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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真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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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雷夫不让你接近他的决定是对的。”
怜儿气得叫道:“你根本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我想帮忙啊,我可以帮他止痛,可以——”
“可以离他远一点,就算他肯放你进去照顾他,我也不敢相信你,怜儿夫人,当初只因为我一句玩笑话,他便动了娶你的念头,后来我去接你时,还以为自己终究没有做错事,想不到我还是错了,幸好他不再相信你。”
“你是个食古不化的人,索勃,为了我丈夫的生命安全,我希望你能尽快悔悟,阿图对他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他已动完手术了,我相信雷夫很快就会复原,你以为这是他第一次受伤吗?”
“但愿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走了之后,米妲才上前来指责索勃说他误会女主人了。“她的医术高明,更不可能是谋害她丈夫的凶手,她甚至还威胁了阿图,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你回来之前,一直守着主人的尹维爵士。”
“女人当然会为女人讲话罗。”
“男人还不是一样。”
“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忙!”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都胆敢跟男人顶嘴了?宝狮庄的情况是否更糟?
“她才不会伤害他!”米妲也坚持道:“当她知道大家都误会打她的人是主人时,不仅大发雷霆,甚至主动为他辟谣,这像是一个充满恨意的女人会做的事吗?”
米妲和女主人一样,把话说完就气呼呼的走开,也同样得到索勃不以为然的瞪视。
四天过去了,雷夫的情况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更糟,令索勃一筹莫展,那个伤看起来并不严重啊,以前伤得比这更重,还不是一样迅速恢复,但雷夫却高烧不退,一下子呼唤着夫人的名字,一下子又骂她骂个不停。
阿图在见情势不妙时,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索勒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办……不,他晓得,最后也终于差一个仆人去请雷夫的妻子过来,当他眼见怜儿带着忧色走进来时,不禁有些羞惭。
“为什么不早一点叫我来,”她问索勃:“伤口内的脏东西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啊!”
“我又没有帮他换绷带,哪里知道里头脏不脏?”
“怎么不换?我警告过你阿图成不了事的。”
“你帮得了他吗?”
看着那已经发炎的伤口,怜儿并没有全然的把握说:“我真的不知道,他发几天高烧了?”
“三天。”
“我的天啊!”
听出她口气中的无助,索勃的脸色也变了,连忙走近床边帮怜儿的忙,她先灌雷夫喝了一杯药水,同时差人去烧开水,再找来几种药调在一起。
索勃对她虽已产生敬意,但在她从篮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时,仍忍不住扣住她的手问:“这是要干嘛?”
“我必须割开他的伤口,才能找出发烧的原因,如果你不放心的话,由你来割怎么样?”索勃摇头之后,便把她的手松开。
怜儿先彻底消毒过小刀,然后小心翼翼的割开他臂上的伤口,在仔细翻找了一阵子之后,不禁轻呼出声。“判那个郎中死刑还便宜了他呢,他虽把箭拔出来了,但却没有清除箭头带进去的盔甲碎片。”
把碎片取出来之后,她再把伤口彻底清洗过,等到血已不再黑黝黝的,真的变成鲜红色时,怜儿才开始在乾净的伤口上上药,“等到他的热度减退,表示伤口已乾净之后,才能缝起来,”跟索勃说话的口气也不再急躁。“未来几天,他可能会比现在更虚弱,不过那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我有补药可以增强他的体力。”见索勃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她才问道:“你肯让我陪在他身边,观察他的情形吗?”
“他已没有生命危险了?”索勃转声的问。
“应该已经没有。”
“那请你留下来吧,夫人。”
“万一他清醒过来看到我在这儿,可能又会生气。”
“那就让他去生气。”心怀感激的索勃现在才没有时间去管主子开不开心哩,只要他没有危险就好了。
“谢谢!”她叹了口气说:“但请你别跟他提起我所做的一切。因为我不要影响到他的复原情形,病人若心情不好,伤那里会好得快?就算他认为是草药医生治好也无所谓。”
“我不会对雷夫撒谎。”
“我没有要你撒谎,你只需守口如瓶就好了,他一醒来,我就会自动离开。”
隔天雷夫的烧就退了,于是怜儿把他的伤口再度缝合,当雷夫睁开眼睛看清楚她是谁时,布满胡渣的脸加上暴怒的表情实在吓人,但因为怜儿知道现在他尚无力气,于是在料理好伤口之后默默离去,换成被关门声吵醒的索勃来到床边。“谢天谢地,你终于回到我们身边来了。”
“我到过那里?”他的声音十分虚弱,但索勃却笑着回答说他已到鬼门关去打了个转。“只因为小小的箭伤?”
