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残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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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倒上水，啜饮一口，这是冷的杯子，仿佛上面还有她的味道，阳凘寒的唇停留在那里，情允许他最后的留恋，过了今天，他就不再有资格，不再有机会，今天，是他温存这份感情的最后时刻，在天国的父母，师傅应该会理解他吧，因为不管他心里怎么留恋，都会终结。



“你今天来又是为什么？”冷醒了，看着桌前专注的阳凘寒，看着他留恋在自己的杯子上，他应该是爱她的，不是吗？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痛苦。



“你醒了。”



冷整理好了衣衫，依旧是一件纯白色的，是他一如既往喜欢的颜色，只是她还是他喜欢的吗？她不知道，这些日子下来，她越来越没有信心了，爱本就是很简单的事，只要把彼此放在心里就够了，可是，他却离开了，他爱上了那个女人，却有这样温存在这里，她越来越不了解他了，难倒他只是一个风流的男人吗，像其他人一样，是她高估了他。



“后悔了吗？如果你现在想回头，我接受，如果你还想考虑，我也等你，只是我不知道我能等多久了，我累了。”



“对不起，不要等我了。”



“你是说，你不会回来了，是吗？”



“对不起。”



“如果是这样，我不想听，你走吧。”



冷敞开门，准备送客，虽然送走他会是她一辈子的遗憾，但她仍然不想亲口听他说他不爱她了，她不要。



“雪冰，让我说完吧，因为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最后一次？你是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吗？你确定？”



“我不能再爱你了。对不起”



“哼！你爱过吗？”冷话中带着明显的自嘲的味道，只是她没想到，会得到那样的回答。



“没有，一切都过去了，放弃吧。”阳凘寒心中如万千只虫在啃咬，疼痛不已。而此刻的冷也是彻底崩溃了，她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说，恨意填满了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她开始口不择言。



“如果真的没爱过我，为什么要娶我，娶了我又要休了我，是那个女人比我好，还是因为她在床上比我厉害！”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对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他可以这样无情。



阳从未想过自己会打冷，但当自己的手从她脸上掠过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们真的无路可退了，如果冷真的无法原谅他，那就让他快刀斩乱麻吧，免得停留的越久，彼此伤的越深。



“你记住，以后不要来打扰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阳凘寒，你会不得好死的，我不会让你幸福的。”



阳凘寒露出了神秘的笑，幸福？从来就不曾为他停留。



第三十一章　故乡



自阳凘寒离开家门，时间又飞速的向后翻转，转眼已经到了冬天。此时的洛城定是漫天雪花，只是，这四季如春的大理，半点雪花的追影也找不到。



“阳大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只是怀念在洛城的日子，我是个北方人嘛，大理的这种气候我不太适应。”



“这样的大理不是很好吗？漫山的花花草草，永远这么有生命力，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就是太喜欢雪了。”还有他的雪冰。最后的话，他还是压在了心里，虽说已经催眠自己要忘记，但记住一个人简单，忘掉一个人何其难。他愿意用生命来交换和冷雪冰的爱，只是，现在的他连交换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见她已经半月有余，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那日，他把话说的太绝了，她能接受吗？那么高傲的她，会这么简单的服从吗？虽说他是希望她忘记他的，但要是真的那样了，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阳凘寒很矛盾，很挣扎……



“我从来没有见过雪，很漂亮吗？”



“恩，雪花缓缓地从天上降下来，用手接住，看晶莹的花瓣融化在掌中，那种美，是不可挽留的，就那么一瞬，但却可以刻骨铭心。要是遇见大雪，就能看见漫天的雪花，白茫茫一片，就像千万只羽毛都朝着自己落下，脚下更是大片大片的白色，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特别美好的画面。”阳凘寒说的有声有色，他怀念起在洛城的日子，想念和师傅在山上的生活，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生活竟然可以那么简单。



“阳大哥，要不，我们回洛城吧。我好想看看雪。”



