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事务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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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电视台风波
　　“不去不去，一个地方小台的专访节目有什么好去的，主持人要是美女还可以考虑，可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伊莎贝拉，这种工作又无聊又浪费时间，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呀。”
　　“可是，帆，我们已经没钱了呀，而且，这也是个宣传我们的好机会，可以提高我们的知名度。”
　　“知名度？只不过是在台上被人当猴子耍，什么叫‘灵异大放送’，找来一些完全没见过幽灵的低智商的家伙们，对我的同行们指手划脚，败坏他们的名声呀。再说，上次不是才从爱琳那里拿了20万酬金吗；我们应该还有钱吧。”
　　“哼，不知道是谁瞒着我，天天深夜跑出去，大把地挥霍……”
　　“伊莎贝拉，我也只是想体验一下奢靡堕落的生活呀，我向你发誓，绝对没有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是吗？那前天深夜在你身边的那个精灵小姐是谁呀？你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吗？”
　　“啊，我只是偶然碰到爱琳的。对，对了，她要挟我，如果不陪她玩，就把我偷偷去……”
　　“偷偷去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怎么会呢。只是我怕你听到她造的谣言不高兴，只好勉强屈服。”
　　“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去电视台。”
　　“……”
　　“明天晚上7：00，到电视台去报到，听见了没有。”
　　“是……”
　　次日晚，飞羽山电视塔的演播大厅。
　　我被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推来推去，鄙视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的身体刺穿。写在无数陌生脸上的，分明是这几个大字。“哈，好一个江湖术士，即将给我们带来几分钟的娱乐呢。”
　　“让这场娱乐无所事事的观众的把戏早点开场吧。”我跺着脚，不由得回想起舒适惬意的事务所休息室和伊莎贝尔的醇香的咖啡。
　　“哇！”突然在背后爆发出的巨大声音，吓了我一跳。”帆哥哥，我们可真是有缘呀！”精灵女孩子亲昵地靠近我，长长的耳朵欢喜地抖动着。
　　“爱琳！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呃，我是说，你也被这个节目给邀请了？”我十分地惊诧。不过，在这种地方碰到熟人，多少会有点高兴的。
　　“呀，人家来到这里留学，还是第一次能上电视呢。再说，那个编辑先生很诚恳地拜托我，还说‘你这样的美少女，在全国也找不到呀！又可爱，又会魔术，一定会成为新的偶像的’。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家也不好拒绝嘛。那个编辑先生也真坏，不告诉人家帆哥哥也来了，害得人家还在担心，这下子可好了！”爱琳像机关炮般，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纯净的紫罗兰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俏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时间很快就到了，一百来号人鱼贯入场，坐在观众席上。一对对嘲笑、狐疑、期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投向爱琳的目光，却是充满惊奇、赞叹、和来自妇女们的妒忌。这，这明显是男女差别待遇嘛！
　　炽热的镁光灯照在脸上，我汗如雨下，畏惧地望着摄像机的炮口，好像里面会有不可思议的妖魔。精灵女孩则神情自若，微笑着向围观我们的人群问好，见我已经是瘫软在椅子上，又拿出条手绢，细心地擦去我额头上的汗珠，顿时激起围观的闲人们一阵口哨。
　　“爱、爱琳，我不行了，我还是先下去休息吧。”我拿起爱琳的小手，用哀求的神情看着她。
　　“乖，别说瞎话，帆哥哥，你可要镇定一点，这可是关乎我们灵能力者在社会上的评价的，你想被人说成是骗子吗？”爱琳笑着对我说道。
　　“只要放我走，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觉得自己快要晕了。
　　“好啊，不过，帆哥哥，你可是会破产的哟！以后都不会有生意上门了的。”
　　没钱，过一个穷光蛋的生活，不要啊，那样的话，我宁愿死！看在孔方兄的分上，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的。
