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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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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有气无力地行礼。
“哪来这么多古董?受贿的赃物?”
宋临没好意思说是新婚贺礼,扯谎:“户部大员叫孙儿代卖的,利钱的一成是我的跑腿钱。”
族长半信半疑,踌躇良久,“一会儿把苏州城里的旺铺腾出来当古董店。”宋临欢呼雀跃,恨不得一口亲在老头脸上。老头瞪眼,下死命令,“你在家老实呆着,不准出去卖东西!”
宋临唉声叹气,可惜,长辈面前敢怒不敢言。
刑满释放,急忙回家,打开门,“哗哗”往下掉灰尘,撒了一头一脸一脖子,一眼望过去,宋临浑身瘫软,直着眼睛唠唠叨叨:“完了完了,连桌子椅子都没了。”
进天井绕了一圈,除了蜘蛛网蚂蚁窝杂草丛,连根木头屑子都没剩下。
从此之后,宋临陡然变成无家可归的流窜犯,还是个锦衣玉食的流窜犯,东家吃一顿,西家睡一觉,苏州本地大小官员,今天请客明天送礼,溜须拍马络绎不绝。
宋临光吃不拿,嘴越养越刁。某天,挑开狮子头,指着肉末说:“半年的猪,前腿肉。”与座众人相视惊诧。
没几天,族中长老开会,竟然把宋临叫去了,宋临受宠若惊。
族长抖开信纸,“老七从京城寄来的。”凑到阳光下,眯着眼睛念。
事情太多:铺子找到,藕粉销路极畅;小栓子入狱一天半,顺利脱险……宋临眼皮狂跳,把朱佑杭骂了个皮焦骨黑。
话锋一转,族长念:“……临儿终身关乎仕途前程,同时牵涉宋氏一门荣华富贵,弟为其寻了门好亲,富贵尊族,祖籍南昌府,现迁在京城,知书达理,相貌不凡,姓情温润。蒙其不弃,感激不尽……”
还没念完,宋临脸色煞白“腾”站起来,天旋地转,摧金山倒玉柱,人事不省。
整整两天,宋临整整昏迷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宋临坐在院子里揪“婚书”,排头虽然没写“婚书”俩字,但是,俩人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证人姓名……一应俱全,最下面一行居然还摁着三个红红的手指印。
这不叫婚书叫什么?
宋临揉了揉,刚想扔进井里,旁边一个养娘急忙接住,不可思议地问:“公子傻了?一门好亲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虽说女方大了几岁,可人家属蛇啊,公子属鸡,小龙小凤,龙凤呈祥,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说人家是尊族……”(参考第七章)
没听完,“砰”宋临仰面撞在树干上,昏过去之前十分气恼地想:我属鸡招谁惹谁了?天底下那么多属鸡的男人凭什么就我是小凤?
凄凄楚楚过了几天,这个坎还没迈过去,京城又来信了,这回是徐津的,宋临先松了口气,展开观看,短短几个字,直白得要命——身为罗赞的上司,为你报了仇了,罗赞皮开肉绽千疮百孔。
宋临激灵灵猛打冷战,然后一脚跺在门槛上,“我要当‘车’,我要直接挑了你这头猪!”
收拾好东西,跟伯祖说要回京。族长同意了,说:“等祭拜过后,践了行再走。”
还没来得及践行,一个伙计着急忙慌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启禀老爷,铺里来了个大贵人,一眼看中了编钟,说要拿三幅字画换一只,说小的们不识货,叫找个识货的。”
族长头都没抬,“告诉他,只卖不换!”
宋临深深一揖,笑着插嘴,“伯祖,要是王羲之的字宋徽宗的画,三幅加起来可比一只编钟值钱多了。”
老头一愣,“你去一趟吧。”
进了铺子,很是冷清。古董这种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一位华服雕冠的中年人正聚菁会神地欣赏玉石山子,旁边垂首站着四个小厮两个老仆。
宋临走上前去,一揖到地,“晚生拜见先生。”
那人转过身,还礼,“不敢当,公子贵姓?”
“免贵姓宋,宋临宋博誉。”
来人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片刻,指着编钟问:“劳烦公子跑一趟于心不忍,怎奈对此钟爱不释手,公子可愿割爱?”
宋临心说:不卖我放在铺子里干吗?宋临介绍:“不瞒先生,此钟是西汉初年的宫廷祭祀礼器,铭文众多,时隔一千多年不可多得,若非有缘人,晚辈实在舍不得出售。”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好意思拿次品跟我换吗?
中年人点头,“公子所言甚是,鄙人用三幅字画来换可好?”
宋临行礼。
此人折扇一挥,“呈上来。”
宋临小心翼翼地展开,只扫了一眼,大骇失神,恐慌地抬头,脖子“嘎嘣”一声脆响。
中年人似笑非笑地坐下,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公子请坐。”
宋临双膝一软,“砰”跪倒,嘴唇发颤牙齿打架,“噗嗤”,画被手指戳了个洞,飘飘荡荡落到地上。
中年人笑说:“还有两幅,请公子估个价。”
宋临哆哆嗦嗦地喊:“先生……”中年人笑着摇头。
宋临冷汗飞流地喊:“王爷……”中年人又笑着摇头。
宋临张嘴,又闭上,再张开,还是闭上。
中年人执折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起来吧。”
宋临双手撑了两下,虚弱无力。
中年人展开卷轴,指着画像上拿着锅铲的六品官说:“你猜他喜欢吃什么?”
