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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光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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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穆可楠的目光让人难承接,我的心悴悴跳个不停,口干舌燥,下意识端起杯子,忘记里头装的是酒不是茶,仰头一喝,又被辛辣滋味呛得发现自己做错。
  早知宴无好宴,这餐注定难消化,还是得硬着脖子坐着,低着头,我脑袋轰轰作响,耳朵里听着她们在聊皇上给穆将军升官、穆家老爷封了公侯,施虞婷的哥哥因治水有功,现下又成了殿下的舅爷,往后升官、鸿图大展指日可待……
  唉,这是生为女子的哀歌,恩恩爱爱比不上为家族坐高台,可怜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也可怜天底下女子,明知哀歌难,还是得一曲一曲接着唱。
  “吴姑娘家居哪里?”李凤书突如其来一问。
  “我家里人都不在了。”睁眼说瞎话,我看见穆可楠的眉梢高高扬起,微微的愠色贴入眼帘。
  “真的啊。”李凤书沉吟须臾,笑着握住我的手。“往后别担心,安安稳稳在这里住下来,姐姐会照顾你。”
  我回望她的脸。那年,郁郁不得志,眉间蹙起多少薄怨,几度被常瑄挡在门外,一碗奶子还让我拿去作了科学实验;而今,名正言顺,成了太子妃,阴霾尽扫,眼底眉梢净是幸福。
  一个男人身上蕴藏着多少能量,能在转瞬间改变女子的性情命运?
  “谢谢太子妃。”
  我又坐了一会儿,明知道不能喝酒,还是在李凤书的劝诱下多喝了几盅,我脸红得像螃蟹,身子轻飘飘的,脚步虚浮。我连连甩过几次头,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再继续下去,醉态尽出可不行,连忙起身告辞。
  李凤书本欲再留,我便装出语无伦次。
  “留、流?哦,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昏鸦……不对,不应景。应该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这酒入愁肠心越愁,不喝了、不能再喝了。”我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李凤书看着我的丑态,笑得前俯后仰,说:“姑娘哪儿来那么多的愁?说给姐姐听,姐姐一一替你消除。”
  我咯咯笑着。“愁啊,多情自古伤别离,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施虞婷淡笑道:“春风全待在她家墙篱内了,还有那么多愁,那可教我们怎么办才好?”
  我听见,可假装没听见。
  “算了算了,醉言醉语的,虞婷妹子翻什么醋汁。”李凤书说罢,让人来扶我。
  我顺势靠在婢女身上,准备离开水榭,没想到,在行经穆可楠身边时,她突地伸出一腿绊了我,我差点摔跤,但……我没摔成,她倒摔了!
  这不符合科学原理嘛!我醉了、她没醉,伸脚的是她,我只是没跨过,而且我站着重心高,她坐着重心低,不管怎么样,都没道理会把她摔在地上……
  即使脑袋有些昏沉,即使酒精成分让我的动作变得迟钝,但我还是能分辨,什么是陷害、什么是以假乱真。
  紧接着,一阵惊呼忙乱,原本扶住我的婢女松开手,一群人全挤到穆可楠身边,而我呆呆地站在原位,呆呆地看着她们前呼后拥地护着穆可楠,呆呆地闻着空气里传来的淡淡荷香。
  身边突然刮过一阵风,我的脑袋陡然清醒几分,等回过神来,只捕捉到一群远去的背影。风儿柔柔地轻抚,叶儿沙沙地低鸣,周遭空气一片死寂,我猛地打起冷颤,垂下头,咀边衔起苦笑。
  斗争……开始了吗?
  不知呆站了多久,末了,是小福、小喜听到消息,把我从荷塘边领了回去。
  小喜气极败坏道:“姑娘,不能喝酒作啥逞强?万一可楠夫人出了事……那可是太子殿下第一个孩子呀!”
  出事?我轻笑。出不了事的,她可以陷害我,但不必动用这么大的成本,她同李凤书的战争,还得靠肚子里的小孩帮忙。
  想起李凤书,我忍不住叹息。善良大肚的她,是否早已注定在这场女人战争中败阵?
  但,落败也好,她这样软弱温良的亲厚个性,根本主持不了庞大后宫,如果铁血无情是登上帝位的不二条件,想坐上后椅、母仪天下,岂能没有相同条件?
  一回屋子,我就爬上床。
  小喜、小福仍不停在我耳边低声碎碎念──
  “这时候,姑娘哪还能睡?该醒醒酒,去可楠夫人那里探探情况……”
  “可不,所有人全挤到那里去了,要不,我让小禄子去看看?”
