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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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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思?见鬼这称呼……

她微笑着:“不,谢谢。”

我的胃已安静下来,于是我走到冰箱前去拿啤酒。架子上几乎空了,我问:“你们从这儿把东西拿走了吗?”

“法医已把所有没有厂房封印的东西拿走了。”

“你们要来杯啤酒吗?”没人应声,我于是拿了瓶库尔斯淡啤,打开盖子,痛饮起来。

我注意到八双眼睛都落在我身上,好像他们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当人们认为自己处在一个会受传染的环境中,就变得怪怪的。我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要握住喉咙,倒在地板上,并开始呕吐。但我并不是在曼哈顿北区的同事们中间,那儿的姑娘小伙们都能从恶作剧的幽默中感受到刺激。所以,我放过了这个让严峻的气氛得到喜剧性的收敛的机会,向麦克斯说:“请继续说。”

他说:“我们搜查了整座房子,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或有意义的东西。除去一半的抽屉未经触动外,一些柜子看上去甚至不像已被搜索过,书架上的书也未被抽出来过。像是一种不太老练的伪装盗窃现场的做法。”

我说:“它仍有可能是一个吸毒鬼的地毯式搜索,不集中针对什么。”我又说:“或者凶手寻找什么并找到了。”

“有可能。”麦克斯表示赞同。

每个人看上去都忧心仲仲,掩饰了毫无线索的事实。

我认为,这件双重谋杀案最突出的地方仍然在于,这发生在甲板上的“砰、砰”两枪并没有什么先兆性事件。杀手并不想从戈登夫妇那儿得到任何物品,只是想让他们死。所以,是的,要么杀手已经从屋子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要么戈登夫妇正带着杀手想要的东西,例如,显而易见,那个冰柜。又回到那个失踪的冰柜上。

还有,杀手认识戈登夫妇,他们也认识他,我确信这一点。“嗨,汤姆,嗨,朱迪,砰!砰!”于是他们应声倒下了,冰柜落地……不,里面有细菌瓶。“嗨,汤姆,嗨,未迪,放下柜子,砰,砰。”他们倒下了,子弹穿过头盖骨掉进海湾里。

还有,他得有一校无声手枪。任何好手也不会在户外崩掉两个高大的新兴移民。那可是一枝自动的,因为左翰手枪不适合安装消声设备。

我问麦克斯:“墨菲夫妇养了狗吗?”

“没有。”

“那……你们在被害者身上发现任何钱,钱包之类的东西吗?”

“是的,他们每人都带着颜色相配的运动式钱包。汤姆的包里有三十七美元现金。未迪有十四美元。他又补充道:“每个人都有对方一张照片。”

有时小事情是如此切中要害,让人动情,这时你不得不记住规则一:不要感情用事。别介意,柯里。即便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孩,或是一个优雅的老太太,或是曾对你眨眼的朱迪,或是想要你爱他爱喝的酒和煮的牛排的汤姆,也是如此。

对于凶案组的家伙来说,谁是被害者不要紧,要紧的是谁是凶手。

麦克斯说:“我猜你知道我们一直没找到冰柜,你这么肯定那冰柜?”

我点点头。

福斯特先生给了我他考虑过的意见。“我们认为戈登夫妇正带着冰柜,凶手或凶手们想要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他又说道:“我想戈登夫妇正在出售它,但交易搞糟了。”

我环顾厨房小间的会议,很难读懂这些人肠上的表情,因为他们的工程便是读懂别人的表情。但是,我还是感到乔治·福斯特的声明代表了大家的一致意见。

如此说来,如果这些人是对的,那么就假定了两件事情——第一,戈登夫妇真是愚蠢,从来没想到一个想要购买足够的细菌以杀害无数人的家伙也会毫不迟疑地杀死他们。第二,戈登夫妇完全不关心他们出售死亡换取金钱的后果。而我敢肯定的是汤姆和朱迪绝不会如此愚蠢,也不会丧尽天良。

我也可以假定凶手不笨,我奇怪他是否知道或辨出柜子中的是真货。他怎么可能知道呢?“嗨,汤姆,嗨,朱迪,是病毒吗?好,砰、砰。”

是吗?不是。我在脑海中拟演一幕幕案发场景,有冰柜,没有冰柜;戈登夫妇认识的人,或并非认识的人;等等。这个人又是如何到达戈登家的呢?船?汽车?我问麦克斯:“有陌生的车辆吗?”