“因为小小的伤口发了炎,令你高烧不退。”
“别提伤口的事了,我问你,她在这里干什么?你这守卫又是怎么做的?竟然让该为我的伤负责的——”
“放轻松一点,雷夫,”索勃打断他道:“我想凶手不是她,不,我相信不是她。”
“我已经把亲眼所见告诉你了!”
“没错,但你只是看到,又没有捉到。”
“你竟然在为她辩护?在这之前你从不肯相信她的,相信她的人是我,结果你看我得到了什么?”
索勃摇摇头说:“等你伤口比较不痛之后,你再好好的想一想吧,因为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凶手,尤其是城池已被你攻下来的那些人,想想看,宝狮庄的人除了以前惹惹小麻烦之外,可曾正面攻击你?如果以前没有,那在他们最爱的女主人嫁给你之后的现在,又何必冒险动手?”他望着雷夫又说:“你知道她以前为什么会排斥你吗?你有没有问过她?”
“问不问有什么差别?”
“你有没有问,雷夫?”
“没有,”他没什么好气的说:“想必你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索勃笑道:“心情好一点了吧?”
“你到底有没有话跟我说?”
索勃只是摇头道:“我们误会她,她也误导了你,有些事只好靠你们两个自己去解决。”
“谜语,都是谜语,当我躺在这里受苦时,你只会讲谜语吗?那个草药医师到哪里去了?我的屁股好烫啊。”
“我想也是,至于那个郎中,早在几天以前的某个晚上,就因为怕失去手指头而逃掉了。”
“又是另一个谜语?”
“那是你妻子对阿图若医不好你所下的威胁,等他发现自己真的束手无策时……”
“你一直说我在鬼门关上徘徊,而既然那个草药医生跑掉了,那我应该谢的人就是你罗?”见索勃拚命摇头,雷夫不禁因了然而瞪大了眼睛。“是她把我医好的?又帮了我一次?为什么你刚才不说?为什么,索勃,夫人是真心关心、在乎我的吗?我开始有点相信她了。”
“别高估了自己,”索勃调侃道:“就算受伤的人不是你,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你现在作美梦,小心以后美梦破碎,更加痛苦啊。”
但雷夫根本没有在听,只觉得晕陶陶的,她不顾一切前来照顾他,是否意味着只要他继续努力,就能使她爱上他呢?
雷夫的心中一直环绕着这个问题,直到再度熟睡为止。
走进大厅的怜儿正好看见往外走的伊里,心想来得正好,她早就想找这个坎普墩的管家了,偏偏他滑溜精怪,每次都找到理由逃脱。怜儿跟着他走了一阵,终于在马廊前拦住他。“借你一点时间,伊里先生。”他拖了好久才转过身来,尽力掩饰不安。“你从前就是蒙爵士的管家,对不对?”
“好几年了,夫人。”想不到是这个问题。
“比较起来,你认为新主人很坏吗?”
“当然不会,只是一个常在,一个比较少在……”
怜儿马上利用他搞不太清楚自己的意向之时,向他要帐簿。“你?”管家瞪大眼睛问:“你要帐簿干什么?”
“我的丈夫想看。”这个谎言再顺当不过。
“但是他也看不懂啊。”现在管家不只惊讶,已经有点惊慌了。
怜儿则仍然甜蜜蜜的笑着说因为丈夫正带伤卧床,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藉了解帐目打发一些时闲,就算他看不懂,他的文书人员也可以念给他听;管家闻言忙说他就可以做到。“但你一直都那么忙。”
“我会想办法抽出时间来的。”
“不必了,他的文书人员有的是时间。”
“但是。”
怜儿已失去耐性。“你想抗命?”
“不,不是,我怎么敢呢?夫人,”他说:“我这就去拿来。”
当他把一叠少得可怜的帐目表递给她时,怜儿差点掩饰不住讶异之情,帐簿通常都以一年一年计的,按照时间推算起来,距离结算的秋天也只剩下几个月,为什么这帐簿却薄得好像只有一个月呢?
她把帐簿带到现在睡的小房间去看,发现成果比她想像的更糟,不但厨房报的帐簿没有逐日记载,连农民付来的租金和收益也混淆不清,支出更是乱七八糟,佣人们的薪水不知多少,拿出去买东西的钱也交代不清。
这和宝狮庄内一清二楚的帐簿真是没得比,在那里,凡是涉及庄内的财产,连一针一线都会记载下来,每天核对一遍之外,月底还要结算,偶尔她还会突击检查;单说马厩好了,多少乾草、燕麦、青草都会详细列表,哪里像这里所写的,只有说“因为老马衰弱,所以购进新马”?价钱明细表呢?到底买进多少马匹?
