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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情银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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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他尽量柔声的道,感觉到她在瞬间僵硬的身躯。
“嗨……”雷雯华不自在的回应,她知道他的动作是做给风林秀月看的,她也知道他不会伤害她,虽然很多日常举动随时会让她联想到过去恐惧的情况已经改善,但若肢体上有较亲密的接触,她仍会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完全无法控制。
风林秀月满意的看着感情似乎不错的小俩口,而雷雯华的不自在,她当然看到了,不过她将它当成是因为在自己面前的关系。
“你们俩到客厅去,把厨房留给我这个老太婆吧!”风林秀月将他们推了出去。
“这怎么行呢?风伯母,应该是由我来做饭的。”雷雯华立刻反对。
“对啊!妈,让雯华帮你吧!我还有几通公事电话要打,就不打扰你们两位女士做饭了。”风靳也顺着话尾道。
“你们喔!真是不了解我这老太婆的用心良苦。”风林秀月忍不住咕哝着。
“妈——总会有机会用到你的用心良苦的。”风靳拉长着音调,对母亲的心思了若指掌。
“去去去,不是有电话要打吗?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风林秀月赶他离开。
“是!母亲大人——”风靳笑着离开厨房。
雷雯华羡慕的看着他们母子宛如朋友般的相处情形,再想到自己的父母,忍不住一阵神伤,觉得如果她的父母能多为她设想一点,她的遭遇应该会有很大的不同。
风靳来到书房,开始做出任务前的准备工作。再两个礼拜,便是他该出现的日期,他想在出任务之前先和月芽联络上,把苏子最后的留言录音带交给她,只是他一直无法和她取得联络,总部也说她到时会主动和他联络,请他不必着急。
只是为什么月芽不见他?他真的不懂,难道她不知道苏子最后的录音带在他身上吗?没人转告她吗?
苏子……他的拍档,另一个他风靳所信任的人,在两年前一次任务里,苏子殉职了。
风靳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日的情形。当他们终于拿到卧底近两个月所要的一切证据,准备潜出那座古堡的时候,却不幸被发现了。好不容易他和苏子突破重围逃了出去,躲藏在一处废弃的民宅里,不过两人都受伤了。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两个弹孔。他只伤了手,而苏子却因为他的手而丧命!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苏子一枪中在心肺间,一枪在大腿,当时,他的手如果没受伤的话,以他的医术,他可以救苏子的,苏子信任他,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子死亡而束手无策。
在等待的时间苏子录下了一卷录音带,并要自己立刻带着录音带和证据逃离,不要管他,自己当然不依,觉得在那里陪到他断气,甚至想将他的遗体带回。
但是,终究是太任性了,追兵不久就将他困住,别说苏子的尸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能不能逃出去,他知道得太晚了!
最终,他还是成功的逃回美国,硬撑着和史尔杰联络上后,立刻陷入昏迷,将近一个月后才清醒过来,那时,他已经到处找不到月芽了。
从那时开始,他出任务便不再要伙伴了,没想到第一次破例,便是和月芽……她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在哪里?做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总部或许知道,但总部不会插手管部属的私事。
风靳整理一下手上的资料。这次的任务,主要也是卧底,对象是一个庞大的人口贩卖组织,它有一个合法的财团为其作掩护,旗下的经纪公司不胜枚举,所签下的艺人、模特儿全都往海外发展,大约一年后,便陆续与其所属经纪公司解约,并留在海外发展,从此没有消息。
所有的程序皆是合法且合情合理,模特儿、艺人合约到期者不和他们续约,他们没有权利勉强,要留在海外发展,他们也没有资格过问,之间没有了合约约束,他们也没有管理的义务,所以那些数目庞大的模特儿、艺人,为什么失去了行踪,当然也与他们无关,而警方明知有问题,却没有有利的证据。
这一次,这个财团旗下一间最大的经纪公司要应征一名随团的医学顾问,也就是驻团医生,专门负责旗下的艺人在海外表演时的健康顾问。而他将去应征这个位置,并想办法得到。得到这个职位后,要一名助手是理所当然且必须的,而月芽就是担任这个职位。