麦克斯答道:“我们问过所有的人都没看到陌生的车辆。戈登夫妇的两辆汽车在他们的车库里。”他补充道:“法医们会把车和艇一起带去实验室。”

彭罗斯女士第一次直接对我说话,她说:“凶手或凶手们有可能是乘艇来的。这是我的推论。”

我对她说:“贝思,凶手或凶手们也有可能向戈登夫妇借过车,是坐他们两辆车中的一辆到达的。我真的认为他们相互认识。”

她瞪着我,然后不耐烦地说了句:“我认为是乘船,柯里侦探。”

“也许凶手步行,或骑自行车,或摩托车到了这儿,”我继续说:“也许他是游到这儿来,或是掉下来的,或是冲浪,或是滑翔过来,或许凶手正是埃德加·墨菲和他的妻子。”

她目光严厉地瞪着我,我能看出来她被惹恼了。我见过这种表情,因为我结过婚。

麦克斯打断了我们的讨论,说道:“这儿还有一件有趣的事,约翰——根据普拉姆岛上的保安人员说,戈登夫妇在中午时曾登记外出,进了他们的快艇,便开出去了。”

一片寂静中你能听到冰箱的嗡嗡声。

福斯特先生对我们说:“我想起的一个可能是,戈登夫妇已经把他们要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秘密藏到了普拉姆岛的一个山洞或小水湾中,他们开艇出去是为取出货品。或者他们可能只是走出实验室时,带走了小冰柜,放到船上,带走了。在这两种情况下,他们接下来便在海湾遇到了他们的买主,在海上交送了一整柜药水瓶。那么当他们返回此地时,他们没了冰柜,但却有了钱。在这儿他们遭遇凶手。凶手把他们射杀,又取走了钱。”

我们都就此虚拟场景进行思考。当然你得想想,为什么交易发生在海上,而谋杀不也在海上进行呢?办凶杀案的人说起绝密的谋杀时,他们指的是发生在海上的谋杀,因为这样便很少或根本不会留下作案痕迹,通常既无声息,也无目击者,大多数情况下连尸体也找不到,看起来就像一场事故。

照理一个刚刚非法购买到致命病毒的职业老手不会再把两个普拉姆岛的人在他们回来的船上干掉,来吸引注意力。而且,这谋杀仍然被认为是看上去像是戈登夫妇惊扰行窃者所致。但无论是谁也无法把案情演绎到令人信服。整件事情做得不是很老道,或许是没看过足够的美国电视上的警匪节目的人,或别的什么外国人干的。

从戈登夫妇中午离开普拉姆岛到墨菲先生在五点三十分听到快艇声之间有五个半小时。在这五个半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在哪里呢?

麦克斯说:“约翰,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就这些。明天我们将得到法医化验室的报告,而且明天我们得找些人来谈谈。你认为我们应该找谁呢?戈登的朋友们吗?”

“我不知道谁是戈登的朋友,但据我所知,他们没有仇敌。”我对纳什先生说:“同时,我想同普拉姆岛的人谈话。”

纳什先生回答说:“你有可能与在普拉姆岛上工作的人员谈谈,但为国家安全着想,我必须参与每一次谈话。”

我用令人不快的纽约腔调使劲回敬:“这是在调查凶杀案,记住,别对我说废话。”

厨房里的气氛有点阴森森的。我想,我不时地和联邦调查局和药品执法人员一起工作,他们是挺好的人——他们是警察。但这些密探,真是令人讨厌。这家伙甚至不说他是否是中情局,或国防情报处,军事情报处,或别的什么古怪组织里的人。我敢肯定他不是农业部的。

麦克斯觉得我在这场“自我”的集会中以主人自居,便说:“对于泰德·纳什先生参加每次审问或谈话,我认为没问题。”他看着彭罗斯。

我的伙伴贝思凌厉地扫了我一眼,对那个抛媚眼的纳什说:“我也没意见。”

乔治·福斯特指出:“任何泰德在场的会议、谈话、审讯和工作会议,联邦调查局也要参加。”

这些屁话着实刺激了我,我奇怪麦克斯是否要给我制造麻烦。

理智的福斯特先生继续说:“我真正关心的是国内恐怖主义,泰德·纳什先生在意的是国际间谍活动。”他看着我,还有彭罗斯,说:“你们是在依照纽约州法律来调查凶杀案,如果我们各不干涉,那就很好。我不会扮演凶杀案侦探的角色,如果你们不客串自由世界的防卫者的话。公平吗?合理吗?行得通吗?绝对地!”

我盯着纳什,贸然问道:“你在为谁工作?”

“我现在不便透露。”他补充说:“不是为农业部。”

“耍我。”我不无嘲弄地说,“你们可真聪明。”

彭罗斯侦探提议:“柯里侦探,我们到外面谈谈好吗?”

我不理会她,继续针对纳什先生。我需要在调查委员会中得七点,而且我知道怎么得到它。我对纳什先生说:“我们想今晚去普拉姆岛。”

他样子很吃惊:“今晚?现在这儿已没有渡轮在开了。”

“我们不需要政府渡轮,我们可以乘麦克斯的警艇。”

“不可能。”纳什说。

“为什么?”

“岛上已禁止进入。”他说。

“这是一次谋杀案调查。”我提醒他,“难道我们刚才没同意麦克斯警长,彭罗斯侦探和我是在调查谋杀案吗?”

