么,你的心事,我还有猜不透的吗?”秀姑听了这话,真个心里一阵恶心,哈哈大笑,笑得伏在桌上。刘将军拍着她的肩膀道:“别淘气了,汽车早预备好了,快回去吧,我还等着你回来出城呢。”
当下秀姑抬头一看壁上的钟,已经四点多,真也不敢耽误,马上出门,坐了汽车回家。汽车两边,各站两个卫兵,围个风雨不透。秀姑看了,痛快之极,只是微笑。
不多一会,汽车到了家门口,恰好关寿峰在门口盼望。秀姑下了车,拉着父亲的手进屋去,笑道:“还好,你在家,要不然我还得去找师兄,那可费事了。”说着,将手上夹的一个大手巾包,放在桌上。寿峰看了,先是莫名片妙,后来秀姑详详细细一说,他就摸着胡子点点头道:“你这办法对!我教把式,教的有点腻了,借着刘将军找个出头之日也好。别让人家尽等,你就快去吧。”秀姑含着微笑,走出屋来,和同院的三家院邻,都告了辞,说是已经有了出身之所,不回来了,大家再见吧。院邻见她数日不回,现在又坐了带兵的汽车回来告别,都十分诧异,可是知道她爷儿俩脾气:他们作事,是不乐意人家问的,也就不便问,只猜秀姑是必涉及婚姻问题罢了。
秀姑出门,大家打算要送她上车,寿峰却在院子里拦住了,说道:“那里有大兵,你们犯不上和他们见面。”院邻知道寿峰的脾气大,不敢违拗,只得站住了。寿峰听得汽车呜呜的一阵响,已经走远了,然后对院邻拱拱手道:“我们相处这么久,我有一件事,要拜托诸位,不知道肯不肯?”院邻都说:“只要办得到,总帮忙。”寿峰道:“我的大姑娘,现在有了人家了,今天晚晌就得出京,我有点舍不得,要送她一送,可是我身边又新得了一点款子,放在家里,恐怕不稳当,要分存在三位家里,不知道行不行?”大家听说,不过是这一点小事,都答应了。寿峰于是将一千二百元钞票分作四百块钱三股,用布包了。那二百元现款,却放在一条板带里,将板带束在腰上。然后将这三个布包,一个院邻家里存放一个,对他们道:“我若是到了晚上两点钟不回来,就请你们把这布包打开看看;可是我若在两点钟以前回来,还得求求各位,将原包退回我。”说毕,也不等院邻再答话,拱了一拱手,马上就走了。
寿峰走到街上,在一家熟妻子里,给家树通了一个电话,正好家树是回家了,接着电话。寿峰便说:“有几句要紧的话,和你当面谈一谈,就在四牌楼一家'喜相逢'的小馆子里等着你,你可不要饿着肚子来,咱们好放量喝两盅。”家树一想:一定是秀姑回去,把在公园里的话说了,这老头子是个急性人,他一听了就要办,所以叫我去面谈。这是老头子一番血忱,不可辜负了。便答应着马上来。
家树到了四牌楼,果然有家小酒馆,门口悬着〃喜相逢〃的招牌,只见寿峰两手伏在楼口栏杆上,也是四处瞧人,看见了家树连招带嚷的道:“这里这里。”家树由馆子走上楼去,便见靠近楼口的一张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杯筷却是两副,分明是寿峰虚席以待了。寿峰让家树对面坐下,因问道:“老弟,你带了钱没有?”家树道:“带了一点款子,但是不多。大叔若是短钱用,我马上回家取了来。”寿峰连连摇着手道:“不,不,我今天发了一个小财,不至于借钱。我问你有钱没有,是说今天这一餐酒应该你请的了。”家树笑道:自然自然。宽一点,或者年纪比我小一点,就该请我吗?我可不是那样说。我老实告诉你吧,今天这一顿酒吃过,咱们就要分手了。咱们交了几个月好朋友,你岂不应该给我饯一饯行?”家树听了,倒吃了一惊,问道:“大叔突然要到哪里去?大姑娘呢?”寿峰道:“我们本是没有在哪里安基落业的,今天爱到哪里就上哪里;明天待得腻了,再搬一处,也没有什么牵挂,谈不上什么突然不突然。我一家就是爷儿俩,自然也分不开。”家树道:“大叔是个风尘中的豪侠人物,我也不敢多问,但不知大叔哪一天动身?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日子没有?”寿峰道:“吃完了酒我就走。至于以后见面不见面,那可是难说。譬如当初咱们在天桥交朋友,哪里是料得到的呢!”他说着话,便提啤酒壶来,先向家树杯子里斟上了一杯,然后又自斟一杯,举起杯子来,向家树比了一比,笑道:“老兄弟!咱们先喝一个痛快,别说那些闲话。”于是二人同干了一杯。又照了一照杯,家树道:“既是我给大叔饯行,应当我来斟酒。”于是接过酒壶,给关寿峰斟啤酒来。寿峰酒到便喝,并不辞杯。
一会儿工夫,约莫喝了一斤多酒,寿峰手按了杯子,站将起来,笑道:“酒是够了,我还要赶路。我还有两句话要和你说一说。”家树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的事,我无不从命。”寿峰道:“有一件事,大概你还不知道,有一个人为了你,可受了累了。”于是将凤喜受打得了病,睡在医院里的话,都对他说了。又道:“据我们孩子说,她人迷糊的睡着,还直说对不住你。看来这个孩子,还是年轻不懂事,不能说她忘恩负义,最好你得给她想点法子。”家树默然了一会,因道:“纵然我不计较她那些短处,但是我是一个学生,怎么和一个有势力的军阀去比试,她现时不是在人家手掌心里吗?”寿峰昂头一笑道:“有势力的人就能抓得住他爱的东西吗?那也不见得——楚霸王百战百胜,还保不住一个虞姬呢!我这话是随便说,也不是叫你这时候在人家手心里抓回来;以后有了机会,你别记着前嫌就是了。”家树道:“果然她回心转意了,又有了机会,我自然也愿意再引导她上正路;但是我这一颗心,让她伤感极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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