　　“哼，爱琳，让你看看男人的潜力，这么一点小小的节目，怎么会放在我的心上，就让世上的人看看我的除魔本事吧！哈哈哈哈！”
　　“哇，帆哥哥，你的脸都在发光呀！不过，这才是我喜欢的帆哥哥，刚才那个有气没力的样，丑也丑死了。”爱琳使劲地搂住我的脖子，将细腻的脸蛋紧贴着我。
　　“喂喂，爱琳，大家看着呢！”我有点窘，小声在爱琳的长耳边说道。
　　“你害羞了，真可爱！”爱琳真是的，弄得场边的观众们和工作人员们一阵大笑，倒是把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何谓羞耻，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从演播室的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头顶反射着强烈的光芒，明晃晃的，照得我睁不开眼，竟然没有看见这个卫道人士的尊容。哼，原来是个秃子！那个秃子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向天棚翻着白眼，分明是不把我这个帅哥放在眼里嘛。哼，咱们走着瞧。
　　三十多岁的主持人走上台来，示意准备就绪，于是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数百人发出了言不由衷的欢呼声：“灵异大放送，欢乐在其中！”
　　“呸，”我低声叫道，“灵异大放送，狗屁一大通！”耳尖的爱琳忍不住笑出了声。
　　讨人厌的男人开始了例行的介绍：“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风华绝代的精灵——来到人界留学的爱琳小姐。”台下掌声雷动，还不时夹杂着几声尖叫，爱琳站起身来，文雅地向台下一欠身。“还有自称‘除魔专家’的帆先生。”
　　自称！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不行，我要回去。我抓住椅子扶手，就想跳起来走人。爱琳连忙拉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冷静。“别生气嘛，帆哥哥，等下他们见过了你的灵力，保管他们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气哼哼地靠在了椅背上，对主持人怒目而视。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著名的评论家，无神论者，教授赛先生。”
　　老秃头踞傲地站起来，朗声说道：“在这个科学昌明的时代，居然会有人宣传什么千年前的封建迷信思想。老夫平生，专抓此类骗子，今天这两个小辈撞在我的手里，还是自求多福吧！”
　　“哼，小子平生，最恨秃子，”我站起身来，学着赛先生的口气说道：“在这个灵力和魔法的时代，居然有些老古董还死不承认人类的进步，今天撞在你家少爷我的手里，老头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哈哈哈哈……”台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我得意地望着赛先生，背对着镜头冲他比出中指，气得这老头满脸通红。哼，我叫你倚老卖老！
　　“呀，节目刚开始，双方就已经是针锋相对了，看来，今天的讨论，必将是一场大战，各位观众，敬请期待吧。”一阵奇怪的音乐声中，主持人宣布讨论开始，“首先，请帆先生给我们讲解一下他对于灵异现象的看法，您请。”
　　“嗯；是我吗？好，我就来说两句。灵异现象，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幽灵，以及与之相关的种种现象，如看见死去的人啦，没有空气的流动，却发现东西剧烈地摆动啦之类的。这些大多数是精神力量造成的，人们可以称之为灵力，或是魔力。而我们除魔者，也正是靠这种力量来工作的。”我突然有种小时候背书应考的感觉，被几百道目光灼烧，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
　　“一派胡言，”赛先生接过话去，“这些都是骗小孩子的话。老夫吃的盐，比你小子吃的饭还多，怎么精神还会不如你这个毛孩子。我怎么没有什么所谓的灵力？哼，不是我吹，在我面前，被老夫戳穿底细的家伙们，已经是按车皮计算了，你要是真有什么灵能力，就拿出来给我看看。”老头趾高气昂，仿佛全世界的真理都站在他那边。好，秃子，就让你看看。
　　我拿出张破魔符，迎风一挥，让符在虚空中燃烧，激起台下一阵掌声。我斜眼望向赛先生，请他作出解释。
　　“哼，不过是障眼法，符是你拿出来的，自然动了手脚。”老头很顽固。
　　“哪，这个呢？”我把手一放，让符消失掉。
　　“哈，烧完了吗？”主持人问道。
　　“不，我将它作为礼物，送给赛先生了。”我彬彬有礼地指向赛先生的头上。燃烧的符纸，悬在光滑如镜的秃头上，反射出绚烂的光芒，台下已经有人笑出声来了。
　　“这个，一定是你身上藏有机关遥控的，”赛先生仿佛受了侮辱，几乎是跳了出来，“请你按我所说的去做，这样才能证明，你不是靠事先准备的东西。”
　　哼，老家伙，死鸭子嘴硬，就看你能有什么难题吧。我心里想道，嘴里却恭恭敬敬地说：“听凭吩咐。”
　　“你们也都知道有这么个法术吧，”老头不是对着我，而是向着大家，“拿个草人，用颗钉子，钉哪痛哪的那个。”
