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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4 初见春光 by 石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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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徨的向前走着,何宝荣跟着他,前面出现了一幢老式的楼房,那是妈妈和另一个男人的家,奇怪的是小孩和何宝荣同时听见了父亲的声音,原来父亲没有和母亲离婚,他们一起搬到了这里。何宝荣感觉自己依附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身上,兴奋的快步走着,大步的走着。
“哐。。。。”的一声巨响,楼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何宝荣身子挪动了几下,他不想从美梦里醒过来,他还要继续。
父母在大声的讲着,他按着门铃,门铃坏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急切的找着钥匙,脖子上却什么都没有,不是曾经有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教过他可以把钥匙挂在脖子么?那么,他的钥匙呢?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他开始大声的叫,没有人理他,因为他们听不见他在叫,他们吵架了。不知道是谁先拿了个碗摔了,就听见“淅沥哗啦”一阵响声,小何宝荣吓的倦缩了身子,他知道他的生日晚餐没有了。
大何宝荣轻轻的叹息,看着那小身影孤独的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他想依偎上去抱住他,因为他看见满脸泪痕的小何宝荣期待的看着自己,两个人在同一时刻紧紧的拥抱取暖了。
何宝荣的手轻轻的在孩子身上移动,安抚着他的神经,而小何宝荣也如法炮制。
手抚摸肌肤的感觉带给自己的永远是最真实的感受,尤其是当手游离在平时自己无法照顾到的背部。一股暖意从足底升起,慢慢的在四肢回旋,他渴望着这种触摸。
阿仁进房间就看见何宝荣睡在床上,他站在床边看着他,趴着睡的何宝荣眉头紧锁着,似乎在竭力挣脱什么东西,每次看见这样的他,阿仁就想会变的不可思议的着迷起来,克制不住的想着占有。
何宝荣喉咙深处发出了低吟,阿仁的唇贴在了他的颈脖,湿热的鼻气暖暖的喷在何宝荣的下巴上,他闭着眼睛,探索着对方的唇,当相互的唇紧紧的贴在一起的时候,灼热的感觉使的2个人的动作变的激烈,阿仁一只手伸到何宝荣的背后,把他更贴近的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眼睛通红的看着他。何宝荣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嘴唇因为接吻而变的艳丽,挺直的鼻子使的阿仁有咬一口的冲动,他迅速的褪掉了身上的衣服,怀里的何宝荣挣扎着,更灼烧着他的小腹部,此时的他全身燃烧的就是欲望。
何宝荣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又出现了平时常有的懒散和不屑,“这么快就入戏了,你完了!”
“你!”阿仁的嗓音因为欲望而沙哑,“什么意思?”
“不懂吗?”何宝荣使劲的推了他一下,“放手。”
“你他妈的耍我!”阿仁恼羞成怒。
“这世界本来就是互耍的,你承受的了就活下去,承受不了也没办法。”何宝荣从床上起来,对着怒视着他的阿仁故意的轻蔑一笑。然后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根香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钟:“还有2个小时就要开工了,我去洗澡,你也准备一下。”
阿仁看着走进卫生间的何宝荣,气愤的从床上起来,脚拌在了地上的衣服上,差点摔交,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咒骂。
何宝荣满身疲惫的从工作的俱乐部出来,一夜的疯狂,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音,几近于不停止的身体摇摆,使的他对这份工作越来越厌恶,可当回到家的时候,面对空荡荡的四周,他又想快回到这个喧闹的环境中,麻痹自己是让自己生活下去的方式。
他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DJ,每天过的日子都是黑白颠倒的,常年没有阳光关怀的脸显得异样的苍白,几根凌乱的头发不规则的耷拉在额头,嘴唇泛着灰色。
“阿荣,现在就回家吗?”阿仁从后面追上来。
何宝荣摇了摇头,已经闹了一个晚上,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现在才早上6点,街上行人三三两两,他想去一个地方,自从在那个陌生男人身上看见挂的钥匙后,他就一直想要去一个地方。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说着,就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就在不久前,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辆半成新的车子,问他,他也不说,就说自己买的,谁会信,阿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忿忿着,在同一家俱乐部做事,又同租一套房子,两个人算不上是什么朋友关系,他只知道何宝荣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能了解的,和自己的关系一直就是若即若离的。
