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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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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大概能猜得出来胤禔的想法,不就是想上位么?想混上来……你先给我多生俩侄子行不行?冷笑一声:“他还是多念念经文,去去戾气罢。”
说得雅尔江阿也是一笑。
胤禔到底有没有多念经文,由于雅尔江阿那个混进书房的眼线资历还浅,目前还没有达到心腹级别话说,混到了心腹一级还乐不乐意再当眼线就是两说了混不到跟着出门的美差(直郡王的跟班,少不了有人塞红包),雅尔江阿是不知道的。
但是,大阿哥常与僧徒相处又听喇嘛讲经,这件事一传到康熙耳朵里,马上就赢得了老爷子的好感。在康熙看来,会念经信佛的人,心境应该是日趋平和的,再往深了说,是追求个往生啊什么的,在现实生活中就会少生事儿。大阿哥刚死了老婆,又很可怜,康熙对大阿哥的同情怜悯之心涨了起来。
赐衣、赏贡果、与直王子女增添供奉……一条一条的措施下来,连胤礽都要产生错觉了!
人,紧张的时候就需要有个纾解的渠道,如果条件允许,去打个人啊、掐个架啊、K个歌啊……发泄完了,情绪好了,冷静下来就能处理事务。以往胤礽的发泄渠道里比较著名的一个就是打人,管你是谁,遇上爷心情不好算你倒霉。打死之人不知凡几。
现在他意识到这样不好,得克制。改成在老婆房里悄悄地转圈儿不能叫外人见了,不然还不定说什么呢。“太子不稳重。”、“太子着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了。”、“太子……”
转完了圈儿,情绪稍微好一点儿,还能跟老婆聊聊天,听她开解开解。说实话,每次听淑嘉用那种‘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如此,你就平和着办’的语气说话的时候,太子不是没有挫败感的。
次数多了,淑嘉就摸着了门道。不过,自打前回‘原来是这样,你差什么急呢?他挖河,你就帮他看着。’话一出口,发现胤礽脸上麻木的表情,淑嘉就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似乎太淡定了。
今天,她改了方式:“怎么了?”
胤礽没绷住:“汗阿玛又赏他了。”不但赏了,还各种安慰。
淑嘉诧异道:“又?这总有三、四回了罢?”
胤礽比划了个手势:“两个三、四回,第六趟了!外头疯传着呢。我今儿还在澹宁居又见到他被汗阿玛留了一留。”他还撒娇!他还卖萌!人家卖笑他卖哭!
淑嘉皱眉,康熙对儿子其实挺感性的,容忍度奇高:“他刚逢大丧,汗阿玛多慰抚两句也是应有之义吧?”
“哼。”
“你脸上叫弘曈给挠了两道印子,汗阿玛不是也问了好几回?”说到这个,淑嘉就郁闷了,坊间差点传出来太子家的葡萄架倒了这样的传闻!她还没养猫,不能让胤礽抱着去遮一遮,真是他
看到淑嘉郁闷的脸,胤礽的心情好了不少,指着颊上:“瞧已经消了。谁不知道你疼我?定不会以为是你干的……”
靠!
“再说我可真挠了啊!”
胤礽笑得狡猾:“孩子小的时候,你才不留指甲呢,从你到毓庆宫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老大得意一会儿又如何?有个贤惠懂事的老婆的好处他是得不到了!我一家和乐,上下一心,难道还会因为这一事,让你翻了身去?
淑嘉五指成爪,低头一看,还真叫他说着了!闷闷地道:“怎么我不痛快了,你倒好了?合着这不痛快到我这儿来了?”
胤礽笑而不语。
淑嘉有些泄气地说:“十三弟丧母,汗阿玛还行动把他带上呢,他又能如何?”恹恹的语气,虽然说话的内容本质上与以前的淡定没什么两样,因为语气不同,胤礽今天倒是能接受了:“说的也是。他在外头逼死人命的事儿还没闹到御前呢,我给压了……”
笑得极是阴险。
“?”
“你道买卖是那么好做的?赚钱的生意都有了主儿了,他要插手,只好强夺了。被夺了生计的人……”可怜哟。
“……”居然没有借题发挥?