危险性不低,困难度也高,只是要如何接近核心取得有利的证据这一点就很困难,生怕光是应付那些艺人的病痛就够他忙的了,看来只有夜闯了。
“叩叩叩!”敲门声轻响,将风靳的思绪拉回,并将资料锁进保险柜里,心想,那些细节,也只有到时再临场随机应变了。
“进来。”知道会这么礼貌敲门,且没有他应门就不会随便开门进来的人,不可能是他母亲,那么二减一之下,他明白来人一定就是雷雯华了。
门开了,没有意外的,是雷雯华,她站在门边,没有进来的打算,“风靳,可以吃饭了。”
“好。”风靳点点头,看她一得到他的回答后便想转身离开时,他叫住了她。
“等等,雯华。”
闻言,她停了下来,疑惑的转身等着看他有什么吩咐。
不过他都没有再说话,匆匆的收拾一下桌面,便走过来揽住她的肩,“我们一道走吧!”风靳浅笑,意料中的,他又感觉到她刹那间便僵硬的身体。
“放轻松,雯华,你不用怕我的。”他温柔的说。
“我……我知道,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听我的控制……”雷雯华连声音都很僵硬。
“潜意识的反应。”风靳点点头,知道对女人的碰触,她不会如此,从她和母亲的相处上,他看的出来。但是和男人就不一样了,每次他对她稍微亲密些——当然是为了做给他母亲看的——她就会全身僵硬。
“这样不行的,雯华。”他停下脚步,将她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双手放在她肩上,弯身与她并视,“如果我一碰你,你就表现的像化石一样,一次、两次还可以,因我母亲会以为你是害羞,但是久了就不一样了,她一定会起疑的。”
“我知道,可……可是我也没办法控制啊!”她还是无法放松,认为根深蒂固对男人碰触的恐惧,不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
“光别说我母亲会起疑,就只说你自己的未来吧!要在这个社会上讨生活,和男人接触将是无法避免的,除非你整天都关在家里足不出户,否则一出门,满街都是男人,不要说刻意的碰触,不经意的碰触也比比皆是,难道你就因此当场尖声大叫或花容失色而当场僵立吗?对于未来的生活,你有自信能这么过下去而不谋求改善之道吗?”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无助的摇着头。
“我会帮你的,你说你信任我的,是不是?”风靳笑着,在眼角余光中发现母亲正朝他们而来。
“嗯。”雷雯华点点头。
“很好,那么,现在尽自己所有的能力放轻松,我母亲往我们这里来了,而我……要吻你!”他说完,便低下头温柔的吻住她的唇。
见状,她呆住了,全身绷得死紧,但一想到风林秀月正往他们这里来,便强迫自己放轻松。
放轻松、放轻松!雷雯华在心里催眠自己,似乎有点效果,虽然仍是僵硬,但至少从外表看来不会太过明显才对。
良久,风靳终于抬起头来,满意的看见母亲早已离去。
“眼睛睁得这么大,没接过吻吗?”他原本只是开开玩笑的,但一看到她瞬间涨红了脸时,他惊讶的发现这是个令人意外的事实。结婚两年且育有一女的她竟没有接过吻?但一想到她的情形,他瞬间也明白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身体被蹂躏得不成人形的她,能独留下来的也只有这两片属于情人才会细细品尝的清净红唇。
“我很高兴。”他呢喃着。
雷雯华不解的看着他。
“没事,先去吃饭吧!不然我母亲可能会直接去煮麻油鸡了。”风靳笑道,搅着她的肩往饭厅走去,同时也满意的发现,虽然她的动作仍是非常的不自在,身体也有些僵硬,但已不像一开始的硬如化石了。
第七章
为了治疗雷雯华的僵化反应,风靳想到了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必须有感情作后盾。
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属于哪一种?同情?怜悯?或是爱情?
他承认她带给他很大的震撼,从一开始见到她那酷似可心的容貌,到后来这段时间的相处,不管是在医院时见到她那种伟大的母爱,或者和他母亲相处时小女儿般的姿态,再再都让他有着不同的感受,但相同的震撼是惊讶于她所引发出的丰沛情感,让对爱情已死心的他感到内心似乎注入一股暖流,黏黏稠稠的,仿佛又开始跳动了。
他不是为了做给母亲看,才会对她有那些亲密的举动吗?那为何他能乐在其中,并享受其间的甜蜜?这似乎不像对感情有洁癖的他会做的事,毕竟要遮掩母亲耳目的方法很多,没有必要非要这么做不可。
可是他为何就独独挑了这个办法?他的感情因她而复苏了吗?还是……她也只是一个……替身?
这也正是风靳最大的隐忧。他把她当成可心了吗?因为她的容貌酷似可心?因为她有着和可心类似的遭遇?是这样吗?
眼光移到桌上,他看着一本泛黄的诗集,那是席慕容的《七里香》。
那不是属于他的书,那是可心的,最爱席慕容诗的可心,总是说她的诗像首悲歌;她的诗充满着对人生的洞彻;她的诗好美、美得太纯洁,美得让人不敢置信;她的诗恍若她的名字之意——“大江河”,若不没于其中,便无法得知那河有多深沉或多惆怅!
