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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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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一愣。
房门拉开一条缝,伸出一个脑袋,此脑袋打着哈欠笑嘻嘻地问安:“宋兄一夜康乐?”
宋临像被狗咬了一样,“徐……徐兄?”
徐津抓了抓披散的头发,拿头绳胡乱裹了裹,突然拉开门,“砰”,门板重重砸在墙上,声音之大,惊天动地。徐津似乎还嫌不过瘾,“咚”一脚踹上去,哗哗往下撒墙灰,房间深处传来沉闷的痛呼。
徐津极其优雅地弹了弹肩头的微尘,温文一笑,“博誉兄,脏腑空乏,何以果腹?”
宋临傻了吧唧地瞪眼,跟陀螺似的绕着他转了好几圈,不可思议地问:“你……四肢健全毫无损失?”
徐津眯着眼睛朝屋里斜了一下,笑得灿烂无比,“本公子貌似潘安才比子健,招蜂惹蝶从孩童时代从未断过,本公子向来是于万花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至今无一例外。本公子身份卓绝,岂能狂妄自夸?读圣贤书者该当谦虚律己,小小功勋无需炫耀!”
你还不炫耀呢?宋临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滚下台阶,急忙站稳身形,“兄台没喝醉?”
“醉?”徐津仰天大笑,拖着宋临穿堂过廊向前院走,“枉费宋兄是江南人,去江南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镇江徐氏酒庄?遍地开花布及大江两岸!本公子降生之日第一口喝的不是奶,”微笑,“是酒!至今尚未学会醉!”摇头晃脑一脸惋惜,“遗憾之至!遗憾之至啊!”
你就吹牛吧!宋临调过头去,朝天嗤笑,语调却极其真诚,“前几天,在姐妹家,你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吗?”
“不会醉还不会装醉?被我喝趴下的人还少了?简直成千上万不计其数!醉态也就那样,无非是胡话连天、昏昏欲睡、拳打脚踢外加上吐下泻。”徐津拿筷子拨了拨房东老头端出来的馒头咸菜,不由分说卡着宋临的脖子出胡同,接着说:“敢对本公子心存邪念就得付出代价!”
合着你是舒坦了,把我扔在妓家不闻不问,还让人逮个正着没日没夜做牛做马好几天!宋临撇着嘴角踉踉跄跄跟着跑,“杨兄……没什么大碍吧?”
“本公子只管冲锋陷阵,烦不了收拾善后!嗯?这粽子不错。”
宋临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嘲骂:“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
徐津买了俩粽子,一边剥粽叶一边冷哼:“行了行了,大家一丘之貉,你就是个幸灾乐祸的无耻之徒!”把另一个粽子递过去,“难怪你我二人能成为知己,‘酒肉朋友’四字果然无法囊括其中微妙的关系。”
宋临一口咬掉半个粽子,无尽嘲讽源源不断从眼角吱吱往外溢。
随后,整整一天,俩引为平生知己的江南贵公子秉承“幽兰藏深谷”的美食原则走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哪儿偏僻往哪儿钻,从早吃到晚就没消停过,黄昏时分,已然脑满肠肥嘴角流油。
往墙上一靠,缓了半天,京城把他俩喂饱了,结果,徐津冒了一句——“我想吃霉干菜烧肉。”
宋临抬腿就走。
“宋兄,”徐津伸胳膊勾住,腆着脸笑说:“宋兄不是厨艺高手吗?劳烦兄台明天亲自掌勺……”
话音未落,宋临扯唇,“我不是厨子!”
“厨子做的本公子根本看不上!”
晚上,徐津不肯回家,软磨硬泡要跟宋临挤一张床。
宋临笑眯眯地说:“我无所谓,只要你不怕后患无穷就行。”
徐津一愣,“什么意思?”
宋临已经走进杨敬研的屋子了,问:“你不来?”
“我去了是雪上加霜,本公子心胸慈悲,岂能做那……”
实在听不下去了,宋临一头钻了进去。
屋中光线昏暗,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中药味,隐隐约约能看见床上有个蜷缩的身影。
宋临迟疑良久轻轻地问:“杨兄?”
床上毫无动静,宋临正想靠前,一人抓住他的胳膊,只听小厮说:“宋老爷,我家公子刚睡着,多蒙悬心,感激不尽。”
宋临心中长叹: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退了出来。
一夜相安无事,徐津对不受自己“潘安容貌”迷惑的人毫无惩罚的兴趣。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俩人正一边嫌弃一边往嘴里塞馒头,门外走来一个老头,一揖到地,笑说:“大人,我家公子叫小的送来了粽子。”
宋临还礼,“多谢管家,代在下向朱公子道谢。”
管家偶尔见他正经一回,简直是受宠若惊。抬眼看见旁边还坐着一位衣饰华美的年轻男子,一表人才不似凡品,急忙行礼,“老奴见过公子,不敢动问公子高姓大名。”
徐津笑着拱手,“免贵姓徐,镇江徐津徐文良。”
“啊?”管家突然抬头,脖子“咯哒”一声脆响,陡然意识到自己冲撞了氏族公子,急忙低头行礼,“久仰大名,老奴三生有幸。”
徐津的官职是朱佑杭派发的!宋临断定!
