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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如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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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不是吗?羡慕我什么?如果让你像我这样为了几千元在冬天等两个小时与人见一面;每个月的生活都精打细算,为了让自己有一点儿存款,总是买过季的衣服留到以后穿;朋友聚会都是到家里自己做来吃,也是因为这样省钱;吃着7元一碗的牛肉面,还觉得自己有点儿奢侈;别人住着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而你在为30不到平米的房子与房主为了三百元的房租磨嘴皮子,你还会觉得羡慕?”
听了这些话,君欢觉得很震动,不过,她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这些实话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也很委屈,他没有像她说的那样,他也有苦,有累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哦。”天啊,她都说了什么了?这是怎么啦?子归叹了口气,她就是这样,心中想着什么,嘴里就说了出来,“不,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对有钱的人我总是很……很反感。说了也不怕你生气,我不喜欢有钱的人。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也不容易,不过,唉……我就是不喜欢他们。”
“……”面对这样直接的她,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安宁常说不知是哪个有钱人得罪了我,让我恨天下的有钱人。其实没有,我还真不认得什么有钱人。也不对,安宁家里就很有钱,不过她只能算是土财主,大资本家吗,我就认识你一个了。”
这话一下就逗乐了他,“我?我是资本家吗?这帽子好重,可别给人听到。呵呵……”
二度的相遇,给他们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像,不过,他们谁也没有看到自己脚上的红线。
第三章
细沙一样的雪粒在北风中轻舞,落在脸上竟微微的有些刺痛,是心情做怪吧,生长在寒冷地带的她怎么会让这小小的雪粒刺痛了脸呢?子归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灰蒙蒙的天色就仿佛是她现在的心情。她伸出手想接住飘落的雪,可小小的雪粒还未落入手心就融化了,她索性脱下大衣的帽子,半仰着头让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它虽然化成了水却依然带着冰雪的气息,这让她想起了她的家乡那从天而降的雪花,是的,那样的雪才能叫做雪花,从空中飘飘落下,模糊了天与地的界线。堆雪人,打雪仗,是她童年时与小伙伴们最开心的游戏了。
君欢的心情很好,这个项目今天算是真的走上了正轨,他整个人都觉得很轻松,他想要庆祝一下,他想要找个人来分享。可他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薛家易是这个城市里惟一一个不因他的地位、金钱而与他相交到相知的朋友。不过,他现在不在这个城市里,他圆他的大学梦去了。所以衣君欢就怀着这样的心情,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天色渐黑,衣君欢的车开过嘉利银行的时候,他看到已经呆坐在银行前有一段时间的子归。他不是一下就认出了是她,不过他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她很显眼,因为下雪,街上的人不多,人们大多是行色匆匆,而她仰着脸,不知在做什么,然后那件大衣让他认出了她。
“于小姐。”君欢来到她面前轻声叫着。
他对他所看到的很惊讶,他看到雪水融化在了子归的脸上,有的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衣服上,虽然他没有看到她的眼睛,但他觉得她似乎在哭,这种感知让他有些尴尬。
子归睁开眼睛,看到了君欢有些关心又有些尴尬的神情,她伸手抹了一下脸,“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衣先生。”
君欢觉得看到她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是悲哀,不过他不能确定,因为,她现在的表情又让他看不出什么来。
“这雪让我有点儿伤感,让我有点儿想家,我很幼稚是吗?”
“不会,我也有点儿想家。”这不是附和她,现在他真的也有点儿想家。
“哦?那你为什么不回家?我是没有时间,你也是吗?”
“嗯,这我倒没想过,我只是有点儿想家,只是我不常想,所以……”
这是他的私隐,还是不要听的好。子归看了看已经黑了的天,“天都大黑啦!不和你聊了,我要回家了。”
她跳起来,擦擦脸,拍拍身上的雪,又向他挥挥手,转身要走。
“我请你吃饭吧!”君欢突然很想和她说说话。
“请我?为什么?你没有应酬吗?”