　　“是五寸钉咒术吧？”被遗忘的主持人终于找到发言的机会，连忙说道。
　　“嗯。现在老夫站在这儿，你就现场做个草人来影响老夫，如果不能，就证明你是和其他人没有不同的江湖骗子。”
　　这个，虽然我不会诅咒术，但通过一些他人身上的灵感较强的物质，也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办到的。可问题是，这件灵感较强的传媒，一般是毛发呀！这个比和尚还要光溜的头上，不但没有头发，连眉毛，胡须也一根都找不到，这叫我如何下手？！再说，就算有，难道我当着众人之面，走上去拔？
　　“怎样，办不到吗？”赛先生大笑起来，“早知道你是办不到的，根本没有的东西，如何能办到。”
　　……
　　我想杀人。
　　“嗯哼，”爱琳在我的旁边小声的咳嗽。我偷偷地转过头去，见这个可爱的精灵正在冲我努嘴，眨巴着眼睛。突然间，赛先生叫了出来，我的眼前却出现了两根粗黑发亮的毛发。爱琳点点头，捂住嘴，拼命忍着笑的模样。
　　我来不及追究毛发的来历，在现场做起草人来，再将毛发埋入草人的肚腹，一个简易五寸钉模型就完工了，接下来的，是看我的灵力了。
　　“赛先生，您老可要准备好了。”我笑嘻嘻地说道，“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
　　我拿起草人，向观众们展示了一下，暗地里却把我的灵力触角挂在了毛发上。接着轻轻地向上一抛，草人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以完美的自由落体向地上坠去。接踵而来的是两声亲吻大地的声音。除了秃子，还有那个不顺眼的主持人。我一愣神，向爱琳看去，精灵早就笑得不行地趴在桌上。呀，调皮鬼还顺带着拔了主持人的头发。我苦笑摇摇头，面对这两个倒霉鬼。
　　“还需要我继续吗？”我询问道，嘴角上带着讽刺的笑，“您老可是没事？”
　　“那是意外，我没站稳。”秃子恼羞成怒，开始强词夺理。
　　“呀呀，您是说，我们要再来一遍？”我几乎是止不住胸中的笑意。
　　“不要吧；赛先生，我看已经是够了吧。”被殃及的可怜男人说道。我却装作没听见，向赛先生投以挑衅的眼神。
　　“来吧，”赛先生吼了出来，一副烈士就义的模样，“老夫决不会屈服于歪门邪道的手下。”
　　“唉，何苦。”我礼貌地请乐队伴奏一曲《天鹅湖》，以助雅兴。秃头的赛先生和苦着脸的主持人，就在优美的音乐和众人的笑声混合而成的旋律中翩翩起舞，外带着各种花式的伸胳膊蹬腿，确有大家风范。好不容易到了广告时间，赛先生已经是被人给抬出了场外，而主持人则精疲力尽，不停地擦着汗。
　　后半场，在爱琳和魔卵们的精彩表演中圆满结束，工作人员们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们，节目收视率已经达到了42。3％。编辑们拉着我的手，请我下次一定再来，我却惦记着酬金，希望这一切能尽快完结。至于下次嘛，是敬谢不敏了。
　　爱琳挽着我的手，我们像小情侣般走在大街上。我突然间想起赛先生的毛发问题。
　　“爱琳。”
　　“嗯？”
　　“主持人也就算了，可那个秃子的毛发，你是怎么弄到的，在他的脑袋上，可是一点都没有哟。”
　　“呃，呃，人家也不知道啦，是我的魔卵去拿的。”
　　“啊，难道，难道那根毛是……”可怕的答案，我不敢再想下去，我要去洗手。
　　“帆哥哥，你真是坏死了，怎么老往那儿想！”爱琳明白了我的想法，脸涨得通红的，“我的魔卵也是很爱干净的，我平时有用心教养的，怎么也不会，会……”
　　“会去干吗？”我取笑这个女孩子。
　　“人家不来了，大色狼。”
　　我仰天长笑，胸中一阵舒畅。爱琳也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和我的声音一起，回荡在深夜的街头上。
　　第八章　遗留的家纹
　　“帆，这是此次委托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完毕。”伊莎贝拉递给我厚厚的一叠文件，轻声说，“我已经拜托爱琳和你一起去了。”
　　“噢，伊莎贝拉你怎么不去？”我略微感到奇怪，随口问道。“嗯，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下……”
　　我打断了伊莎贝拉的话语，以赞同的口吻表示理解：“我很明白的，你就放心好了。身为女人的确有很多的不便。”
　　“？”
　　“嘿嘿，虽然我是男人，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伊莎贝拉，你是每月一次的那个来了吧？”
　　“……”魔族女孩一愣，紧接着脸红到了脖子根，使劲地丢过来几本书，可惜让我灵活地闪过。“你这个混球，色狼，怎么想到那里去了，快去干活！”
　　“哈哈哈，是，是，生病的伊莎贝拉，好好疗养吧，我走了。”我拎起外套，冲窘迫的女孩子一笑，溜烟似的跑掉了。
　　爱琳正等在女人街的路边，满面春风的可爱模样仿佛是去旅游，而不是从事与死神擦边的除魔工作。
　　“哟！这个小女孩是谁呀，打扮得这么漂亮，怕是今天要出嫁吧！”我走上前打趣精灵，促狭地挤挤眼，“不过娶你的人恐怕就要头痛了，呵呵。”
　　“哼，一见面就不说正经话，要不是伊莎贝拉姐姐拼命地拜托，我才不陪你这个大傻瓜呢。”爱琳立刻还以颜色。“对了，帆哥哥，伊莎贝拉姐姐出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