管家指挥人手抬了几盒粽子进来,“请笑纳。”接着又问:“二位公子正晨起用早餐?”徐津刚想点头,宋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头发,硬生生扯住,疼得徐津惊慌大叫。宋临笑说:“没有的事儿,胡同口碰上的,徐公子事务繁忙,即刻就要出城办事。”
管家揖让,“多有打搅,老奴告辞。”
老头走远了,宋临长出一口气,恶狠狠瞪徐津,“怎么死都不知道!”
徐津莫名其妙。
饭后,俩人分工合作,徐津采购,宋临掌勺,忙活了几个时辰,俩人端坐桌前,一杯酒下肚,一口菜进嘴,徐津表情落寞地感叹:“每逢佳节倍思亲……”
宋临跟着长叹,忍不住想起了叔祖和干货铺,甚至还想起了小栓子以及他的姐姐。
这种失落都没持续半盏茶的工夫,徐家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徐津,“公子,衙门紧急召集。”
“啊?”俩人面面相觑。
徐津疑惑:佳节期间能有什么急事?宋临蔑视:你这头猪!
徐津匆匆离去。
散漫着过了几日,五月初四,罗家小厮抬着粽子赶过来。
宋临问:“你家公子最近可好?”
“公子一直在衙门公干。”
“哦?”宋临纳闷:难道真发生大事了?
小厮左右瞟瞟,见没外人,凑过去悄悄地说:“我们公子无奈之极,跟个好吃鬼同坐一屋,此鬼天天不务正业,公事拖拖拉拉,一吃饭就抱怨饮食太差餐具太粗,公子烦不胜烦。”
哦?宋临恨不得仰天大笑,就是没好意思,憋得面容扭曲,说了两句客气话,打发了完事。
端午佳节,粽香浓郁惹人垂涎。
临近黄昏,宋临逛了整条古董街,正在翻阅宋朝珍本,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马嘶乱,宋临刚转头,眼前人影一晃,还没回过神来,身体腾空而起,被人扛扛架架出门而去。宋临大惊,手忙脚乱,一把揪住一人头发怒道:“本老爷是户部主事,尔等在天子脚下当街绑架朝廷官员,目中还有王法吗?”
此人冷哼:“抓的就是户部主事!阁下可是宋临?”
宋临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受贿案宿娼案一并东窗事发了?
宋临被推推搡搡扔进马车里,没捆没绑,摔得浑身酸软,小心肝悬到了嗓子眼,心里胡思乱想分不清什么滋味。
马匹嘶鸣,绝尘而去。
估摸着飞奔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停了下来,宋临被拉了出来,眼前屋舍雅静烛光点点,宋临一时之间蒙登转向无法适应。
“博誉。”
宋临一听这声音,勃然大怒,猛甩头,面无表情地行礼,“下官参见尚书大人!”
朱佑杭垂目微笑,走过来抱住他,“我准备了……”
宋临断然推开,转着眼珠瞟瞟左右,周围那帮人根本就无动于衷,就像没看见一样。
“把我抓来干什么?”宋临咬着牙问。
朱佑杭不顾反抗,紧紧抱住,重重吻在嘴唇上,宋临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一脚跺在他脚背上,喘着粗气大骂:“你发什么神经!”
“我只是想见见你,”朱佑杭皱眉审视鞋子上的脚印,“小厅里准备了酒菜和戏班,进去吧,梁磊也在。”拉他进来,转身出门。
宋临一愣,问:“你去哪儿?”
朱佑杭侧头但笑不语。
梁磊诧异,“表哥,你不跟我们共度佳节?”
朱佑杭步出中庭。
宋临喉咙发紧,逐个查看那些标杆笔直的随行人员,“砰”一声坐下,冷笑,“共度佳节?你二表哥要去人家府上抓那些共度佳节的人!”
“啊?抓人?”梁磊的舌头立刻大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二表哥骁勇善战,这种勾当干了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宋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果不出所料,想当年你二表哥连征西大将军府里都敢杀个七进七出!”
梁磊使劲咽了口唾沫,“表哥,你还练过武功?”
“练过!怎么可能没练过!你二表哥练了二十多年的百足大蜈蚣!”宋临挑出鸭头扣脑子,搅了半天粉碎一片纷纷掉落,气得干脆扔了。
“不会武功你跑去干吗?”梁磊起身想去拉,宋临一把逮住,“放心好了,你二表哥死不了。没瞧见人家穿着月白色绸衫吗?这装束毫无疑问定然是运筹帷幄的大将之才,他就是跟去起哄,捧个人场凑个热闹。”
梁磊生气,狠狠掐在他大腿上,“博誉兄,在此紧要关头,你怎么总说风凉话?”转脸恳求朱佑杭,“表哥,你还是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过节吧。”
宋临翘起二郎腿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里安全?”端起酒壶“咕嘟咕嘟”往下灌,嘴一抹,“要是剿灭任务胜利了,我们在哪儿都会安然无恙,如若失败了,”冷笑,“你猜什么地方最危险?”没等搭腔,自己下定论:“这里!一旦反扑,尚书府首当其冲。你二表哥根本没按好心!”