有关于村民所缴的税金也是,以前怜儿都分门别类,是农是牧一应明晰,但伊里却只写个“收到了”,收到什么?又收到多少?这算那门子的糊涂帐嘛。
收入方面姑且不论,支出部分更令她诧异,光是堡内支出,一个月的费用便是她三倍的家用,甚至不包括雷夫领军在外的花费呢;伊里曾经跟她说过,士兵们的粮食都是在扎营之后,才从最近的市集直接购买的,根本没有动用过堡内的存货。
很明显的,伊里并没有尽忠职守。
怜儿越想越气,马上召来两位士兵陪着她,以备不时之须,然后开始找管家,最后终于在厨房找到了他。
伊里见女主人手执帐簿往他走来时,不禁大为吃惊。“这么快就要还我了,夫人?”
“伊里先生,”她面无表情的问:“你所记载的新购进的马在那里啊?”
“马?”他皱着眉头问:“什么马?”
“马,”她扬高声音说:“你不是曾买进一打的骏马?”
“日理万机,差人去买的也不只是马,夫人,你认为有——”
“是吗?那我们就不谈马,谈谈你帮我的丈夫买给瑷媚夫人的廉价珠宝好了。”
“夫人,拜托,”伊里认真辩解道:“我从来没有帮夫人们买过什么珠宝,雷夫大人也没有叫我去买啊,他认为哪一项帐目有问题?要你来问——”
“家用的钱你通常都摆在哪里?伊里先生。”
他锁紧眉头道:“某间贮藏室里有个保险箱。”
“需要之时,再由我丈夫补足款项?”
“用不着那么麻烦,他每次都留下一笔——”
“多少?”
“夫人?”
“我问你他给你多少家用来维持这里?”
“几……百块。”他不安的回答。
“到底几百块?”怜儿轻声的问。
“我不——”
“到底多少?”
伊里回头看看厨子和他的助理们想寻求支持,但他们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好奇,谁有能力帮他啊?“一千一百到一千两百块之间吧,”最后他不得不说:“我不记得了,但夫人,你何必伤这个神呢?除非你想买什么,那我很乐于——”
“我相信,”她冷冷的说:“你用剩下的钱,应该还在保险箱里罗。”
“当然,夫人。”
“就是上面记载用剩的?”她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是的。”
“这么说你应该不会反对在你离开坎普墩之前,让我们搜搜你的房间罗?”
伊里至此才方寸大乱。“夫人?你……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吗?我想你清楚得很,”她一字一句清楚的回答道:“因为我丈夫是一个惯于长年征战在外的人,所以你就肆无忌惮的在暗中搞鬼,并且认定他看不出来,可惜我和他完全不同,在嫁过来之前,我已亲身理了好几年的家务,连帐簿都是自己记的,管理这样一个家需要用多少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见他瞪大眼睛,她不禁露出微笑道:“你终于明白了,伊里先生。”
他握紧双手道:“你没有任何证据,夫人,坎普墩不是宝狮庄,你不能以那里的情况来衡量这里,所以你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有罪。”
“我对你已经失去耐性了,如果我丈夫不是卧病在床,我一定让他亲自来料理你,”怜儿生气地说:“你说我没有证据?”她转过身去问厨子:“上面说你上周一共买进了二十五块的东西,有没有这回事?约翰。”
“夫人,没有!”厨子大喊道:“甚至没花到十块钱。”
怜儿这才把眼光再调回到脸色已气得发青的管家身上。“怎么样啊?伊里先生?”
“你无权过问我的帐目,怜儿夫人,我会跟你的丈夫说——”
“不,你不会,因为我不会给你机会!”她退后一步,叫两名士兵向前。“带伊里先生到他房里去,如果搜得出他偷去的钱来,那他就可以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去,如果找不到钱呢,”她再度狠狠的盯住管家看。“那你自然可以当面跟我丈夫说个清楚。”
怜儿快步走回大厅去,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或者是做错了,该找尹维或索勃来接手吗?
幸好事情很快就结束了,士兵回来报告说管家趁他们在搜房间时逃掉,他们也只搜出五十块。上千元只剩五十块?这下可好,不必担心伊里将事情闹大,但教她怎么去跟雷夫说呢?
雷夫在打开衣橱时呻吟一声,他知道索勃一再警告他别起床是对的,他的伤口刚缝好不久,身子也弱,根本就不该起来的。
但雷夫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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