他总是听她用著作梦般的声音,念着书里的每一首诗,并随着诗情流泪、叹息,她正处于爱作梦、为赋新辞强说愁的年岁呀!纵使脸上、手上和身体上总是旧痕犹在、新伤又添,但是她的眼里总是闪着希望的光芒。
伸手拿起诗集,随手将它快速的翻了一遍,一张相片由书页里缓缓飘落,手上的动作一僵,慢慢的,他弯身将照片捡了起来。
是可心和他的合照,这是他拥有的惟一一张相片,相片里的可心虽然有点不自在,却仍漾着甜甜的笑容,眼角、脸颊和嘴角都有着未褪的刺目淤青,而他从她背后拥着她,脸上也是带着笑容。
他仍记得那天是自己费尽唇舌才说动可心照相的,他知道她不爱照相的原因是因为脸上从未消失过的淤血。没想到这张相片会是自己日后怀念她时惟一的凭藉。
将相片夹回书里,放回书架上,在这方天地里,风靳为它们特制了一个架子,整个空间就摆着这本《七里香》,没有其他书籍来占领这块地方。
思绪回到雷雯华身上,他忍不住又想,她真的只是可心的替身吗?还是他太久没有想起可心了?否则方才相片里的她,为什么突然变得不太像她了?他一直认为她们两人很像的!可是方才拿着相片,他一下子就分辨出她们的差异。
可心的脸型较圆,雯华的较瘦削;可心的眼睛比较大,不过雯华的双眼皮比较明显;可心的鼻子小巧浑圆,雯华的则较为笔直坚挺;可心的嘴唇薄厚适中,雯华的则稍嫌薄了些;还有可心的眼神总是闪著作梦般的光辉,雯华的却总是漾着一抹坚毅、警戒……哀伤……
风靳心惊的一顿,突然发现他对可心的记忆,已被雷雯华取代了。记忆中的可心,竟是和雯华同个样子?若非方才拿起相片发现了其中的差异……这代表什么?
这瞬间,风靳知道了。雯华不是可心的替身,反而是他将记忆中的可心变成了雯华,是的,他知道了,他了解到这代表什么。
夜晚对雷雯华来说,一向是恶梦的温床,梦魇从没一刻停止侵扰她,今晚也不例外。
杨益夫的身影似魔鬼般的朝她逼进,她无法动弹,因为她看见他身后被吊着的怜怜,就像古代执行绞刑时,绳圈套着小怜的脖子,脚下所站木板的控制绳正握在杨益夫手上,只要她不听话,他手上的绳子一拉,怜怜就会当场丧命。
她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只能任由杨益夫的双手撕扯着她的衣服,怨凭他的身体在她身上一逞兽欲,就算她浑身冷硬、恶心欲呕,她仍认命的任由他摆布,因为他的手上握着怜怜的生死线。
当雷雯华发现梦魇不再是梦魇,真的有人抱住她时,她恐惧的拼命挣扎。不!不!放开她、放开她!不要碰她!不要……她想喊,却喊不出口,喉咙像被堵住似的,也发现到那个人似乎在对她说什么,但她听不清楚,也看不见,因她陷入全然的恐惧里而无法自拔。
“嘘嘘!没事了,你只是在作恶梦,没事了!”风靳抱紧她,拼命的制止她的踢打,在她耳旁柔声的对她保证,但见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味的挣扎,他才知道她陷在恶梦中。
无法可想下,他突然倾身吻住她,竭尽自己的柔情与爱意。醒来吧!他的睡美人,由深长的恶梦中清醒过来吧!
雷雯华停止了挣扎。吻?这个人在吻她!在她过去的恶梦里,从未出现过这一段,有的总是无止境的暴力与蹂躏。吻?她从未尝试过……
有的,有一个吻过她,同样的柔软、同样的温暖……她缓缓的张开眼睛,看到映入眼帘的,这……不是风靳吗?
“醒了,我的睡美人。”风靳温柔的笑着,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他喜欢上她在怀中的感觉——虽然稍嫌僵硬了一点。
“风靳?”雷雯华仍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出声后发现声音低哑得不像自己,清了清喉咙才又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我听到你在作恶梦。”风靳见她似乎没有发觉自己还在他怀里,便也舒适的躺了下来,将她按在胸口上。
“你听到?”她心想,从三楼?那她不就叫得很大声?
“对啊!”风靳点点头。其实没有,他是想来场“夜袭”,那就是他想出来的以毒攻毒的方法,不过一进房便看到她无声的流着泪、双手握拳,以为她是醒着的,后来才知道她是在作恶梦、无声无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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