“好啊。”好啊，离开吧，离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离开这里，离开冷雪冰。



又是一路颠簸，7天后，阳凘寒带着李若秋、小雨到了洛城。繁华热闹的街市，整齐阔绰的建筑，高声呐喊的人们，一片繁荣景象。



“这就是洛城吗？真好！”小雨看着眼前的景象，万分高兴。



“对呀，这就是洛城。看，房檐上都是白白的积雪，行人们都穿着裘皮大衣，在我们北方呀，冬季是最快乐的季节，孩子们可以打雪仗，拉冰车，还可以吃糖葫芦，等过节的时候出来，人更多，那才热闹呢。”阳凘寒越说越来劲，自己想着想着就笑了，是啊，那样的日子多好，如果他可以忘记冷雪冰，他也可以回到原来那个自己。



找好了客栈，他们算是在洛城落脚了，安顿好一切，阳凘寒环顾四周，是的，在这样一个熟悉的城市，他又开始怀念起那些是是非非。



“若秋，好久没回来这里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可以吗？”又是请求的味道，是的，他从没把她当做朋友，只是一种还债关系。



“可以，早些回来。”



“谢谢。”



一个人走在洛城拥挤的大街，看行人匆匆从身边走过，阳凘寒觉得自己异常孤单。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月夜楼，里面还是那么热闹，正看得出神，只见两名壮汉拉着一位中年妇女，仔细一看，那女人竟是——鬼鬼。



“这不是王妈妈吗？”阳凘寒故意装作是熟客一样，走了过来。



“客官，你怎么才来呀，人家都想你了呢，快进来吧，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你。”被壮汉困住的王妈妈在那里扭动着自己还算较好的身体，无尽风骚。



“对不起，我们老板最近不太好，您别把她的话当真，里面好多姑娘，你进来选吧。”壮汉中的一名急忙插话。这弄的阳凘寒更是疑惑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到底怎么了，我们有很深的交情，我现在比较关心她的状况。”



壮汉让另一个人扶走了王妈妈，然后自己把阳凘寒带上了楼。进了厢房，壮汉娓娓道来……



原来王妈妈从大理回来后就疯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疯，但阳凘寒明白，或许王妈妈是看开了，报了仇，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再坚强的人也挺不住吧，只是，他真的没想到，鬼鬼就这样疯了，不再仇恨，不再留恋。



这对阳凘寒来讲应该是好事吧，他不必替父母报仇了，冷雪冰的身份也不会再有人去揭晓，只是，他越来越体会到造化的弄人，让他们每一个都过的这么辛苦，鬼鬼仇恨一生，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搭上了，得到了也只是这样的结局。



从月夜楼走出来，阳凘寒的心更加沉重，以至于，他没有听见身后女人的呼喊声……



第三十二章　错过



看着阳凘寒离开的身影，女子露出落寞的深情，一直期待着相逢的这一天，结果就这样错过了。



“阳大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女子仰起头，抚弄了头上的银钗，美丽的脸蛋上满是希望，她微笑着，像月夜楼走去。



“喂，说你呢，做事怎么慢吞吞的，想在这月夜楼活，就得勤快点，否则就给我滚蛋。”秀云扯着嗓门对门口的女人骂道。



“知道了，秀云姐。”



自王妈妈精神失常以后，年龄最大的秀云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当家的，于是开始耀武扬威，横行跋扈，现在的月夜楼就像一个地牢一样，姐妹们都沦落成了秀云的奴隶，原本一片繁荣的月夜楼，现在唉声怨道。



“阳大哥，你回来了，小雨正午时候说要出去玩，我没理会，让他自己去了，但现在都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呀。”李若秋见阳凘寒回来，急忙迎上去，焦急万分。



“正午就出去了？”



“对呀，你刚走没多久，他就跟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天呀，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我们出去找找吧。”



“好的。”



李若秋穿上大衣，跟在阳凘寒的后面，找遍了整条街市，见人就问，可得到了总是不知道，不清楚，没见过。



“大叔，有没有见一个男孩，大概这么高，瘦瘦的，南方口音。”阳凘寒用手比量着，可还是没得到任何答案。



“你们要找的男孩穿了件墨兰色大衣吧。”一中年男子走来。



墨蓝色大衣？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对的，就是他，您见到他了吗？”



“那个孩子呀，一看就是外地人，在我这吃糖葫芦整整吃了8根，后来是没有了，他问我还有哪里卖，说是想买些带回去给他姐姐和哥哥吃，我估计他人现在在洛里集市呢，我告诉他那里有卖，不远的，走两条街就是了。”



“谢谢你。”阳凘寒谢别了男人，带着李若秋朝洛里集市走去。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看一下了。”