  “顺便让小寿子去熬碗解酒汤。”
  喝什么解酒汤?探什么状况?就算把我五花大绑,押到穆可楠床边,也改变不了我们对立的命运。
  算了,该来的跑不掉,趴在床上、拉起棉被,我把他们的声音隔绝在被子外面,闭上眼,这一觉竟也睡得安心舒坦。
  许是确定自己躲不过了,潜意识要我睡饱吃好,养精蓄锐,备好下一场斗争。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而阿朔坐在我床边,静静望住我的脸。
  要兴师问罪吗?耸耸肩,我拥被坐起。
  无所谓,反正谁绊了谁,我和穆可楠都心知肚明,而在众人心中,她身怀六甲,尊贵得很,“绝不会”以身试险,所以罪自然是我顶,我了。
  “不会喝酒,何苦学人家狂欢?”他苦笑道。
  狂欢……呵,阿朔用错形容词,我是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哪来的狂欢?
  “记不记得在关州、在森林里,我唱过两句歌给你听?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请问,一群孤单的女子,为谁、为什么狂欢?”我骄傲得毫无道理。
  “嘉仪,我明白你心里不舒坦,明白你不高兴我身边围着一群孤单女子,更明白你不开心可楠肚子里的孩子,但喝酒浇愁不是好作法。”
  我听明白了,他不愿说我刻意,不肯相信我有坏心,他用喝酒浇愁解除我的“罪恶”,却又认定我打心底妒嫉穆可楠。唉……多难让人争辩的“认定”。
  我的确痛恨他不属于我一个人,的确妥协得不甘情愿,的确在他的爱里沉沦,不甘心却也无法脱身……但重点不是酒醉,不是甘不甘愿,更不是潜藏在我心底深处的嫉妒心结。
  重点是,我已经落入一场无可避免的斗争。
  “说吧,穆可楠投诉了些什么?”我问。
  他坐到我身边,用棉被把我包果起来,酒精让我的血管扩张,快速失去热量,即便在不冷的天,我仍然手脚冰冷。
  “可楠没有说你任何坏话,她被送回屋里后,大夫、御医轮流来看过她,都说她受了惊吓。你知道的,母后非常注重可楠肚子里的孩子,大伙儿一直忙到刚刚才睡下。”
  “所以你在那里陪她?”
  “我不应该吗?”他反口问,堵得我哑口无言。
  久久,他叹息,又道:“虞婷描述了事情经过,凤书一再表明是自己的错,她说明知道你酒量不好,不该让你多喝酒。整件事,从头到尾没有人怪你。”
  是我防卫过度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忖度她们的君子腹?
  错,不是没人怪我,而是她们知道,过度责怪的言语反而会让阿朔不开心,她们只需要表现出委曲忍让,就可以让阿朔打心底定下我的罪行。
  这一仗,我大输,因为我始终没把阿朔的叮咛听进去,始终没把人皮面具牢牢戴在脸上。
  “嘉仪,这回是你错了。”
  “你怎么确定是我错,而不是有人刻意陷害我?”我偏着头问他。
  “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会用自己的孩子去陷害谁。”
  心一沉,我果然没猜错,不管怎么编派,错终归落在我头上。孩子是穆可楠最大的筹码,无论怎样交手,我都屈居下风。
  推开他,我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一整天,我总是觉得口干舌燥,眼皮直跳,像在害怕什么似的。原来人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想躲也躲不过。
  “嘉仪,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必须去见见可楠,你欠她一句抱歉。”
  我紧咬下唇,痛恨他那句有心还是无意。
  他太不了解我,就算我生存在道德薄弱、犯罪率很高的未来世界,但我注重人权、人命,比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更甚。
  我带着讥讽问:“你就不怕我们见面,再惹出风波?”
  “我会陪你去。”
  “不错,想得很周到,有你在,我想使坏都难。”我猛地转头,笑脸对向他,胸口却如同打翻了几缸酱,酸的、辣的、苦的……全腌上那颗来不及逃跑的心。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错了哦,你不晓得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会做出多么邪恶的事情。”
  “你不会。”
  “别说得这么笃定,你了解女人不深。善良的女人会在背后藏一把剑,敦厚的女子会为了保住地位算计别的女人,美丽的女子最大的武器是语言,几句话就可以让男人为她达成她要的一切。”
  就像功于心计的穆可楠,在他眼里不也是温良贤淑的女人?
  “不要这样,请维持你的原样,我喜欢率真的你。”他叹气,走到我身边,勾起我的下巴。
  “是你要我戴上面具的。”我冷着声说。
  所以心酸不能提,委屈该压在胃底磨平,妒嫉挤在肝脏里,长久下来……我怎么能不坏烂了心肠?原来呵,恶毒不是女人的天性,是让男人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我要怎么做,才能消弭你肚子里那把火?”他又叹气。如果叹气会让人老,有我在身边,他的老化速率会是正常人的十倍半。
  他又弄错了,肚子里有把火的,绝不只是我吴嘉仪。
  我不回话,因为说再多,他也不会挞伐穆可楠,相反地,他只会更加认定我小心眼。最好是我认了自己的无心过错,最好是我几句道歉把这次的事件抚平,最好是我肯低头对穆可楠巴结个透,最好我学会四从八德,把吴嘉仪变成李凤书……可,我哪来的这等本领?