宋临的眼睛直愣愣从画像移到他脸上,使劲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地结巴:“听……说喜欢……吃……吃鱼。”
中年人极其认同地点头,“嗯,红烧鱼。”捡起地上的破纸,眯着眼睛欣赏良久,“论斤论两卖古董,鄙人还是首次听闻,公子见识过吗?”
“没……有。”
“嗯。公子可以试试。”颔首对老仆一笑,“还剩一副,展开请公子过目。”
宋临恨不得冲口大叫:能不能别让我看了?
仆人把画凑到他眼皮子底下,中年人往圈椅里一靠,慢悠悠地说:“我儿子从小喜欢老翁垂钓图,帐幔上绣着……”
宋临急忙打断,“王爷……”
中年人依然笑着摇头。拍拍他的脸接着说:“我家小杭为人老实,自小痴痴傻傻至今毫无改观,此时孤身一人独居京城无依无靠,遭人打ya遍体鳞伤。公子,你说这样可怜的孩子,做父亲的能放心吗?”
宋临晕晕乎乎地问:“您说的和晚辈认识的朱佑杭是同一个人吗?”
中年人朗声大笑,扶他站起来,“对,就是朱佑杭,我家的二愣子朱佑杭多蒙公子照顾。公子跟鄙人共进午餐可好?”转头问仆人,“有红烧鱼吗?”
老仆行礼,“回王爷,全鱼宴。”
俩人进了苏州最大的酒楼,宋临双手不听使唤,王爷看着好笑,为缓和气氛,说了许多朱佑杭儿时的趣事。
比如:
小杭五岁前整天拿着剪刀逮着什么剪什么,不说不笑不玩不闹,全家人唉声叹气,喊他“二愣子”。五岁一过,哎?这小子不拿剪刀改拿毛笔了,见谁都笑眯眯的,嘴比蜜还甜。把人打出血,自己先哭得惊天动地。 九岁那年,各地王府随先帝进庙礼佛。一圈下来,上百个孩子,唯独小杭不见了,真是没想到,这倒霉孩子跟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和尚坐在大雄宝殿门槛上,人手一个苹果。小杭说:“不甜!”老和尚说:“将就着吃吧,供佛的,又没要你买。”小杭不乐意,老和尚拿了个桃子递给他,小杭嫌弃,“全是毛。”老和尚说:“没毛的你说不甜,佛都没你难伺候。”
宋临问:“他吃了吗?”
“不肯吃,不过没关系,把嘴掰开了直接往里塞。供佛的东西供了他,得道高僧难道随随便便拎一个孩子就赏赐东西?”
宋临直想乐,“吃完之后有什么改观?”
王爷敲着折扇深思半晌,皱着眉头说:“好像没什么改观嘛,变成现在这样了。”
宋临心说:怪不得朱佑杭狡诈成精,全是苹果桃子闹的。
眼见宋临神情松弛,王爷微笑,话锋一转,“公子祖籍就是苏州?”
宋临恭敬地点头。
“好。”转头对仆人说:“备齐礼品登门拜访……”
话音未落,宋临直挺挺站起来,“王爷……”
“不愿意?”王爷展开折扇,“过门不入于礼不合……”踌躇半晌,甚是为难地说:“那就退而求其次,公子不必忧虑,这样好了,公子能否随鄙人到南昌小住几日?”
宋临大惊,身子晃了两晃,“咚”坐倒,一个劲地腹诽:老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转念一想:这回是逃不过去了,总比让他上我家胡说八道强吧。
万般无奈,宋临脑袋跟断了似的点了一下。
王爷把红烧鱼端过去,笑眯眯地招呼:“公子请用。”
一顿饭吃得宋临冷汗淋淋,满满当当一桌子鱼,宋大人一点味儿都没尝出来。终于逃出生天了,宋临赶紧往族长家跑,还没来得及行完礼,哑着嗓子说:“伯祖,孙儿不急,等过了中元节再回京吧。”
“胡扯!”老头大拍桌子,“拜祭贡品都准备好了,这么热能放几天?别磨蹭,明天就走!”
宋临一屁股瘫倒,盯着地上的蚂蚁嘀咕:“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第二天正午,骄阳似火,有活气的都待在阴凉地,就宋临这傻瓜不顾众人阻拦顶着煌煌烈日登船启航,弄得怨声载道。
俗话说得好——是祸躲不过,刚出镇口就被人逮着了,王爷笑眯眯地请他上大船,宋临瞧瞧那些身披战甲全副武装的士兵,再看看自己的身子板,一狠心,跳了上去。
逆长江往西行,晚上进入镇江,停靠在瓜洲渡口。
镇江这地方,得分什么人来!
