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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炽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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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发觉她又使用了那个疏离的称呼,不太愿意回头,便站着等她。
“这一趟出差,除了‘名泉’那笔合约,还有其它的吗?”安美美站在他身后问。
“没有了。”司徒青魁坦承。
事实上,这一趟根本就没有任何行程安排,他只是想跟她单独相处,连“名泉”的那分合约也是他临时决定要签的。带着一种试探的、休闲的情绪,与她随心所欲地旅游;但是,他们之间会演变至此,倒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怪他方才的情难自禁。看来,他们似乎得提早结束行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不可以——”
“可以。”司徒青魁直接打断她。“上车,我们现在就回东京。”
安美美惊于他这么轻易就料中她想说什么。那么,她便无须再浪费口舌,硬生生抹去他的吻在她心湖遗留下的激荡……她默然无语地跟着他上车。
一路上,司徒青魁没作丝毫停留,只是马不停蹄地往东京直驶;而坐在座的安美美不时偷觑他,想问他累不累,却又开不了口。
他们今日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在开车,她还好,可以浏览车窗外的景色;但他却得全神贯注地注意路况。
如果他昨夜睡眠充足倒还无妨。好几次她想代替他开一段好让他稍作休息,但一考虑到她对路线的不熟悉,想想又作罢。
几经打量,她好像有些明白何以女孩们会惧怕他。渴望安全感实属人之常情,尤其女人更希望自己依靠的胸膛是既强壮、且温暖;不过,没有女人会想去靠近一只豹,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不知豹的爪子何时会伸向自己,或索性一口吞了自己。又不是自找死路,哪个女人会愿意?宁可找只黑狗凑合着就好。
可是,大家都忘了豹也属猫科动物;如果胆量大一些又拿捏得宜,一只豹也可以被一个女人所驯服。
在她亲眼见识到母性的力量之后,无论是像豹一般的男人,或更具侵略性的猛兽型男人,都已吓不了她;因为,她深信柔得以克刚。
所以,这是她不怕司徒青魁的原因。
或者正因为如此,他才认定她是特别的;也之所以这样,他才会吻她。
理由是她不怕他?是吗?那么,他对她所抱持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呢?聊胜于无吗?
不,别想了,安美美在心中大声命令自己。
她不希望一个莫名其妙而发生的吻就改变了他们的关系,她坚守的保垒绝不轻易让任何一个男人驻足。所以此行结束、回到东京后,他们依旧只是上司与下属,如此而已。
返抵东京都时已近凌晨,安美美的眼皮逐渐沉重,倦意一波波袭来……没办法,他们家从小就注重规律的生活习惯,尤其是充足的睡眠。平常这个时间,她通常都已睡沉了;但今日情况特殊,她强撑着眼皮,期盼快点到家。
司徒青魁察觉她的困意,便开口道:
“累了吗?快到你家了,你可以先闭眼眯一下,到了我会叫你。”
“我没关系,反倒是让你一个人开这么久的车,不好意思。”安美美牵动嘴角微笑,这是他上车后第一次出声;不知怎地,他关怀的语气令她身心整个都放松了。
司徒青魁抿了下唇,没接话。
车子经过一处弯道,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街灯不晓得怎么回事全不亮了?司徒青魁打开雾灯加强照明度,蓦地,他诅咒一声,狠按喇叭。
“怎么回事?”安美美一惊,忙问。
“有辆车开错咱们的车道,很显然是个醉汉。”司徒青魁捉稳方向盘,想着设法避开那辆迎面而来的车。
“那怎么办?”安美美也慌了,但她不敢乱动,怕干扰到他。
“赌一赌了。”司徒青魁使劲全力旋转方向盘,意图闪过那辆时速不低的车子。当车头顺利通过时,他以为他成功了,但后方突然一阵猛烈的撞击,使他来不及煞车。
“该死!”
“啊——”
伴随着怒吼与尖叫,他们的车子失控地撞上电线杆,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令人措手不及;然后,他们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第六章
痛!这是司徒青魁睁开双眼后唯一能感觉到的。
伸手摸了摸额头,有些许干涸掉的血迹,显然伤口并不大,否则他眼睛也不可能睁得开;手臂上也有擦伤的痕迹,但基本上没啥大碍。
强撑起身子,他打量着四周;很明显地,这里不是医院,可他却没猜忖可能哪位善心人士将他移到了这里,反倒个性中灵敏的第六感似乎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这是哪里?
他记得他为了闪避一个醉汉,却不慎撞上了路旁的电线杆,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但为何他没被人送到医院?还有安美美呢?