“……”
“不会是为了那幅福字吧?不用了,你已经付了钱了!”她就事论事地说。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她让衣君欢有兴趣。那些名门小姐的嗲声嗲气、惺惺作态让他很腻烦,而她和她们都不一样,她们当他是一块很大的糖果、蛋糕,或者一件名贵的钻石,都想独占了他,而她不,她似乎并不想和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不,我只是想请你吃饭。因为我的心情很好,我很开心,想找人来分享快乐,可是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朋友。”
“不会吧。”这让她不太能理解,“你勾勾手指,那些什么名门淑媛就会争先恐后地赶来的。”
“可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子归觉得他语气很寥落。
“这样啊,那你当我是朋友喽,好吧,我也饿了呢!不过,我可不去吃西餐,我可分不清那么多的规矩,还有没熟的牛排让我没有胃口。”她皱着鼻子说。
“是吗?”看着她好笑的神情,他觉得很放松。
“是啊,是啊,我们走吧,我真是很饿了。”
“去哪里吃?于小姐?”衣君欢轻声地问。
“你说呢?衣总?”她的语气很是戏谑,“我还真不习惯你总是于小姐,于小姐地叫着,你不是当我是朋友吗?哪有朋友还小姐、先生的?你叫我子归、于子归都行。”
“好吧,子归?”他征询地叫了一下。
“对吗,就这样,我就叫你衣君欢吧。”
“叫我君欢吧,我的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他语气轻松地说着。
“好的,君欢,你要把车开到哪里?”
“呃,对啊,我们去哪儿吃?”
“先把你的车安置一下吧!我们步行过去。”
“啊?啊!”原来是车子已经开到了一个停车场里。
远远望去,轻雪飞扬、路灯昏黄,身材娇小的于子归和高大的衣君欢走在一起,这景像有些像漫画。
子归伸出手又在试图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你见过花瓣一样的雪吗?轻轻扬扬地在风中飞舞,仿佛是舞蹈的精灵。满天的雪花只一夜的功夫便染白了大地。”子归向衣君欢描述着她记忆中家乡的雪。
“是吗?一定很美吧?我没有见过那样有气势的雪,就是这样的雪我们这儿也很少见到。”
“是啊,我总是觉得这样的雪不带劲,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才是雪呢!有机会到我家那边,那里的雪、那里的山、那里的人都很美。”
“那儿很冷是吗?”
“是哦,冬天的时候容姨总是给我买最暖和的大衣、帽子和手套,把我装扮得像个大雪人。每次从外边回到家里,口罩、帽子和手套都有一层白霜呢!最受不了的是我的眼镜,真拿它没有办法!”
“真的?我都不能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冷!”
“还好啦,穿的多,家里还有暖气,我觉得比这里的冬天要舒服很多呢!”
“是哦,我们这边的女孩子很少有穿你这种大衣的,还是这件大衣让我认出了你呢!”
“是吗?在我家那边都穿这样的大衣。不过,他们都很高啦,穿起来就不像我这样显得臃肿。”子归比比划划地说,“我家乡的人大多纯朴、善良,他们总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没有那么多规矩都随和得很,他们都很热情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很想见识见识。”
“到时候可别吓坏了你!”她呵呵地笑着。
他们聊得很开心,她觉得他不骄傲、不浮夸;他觉得她很开朗、很乐观。
“送我一束花吧?”
“呃?”这要求让君欢很错愕,原来她们都是一样的,现在她不就要求他送花了吗,接下来呢?她会要求什么?珠宝?钻石?他想着,他希望她和她们是不一样的,把他当朋友,只因为他是他,不为他身外的一切,看来不是。他忽然觉得很失望,觉得自己很可笑。
“好。”他的语气已不似刚刚的轻松,似乎笼上了一层霜一般。
“去哪里?”看他转过身,她奇怪地问。
“买花。”他的脸带上了公式化的笑容。
“在那里,看到了吗……”子归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女孩,那女孩抱着一个小筐,“去她那里买吧。”子归挽起他的胳膊,半拖着他来到了女孩的面前。
“妹妹,卖花吗?”
“是啊!”看到有人来问,女孩几乎冻僵的脸上露出笑容,“先生买束花送给女朋友吧!”
“女朋友?小妹妹,我们是朋友哦。朋友不可以送花吗?”她转头看着他,“送花也是一种礼貌吧?”
“是。”他淡淡地回答,他奇怪为何掩不住自己的失望。
“还剩几支?都卖给我吧。”
“啊,还有三支啦,其他的几支有些冻了,我……”
“都卖给我吧,没关系,他是第一次送花给我,就当是他冻坏的好了。”她又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开心的笑容。
“妹妹你拿这个名片,去找名片上的人,他会帮你,以后你不要再卖花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卖花,好吗?给,拿好。”她不管女孩错愕的神情,“记得去找他,记得好好学习,记得孝顺奶奶。”叮咛过后,她抱着小筐挽起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回事?”被子归拖着的君欢皱着眉头问。
“什么?那个女孩吗?她今年十五岁,父母早早地过世了,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她今年初三,听说学习很好,她在影院前卖花赚钱交学费。你是个有钱人,就让你帮助她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听别人讲起的。”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的语气欢快了起来。
“我?不过我帮不了她,好在有人能帮她。”
“什么人?”