刘备来了,娶了孙尚香;葛洪来了,发明了火药;白娘子来了,直接洪水漫金山……
宋临也来了,他来干什么?
——一路打听,直奔“徐氏酒庄”!
往路口一站,宋临瞠目结舌,半条街都是徐家的。
宋临领着王爷进店,伙计笑容满面地招呼:“二位住店还是吃饭?”
宋临睁眼说瞎话:“你家徐公子喝不惯京城的酒,嘱咐在下捎几坛过去。”
伙计一愣,“客官稍等。”一路飞奔而去。
工夫不大,一个山羊胡中年人深深一揖,“公子认识少东家?”
宋临还礼,“不才与徐公子同榜进士。”
掌柜的肃然起敬。这下可好,店白住,饭白吃,吃着还拿着,拎着几瓶镇江香醋上路了。
刚出店门,宋临皱着眉头遥望远处来人,觉着面熟,犹豫良久问:“前面可是杨兄?”
那人一惊,猛然抬头,“宋兄?”朗声大笑疾步跑过来,“别来无恙?几时到的镇江?”
还没等宋临回答,店里的伙计笑着迎出来,“杨公子今日到得早,雅座还没收好,要不您先在楼下喝杯茶?”
一听这话,宋临闷笑不止,往门框上一靠,不怀好意地问:“杨兄在镇江做生意?天天来喝酒?”
杨敬研脸通红,“小弟……小弟在扬州从事盐务买卖……”
“哦~~”宋临表现得恍然大悟,“扬州镇江就隔着条长江,一眨眼就到了。”朝他竖大拇指,刚想说话,王爷从店里施施然出来,宋临赶紧顿住,扶他上马车,转过头来无声地说:大敌当前,先行一步。
杨敬研还想问问徐津的近况,眨了两下眼,得,马车已然绝尘而去。
不日进入南昌府,从下船开始,宋临的腿就没消停过,抖得像筛糠。
还没到王府就已经列队欢迎了,鞭炮声惊天动地。 宋临连嘴唇带脚趾全身上下就没哪个地方不哆嗦的。
王爷笑着拿他打趣:“鄙人出外归来,从没受过这样的礼遇,今日做了回上宾都是托了公子的福。”
宋临本想谦虚两句,可惜,光张嘴说不出话。
从进门开始,两旁家丁垂首站立,宋临心里有鬼,总觉得都在嘲笑他。
进了正厅,屋里“哗啦”齐刷刷站了起来,宋临根本闹不清谁跟谁,干脆“咕咚”一声直挺挺跪下去。慌得朱佑杭的弟弟侄儿们跟下饺子似的“咕咚咕咚”跪了一地。
王爷笑着摇头,拉他起来,一一介绍。宋临像木偶一样不停地拱手作揖,叫喊什么喊什么。
朱佑杭这帮子亲戚非富即贵,宋临动动嘴皮子喊了十几声“伯父、叔叔、哥哥、兄弟”……见面礼划拉了一大堆。
要是有人对宋临说:宋大人,这没本的买卖好啊,只赚不赔。
宋大人铁定照他脸上一口啐过去:有本事你来试试?祖宗八代的脸面都丢光了。
晚上开宴,宋临面皮僵硬一脸笑容。您要是想叫他别笑了歇会儿,宋大人肯定回答您:我也想啊,你们谁能帮我把面皮扯平了?
迷迷糊糊一直折腾到二更天,终于结束了。宋临往桌上一趴,全身虚脱,连骂猪的力气都欠奉。
一人走来轻轻拍拍他肩膀,笑嘻嘻地说:“宋公子,家母有请。”
宋临像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抻着眼睛打量他,怎么看怎么像朱佑杭。宋临眼前一黑,心里哭号:怎么还没完啊?打发一拨又来一拨,还让不让人活啊?
双腿一软,顺着椅子瘫了下去。
瘫了就想躲过去?美得不轻!死了都要把尸首抬过去!王妃盼星星盼月亮眼巴巴地等了好几个月了。
找了乘敞轿,把宋临搬上去,一路晃晃悠悠抬进了内室。
屋里熏香浓郁,宋临靠着围屏“呼哧呼哧”喘粗气,茫然的眼神转了一圈儿,上坐一位中年贵妇,底下红围翠绕,两溜排全是上了年纪的贵妇。软榻右侧一架锦屏,屏后影影绰绰人头攒动,估计全是大姑娘小媳妇。
宋临心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跪下来得了,能搪塞过去最好,搪塞不过去我就装傻。
真是没想到,跪了一盏茶的工夫,愣是没人理他。宋临腿也酸了膝盖也疼了肚子里的酒“噌噌噌”眼瞅着往上翻腾了,王妃正眼都没瞧,掠着茶叶漫不经心地问:“你就是宋临?”
宋临叩头,“正是小人。”
“把头抬起来。”
宋临抬头,王妃掀眼皮扫了一下又转回茶杯上,“长得还过得去,你怎么把小杭勾搭坏的?”
宋临恨不得直接翻白眼给她看,一口闷气憋在心里,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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