“美美。”司徒青魁喊了声,试图下床寻人。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两男一女缓缓走进来。
“你!”
“怎么?很惊讶?”大冢虹姬笑面如花地走向他,气质一贯的高贵典雅,其实如果她不说,很难有人会想到她竟是一位统领上万人的帮派老大。
“是你救了我?”
大冢虹姬耐人寻味地抿唇一笑。
“你也可以这么想。”
司徒青魁眉头微揪,陡然忆及车祸之所以会酿成,是在他闪过那个醉汉后,后方又突来一阵撞击,毫无防备的地才使车子失控。莫非……
“莫非是你搞的鬼?”
大冢虹姬她无辜地耸耸肩。
“我没有搞鬼,我只是下了道命令,请你到我这儿来坐坐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青魁寒着嗓音问。
“记得吗?在你拒收那只戒指时,我就说了这件事还没完。”浩二答腔。
“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丰目露凶光,对他充满敌意的语气道。因为当他们打开那辆烂车打算运回他时,赫然发现前座还坐着一名女子;而那女子居然是安美美!他们是什么关系?孤男寡女一同出差,他们做了些什么?脑子顿时涨满问号,丰觉得自己嫉妒得快发飙了。
司徒青魁睨了大冢虹姬一眼,极尽讥讽地说:
“难不成你想男人想疯了?连绑架男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使出来啦。”
“你——”大冢虹姬被他刻意贬损的话给刺激到,气结不已。
“喂,注意你的措辞。”浩二警告意味浓厚。
司徒青魁嗤之以鼻道:
“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日本人都是怎么个‘恩将仇报’法。”
“什么恩将仇报?谁恩将仇报?你说话小心一点!”丰沉不住气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难道不是?也不想想是谁让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嚣张的?”司徒青魁瞪着大冢虹姬,提醒她的小命是谁救的,还有他们来他家接回她时所允诺的话。
这一句的确成功地使他们无法反驳。
“大姐头,说吧,你们究竟想怎样?”司徒青魁虽是开玩笑的口吻,但眸中却闪着骇人的森光。
“一样。只要你肯娶大姐头,这个堂口马上就是你的。”浩二说。
司徒青魁回以大笑两声。
“请问你们这是在招驸马还是怎么的?笑话,我好好的董事长不当,干嘛自贬身价去领一票流氓?”
“谁是流氓?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丰气不过,出手要揪他衣领。
但司徒青魁轻轻一闪,赏给他一记手刀,震得他连退两步。
站着的三人愕了愕,想不到他深藏不露,也是个有功夫去底子的人。
不过,此举却更坚定了大冢虹姬要他的决心;即使得押着他盖手印,她也会照做不误。
“丰。”大冢虹姬眼色一使,示意他得让自己沉得住气;然后微微一笑,语气改以温和地道,“司徒青魁,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拒绝我;再者,只要是我想要的,不论是什么,即使是个男人,我也从未要不到过。”
“是吗?那我非常乐意当那个例外。”
“你已经像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就算得押着你进教堂,我也绝对会让你成为我的男人。”
司徒青魁暗暗为她的一厢情愿好笑,同时也为她那既任性、又跋扈的占有欲心惊,他相信她会是那种说到做到的女人。
真是见鬼了,瞧瞧他给自己惹了什么麻烦。
司徒青魁仰天长叹,一副懒得再与她争辩的表情,改口问道:
“美美人呢?你们把她放在哪里?”
提到安美美,丰又冲动地想问他们是啥关系,但却先一步被浩二给止住。
“安美美?”大冢虹姬听他唤得如此亲密,颇不是滋味地蹙了蹙眉,哼道:“就是那个发育不良的女人?”
“发育不良?”司徒青魁与丰异口同声、随即互瞪了一眼。
安美美因为骨架子较为细致,所以身形纤弱,可基本上该有的都不会差到哪去;但若与大冢虹姬丰盈的体态一比,尤其是上围部分,的确显得有些不足啦。
“你们是什么关系?”大冢虹姬白了眼丰的大惊小怪后问向司徒青魁。
“有必要告诉你吗?那是我们的私事。”
“不说也行,我自己去伺她好了。”大冢虹姬一副威胁口吻道。
“你想对她怎样?”司徒青魁有丝心慌,他忘了此时此刻两人都在这个大姐头手上,未来更难以预料,天晓得她会不会恼羞成怒而改去欺负安美美?
