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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照影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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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揉一块面,就能多做几笼包子。”
  喜儿蓦地心头一紧,再也承受不住,两串泪水就掉了下来。
  他宁可不睡,也要多增几个铜板,或许让她多剪一块布,或许让她买下一对喜欢的耳坠子,或许抓来一只鸡加菜,或许……
  就算他不说,她也明白,自从他吻了她,他就是这么一心一意地守护着她;有着他的庇护,她才能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姑娘。
  “照影!”她往前伸出双臂,紧紧搂抱着他结实的腰杆,将脸颊熨贴在他温热的背部,喃喃地道:“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喜儿,我不委屈。”他挺直背脊,双掌深深地压入面团里。
  “你怎能不委屈呢?”她转到他的身前,抬头流泪看他,为他心疼。“辛少爷找你,我才知道你是做大事业的人才,不!我早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我很自私,我想留你在我的身边,打一开始,我就委屈你了,你是四少爷,我怎能叫你做油坊的粗活?又指使你当掌柜……”
  “喜儿?”
  “你本领强,懂的事又多,如果江家不出事,你现在就是做大事业、赚大钱的四少爷,你应该到外面去看大山大水,去完成你的男儿壮志,而不是……不是窝在这里……陪我……陪我卖包子……”
  “喜儿!别哭!”他苦于两手沾满湿黏的面粉,无法伸手安慰她,只得急急地道:“大山大水我已经看过了,我不想赚大钱,也不想干什么大事业,我唯一想做的——”他语气变得沉稳坚定,一字一字清晰地道:“就是守着故乡的山水。”
  故乡的山水里有她吗?喜儿痴痴地迎向他迫切恳挚的眸光,再度在他瞳眸里找到了自己——片刻之间,她安心了。
  她不该害怕的。自她五岁初识四少爷起,她便没有任何怀疑,就是单纯地相信他、依赖他、信任他,而这么多年来,纵使彼此命运有了转变,或悲或喜、或起或落,但她的四少爷从没让她失望过。
  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那温热气息令她舒服地闭上眼睛。
  “喜儿,你等等,这面快揉好了。”
  她心满意足地转回他身后,再将脸颊贴上他的背部,感觉他身体揉面的劲道和律动,倾听他强壮的心跳声,再与他一起呼吸起伏,如此静静依偎着,彷佛两人一体同心……
  唇畔逸出柔笑,她睁开眼,正好瞧见了摆在柜子上的油瓶。
  她的笑意瞬间消失,心脏猛地紧拧,立刻起身走到柜子边,拿开油瓶盖子,以指头沾起瓶子里的麻油,放到嘴里细细舔尝。
  舌尖才尝到味道,眉眼间就打了一个折。
  江照影揉好面团,用棉布仔细裹好,放到大盆子里过夜发面。
  洗净双手,拿起巾子擦拭时,就看见一脸忧伤的喜儿。
  “这味道……”她失神地看他,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哽咽地道:“更糟糕了。”
  “唉!”他轻轻地将她纳入怀里,轻抚她的头发。
  “我教过阿推好几次了,他们还是做不来。”她闷在他怀里哭泣道:“有好几回,我想回去油坊亲自教他们,可叔叔和二哥不让我进去……我又不跟他们争产,我只想做出爹传下来的麻油啊……”
  他再度怜叹,收紧双臂,密密实实地护卫着轻颤悲伤的她。
  “我不能怪阿推,伙计各有所长,缺的是一个统筹的总管。还有,芝麻原料也有问题……照影!我怎么办?”她抬起头,雾泪迷蒙,完全失了主意似地哭道:“难道程实油坊的百年招牌就这样毁了吗?我对不起爹娘啊!爹娘那么疼我,我却让他们失望了……”
  走味的油瓶搁在架上,香醇风味不再,享誉百年的麻油失去了生命。
  江照影痛心地抱紧喜儿,这些日子以来,他太了解藏在喜儿笑脸下的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神色了。
  挽回程实油坊迫在眉睫,若再不恢复原有的制油水准,恐怕连老主顾也会弃之而去,到了那时,最伤心的人绝对不是搞垮油坊的那几位姓程的叔侄,而是喜儿……
  “你二哥他们找我回去帮忙。”
  “啊?”喜儿惊喜地道:“你答应了?”
  “没有。”
  “回去!照影,我求你回去!”
  对于她的反应,他早已有所预期,他不是不愿回去,而是——
  “我本来想谈条件让你回家,可是……”
  “叔叔不肯,对不对?”喜儿黯然道:“叔叔一直恨我继承了油坊,再也容不下我了。”她双拳握紧在他的胸前,神色焦急,“照影,喜儿求你,你赶快回去救油坊,也许会很辛苦,还要应付我叔叔,就当我求……”
  “不要求我。”他注视她的泪眸,沉稳而坚定地道:“油坊是你的性命,我明天就回油坊。”
  他是救她的命啊!喜儿流下欢喜的泪水,他毕竟是懂得她的!
