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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卫公子-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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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实说,昔日我等随主公南征北讨,麾下数十万大军所向披靡,天下何人能其锋,何等煊赫?可如今主公受吕布所杀,我等也是四分五裂,虽合兵同发长安。囚困皇帝。敢问贤弟,我等何尝不是彻夜不眠,深恐又有山东诸侯起兵来讨?”樊惆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又道。“相比当初,此刻……唉,人人惨淡不堪。麾下兵马更是骄躁不堪,早失了昔日锐气,难成大功。便是贤弟手中这两万兵马,恐怕也不过是积弱之兵。就算能出关,去打宛城,袁术虽被孙坚,刘表首尾相攻,但麾下十万大军又岂是如此不堪?”
张济脸色微微一变。听的樊惆之语。不禁也想起了往日风光不再的惨淡。
樊惆看张济脸上浮起一丝落寞,不禁又道。“贤弟如今出奇救驾洗脱身上污名,但天下诸侯皆视我等为董公同党爪牙,如何能安心相容?南阳毗邻刘表,其人更是汉室宗亲,恐怕,不仅袁术不能相容,刘表也会趁机发难吧……以为兄看之,贤弟前程也是步履艰难……”
随着樊惆从旧情开始叙旧,张济的敌意也分明少了许多,眼眶也微微泛起几许迷茫,“唉……却是如此……我也知南下宛城其难不小,可雍州大乱,我又无处容身……”
“如今河东兵强马壮,又兼有奉帝之义,如日中天,绣贤侄如今能留河东,其实何尝不也是贤弟地一个机会?”樊惆终于微微一笑,道。
“此话怎讲……?”张济皱了皱眉头,蓦然惊醒,微怒道,“你是来替那河东劝降于我!?”
“贤弟前程堪忧,步履艰难,何苦要使绣贤侄但此风险?我等是久受骂名,荣华富贵也已享透……又本无大志,实乃局势迫不得已而为之,何苦再趟天下纷争的泥水?”樊惆挥了挥手,当即阻道,“绣贤侄能留河东,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说道此处,樊惆不禁上前几步环顾左右,这才又低声道,“我看河东兵强马壮,猛将如云,而智谋之士不少,败鲜卑,逐曹操,富庶天下闻名,如今更又谋图雍州,区区一州恐怕也不见能满足河东胃口,这才有留绣贤侄于河东而驱使贤弟南下的打算,所谋不小!以此观之,我看河东,未必没有平定天下之志!”
张济瞳孔微微一缩,却强硬道,“那与我又有何干?”
“我看若有贤弟在南,而绣贤侄在彼,倘若天下大定,以绣贤侄一身武勇,谋一封侯挂帅,也不是难事!总好过,与兄长在外奔波,整日提心吊胆好上许多啊!”樊惆叹了口气又道,“我等如今皆老矣,还有何雄心壮志?莫非当真要使绣贤侄随贤弟困守宛城?北面司隶已入卫宁手中,东有袁术更是恶狼一头,南方刘表乃汉室宗亲又岂能容我等昔日所犯之罪?三面皆为敌手,唉……”
张济沉默了,确是如同樊惆所言,他未来的道路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明亮。
袁术并没有按照原本的历史,被曹操赶走淮南,而刘表也正出兵南阳要夺宛城。两军大战,张济要杀出分这块两军争夺之地,恐怕首先要发难的便是刘袁两家兵马了。
显然,樊惆地话也点到了张济的软肋上,张绣已经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可以说是独子一个。事实上,从张绣两投曹操来看,他两叔侄也根本并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物,门第的延续远比现在的落魄还要来的重要。
“只是,绣儿昔日冯翊大战,击败杨奉,此恨必然在河东军中残有,绣儿身在敌营,岂不是危机重重!?”张济也没察觉,随着樊惆的引导,已经默认了张绣留在河东的事实。
樊惆撇了撇嘴,不由道,“卫宁能够入主河东,不也是被杨奉所迫?卫氏带杨,早是河东真正主人?杨奉昔日之败,关卫宁何事?”
张济蓦然一愣,转念一想,却也是如此。反而因为张绣在冯翊一战大出光彩,重伤杨奉,使卫宁入主河东,做出了不少地贡献呢!
大帐中沉默了许久,张济终于仰天长叹一声,两眼死死盯着樊惆沉声道,“望兄长莫要欺我,否则……!”
樊惆微微一笑,当即拍胸保证道,“为兄断然不会相欺!”
