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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撑起一片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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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回到从前,小罗绮每回受到母亲无缘故地出气责打,总是这般喊着;她的生命,往往先学会告饶的姿势,然后许久后才能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别说抱歉!我没怪过你。”严开轻轻搂着罗起,像呵护自己的小妹妹,罗起起先僵着,不敢相信严开的温暖是给她的。
  直到严开浓浓喟叹,“我们之间永远都有一条线,断不掉的。”她才痛哭失声,哭得悲切,哭得酣然。
  “我现在正在戒毒,和小万还有爸爸住在一起,”罗起说:“爸爸的病是好不了了,他说,想再看看我站在舞台上的风光模样!”
  “公司愿意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自己也写了曲,虽然不是很好,但这次真的是我自己写的。帮我填词好吗?开,我想完成爸爸的心愿,就只这样。”
  严开想起罗起那当了一辈子三流演员的父亲,这些年他偶会觉得,年轻的罗绮执意想在演艺圈成名,或许是要为最疼她的父亲出口怨气!
  他回给罗起一个久违笑容。“好!你什么时候要?”
  深夜,严开来到许久不曾停驻的工作室,轻开灯,点亮了这明该熟悉又忽觉陌生的场域。
  虽然答应了罗起,但一时间还没有灵感,随手翻起架上的古典唱片,不自觉便放起当年母亲病中最爱的旋律:莫札特的“安魂曲”。
  沉浸乐音,严开蓦然想起日间与罗起的最后对话。
  “开,身体还好吗?有空去医院检查检查,胃的老毛病总不能老拖着……”
  “放心吧!我身边有个超级管家婆,担心我的衣食比她自己还紧张,现在我三餐正常,怎么还会有毛病?”
  “那就好!”罗起似乎吁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祝你幸福,永远。”
  “你也是,要幸福的好好活着喔!”他对她,也对自己说。
  “安魂曲”沉沉作响,激动不失高昂,不似生命终结,倒似巅峰盛处,瞬间凝住;然后日久弥新,簌簌回荡。
  他想起梁善善,想起生与死,想起世纪之末与新的交替……
  写歌十年,他重新确认当年不被认可的自我;现在的他终于勇于承认,他写的是情,是爱——
  是呕心沥血也是刻骨铭心。
  “请问,廖太太现在情况怎样?”
  梁善善上前向一名刚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护士探询。
  三个小时前,她接到一通来自廖喜儿哭啼啼的电话,然后就随着载了廖家母女的救护车来到医院。
  “刚才洗了胃,现在正在加护病房里观察,如果没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转送普通病房,你们……是她的家人吗?”
  “不,只有那睡着的孩子是,我是那孩子的老师,至于另一位……呃……他是来帮忙的朋友。”
  严开铁青着脸,坐在医院长椅上瞪她,果真是旧恨未平、新仇又起,看来他若不好好“处罚”梁善善一下,她永远都会像今天一样忽视他的存在。
  “嗯,其实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你们可以先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再来就可以了。放心吧!如果有特殊情况,医院会马上通知家属的。”
  护士小姐交代完毕走了。长廊上,只留下睡得昏沉沉的廖喜儿、怒得气鼓鼓的严开,和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怯得怔怜怜的梁善善。
  两人四目对峙了好一会儿,严开终于站起身来——
  “赫!”梁善善直觉性地往后一跳,不小心便撞上走廊另一侧的长椅;又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往长椅侧面,倒栽葱似地直翻过去……
  “善善!”严开吓得魂都飞了,当下三步并两步,连中学时代打棒球的滑垒工夫都搬出来。
  咚。啊!哎哟……
  接连几下奇妙的声响是因为惊魂未定的梁善善发现救了自己一命的居然是严开软中带硬的胸膛,羞得弹跳起身,却不慎撞到严开下巴,两人一起呼痛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忍痛的梁善善重复着一百零一次相同的台词。
  她不再逃了,人要勇于认错;而且,先前她是搞不清楚状况才想跑,现在她确确实实是恩将仇报,她得留下来,乖乖接受惩罚。
  “严大哥,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们回家再……咦……”闭着眼睛认错,却感到严开强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箍得死紧。
  “善善,你把我吓死了!”严开的声音落在她的头顶上,像是东西失而复得的心情,恋恋不肯松开梁善善半分;他吻着她额角、脸颊……像是确定她的真实存在。“林栗只说你在医院,我那时还以为你又……”
  “严、严大哥,”梁善善好感动好感动,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为自己如此担心?她枕着严开胸口,听着他逐渐沉稳的心跳,泪水不知不觉花了眼,然后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对不起,谢谢……我……”
  应该抱歉或道谢,到这时候,连一向恩怨分明的梁善善也混乱了。
  她只知道,她欠了严开好多好多,多到让她“宁人负我、我不负人”的信念摇摇欲坠,多到让她再也理不清和严开的关系。
  除了死去的妈妈、哥哥和容姨,她的生命中,从没有这么一个陌生人如此介入她的感情世界,这么小心的呵护她,甚至超过自己。
  然而严开只是一个邻居啊?或者足以称得上是真正朋友?