车子停了下来,何宝荣看着眼前的花园洋房,门牌上的何宅早已换成了别的姓氏,在这间房子里他一共生活了十二年,至少那些年他除了平常人所谓的关爱之外,钱还是不缺的,物质的满足在某种时候也同样满足弥补了精神的空乏。
从车子里下来,何宝荣痴迷的看着这间给自己童年带来零星记忆的房子,那时的生活是无忧的也是孤单的,母亲很早离开了自己,父亲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他的生意上。他的童年除了祖母讲得故事之外,陪伴他的似乎就只有孤独。但是,这样的孤独起码也是优越的孤独。一直到父亲突然破产的那刻,什么都没有了,不由自主的,何宝荣走到了门边,院子里二棵金桂开的正旺盛,花香浓郁,听以前的花工说,这是父母结婚时二个人一起种的,真是讽刺,现在花正浓,人却早已变故了。
“先生,请问你找谁?”里面有个工人走过来问。
“没有,不找谁。”何宝荣转身刚想离开,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口哨,就刹那的工夫,一只狼犬向他扑了过去,猛烈的撞着黑色的铁门,发出巨大的哐哐声。何宝荣惊慌失措的盯着眼前隔着铁门虎视眈眈的狗,全身洋溢着无可言语的悲愤。
一路上,他把车子开的快要飞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了,一直到被警车拦下来为止。
傍晚七点,在俱乐部的某间房间里。
何宝荣从沙发上起来,重新用皮带把裤子整理好,他懒洋洋的站在镜子前,从不同的侧面欣赏着自己,然后眯起了眼睛,自嘲的笑了笑,身后有双手抱住了他,在他耳朵边亲吻着,他靠在了镜子上,转身和那个人的唇碰了一下,眼睛里全是媚惑的注视着对方,那人突然在何宝荣的颈部咬了一口,何的背突然僵直,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人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塞到了何的皮带里,顺势在何的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何的眼里还是在笑,胸口的压缩却裹的自己快无法呼吸。
男人开门走了出去,何宝荣从皮带里取出支票,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的把它放在了口袋里,拿起桌上的香烟,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然后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着,脸上面无表情。
“今天阿荣疯了。”俱乐部里,最HIGH的音乐把所有跳舞的人的情绪挑动的无比亢奋,阿荣的脸上身上都是唇印,闪着亮片的衣服已经被拉掉了一半,迷幻的神情致命的诱惑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有人开始模仿何宝荣的神情,把衣服拉扯掉,所有的人都开始疯狂了。
就听见一阵尖叫声,何宝荣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甩了几个圈,向空中扔去,大家都起哄了,就见他笑着跳到了吧台上,众人效仿着他,仿佛只有疯狂才可以把一切遗忘。
有两个人看着他,向他打着手势,他从台上跳下来,手立刻被人拉住,使劲的甩脱掉,他感到心在往下坠,因为他对坏消息的预感和他的致命吸引力一样强烈。
他走到二个人面前,然后一起向外走。
“你是何宝荣先生吗?”其中有个人问他。
“是”。他点了点头。
“你祖母死了,今天晚上八点左右死的。”
“她是怎么死的?”过了半晌,何宝荣问。他的声音有一刹那的颤抖。
“晚饭后,几个老人在一起看电视,看着看着,就听不见她说话,大家回头看她,就发现她走了,临走没有痛苦。”
又是一阵沉默。
“那是最好的。〃 何宝荣转身走向更衣室,“我穿件衣服就和你们走”。
更衣室里,何宝荣看着一排排的箱子,突然就想不起来自己是哪个,他惶惑的从第一排的箱子开始看,好象全都不是,自己究竟是哪个?
更衣室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无所适从的何宝荣。
何宝荣站在祖母的灵位前,这个世界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又少了一个,他们一个个解脱了,他的嘴角嘲弄的笑了笑,从出生到现在,父亲一直都是忙碌的,母亲却是空白的,只有祖母,他还依稀记得她给自己讲的故事,可到了十二岁的时候,什么都消失了。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朵菊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菊花的花瓣在一片片的被剥落下来。
走的时候地上到处是花瓣,风一吹,轻荡荡的,就飞起来了,一片二片直至翻滚着卷动着。
他没有目的的开着车,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来的地方。
从车上下来,倚靠在车门上,他的眼睛停在了挂满衣物的阳台上。
深秋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何宝荣把衣领竖起来,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开始抽起来。
有人走到了阳台上,何宝荣连忙转个身,他不想让这些人看见自己。
他没想到也许这个人根本认不出自己。
回身他坐到了汽车里,阳台上是那个男人,比以前更肥了,正在收衣服,他母亲呢,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做这件事?