  “一切拜托你了。”
  “有我在,你放心。”他捧起她的脸蛋,深深注目。“我会榨出真正属于程实油坊风味的麻油,教好阿推和栗子掌握榨油的步骤和重点,等到完全没问题了,我就会回来,陪你一起卖包子。”
  “好。”
  喜儿眨了眨睫毛,展露笑靥,将脸颊偎在他烫热的掌心里。
  他想得多么周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全然的信任他。
  月明风清,夜凉如水,四目相对,情深难抑,他那格外炙热的眸光瞧得她脸红心跳,正想躲进他的怀抱,他已经俯下脸,唇瓣相叠,先是轻柔地挑弄舔舐,随之转为狂风暴雨,又如野火燃烧。
  他的双手游走在她的身子,或轻或重地揉抚过她的寸寸肌肤,刹那之间,她全身酥软,以为他会要了她——但他没有,他只是紧拥着她,绵密不绝地吻她,不断地轻唤她的名字,好像怕她下一刻就要消失似地……
  不!她怎会消失呢?她羞涩地回应他的热吻,贪恋地吸闻他的气息,她早就属于他了,不然怎会让他又亲又抱的?
  月亮悄悄地移开窗棂,两人柔情缱蜷,忘我拥吻,浑然不知屋内已经转为幽暗了。
  江照影拿刀子割开潮湿的麻布袋,往里头抓出一把芝麻。
  他只看一眼,便塞了回去,这是最上等的黑芝麻,却因无人管理,就任其搁置仓库角落,放过了一个冬天,全部受潮发霉,坏了。
  回到程实油坊七天了,百废待举,对于芝麻的挑、洗、炒、磨、榨,样样都得重来,总算在今天早上榨出第一桶传统风味的麻油。
  作坊的榨油作业难不倒他,他也可以轻易将其中诀窍传授给其他伙计,甚至教会悟性较高的阿推取代他的工作,问题在于那四个自认为自己才是油坊真正主人的程家叔侄。
  他教阿推,程顺说,不能将祖传密诀传给外人;他只好教程大山和程大川,偏生这两人天生猪脑袋,又不能吃苦;而程耀祖只会拿帐簿跟他催钱,现银却是让程顺一手把待……
  这也是他放弃和程家谈条件,不愿喜儿回来的主要原因;即使重新撑起油坊,但面对豺狼虎豹也似的亲人,这只会让她更加不好过。
  他没忘记他的誓言,他要保护她,绝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你有什么事?快说!”隔着堆得小山也似的麻布袋,传来程耀祖不耐烦的声音。
  “记得我是你叔叔,讲话客气点!”程顺怒吼道。
  “我从小没人管教,不仅什么叫作客气。”程耀祖还是气焰嚣张,“管你是我叔叔、舅舅,还是……嘿嘿,我娘的姘头!”
  “你闭嘴!”程顺惊恐地左右张望,跑去关起仓库大门。
  “你怕什么?这时候大家都在作坊忙着,没人听到啦。”
  “你听着了,”程顺喘了一口气,严正地道:“不准你再提回到油坊以前的事,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是程耀祖。”
  “是!我是程耀祖,我爹是程实,我祖父是程……”
  “笨蛋!你爹叫程顶,程实是你曾祖爷爷,记清楚了。”
  程耀祖嬉皮笑脸地道:“我早背得滚瓜烂熟了,不然怎能帮你和你两个笨儿子打官司?”
  “都叫你别提了,今天找你是有正经事。”程顺煞是忧心地道:“现下江照影回来了,可他的心还在喜儿那儿,天天回去跟她睡觉,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他们会趁机夺回油坊。”
  “喜儿又瘦又干,就不知道江照影看上她哪一点?”
  “哼!是四少爷太久没有女人了,母猪赛貂蝉,随便都好。”
  “你既然怕江照影造反,又留他做什么?现在麻油也做出来了,可以叫他走了。”
  “不行,江照影会做事,一人抵得上三个侯老爷派来的掌柜,我们务必留下他,但又不能让他和喜儿串成一气,你是油坊主子,你去负责拉拢他吧。”
  “这时候我才是主子?!”程耀祖脸色一扭,“三成!”
  “什么?”
  “油坊的三成利润。”
  “说好你拿一成的,不能再多了。”
  程耀祖悻悻然地道:“你最好,拿五成,程大山两成,程大川两成,我最辛苦,却只有拿一成!”
  程顺冷冷地道:“你本来哪有资格拿这一成?如果你想当程家的子孙,拿程家的钱,就得照我的话去做!”