  她确实迷惘了,陷在他柔情万丈的怀里,耽溺于他温暖的体温和气息。
  “不要把我当外人,善善,”严开的声音低低在她耳边诉说:“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是关于你的,只要你需要……如果你没有想到我,或者不敢麻烦我,我会很难过的,这里——”
  他抓着梁善善的手,抵着自己的心口。“这里,会痛,很痛!”
  才止住的泪再度迷蒙了梁善善的眼,迷蒙了她的思绪、迷蒙了她的感情;可以吗?梁善善可以把从容姨那收回来的心重新安置在严开身上吗?可以吗?
  他会珍重承受?并且小心呵藏吗?
  然而,如果有一天,他必须离去,像她生命中其他重要或不重要,来来去去的人;他会记得吗?即便死亡也跟她郑重道别——像容姨?
  或者,她根本不敢想像他将飘然远走?
  如果梁善善真的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她望着严开诚挚深情的眼眸,这一次,她是否还有能力将自己找回来?
  而这般感情,又该如何归属?不是血脉相连的血亲、不是朝夕相处的家人,也不只像是相濡以沫的知己……
  乱了,全、乱了!
  梁善善按着严开的胸口,觉得自己的心也揪得隐隐作痛;听得自己逐渐与严开合而为一的心跳,恍然明白。
  这世界上不是每件事情都能条理清楚,不是每段关系都能分明理析。
  而这次,似乎她也心甘情愿,如此混乱……
  并且迷离不清?
  “请问……”
  严开背着睡得沉沉的廖喜儿,梁善善行在身侧,三人一起穿过急诊室大门准备向停车场走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他们停下脚步。
  “请问,你是姜瑾人吗?”
  回头,一个实习医生模样的男子露着兴奋笑容直直对着梁善善。
  “小瑾,是我啊!小时候住你家隔壁,常和你哥哥一起玩的,陈维钧。记得吗?”
  严开察觉身边的梁善善颤动了一下,护卫似的站到她身后,不发一言紧盯那陌生男子;陈维钧感觉到姜瑾人身后称不上友善的目光,却也无所畏惧的抬起眼来回望严开。
  除了好梦正酣的廖喜儿,余下清醒明白的三人,各自有不同的心意思绪。
  萦萦纠结,不完全吻合的交相缠绕着。
  “不要走!小瑾不要走!”
  陈维钧追着养护之家来接姜瑾人的车子,一路跑到街口。
  “钧钧别跑,小心车子!”陈母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一把抓住儿子。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小瑾不能住在我们家?她刚刚一直在看我,她不想走啊!”陈维钧哭着问母亲。
  “钧钧乖。”陈母为难地搂着儿子,她明白陈维钧和姜家兄妹两小无猜的感情,尤其自从姜达人死后,他就自诩为姜瑾人的代理哥哥,跟前跟后保护她。
  她想着该如何措词,毕竟,要一个八岁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明白所谓生离死别并非容易的事。
  “嗯……钧钧,小瑾很可爱,妈妈也很喜欢她,可是,我们家已经有姐姐和你了啊!而且,小瑾生病了,我们没有办法照顾她。”
  “妈妈,我会帮忙啊!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的!”
  “嗯,我知道钧钧很乖,可以当好哥哥,可是小瑾的病和你平常的感冒不一样,她太害怕太难过了,所以心理生病了,我们必须要让专门的医生来治疗她。”
  “专门的医生?”陈维钧仰着小小的脑袋看着妈妈。
  “是啊!”陈母牵起他的手,慢慢往家门方向走去,“和钧钧平常看的医生不一样,是专门治疗心理疾病的!”
  “妈妈……”小男孩抹去眼泪。
  “嗯?”
  “我长大以后,要当心理医生,我要把小瑾的病治好,让她回来。”
  “记得吗?”陈维钧问。
  梁善善看着陈家阳台上一只打盹儿的老狗,它真的很老了,毛色灰败,眉毛和胡须都已是银白,耳朵无力下垂,但十分清洁干净,显然被照顾的很好。
  迎上陈维钧一脸期待的神色,她歉赧地摇摇头。
  “哈、哈哈,哎呀,我真迷糊,”陈维钧尴尬讪笑,“我忘了,当年你捡它的时候,它还是一只未满月的狗宝宝呢!现在都已经是条超级老狗了,呵呵!”