“在普拉姆岛上,你们不行。”

“我们肯定行,”我喜欢这句话。我真的喜欢。我希望彭罗斯看见了他是怎样愚蠢。

纳什先生说:“普拉姆岛上现在没人。”

我回答道:“普拉姆岛上现在有安全人员,我想和他们谈谈,马上。”

“等到早上,而且不能在岛上。”

“马上,就在岛上,否则我就叫醒一个法官拿到嫂查令。”

纳什先生瞪着我说:“一个地方法官不可能签发嫂查美国政府财产的搜查令。你需要一个美国助理律师和联邦法官。这我猜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是一个凶杀案侦探。你还可能知道的是,美国律师和联邦法官都不会热衷于签发这样一个涉及国家安全的嫂捕证。”他又补充道:“所以不要吓唬人。”

“如果我威胁又怎么样?”

最后,麦克斯听够了纳什先生的话,他的羊皮已滑掉了。麦克斯对纳什说:“普拉姆岛可以是联邦的土地,但也是纽约州萨福克县南侯德镇的一部分。我要你给我们明天去岛上的权力,否则我们向高级法庭要。”

纳什先生现在开始努力让声音变和气一点:“警长,实在没有必要去岛上。”

当然,彭罗斯侦探发现自己站在我一边,她对她的新朋友说:“我们必须坚持,泰德。”

泰德?哇,在那讨厌的迟到的几小时里,我一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泰德和贝思互相瞧着。痛苦的心灵,在交锋和下流笑话中被撕扯着。最后,从细菌安全部门之类地方来的泰德·纳什先生说:“哦……我打个电话问问。”

“明天上午。”我说:“不许推迟。”

福斯特先生不放过拧一下纳什先生的机会,说:“我想我们一致同意明天早晨去岛上,泰德。”

纳什先生点点头。到现在他已停止向贝思·彭罗斯开合眼险,而把热情集中对付我。他看着我说:“到一定时间,柯里侦探,如果我们认定发生的是联邦犯罪,我们可能不需要你来工作了。”

我已经让这个男阿飞沦落为小气鬼,而且知道何时杨长而去。我将从言语之鞭中抽身,压倒徒有其表的泰德,重获彭罗斯的爱情。我真是了不起。我真是感觉好多了。从前那个令人不快的自我,又回来了。这些特质需要一些东西来点燃。交锋就很好,竞争就是美国嘛,要不然达拉斯队和纽约队怎么会是朋友呢?

其他四个人现在正交头接耳,翻弄纸板箱,找咖啡喝,努力恢复在柯里出现前建立起来的和睦平等的关系。我从冰箱中又拿了一罐啤酒,用职业的口吻招呼纳什先生。我问他:“他们在普拉姆岛上摘哪一种细菌?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有些人,或是外国势力,想要引起疯牛病或口蹄疫的病菌呢?告诉我,纳什先生,我假定要担心的是什么?这样要是我今晚不能人睡,我也好绘它个名字了。”

好一会儿纳什先生没有回答,然后清清嗓子说:“我以为你知道这个危险性有多高……”他看着我,麦克斯与彭罗斯,然后说道:“不管你们有没有保密许可,但你们是宣过誓的警察,所以——”

我和蔼地说道:“你所说的将不会传出这个房间,除非它适合我向别人泄露。”

纳什和福斯特相互看看,福斯特点点头。纳什对我们说:“你们全都知道,或可能读过,美国再也不会进行生物战事的研究和发展。我们签了一份条约使之生效。”

“这就是我为什么热爱这个国家的道理,纳什先生,这儿没有细菌炸弹。”

“对,但是……有一些疾病却介于合法生物学研究与潜在的生物武器研制之间。炭疽即是这样一种疾病。如你们所知,”他看了看麦克斯,彭罗斯和我,“一直有谣言说普拉姆岛不仅是畜疾研究机构,而且还另有它用。”

没有人对此做出反应。

他继续说:“事实上,它不是一个生物战事研究中心。在美国没有这种地方。但是我得实话实说的是,生物战事专家有时光顾岛上来了解基本情况和阅读部分实验报告。换句话说,这儿存在一个畜疾与人类疾病,侵略性生物战和防御性生物战的交叉的问题。”

“好一个方便的交叉。”我想。

纳什先生呷了一口咖啡,想了想,又继续说:“例如非洲猪瘟。已被认为与艾滋病有关,我们便在岛上研究非洲猪瘟。新闻媒介便对此添油加醋什么的。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它细菌研究上。如裂谷热、汉塔病毒和别的逆转录酶病毒,以及线状病毒如埃博拉·扎伊尔病毒和埃博拉·马尔堡病毒,等……”

厨房里非常安静,仿佛人人都知道这是宇宙中最令人毛骨惊然的话题。我的意思是,如果提起核武器,人们要么持宿命论要么从来不相信它会发生。但生物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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