男人进进出出的,一会儿又拿了个浇水桶,给阳台上的花浇水,何宝荣把烟扔在车窗外,心情突然烦躁起来,不知是否某种期待落空了。
这时,他看到有两个男人从晕暗的灯光处走了过来,彼此没有说话,却靠的很近。到了楼下停住了,目光胶灼,相视一笑。
然后其中一个就离开了,剩下的一个转过身上楼。但是在踏上楼梯前又回头看了看。何宝荣看清楚了他的脸。
黎耀辉。
照耀世界的那个人。
何宝荣不自觉笑了一下。但是笑容很快停住了,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黎耀辉居然住在这里!
三 你太让我失望了
昏暗的空间。
持续轰轰作响的强劲节奏震荡在四周,拍打着空气和耳膜,似乎毛发也在振动。人们在摇摆着他们的头,摇摆着他们的身体,摇摆着他们的灵魂。旋转跳跃着的灯光射在中心舞池地带,照在迷醉于疯狂摆动的人们身上,他们的脸和身体时而闪亮时而阴暗,灯光就在他们中间飞快地掠过。
天旋地转,脚底站不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转动。
这就是黎耀辉的感觉。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带舞池的酒吧。
他安静的坐在角落中,和周围的几个同事喝酒聊天。
不知过了多久,轰隆的音乐声终于停了。黎耀辉似乎松了一口气,身体换了个姿势。看着舞池中的人们渐渐散开。突然,他看到舞池的对面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直等到舞池中已经没有一个人,他才勉强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楚那个人。
他正捧着一大杯啤酒大口的喝着,一个卷发的男人用一只手轻抚他的脸,等他刚一放下酒杯,嘴唇就凑了上去,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这一吻吻的绵长深入,几乎想像得出互相的舌头在纠结。
在他们周围响起了口哨声。
黎耀辉的目光竟无法移开,他甚至想像不到这样的场景居然会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中,这是他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他马上想起他那张肿胀瘀青的脸、嘴边叼着的烟、魅惑的笑容、泛着泪光的眼睛和落寞的神情。这些片断一一在脑中闪过,黎耀辉惊异的发现,这样的一个陌生男人却不可思议的占据了他如此多的记忆。
而现在这个陌生男人又以这样的方式刺激着他的神经。
很自然的,黎耀辉想到了陈家正。
他们在一起快一年了,但是无论是谁都没有在外人面前流露任何亲密的动作。他们一个是公司的财务部职员,另一个是警局的督察,两个循规蹈矩的人却有一种离经叛道的关系。所以这一种不为人知的感情,就像是生存在掩饰和伪装底下的寄生虫,只能不见阳光的滋生。
舞池中重新响起音乐,这是一首抒情的老歌,人们又重新汇聚起来,脸贴脸,身体贴着身体,合着悠扬的音乐慢慢的舞动,渐渐的他们已完全挡住了对面,火辣风景看不到了。
黎耀辉听到周围发出叹息声,这就好像一场好戏的大幕刚刚拉开就突然停电了一样,是难免让人觉得懊恼的。
黎耀辉仍旧坐在那里,可能是坐的太闷时间也太长,他喝了不少酒,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在回到座位前经过一条狭窄黑暗但是天花板上却镶着星星一样形状的射灯的通道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黎耀辉。”
黎耀辉应声回头。
何宝荣懒散的靠在通道墙壁上,上身闪亮的褐黄|色衬衫三个扣子敞开,露出一小片泛着柔光的皮肤,他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夹着手中的烟,正在看着黎耀辉。
黎耀辉没想到会再和这个人面对面,心里居然有些紧张。但是还是很严肃礼貌的说:“好久不见了。”他平时的表情就很严肃,一紧张的时候显得更加严肃。
然后,他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而对方却把它的名字叫的很顺口。
何宝荣仿佛看出黎耀辉的心思,开口道:“我是何宝荣。”说话的时候轻轻的吐出一团白色几近透明的烟雾,慢慢的在空气中飘荡。
“你好。”黎耀辉回答。
何宝荣眼神上下轻瞟黎耀辉,笑着说:“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逛这种夜店。”
黎耀辉现在正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打着整整齐齐的领带。
他也笑了:“有个同事下个礼拜结婚,我们今天在这里给他开告别单身party。公司就在这附近。”
何宝荣耸耸肩:“这里都很好啊,以后经常来玩。”他半眯着眼睛又吸了一口烟。
黎耀辉点点头,眼睛却滞留在何宝荣的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如果不是那种无法复制的眼神和浑身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他也许会认为第一次见到的何宝荣和眼前的人不是同一个人。那个鼻青脸肿的狼狈形象一下子被颠覆了,现在的何宝荣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眼睛里还闪着光,不仅仅是眼睛,他全身都好像发着光。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里突然想起刚才何宝荣和卷发男人亲吻的画面。竟然问了一句:“刚才那个是你的男朋友?”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后悔了,这原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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