  “做就做!”程耀祖瞪视片刻,咬牙拂袖而去。
  “不肖子孙,每个都是王八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程顺粗口骂个不停,再匆匆离开。
  在堆叠如山的麻布袋后面,江照影剑眉紧锁,手掌摊着一把芝麻,正拿指头拨开查看。
  有的受潮、有的长虫,就算残缺变色,但仍看得出是芝麻。
  即使一个人离家三十年,亲情淡薄了,性情冷漠了,再怎么数典忘祖,也不至于说错父亲的名字吧。
  除非……他用力挥掉手上这把败坏的芝麻,深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浮现喜儿殷殷期盼的欢喜神情,他愤怒地沉声低吼,双拳紧握,猛地用力击向麻布袋。
  带有腐烂气味的芝麻肉布袋开口涌泻而下,他的拳头更加用力,坏掉的芝麻流出的越多,洒了满满的一地。
  他盯住不断流泄的芝麻,神情转为静肃、凝重,拳头缓缓松开,一对黑眸更加深沉不见底了。
  作坊里,江照影正在教几个伙计做榨木。
  “我们找不到可以两臂合抱的大树,所以就用四根樟木并紧,我已经请铁匠用铁箍包紧,这么大的榨木凹槽可以放一石芝麻……大山少爷,你在听吗?”
  程大山被他一唤,慌地张开眼睛,抹掉打瞌睡掉下来的口水,无所谓地笑道:“啊?叫伙计们好好学吧,我大概都知道了。”
  程大川更是早已睡死在外头的躺椅,呼噜噜地鼾声大作。
  江照影不再理会他们,又继续道:“这里要凿一个小孔,撞出油来,就可以让油流下……”
  程大山知他向来就是这张冷脸,也不以为意,当着伙计面前就开始哀叹,“唉,江爷你不知道我们兄弟的苦衷,我爹年纪大了,两脚一伸的日子也不远了,二哥又离家几十年,样样不懂,因此这油坊的担子也就落到我们兄弟肩头,你瞧,我们可是很认真跟你学榨油啊!”
  程大川被吵醒,伸完一个懒腰,便生龙活虎地接腔道:“是啊,接下来还得跟江爷学几招绝活儿,看是怎么记帐、收帐……”
  “收帐?是想直接收到自己的口袋吧?”程耀祖冷不防地走了过来,冷言冷语地插嘴道:“我想江爷应该很清楚,我程耀祖才是油坊的主子爷,再说,两位堂弟大字认不得一斗,又有本事看帐了吗?”
  程大山冷哼一声,“你离开三十年,是谁在帮你看着油坊?”
  “那又是谁帮程家拿回油坊?”
  “吵什么?”程顺也出现了,环视三个不肖子孙,怒道:“叫你们做事,却是一个个不济事!还得我老人家亲自出面,叫阿照也看笑话了。”
  “二爷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江照影平静地道。
  二老爷程耀祖却是抢着道:“江爷,我就是来找你谈事情,想赚钱还是得重根基,你手上应该有全部提供上等芝麻的农家名单,也知道怎么拿捏收购价格,这一切我都得仰仗你。”
  “这得坐下来慢慢说。”
  “那我请客,找个地方,咱们边吃边谈。”
  这还得了!程大山和程大川相视大惊,急忙道:“我们也要去。”
  “去去去,大家都去。”程顺干脆带兵打仗,发号施令,“阿照回来一段时间了,也该为他准备一席接风酒了。”
  程耀祖斜视程顺一眼,从鼻子哼出声音,还是拉了一张笑脸。
  “江爷,今晚就上万花楼吧。”
  即使话题绕着他打转,江照影的神情仍不受波动,问什么,回什么,彷若事不关己,直到听到了万花楼,他才缓缓抬眼,眸子里闪出异光。
  “万花楼的女人俗艳,酒质低劣,倒不如上邀月楼。”
  “好!果然是四少爷!”程家四人一起点头。
  被晾在一边的伙计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酒楼?!难道,那个浮浪公子江四少爷又回来了吗?
  夜空星光稀疏,人间华灯初上。
  邀月楼灯火灿然,纱缦轻扬,柳浪莺啼,浓烈的酒香随风四散。
  “爹,我实在不能喝酒。”侯观云垮着一张俊脸,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又指了指自己破相的脸孔,“您瞧,都起疹子了。”
  侯万金当着知府大人面前,不好发作,忙哈哈笑道:“我这儿子年纪轻,不堪酒力,请大人不要见怪。”
  知府既想表示严重关切,又伯被侯观云的疹子传染,忙起身退后两步,远远地眯眼审视“病情”,吃惊地道:“哎呀,这疹子可严重了,侯老爷,不如快送侯公子回府,延医诊治。”
  “呜!头好晕,我一定醉了。”侯观云又惨呼一声。
  “还不快回去休息!”侯万金瞪了儿子。
  “大人,您慢喝!这酒太毒了,我的疹子好痒!”侯观云抓了抓脸,摇摇摆摆地起身打揖,又吓得知府连退三步。
  两个随从闪进房间,抬走少爷专居的黄花梨木圈椅,外头另外六个待命的随从见到少爷出门,立刻浩浩荡荡地为少爷开路。
  侯观云摸摸脸颊,娘妆台上的那些什么香膏、花露还真有效,他随便偷抹了几把,就让他有如水豆腐似的俊美脸蛋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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