“放心,我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太下作了!我叫底下的人不要闹,我还会给他求情。不过再心疼大哥,也不能欺瞒阿玛……案卷我倒是存了下来,过两天再徐徐告诉汗阿玛。”
你真的黑了!快回想一下,我没得罪过这货吧?淑嘉很惊悚地翻拣记忆中。
固定思维害死人
康熙的习惯,六部尚书、侍郎这样的位子,他是喜欢经常性地变动一下的。反正吧,六部尚书分满汉,这就是十二个人;各有左右侍郎,左右侍郎还分满汉,再加上二十四,别提还有级别相同或是相近的都察院、理藩院等处了。
即使不上升下降,手上现有的人都够他年年换新人,换到他们死!如果你听到某某从户部右侍郎转成兵部左侍郎了,一定不要惊讶,这只是正常的人事变动。
只是这一回变得有点奇特,特默德,从工部右侍郎转成吏部右侍郎了。他在詹事府任过职,现在还兼着职呢。由不得胤礽不思量一下了。
可惜,特默德严格说来是效忠于皇帝的,给皇太子的后门开得不是很大。不然,倒是可以暗示一下,把直郡王那里的中层力量给打个不及格什么的。那样会不会太明显了?胤礽默念三声:我是个有手足情同胞爱的好人,然后打消息了这个念头,果断地揣着他大哥的黑状本子去找康熙了。
告状是门技术活。
有些事情适合光明正大地告,有些事情要背后拿来说才会有效果,有些问题适合在判官生气的时候拿来火上浇油,有些问题就适合在判官高兴的时候拿来破坏气氛。根据被告情况的不同,也要区分告状的台词和时间。
对于大阿哥这一状要怎么告,胤礽也是掐着点儿算好了的。告得早了,大福晋刚死,康熙看他太可怜,说不定就放过了。告得迟了,康熙从别的渠道得知了,未必就有自己亲自下眼药的效果。这种事情还不适合落井下石,在他倒霉的时候搀一脚,容易让人察觉到意图。眼下不说,等胤禔犯了更大的错儿再说,还会让人怀疑:你早不说晚不说,是不是就等这功夫的?
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大福晋人死如灯灭,丧事一办完,有再多的哀伤、对大阿哥再多的同情也该过去了。感情免死项,叉。离大阿哥犯事又不很久,说出来不会引起旁人怀疑你的意图,对己方产生后患项,叉。
告状的时候语气诚恳一点、担心一点,把自己从报复的可能性里摘出来选项,勾。
胤礽打听好了日子,估摸着当值的至少是不会告诉胤禔真相的人。揣着个本本,飘进了澹宁居。将到中午了,康熙处理完了事情,用过了早膳,还没翻牌子,正是父子说话的好时光。
“怎么又想起来过来陪朕了?”
胤礽一笑,辫繐儿在身后轻晃:“过来跟汗阿玛说说家常。”
康熙原是捧着本书来看的,听他这么说,不由有些惊讶:“你也会说家常?”
胤礽暗叫一声惭愧,撇撇嘴:“儿子也有家人,怎么就说不得家常了?”
康熙放下书,很感兴趣地指了指炕上:“过来坐着说,你有什么要说的?”
“五公主下嫁的日子已经定在了九月了呢。”
“唔。”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五公主的府邸,建在了四弟的贝勒府旁边儿,他们兄妹倒可互相照应。”口气里带着点儿羡慕。
康熙笑了:“你这是想出去看看了?”
胤礽也笑,有点不好意思:“是有点儿,上回,弘旦他额娘去了八弟那里,回来说很是热闹,儿子还真想出去看看兄弟们呢。”
“你有这个心很好,哪天得了空,就去罢。”
“五公主那里也成了?听说,在宫外头,还兴考较妹夫呢。”胤礽说着兴奋了起来。
康熙喷笑:“你妹妹还没下嫁呢,你就开始想着作弄妹夫了?好!准了!”
胤礽敛了笑,抓着自己的辫梢轻轻甩着:“汗阿玛可真疼闺女,千挑万选了的女婿,还要再让儿子去考上一考。”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康熙下地踱了两步:“儿女难道不是一样的疼?朕对你难道又不关心了?你的媳妇儿,朕给你挑得不好么?”
胤礽把辫子轻快地往背后一甩,也下地站好:“也不是。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总是疼儿女的。”
“?”越发摸不着头脑了,“那是当然!”
“汗阿玛也是一样的罢?”
康熙有点生气了:“朕难道不是一个好父亲?”
胤礽作为难状,艰难地从靴掖里抽出小黑状,双手捧上:“汗阿玛方才说过的,您也是疼儿女的好父亲,看的时候可记得方才的话,看过了,可不许生气。”
康熙伸手一抽,就把小黑状接了过去,到炕上坐定了,才翻开来看。看得眉头都皱了,看向胤礽的眼神也锐利了起来:“这是真的?你如何得知?”