朱佑杭深深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这里不是尚书府。”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黛墨的黑夜里。
22
夜已阑珊,初夏的和风中飘散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宋临托着腮拨弄饭粒,戏台上拭泪慢唱:“……天人永隔奈何天,人鬼疏途薄命人……”
宋临一哽,端起酒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全灌了下去,呛得猛咳一阵,把酒壶往桌上一掼,叫:“锦衣卫!上二十年的女儿红!”
梁磊赶紧拦着,“别!别!王统领,您别听他胡说!”一肘子撞在宋临身上,“胡乱指使人,你不想活了?”
宋临抓起筷子,左手敲盘右手敲碗,“叮叮当当”煞是好听。
台上花旦颓然拜倒,哭得日月黯淡天地无光,呜咽着悲吟:“……孤苦人孤苦命,夫君撒手人寰心肠硬,妾身誓死追随还前因……”
宋临嘴角噙笑环视左右,无一例外全都无动于衷。宋临低头冷笑,花旦还在唱:“……君去也,留此残身有何用……”
宋临慢慢抬手,轻轻鼓掌,高声喝彩:“唱得好!寻死觅活的曲段极其适合端午节!锦衣卫!赏!”
梁磊吓出一身冷汗,桌底下悄悄一脚踢过去,“找死!”
宋临根本不理他,侧头瞪视王统领,见其毫无动窝儿的意思,宋临抄起鸡腿往台上扔去,此鸡腿跟长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正砸在铜锣上,“咣当”一声巨响,连锦衣卫带男扮女装的戏子一起吓得面如死灰。
宋临慢吞吞站起来,笑得极其和蔼可亲,“不唱了?声腔幽怨绵长,语调温润婉约,在此有情人阴间终成眷属的紧要关头半途而废岂非等同于失节改嫁?”
戏子委屈,瞧瞧斯文和善的宋临,再瞧瞧整齐划一的锦衣卫,游移半晌,凉飕飕阴森森,都不是善碴儿。
宋临笑盈盈地接着敲杯盘,王统领打了个大哈欠,抱着钢刀往柱子上一靠,没一会儿鼾声如雷。
小戏子只好眼巴巴地哀求梁磊,梁磊也凄苦无比,权衡多时,下定决心,扯着宋临的袖子,“博誉……”
“梁兄,吃虾。”宋临笑着打断,“在苏州,端午节是要吃红色菜肴的。”
梁磊一句话憋回心里,只好一言不发;戏子一口闷气呛进喉咙,跪在台上左右为难。
夜深人静,寒意侵体,烛泪缀缀连连牵牵绊绊淋湿了自己的身体,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梁磊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锦衣卫送他回了房。
宋临捡起虾子慢慢地剥壳,放进醋碟里,观赏雪白的虾仁被墨黑的醋汁淹没。
冷风刮过,宋临情不自禁地打寒战,碗里孤零零地躺着最后一只虾子,宋临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如此反反复复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
远远的,似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宋临猛抬头。
静静细听,若有若无,宋临又拿起虾子,笑着嘟囔:“连着壳吃不知什么滋味?”
王统领依然斜靠着柱子打盹,但是——
眼睛大睁精光四溢,悄无声息抽出钢刀。
“砰!”门板陡然震动,宋临“腾”站起来。
大门开处,秩序井然的玄衣战将分列两旁,中间一乘敞轿,朱佑杭正躺在上面,周身浴血通红一片,触目惊心!
“博誉……”
博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双腿瘫软,急忙扶住桌子,抖着嘴唇发不出声音。
“博誉……天快亮了……”朱佑杭捂着嘴闷咳,身形震颤,摇摇欲坠,“……佳节已过,明日要到衙门公干了,去睡吧。”
宋临脸色煞白,定了定神,跳起来扒开人群三两步冲到轿前,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你不是去凑人数的吗?你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逞什么英雄!”
朱佑杭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宋临拉了把椅子坐下,面目狰狞,嗤笑,“那么多练家子用得着你去冲锋陷阵?你姓朱当真成猪脑子了?”
“博誉,偶尔关心我一下非得用这么粗鲁的……”朱佑杭拉住宋临的手,宋临狠狠甩开,“我粗鲁惯了!别拿你那血腥的手碰……呃……”眼见朱佑杭肩膀重重撞在敞轿上,宋临急忙伸手去够,朱佑杭顺势抱住,贴着锁骨呢喃:“博誉,我真的很乐意看见你生气。”
宋临抬手掐住他的后背,很想使劲扭一下,考虑片刻,又改成往外推,朱佑杭紧紧圈住,“博誉,我刚从战场上逃出生天,你是不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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