“给我十个。”



“你吃的完吗？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了，我只是长的小点而已，我要带回去给我哥哥姐姐吃。”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装起来。”



“谢谢。”



小雨拿着袋子，一脸幸福的向前走，刚好迎上了前来的阳凘寒和李若秋。



“姐姐，阳大哥，你们怎么也在这呀。”



“你还说，出去那么久，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李若秋劈头就是一顿骂，弄的小雨不知所措。



“若秋，你别这样，小雨也只是想给你买糖葫芦嘛。”



“那也不可以这么久呀，这有多危险你到底知不知道。”



小雨委屈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倔强的很。阳凘寒见状，急忙插话。



“算了，找到了就没事了，我们回去吧，看小雨买了这么多糖葫芦，回去一定会吃很长时间呢。”



阳凘寒牵着小雨的手，李若秋跟在后面，看着阳凘寒对小雨那么温柔，李若秋心中荡起一阵涟漪，是不是她可以让小雨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月夜楼内，一片混乱，刚刚走了一位客人，来这里撒野，砸东西，打女人，这不，刚离开，里面就吵嚷了起来。一女子身着墨青色衣衫，在门口收拾东西，眼角余光看到了阳凘寒的经过，兴奋不已。



“阳大哥。阳大哥。”



而此时的阳凘寒一心顾着哄小雨开心，依旧没听到女子的呼喊声。



“阳大哥，好像有人叫你。”身后的李若秋听到了那呼声，但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有吗？哪里？”阳凘寒环顾四周。



秀云冲到了门口，大骂；“喂！不干活你做什么，赶快进去干活。”



“我，我……”



“我什么？快点进去。”



阳凘寒突然看见，原来这里是月夜楼的门口，只见一粉色衣衫的女子背对着他，好像在训斥着谁，唉，管他呢，这个让他充满回忆的地方，最好离得越远越好。转过身，他再一次错过了她。



“秀云姐，我就再看一眼，拜托了。”争执间，阳凘寒已经走远了，又一次机会，可惜，他们没有抓住。



第三十三章　诡异



“阳大哥，你最近都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我觉得现在洛城的气氛很凝重，今天我去集里，发现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我觉得不寻常。”



“阳大哥，可能是你多心了。”



“不，一定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当年皇城下令追杀冷雪冰的时候，江湖上就是这种味道，这次，不知道又是谁了。”



阳凘寒一行三人在洛城已经半月有余了，李若秋还是日日软禁他，不让他随便行走，所以，李若秋很清楚，阳凘寒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一定有什么阴谋，或许也谈不上阴谋，可能，他在谋划着什么。



话音刚落，一只毒镖飞来，还好阳凘寒躲闪及时，镖直直的射在了墙了。



“若秋，你快躲起来。”



“阳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看看，你在里面别动。”说罢，走出了房间。



只见一黑衣人翻墙而走，没有交手，也没有交谈。阳凘寒更奇怪了，难到……



“阳大哥，你快看，这镖上有东西。”一听这话，阳凘寒急忙冲进了屋。



“阳凘寒，你我于后日在后华山决一死战，若不出现，死伤定牵涉他人。”赫然的大字写在纸上，李若秋害怕的手有些抖，而此刻的阳凘寒则安然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阳大哥，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办呀？”



“我去！”说完，抬脚就走。



“阳大哥，你要是去就是送死呀。”



“死有什么不好？何必牵连他人。”



“阳大哥。”李若秋有些无奈，她想不到阳凘寒可以这么冷静，难倒连死都不怕吗？还是，就算死，也不想在她身边。



“阳大哥，谁和你有这么大的仇呀？”



“我阳凘寒一生光明磊落，仇人寥若晨星，谁会这么想至我于死地，我还真不清楚。”不想再说什么，阳凘寒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阳大哥，会不会是冷雪冰？”



手握在把手上，一瞬的僵住，但随即，阳凘寒拉开了门，不再听身后李若秋的种种猜测。因为他很清楚，除了冷雪冰，还有谁会这么恨她呢？



“阳凘寒，你会不得好死的，我不会让你幸福的。”冷雪冰的话还在耳边，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冷雪冰的痛，既然彼此都那么痛苦，那么就痛快的结束这一切吧。如果她想他死，那么他会照做，不需她动手，只要她以后能好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