而一日后,有张绣书信送到,张济终于还是默许了郭嘉这看上去裸地要挟。徐晃大开武关,放行两万兵马南下……
郭嘉不过借着贾诩设下的壳子,而巧妙的逆转,反而使得张济暗中成为河东的附庸。
这两万兵马不多,但在江北之上,却是深深地钉上了一根河东的烙印。为郭嘉胸中跨前许多的图谋,化上了重重地一道埋伏。
而张济的暗中臣服,一切……都是瞒着贾诩……
“将军!城外那敌军又来叫阵!”霸陵城中,一声高喊传来,传令小卒显然带着几分不屑和疑惑,嘟囔道,“昨日被将军打伤,那敌将竟是不知进退,还敢再来,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匹夫!将军昨日便该挥军掩杀上前,杀那干贼寇溃不成军才是……”
赵云放下手中兵法书简,抬起头来,不由挥了挥手淡定道,“那敌将武艺不俗,若非我枪法灵巧多变,那敌将不知底细方会受伤……即便如此,那伤,虽深,却恐怕还不能完全影响他的战力……若是平常相斗,要胜他也非易事……凉州勇士,果然名不虚传!”
与昨日一战时,脸上分明的不屑和讽刺迥异,赵云的眼睛中却是闪过十分的敬重。
“那敌将如今身受将军枪伤,勇则勇矣,武艺再出众,还不是要大打折扣?”那亲兵小卒不由撇了撇嘴,“将军今日出战,我看不出十合,便能将他挑落马下才对!”
赵云眼中炯炯有神,微微一笑,道,“我要杀他做甚?他可留之有大用处呢!”
说完,赵云当即挥了挥手,令道,“传我军令,叫四门坚守不出,高挂免战牌!”
亲兵愣然,不禁脱口而出,“将军竟然弃战不出?”
“叫所有人皆给我装作固守待援模样,不可擅自出战!”赵云不理会那亲兵的惊讶,却是又抱起兵法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喏!”那亲兵一跺脚,只能抱拳行了一礼,这才不情不愿地退下传令去了。却不知赵云独自言语,“呵呵……如今,且看马腾会否中计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报武关回使!”恰说张济自决意退居南阳宛城,跳出雍州这口浑水,当下便连夜急赶,匆匆向南而去。
一路向南,先过蓝田,后入青泥隘口,闻得樊惆如今正统兵武关,张济听贾诩之言,便意欲拉樊惆入伙,使他成为自己攻打宛城在身后的屏障,便当即派遣使者先入武关去见樊惆。
但,自从派遣信使后,一连三日,不见有半点回音,而张济大军缓缓南行,赫然便要抵达武关了。
而此刻,派出的信使方才回来,张济分明便有些恼怒。同时,一直跟随军中南迁的贾诩,分明也多了几分疑虑。
“传他进来!”张济挥了挥手,脸色不喜道。
没过多久,便见大帐开处,派出的信使惶恐入内,张济见了蓦然拍案喝道,“我过青泥隘口之时,便遣你前去武关,如何此刻才返!?”
那信使满脸憋屈,被张济蓦然大喝,惊得一愣,不禁微微颤抖,慌忙回道,“小人本是早到关口,也早讲主公手书送于樊惆将军……只是……只是……”
“为何吞吞吐吐!还不快说!”张济眉头一皱,越发恼怒。
“只是那武关如今并非樊惆将军做主了……”那信使经此一吓,瑟瑟回道。
“什么!?”张济脸色一变,蓦然起身,“昔日我等四人分割雍州,庸南为樊惆所占,四处虽贫瘠多山,但有两关天险,何人能够夺关!?”
“如今武关竟然被他人所夺。我等要南下,莫非还要先行叩关不成!?”张济不禁焦急的看了贾诩一眼,却突然又惊醒过来,转头一把将那信使抓住,急切问道,“你说你将我书信交到了樊惆手中!?那是樊惆献关于谁了!?”
“武关上。遍插……河东旗帜……”那信使见张济神色焦急,也不敢再嗦,当即又回道。
“河东!?”张济脸色铁青,“卫宁不去与韩遂马腾相争长安,为何先来庸南寻我晦气!?”
却是一旁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若有所思。
“那卫宁不知是发何疯癫,竟然不顾长安雄城。反图这庸南不毛之地……先生?先生!?”张济一把将那信使甩走,却没发觉后者显然还有话要说。只是兀自对贾诩问道,而后者在那兀自沉思,好不容易才拉回神来。
贾诩苦笑不已。张济便是如此脾气暴躁,整顿了一下思路,贾诩这才到,“恐怕卫宁帐下有人已看破我等南迁宛城之计了……”
“哦!?”张济微微一愣,却犹豫道,“就算能够看破先生之计,我两军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该为难我军才对啊!而更该积蓄实力。一并与那韩遂马腾决一胜负。先取长安为重中之重……也万万不该夺武关,挡我军去路。来图庸南不毛之地!”
“将军所言差矣,李催郭汜不过积弱之兵,骄奢已久难有战力,若我所料不差,长安此刻便早该入了马腾之手!而李催郭汜……恐怕也是身首异处了。”贾诩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倘若是常人,或便是集结大军,与那韩遂马腾决一死战……可此人显然并非如此单薄!”