  他将我揽进怀里,亲了亲我的额头,低声问:“你很挣扎,对不?”
  挣扎?是啊,选择离开,却不舍他的真心、遗憾无法破茧而出的爱情;选择留下,却又害怕自己的战斗力不足,无法正面迎敌,老是处于一面倒的挨打状态,会让人提早心理变态。
  “我明白,一夫一妻是你信奉了十几年的信念,爱上我,却得逼迫自己改变,那个辛苦,我懂。就像我明知道,如果要善待自己,就别去争那个帝位,明知道就算替五弟报了仇又如何,他终是活转不来……但,当皇帝成了我的信念,无论如何,我都得完成。”
  “嗯。”我点头。信念,是让人很难割舍的东西。
  “我需要可楠,她父亲手上有十五万大军;我需要凤书,因为她父亲是个经验老道的宰相,可以协助我治理大周朝;我需要施虞婷,因为娶她,让父皇相信,我并未在战场上被一个叫做吴嘉仪的平民女子迷惑本心,迷得失去方向。
  但我喜欢你,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也会在一路上的争斗中给我勇气。
  看见你的笑脸,再多的辛苦我都能轻易消化;听见你的声音,再大的挫折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有满满的精力应付所有让人痛恨的一切。这种说法不科学、不合道理,但我就是喜欢你、需要你。“
  没有风花雪月,没吟上几句‘身无彩凤相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但他是个举一反三的好学生,把我的甜言蜜语录发扬光大,让我泡在他的“需要”里面,忘记紧接而来的战争将有多磨人。
  他的“喜欢”和“需要”软化了我的心,很没出息地,他几句话便说服了我低头,说服我继续勇往直前,面对女人的下一场、下下一场战斗。
  踮起脚尖、高举右手、握紧拳头,我在他头上做了浇水动作。
  他握住我的手,拉下来贴在胸口,笑问:“你在做什么?”
  “把勇气浇给你啊!不必担心,吴嘉仪什么都没有,就是勇气比别的女人多许多。”
  “我还能不知道你多勇敢?偷梁换柱的事都敢做了,你的胆子不是普通大。”他取笑我。
  “要不是偷梁换柱,怎能回到你身边?”
  “可是这一路行来,重重危险,你差点儿没命。当时,为什么不肯多信任我一点,为什么要答应母后的要求?”
  当时……以为撑不过去了,以为自己没办法容许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没办法看着他同旁人鹣鲽情深。到后来才晓得,自己的韧性有多强,就算他身边有一二三个女人,就算往后的生存是一连串的斗争,我还是得撑。
  抹平他眉心的皱褶,我摇头。过去的事,不想再提。
  “你刚说,娶施虞婷是为了让皇上相信,你并未在战场被我迷惑心志,是怎么一回事?”我转移话题。
  “穆将军把我们在军中的事上奏父皇,父皇对你的计策很感兴趣,想看看是怎样的女人能让我收在帐中,不许旁人见上一面。我淡淡告诉父皇,穆将军言过其实,战争会胜利,靠的是众军一心。我还说,你命在垂危,怕是无法进京觐见父皇。这点,让父皇认为我对于你的事有所隐瞒。
  父皇三番两次想派人去迎接病重的你入京,都被我阻止,再加上不晓得哪里来的流言,说我为了你对府里的太子妃视而不见……“
  “所以皇上用指婚测试你对我的态度?”
  “我不知父皇是心存试探,或是真有心重用虞婷的父兄,才会订下这门亲事,但我同意迎她入门后,皇上的确甚少提及你了。”
  “施虞婷的父兄是可造之材?”
  “是,我观察他们许久,的确是有见识与能力的男子。”
  点头,我还能说什么?他只是个太子,能争的、能做的有限,总要登上皇位才能为所欲为,在那之前,不免受制于人。
  “嘉仪,可楠那边……”
  “好,这一次,我去认错,谁教她母凭子贵。”我话里有话,强调了“这一次”,因为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避开下一次、不再当冤大头。
  可后来,我才发现过度自信不是好事,发现就算你有脑袋有学识,但心机不够深沉,就绝对会在女子需要争宠的世界里吃大亏。
  第四十章 分别
  我去向穆可楠道歉了,是阿朔陪同的。
  那天,我在她的眼里找不到锐利阴鸷,只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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