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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如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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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怨妇状,把子归逗得笑了起来。
“嘿嘿,重色轻友是正常的哦,早晚你也会这样的,老友!”
“是哦,到时候我就一个月不理你,不,让你三个月找不到我,哼!”说着,安宁真的感到气愤了,子归真的很过分,这一个多月来她们就只通了一个电话,要不是那个衣君欢出国了,子归哪里会和她逛街呢?
“我才不怕呢,我有君欢啊!”
“嘿,女孩,矜持点儿好不好,不要张口闭口的把你的君欢挂着啦!”安宁做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
“这就是幸福,你懂什么!小白痴……”
“谁是小白痴?我怎么[?痴啦?”这让她不服气,子归是第二个说她白痴的人。她可是很聪明,非常聪明哦。聪明这个词陪伴着她一路长大,怎么现在就成了白痴?
“呵,还不服气呀!你聪明,就是有点儿情障啊!”
“你说什么鸟话啊?什么是情障啊?”
“就是感情迟钝,爱情白痴啦。我不是第一个这样说你的人吧,嘿,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不是白痴是什么?”
安宁真的是这样,别看她做生意那么精明,可是遇到感情,她就完蛋啦。
“齐胜也说我是‘小白痴’呢!‘她喃喃地嘟嚷着,真是想不透哦。
看着她一脸想不通的表情,子归更是受不了。真是为齐胜不值,怎么左挑右选就看中了安宁呢?他这情路走了五年,安宁也只当他是哥们,吃饭、跳舞、泡酒吧,没事还给他当当小红娘,不过,事后都没成,原因很简单,安宁又觉得介绍人和他都不配。他们就在那里玩猜心游戏,安宁不是白痴是什么?她就受不了齐胜这样的人,爱就说啊,就表示啊,说什么要让安宁自己感悟,是不敢表白吧!
“好啦,别想啦。”你也想不明白的,不过这话她可不必说,“今晚上我那里吧,我做好了风干鸡。晚上我们吃春饼吧!”
果然,安宁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眼睛发光,就差没流出口水。
“好啊,好啊,呵呵,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啦,我馋死啦了”
看着安宁一脸开心的表情,子归忽然觉得有点儿心虚。哎,她实在是需要有一个人陪,因为他才走了三天,她就被思念攻下了城池,还有十七天,她要怎么过呢?坐在餐桌旁,就会想起他大块朵颐的样子;回到客厅,又仿佛看到他懒懒的躺在沙发上;趴在床上,就更加想念他的怀抱,她的生活里满满地都是他的影子啊!
“小姐,发的什么呆啊,快点儿吃呀!别发呆啦!他才走就想啦!嘿,这女孩子还真是不能恋爱!”安宁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喂,你们有没有那个?”躺在床上,安宁小声地问。
“哪个?”子归一边看着书,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
“就是做那个啦!”安宁忽然抬高了声音,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每次子归看书就不会好好的讲话,破书有什么好看的。
子归忽的扭过头,看着她,“干什么喊这么大声?你说什么?”
安宁翻翻白眼,没办法又说一次,“你说你们都睡到一张床上了,那你们有没有,呃……” 她一脸暧昧的表情,这哪里是在问,分明就已经判定了嘛。
“没有。” 子归如实地回答,
“啊?”安宁大呼意外,“不会吧、据说那个干柴烈火很容易……”
“你才干柴呢!”子归打住了她的话,她就是这样,什么都敢说,再说下去,更不像样的也会出来了。
“怎么不是吗?他们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谁和你说的!才不是呢!就你这个小白痴相信!”
“我不是白痴,我提醒你,不许再说我是白痴!
“好,好,天才!那种事是很神圣的,很美好的,让你说出来,怎么感觉就只有欲望了似的。”
“你这么懂,一定是做了?什么感觉?说说嘛!”
子归敲了一下她的头,“做个大头鬼,没人啦!不过说真的,有几次都快了,我好像有些怕,却又有些期待哦,不过,君欢都停住啦。”
“呃?” 安宁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说他爱你吗?爱你却不想要你?”
“不是,就是爱我才不能要我、我想,不久找就会结婚,因为,他不会忍很久的。” 子归呵呵地笑了起来。
“真的,他向你求婚?怎么没听你说?”