“不怎么样;不过,她的安危可系在你的表现上喔。”大冢虹姬她有丝得意;但明白他的弱点竟是为了一个女人时,又生气极了。
“要是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司徒青魁的宣言中不自觉地透露出情感。
大冢虹姬脸色微变……
“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你的能耐喽。”
“无妨,大伙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在空气中弥漫,站在大冢虹姬身后的浩二与丰则都蓄势待发……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娶我她活命,否则她的下场自行想像。”僵持半晌,怒气冲冲的大冢虹姬撂下狠话,接着甩头离去。
本来嘛,从小到大哪个人不是顺着她,她要啥便给啥,如今更鲜少有人不卖她面子。她主动开口要嫁给他是他的福气耶,真不识好歹,气煞人了。
“喂——”司徒青魁欲上前拉她要她放了安美美,但衣角都还没碰着,便被浩二给挡了下来。两人比划两、三招,司徒青魁便因疼痛而不支跌回床上,眼睁睁地目送他们离开。
该死,他招谁惹谁了?
早知道女人的占有欲这么强、行动力这么猛,那他宁可女人都怕他,至少他会安静些。但瞧瞧现在,他不仅可笑至极地被一位难得不被他相貌所骇住的女人给绑架、成了阶下囚,还连累了美美。
他瘫在床上环视四周,企图由蛛丝马迹寻找可能的脱逃之法。
美美的安全是当务之急,他要得知道她被关在哪里,然后把她安然地送出去,再与他们周旋。
哈,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一天,真是好笑。倘若所谓“桃花运”皆如此刺激,那么他有再多条命也不够玩,假若有幸能摆脱掉这一次,那他会好好去上个香,把生命中可能的、未知的“桃花”烧个精光。
如果可以,他只要一朵莲花就好———朵像美美那般清丽高雅、难以接近,却又让人爱不释手的莲。
总之,他必须先想办法出这个门再说。
大冢虹姬与浩二、丰来到偏厅,她闷闷地喝了杯酒,试图浇熄胸中那把无名火。
“大姐头,甭气了。”浩二安抚道。
“怎能不气?那司徒青魁压根没将我放在眼里。”尊贵如她,岂咽得下这口鸟气?
“那是他没长眼,不识好歹。”浩二仍是柔声说。
大冢虹姬神情一黯,自信仿佛在刹那间消逝无踪,有些无助地拉着浩二的衣角问:
“你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我?如果他抵死不肯答应跟我结婚,那怎么办?而三弟的仇又该怎么报?”
浩二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半晌,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才道:
“大姐头,报仇跟结婚是两码子事,不可以两样倒置。记住,你要跟司徒青魁结婚是因为你喜欢他,至于想借由他来转移咱们事业的中心倒还是其次;说句真心话,我不希望你因为想壮大‘大冢’而牺牲自己的婚姻与幸福,假若真的没办法促成这桩婚事,那么就凭咱们的能力要替老三报仇也绰绰有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先确定原凶才可以开始行动,这一点我相信大姐头必然深思熟虑过了。”
“浩二……”大冢虹姬有些感动地瞅着眼前伴她一块长大的男人,他的体贴与了解令她不由得动容。她习惯了他的胸膛与陪伴,每每在她最需要人陪时,他一定会在她身旁。不知为何,一想到日后这个胸膛一旦专专属某个女人,便没她的分了,她的心就觉得隐隐作痛……忍俊不住,她扑进他的怀里,汲取她熟悉的温度。
浩二与丰同时被她那毫无前兆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但由于两人早练就一身临危不乱的好本领,浩二反射性地抱住她,而丰则唇一抿,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反正打一踏出司徒青魁的房门,他就快按捺不住了;这下正好,他迫不及待要去问问安美美刚才司徒青魁避而未答的问题——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浩二搂着大冢虹姬,心底鼓涨了满足感,如果能够,他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一辈子保持现况……
“浩二。”大冢虹姬轻唤,仍不愿离开。
“嗯?”浩二下意识抚着她自然披泻的长发。大姐头很少失控,虽然有些任性和霸气,但她向来自律良好,此举怕是反应出了她心中过重的压力。
“你喜不喜欢女人?”
浩二一怔,失笑道: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从没见过你带任何一位女人在身边,不像丰,从不缺女伴。”
“可我不是同性恋。”他简单且慎重地撇清。
“那总有一天你会结婚喽?”她微仰起头,不在乎两人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
听出她语气中的探询,他笑了笑允诺:
“如果大姐头命令我不结婚,我就一辈子单身。”
“真的!?”大冢虹姬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我不能那么做,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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