“一个喜欢帮助别人的人。”
“资助一个小孩要多少钱?”
“有钱人,你要资助他们吗?”
“别叫我有钱人!”
“噢,是的,先生。”她调皮地一笑,“那可真好,你不知道,齐胜为了筹钱费了多少劲呢!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一个学生每年400元,捐款20万元可以建一所小学,捐款10万元可改造危旧校舍,大概就是这样吧。你有兴趣吗?我可以给你查查。”
“好啊,你帮我查查吧。”
“不过,快过年了,过年之后吧,过年后我把查到的资料给你,行吗?就3月1日吧,好记!”
这一刻,他们的心里涌动着不同的感动。他觉得她或许不是很细腻,但是她很善良、不做作。而他愿意关心那些失学和濒临失学的孩子,这让她很感动,她知道有很多有钱人,花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去买一瓶洋酒,也没想过去资助需要帮助的人。
君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一家小店里吃饭。这个名叫怡园的小店,真的是很小,十几平米的店里摆着十来张桌子,店里的人很多,很拥挤,声音嘈杂。
“吃吧,菜都齐了,这家的火锅很好吃,东西也很干净,价格又便宜……呵呵,快吃吧。”子归好心地介绍过后,边吃边说,“真的很好吃,你试试嘛。”
君欢也学着她的样子吃,肉的味道很重,说不清好不好吃。不过看她吃得那样的有兴致,他觉得很开心,就学着她的样子吃,结果,他醉了。
君欢的身体靠在子归的身上,由她拖着走上楼梯。
“哎,还说是你请我呢!为什么是我买单?嗝……为什么是我出钱打车回来?还带回了你?嗝……嗯?沉死了,躺床上去。”稍有醉意的子归唠叨地说着,把他扔到了床上。
“子归,我真的很高兴,来,我们再……再喝一杯。”躺在床上的君欢,嘴里面还咕哝着话,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她笑了起来,“就你这酒量还喝呢!起来把鞋脱了……快点儿,快点儿啊……听到没有啊?”
睡着的君欢哪里听得到她在说什么。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和你喝酒了,明天早上把饭钱还我,还有打车钱!”她帮他脱了鞋子和大衣,给他盖上被,然后自己到客厅的沙发上睡下……
隔天一早,一阵急促的铃声叫醒了子归,今天是周日,她怎么忘了调闹钟呢。她闭着眼睛,伸出手在身边一通乱摸,“咦,闹钟呢?”她忽地睁开眼睛,对了,闹钟在床边呢,她跑到床边按下了闹钟。天,他居然都没有换个姿势,不会吧?
借着楼外的路灯,她仔细看他的脸。应该说他长得很帅气,干净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白净的皮肤,现在他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向上翘起。他的嘴唇不厚,可是看起来很性感,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唇,不知道吻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的时候,她跳了起来,逃一样地跑回沙发上,捂着自己发热的脸呻吟:“花痴女!你在干什么?你在想什么?天,多亏他是睡着的,要不丢死人了!”
床上的君欢似乎轻笑了一下,转个身又睡了。
是间老房子。这是君欢一睁眼睛的感觉,“还是木窗呢,真是有年头了……这是哪儿?”他坐起来,“哦……”头好疼啊,“怎么这么疼?昨天和子归吃火锅,又喝了很多酒,那一定是喝醉了……这里是?”
“嘿,你醒了,八点了,我正在想要不要叫醒你!不能喝酒怎么还喝那么多?出来洗洗脸吧!”子归系着围裙,笑着和他说。
“好。”他起身,“洗浴间在哪?”
“卫生间里,凑合着用吧。早饭做好了,快点儿来吃啊!”
“好。”君欢走向卫生间。
“蓝色的牙刷和毛巾是新的,你用吧。”
君欢出来时,子归已经在吃早饭了。
“这是你的。”她指着一碗粥说,“别嫌简陋啊,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啦。而且我也起晚了。”
“什么粥?很好吃。”他吃了一口问道。
“地瓜粥,没吃过吗?本来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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