“先生所言何意!?”张济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那些谋士总是喜欢这般咬文嚼字,吞吞吐吐,慌忙催促道。
“凉州兵马骁勇善战,又得长安雄城。城中钱粮无数,将军也该知其富足足可供十万军,三四年之所虚耗!而马腾如今新得长安,倘若卫宁集大军气势滔滔,必然固守不出,纵然卫宁兵强马壮,要强叩雄城,也必然只能望墙而叹,无功而返!反而,因为河东远征,粮秣运输不便,旷日持久之下,必成疲军,不战自乱……”贾诩也是知道张济骄躁性子,当下又道,“但若是我,在此进退两难之境,便正该反其道而行,先取长安四野,夺渭北,渭南,步步为营。而后取弘农,函谷,打通河东,司隶两河之间,正可绕道首阳高山,借黄河两畔,以船运粮南下,再过潼关,函谷两关西送。正是如此,大道送粮可屯弘农,不过与河东一水相隔,长安四周皆为我所有,再对其城成围拢而攻之势!便不怕久战!”
“武关离长安甚远,卫宁要那武关有何作用!?”张济显然还是不明所以,又问。
贾诩很想用四十五度俯视去看待张济,不过却只能叹息一声,道,“既然河东兵马重之则在河东司隶两河之间,弘农潼关运粮之道……那么,假长安出兵先夺庸南两关,青泥隘口,武关天险,攻可出兵过卢氏直接北上弘农,退可依雄关两山据守……岂不犹如一把利刃直刺胸
张济终于老实的点了点头,不过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一扫颓丧,喜道,“既然是河东兵马占了武关,我有秀儿护驾大功,与那河东便是一件大礼,想必,我要出武关入宛城,也不该有所阻挠才对……”
贾诩心中一阵苦笑,事实上,刚才的话虽然不错,但还有几句没有补充,无奈想到,“那河东兵马要取庸南两关,我是早有谋定,只是不知道来得如此之快。想必正是河东有能人看出我驱虎吞狼之计而心中愤慨……抢我军占领武关,恐怕,正是要好好给我一个警告?”
而却在这时,那被张济一把扔出去的信使见张济脸色稍有缓和,这才瑟瑟出声道,“主公……小人还有要事禀报……”张济回过头来,眉头一挑,便险些吓得那信使一个哆嗦,“还有什么屁事,快说!”
那信使终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帛,颤抖的双手捧上前去,看了看贾诩,终究还是先递给了张济,“小人本该早返军中,正是武关上有一河东大将强扣小人不得下关,而后又取了这封书信,让小人呈递给……为主公出计南下宛城之人……”
“哦!?”张济同样看了贾诩一眼,却见后者明显脸色有些变化,心中一疑,不顾礼数,便自作主张地扯开信帛看了起来。
随着字里行间来看,张济脸色颇为古怪……反而让贾诩也来了几分兴趣。
贾诩接过一看,这却哪是什么书信,赫然便是几个清秀字迹,上面四个大字颇为显眼,写着“来日方长”,下面却还有四个蝇头小字,又道,“要你好看!”,尾款,“颍川郭嘉!”
面对这十二个痞性十足的文字,贾诩却是拿着这白帛哭笑不得,摸了摸下巴,那双小眼睛也难得的升起一丝兴奋,“有意思!不想河东军中,竟还有此等人物!”
张济只道是有人故意戏弄贾诩,也不以为意,当即道,“既然是河东兵马占了庸南两关,樊惆也已投奔于他……有秀儿在北献礼,河东兵马也该不会为难于我军才是了……而,正是有河东兵马要图两关,却是正好为我等扫平身后障碍,也不用再求那樊惆和我军合作了!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收拾了一下心情,想了想,还是将那郭嘉手书收入袖袍,这才道,“将军所言不错,先前有樊惆在此当道,故而还需先行拉拢,如今既然是河东入主,便只消上关,使其放行便是……想必,某人也不会有所阻挠了!”
“如今将军有护驾大功,皇帝惶恐不安,要求一纸就任南阳太守文书,不过轻而易举。将军已是正名义师,公告天下……便不怕那卫宁兵马有所为难……”贾诩又想到郭嘉那痞气十足而带着许多怨念的话来,不禁又道,“反而也该是其兵马要迫不及待早赶我军南下才是了……呵呵……”
“唔……既如此……”张济点了点头,当即喝令道,“传我军令,即刻起营南下武关!”
“我军贸然提兵前往,恐怕不妥,将军还需先令一人先行武关为好……最好送些礼帛于守关大将……”贾诩又道。
“恩?送礼……?”张济眉头不自然一阵耸动,肉痛不已道,“咳咳……既然先生说河东兵马必然不会为难我军,这便不需要了吧……?”
贾诩看着张济那财迷吝啬的模样,无奈一阵叹息。
他后军中可是放了无数车,珍玩宝玉劫自昔日长安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典韦不知生死,卫侯震怒,恐怕,一场恶战难免……唉……只是这般倾巢南下,大军损伤……”陈宫与徐荣并肩而行,麾下两万大军缓缓向南。
在收到了赵云军情禀报,卫宁当即便怒火攻心,险些昏去,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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