  “它?它是那只小狗狗?”梁善善惊异的蹲下身,摸了摸狗儿毛皮,它被惊动地抬起眼来,看着来者何人。
  “它一定还记得你,因为你一点都没变,那天在医院,我一眼就认出是你!”陈维钧兴奋的说。
  可老狗只朝着主人方向抬了抬尾巴,然后垂下眼皮继续养神。
  “陈大哥,我想它大概从来没有记得过我吧!”梁善善对着他微笑,“事实上,我也差点忘记它了。”
  “不会的,那时你住在我们家的时候,每天都抱着它,一步都不肯离开它的,它一定知道你的!”
  “就算那时知道,过了那么久,记忆还是会被取代的,”梁善善拍着狗狗背脊,若有所思道。
  “小……不,善善,”陈维钧适应着用她现在的名唤她,“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想到难过的回忆了?”
  “唔……”梁善善摇头,“回忆没有快乐或难过之分,所有的过去,都是一种力量。”
  “力量?”
  “对啊!”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有些绉褶的衣服,很自然接口,“我现在站在这里,背后是我所有过去,就因为有那些过程,人才开始有重量,才能走得稳稳的,一步一步,向未来前进。”
  她向他露齿微笑,“这是我养母告诉我的,很棒吧!”
  恍然,在陈维钧的视线中,五岁的姜瑾人和二十三岁的梁善善交相重叠,一样的甜美笑容,一样无心机的天使表情,但是,有些东西改变了。
  是啊!都过了十八年了,小女孩长大了……
  “姜瑾人?啊!”圆圆脸蛋的女人惊异尖叫。“你是以前住在我们家隔壁,后来家里失火得神经病的那个小瑾?呃……”
  “老姐!”陈维钧瞪着自觉失言而住口的陈维珍。
  “没关系,”梁善善笑着伸手。“珍姐,好久不见,听说你下个月要结婚了,恭喜你啦!”
  “啊?”陈维珍还是沉在惊愕中,“你记得我?”
  “嗯,本来已经许久没想起了,但,上礼拜巧遇陈大哥后,小时候的回忆就全跑回来了。”梁善善还是笑着,看不出情绪波动。“珍姐,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教我帮洋娃娃绑辫子呢!”
  “哇,你记性真好!”陈维珍热络的拉起梁善善的手。“来来来,快来给我爸妈看看,他们一定很高兴。”
  她兴奋说着,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郑重的问道:“我们……呃……会不会让你想到难过的回忆呢?”
  这回连一直板着脸的陈维钧都笑了,果然是姐弟,连问句都差不多。
  “不,因为过去就是力量!”两人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陈维珍看着平日严肃的弟弟难得欢欣,突然觉得好像嗅到八卦的味道。
  “对不起,我老姐总是说话不经大脑,让你尴尬了!”陈维钧送梁善善到公车站的路上,一脸歉疚的说。
  “不……没关系……”
  梁善善沉吟,脑中却不禁想起方才和陈维珍在饭席上的一段对话——
  “小瑾,你现在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
  “呃……没、没有……”脑海间突然冒出一张严开生气中的脸,梁善善有些迷惘。
  “那,你觉得我老弟怎样?×大医学院,将来的准医生,这些年来对你念念不忘,还特别为了你专研精神分析科喔!”
  那段对话因为陈维钧的恼羞成怒和陈母跳出来打圆场而不了了之。但,他现在又自己提了起来。
  “善善,那个严开……不是你男朋友吗?”
  “啊?!”面对这直接诘问,梁善善有些不知所措,“严大哥他,他是……”
  “算了!”陈维钧笑了笑,“如果他是你男朋友的话,应该会来接你吧?我想,是我多虑了。”
  呃……梁善善不敢说严开会在她下车的地方等她。
  自从那次掉车大病一场后,严开就不再让她有机会以肉包铁的危险姿态在马路上龟步,自告奋勇充当起接送司机,后来梁善善总算以卖掉机车当作保证,换得以公车代步的自由路权。
  “我很惊讶,和一般女孩子不同,你居然坚持不让我送,宁愿自己搭公车回家。”陈维钧转头看她,眼光中隐约含有深意,“你很特别,善善!”
  “我家那么远,怎么好意思让你穿过大半个台北市送我呢?更何况,公车很方便,一班车就到了呀!”梁善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吗?”陈维钧伸手,拉起梁善善掉落的围巾,轻轻为她拢好。“那你一定在不知不觉间伤了许多男孩子的心。”
  “谢、谢谢。”梁善善尽量不留痕地避开了陈维钧的耽恋,以及,他那炽热温存的眼光。
  然而,陈维钧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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