“还没有,不过我想也快了。” 子归抬起手腕,安宁看到她戴着一个翠绿的玉鐲,一看就是很好的那种,“是他奶奶给我的,说是他妈妈要留给儿媳妇的,是他妈妈娘家的东两啦,当时我哪敢要啊,要了,还不显得我迫不及待了似的,后来君欢给我戴上了。”
“哦,我说嘛,你怎么越看越像个幸福的小女人!”安宁一幅了解的神情。
他已经两天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了,君欢的心里一片焦急,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回家,回应他的总是那一句“你好,我是于子归,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在嘴的一声后留言,我会尽快回复。”。打她的手机,关机。打到她的单位,说她请假,具体的原因接电话的人也不清楚。他不知道她去了哪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他只能做着若干个猜测,这个考察他不能中途退出,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拨着那个只有录音答话的电话,至少他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打开他的网上邮箱、他的MSN、他的OICQ,看看子归有没有和他联系,这是他们联系的全部途径。可是结果都是让他失望的,没有任何消息。他度日如年地坚持着,其实后面的参观对他来说只是应付,他根本就不能安下心来。
这次子归的突然失踪,让他感觉到他的生活中已不能没有她,她同他的生命连接在了一起。
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他希望能见到她如花的笑颜,听到她说这是一个玩笑,但是没有,房间里很安静,桌子上已经积了一层的灰,一眼就看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厨房因收拾得很整齐,卧室里也一样。然后他看到床上有一张纸,他抓起来,原来是子归留的字条,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字条的内容很简单,显然是事出突然,“君欢,容姨病发,我回家了。你与安宁联系。子归”
一脸疲惫的君欢出了火车站,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好好地休息了,终于来到了子归的家,终于就要见到子归了。
从安宁那里,他知道了关于子归的一切,他从不知道子归有着这样多的压力,他后悔自己的粗心。
洗好餐具的子归,坐在特护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父亲和容姨就在里面。她不想进去,她害怕看见病床上苍白的容姨和床边憔悴的父亲,父亲始终牵着客姨的手,他们都知道,这次,容姨可能真的挺不住了。医生已下了病危通知,现在只是在尽人事罢了。容姨已经虚弱得不能下地,就边讲话对她来说也是一项费体力的事,她的身上插着很多仪器,她靠氧气维持呼吸,靠输液维持生命。
一次父亲被主治医师叫走的时候,容姨对子归说:“子归,这次我真的要走了,我那么努力地要活下去……这世间还有找那么多的牵挂……我走了,你爸爸也会和我走的,你怎么办?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可是却连个亲人也没有,你会不会孤单……我曾想,求他不要和我走的,可我怎忍心他以后的痛苦……”
子归忍下心酸,她不想哭,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她也要让他们看着她的笑容离开。
“我想叫你一声妈妈,在我的心里,你从来就是我的妈妈。妈妈,如果人是有来世的,那么清还做我的妈妈吧……本来,我是想带男友来看你的,可是他出国了……”
她讲了她和他的全部的故事。
这几天,父亲几乎一刻不离地守着容姨,任谁劝也不听。有时她从外面推开门看到容姨时着,而父亲也垂着头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虽然她知道,父亲是决不会那么残忍悄悄地和容姨离开。
那日容姨睡去的时候,父亲曾和子归说:“子归,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我知道她坚持得很辛苦,可是她一直都努力地坚持着,为了我们。可是……子归,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我原来也不曾奢望纤容会好起来,但我本来想着也许可以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吧?我想亲手把你交到一个优秀的,疼爱你的男人的手里。可是,看来,我不能了……”
“别说了,爸,我都知道。”她使劲地眨眨眼睛,“真的,爸,我知道。我一点儿也不怪你,不怨你,我怎么能怪你,怨你呢?如果是我,我也会是这样做的。我是你的女儿啊。爸,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一个爱我的男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一定会幸福、快乐,我知道,你们会在天上祝福我的。”
急匆匆赶来的君欢终于看到了他思念、牵挂的子归,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支着额头,她的长发在用什么东西随意地绑着。他走过去,轻轻地抚上她的头发。
是谁?是谁在抚着她的发?是谁?是他吗?子归慢慢地抬起头,然后,她的泪终于决堤了。这几天从未流出的泪,终于在见到他的时候倾泻而出。君欢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尽情地哭着。
她哭了多久?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她的头放在他的胸前,他的手来回的摩拿着她的背,“你来了,真好,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她用浓浓的哭音说。
君欢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她哭得开始打嗝了。
“是啊,我来了,我会陪着你。”他多希望从一开始就陪着她,而不是让她独自承受了这么久,“子归,让我一直陪伴你吧。”
他在许下他的承诺,一生的承诺,不是冲动,是深思之后的。他已经买好了求婚的戒指,本来他想在一种很温馨、很浪漫的氛围中求婚的。
“你说什么?”
“子归,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好吗?”
他这样一说、子归才惊醒,对啊,带他去见爸爸和容姨才是她最该做的呀,怎么就知道站在这儿哭呢?她拉起他的手,向特护病房走去。她忘了要问他刚刚说的是什么了。
容姨醒着,看见她红着眼睛,领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都很吃惊。
“子归……你怎么哭了?”容姨关心地问。
子归把君欢推到前面,“容姨,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他赶来了。爸,这就是爱我的好男人。”
君欢很有礼貌地鞠个躬,“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姓衣,叫衣君欢。是子归的男朋友,本来,早就想拜访二老的,可是因为一些事所以就耽搁了。”
容姨笑了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稳重的男子,一个深情的男子,也许他不会甜言蜜语,不过,这是一个可以放心相伴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遗憾了,她看到了子归的幸福。
“伯父,伯母,请允许我向俩位恳请。”
咦?他有什么要向爸爸和容姨恳请的?子归心里不解地想。
“恳请俩位同意把子归嫁给我。”君欢语气肯定地说。
啊?他在说什么?子归真的有点儿呆了。
君欢转过身,面对子归,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钻戒。他执起子归的手,“子归,我爱你。与你在一起,我慢慢体会到了幸福和依恋的感觉,你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请你嫁给我吧!”
子归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看着他把那精致的钻戒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然后,君欢和子归的父亲走出了病房,她想,父亲是想了解一下他吧。
“子归,他是一个值得依赖的人吧?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当天的夜里,容姨又发病了,她真的很痛苦,她的脸色不是苍白,而是灰青,然后她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子归的父亲把子归的手交到了君欢的手中,“记得,你答应我的!”他看着君欢,那眼里是满满的信任。
“子归,她坚持得太辛苦了,我不想让她再受这样的苦了,现在,我已经可以很放心地走了,没有遗憾。”
子归知道,今夜,最爱她的两个人要离去了。她走到床边,亲吻了容姨灰白的脸,用力地抱了她一下。
然后,她投入父亲的怀里,这是她久违了的怀抱,父亲也用力地回抱着她,这是他们最后的接触啊。
父亲坐在容姨的床边,眼中只容得下那床上的人儿,不再看他们。
她轻轻地关上门,仿佛害怕惊动了屋里的人,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她的泪夺眶而出。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君欢拥着子归坐在病房外,他们在等待着一个消息。
零晨四点,医生查房的时候发现屋内的人已经走了多时,子归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任自己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她醒来时,已是深夜,四下里很安静,空气中有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她扭过头,看到枕着床边睡着了的君欢。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心中想到的竟是爸爸守在容姨床边的情景,他们都走了,她将目光转向窗外,泪水无声地滑落。
君欢睁开眼睛,看到了她的泪。他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擦拭着如泉的泪水,她的泪烫湿了他的指尖,灼痛了他的心。他静静地拥前她,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失去最亲的人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痛,所有的言语都那么的苍白无力,他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陪伴,在她想哭时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
“那年。”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初一见面我就喜欢上了她,她就是我渴望的妈妈啊。十几年来,我们和天下普通其他的母女没有区别,不,除了我没有叫她一声妈妈。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的准备,可是当它来时,还是将我打得措手不及。”
“记得我十岁那年,就是爸爸和容姨结婚前。容姨把我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粉红的衣裙,白色的皮鞋,头卜还扎着粉红的蝴蝶结。容姨说带我去见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不是死了吗?我虽然不明白,可是也知道不应该问。爸爸和容姨带我去见妈妈的骨灰,我记得很清楚,容姨在妈妈和然叔的骨灰前说,‘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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