告状的就从来不怕你不接话,噗通一跪:“儿子有罪,前阵儿不敢告诉您。大哥那会儿正在伤心的时候儿,再为这个去问他的话,是儿子不厚道了。可是这等事,可大可小,还是请汗阿玛派员查明。要是假的呢,可正视听,也为大哥正名。要是真的,趁事情还没闹出来,还好收拾善后。”
康熙暗忖,京中王府插手各项买卖的事情,已经是项定律了。如果不能做几门买卖,一个王府是支撑不下来的。别看现在是盛世,米价也不贵,但是奢侈消费的水平那是非常高的。光做一次生日,唱戏就得几百两,一场生日下来没个几千两就过不去,再看上点儿稀罕的珍玩,那花费就更没个边儿了。
各家虽有庄子,但是众所周所,农业的附加值是最低的。所以,对于各位亲戚让门人、奴才去开店,康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现在他儿子也闹出这样的事了,不由得他不恼了:“这要怎么善后?这竟是真的了?”
胤礽闷头道:“不好说。儿子倒想是假的。”
“哦?”
“儿子要是烦着大哥,该等到他再多闹些事儿,叫御史参他。可是现在他怪可怜的……汗阿玛方才说了的,对儿女一样疼的。给五公主建府办嫁妆,是汗阿玛的一片慈父之心。如今对大哥,再怜悯些儿罢。别把事儿闹大,悄悄查一查,自家事自家了。”
康熙正气着呢,他心里,自家儿子,甭管哪一个,自己挑三拣四也就罢了,可放出去必须是光鲜体面的。旁人做这样的事,康熙都能忍了,自己的儿子,偏偏不能忍,爱之深、责之切,大概就是康熙的心情了。
又听胤礽用刚才的话作套来给胤禔求情,还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气极反笑:“你们哥儿俩倒是相好上了!难为你这一通胡说八道了。”
胤礽正色道:“回汗阿玛,好不好的另说。大哥可有四个闺女,一年大似一年,都要备嫁了,如今大嫂又去了。他疼侄女儿们,与汗阿玛疼妹妹们,也是一样的。儿子……也不会给人求情来的,别说是他了,”小声嘀咕,“是不太会说话。与其等汗阿玛从旁人那里知道了,不如恶人由我来做。再怎么着,也是皇家体面。”
言语间已经坐实了胤禔的罪名,还装得很无辜,很为整体皇室声誉考虑,还一力撺掇着康熙去暗访。
康熙绝对听进去了,想收拾大阿哥与顾虑到所有人的面子之间的挣扎,太子表现得非常到位。说得还有理有据,显得很是有情有义。
康熙需要考虑一下,让胤礽先回去了。想了一会儿,决定先把这事儿弄清楚再说,按说不应该啊,胤禔分府的钱应该够花一阵儿了!
查查直郡王的账本儿就会发现,他修个庙、养些僧徒就花了几万两。做过一次赔本的买卖,又折了些本钱。大福晋临终前,为女儿备嫁,确实买进了不少东西。康熙因为这个情况,反而相信了胤礽所说为了‘皇家体面’,才管这闲事儿。
他是被捆绑了,胤礽说了两件事,一是大阿哥为女儿攒嫁妆、二才是他告大阿哥状的动机。前者实,好证明;后者虚,在心里没法儿看。现在前者被证明了,后者,也就被康熙默认为真实了。
直郡王府就在京中,案发地点也在京里,查访起来很方便。有点份量的朝臣都知道,皇帝有个密折大法,与各种心腹以密折通信,报告奇奇怪怪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什么你觉得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那很正常,有人打小报告了。
当康熙把查一查直郡王所做事情的命令发下去之后,接到命令的人丝毫不觉得惊讶。只是心里有些发抖,京师就这么大的地界儿,有什么大事儿,还是事关大千岁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装聋作哑,那是不想当出头鸟,白惹一身腥。现在老爷子发话了,连苦主的名姓都晓得了,还不知道他握着什么证据,可不能为着护直郡王而把自己填了进去。
打定主意,又见发下来的不是明谕,放心大胆地就去‘查访’了一下,然后写成言辞隐晦的报告。不说是直郡王逼死人命,只说这桩买卖很赚钱,直郡王接手这桩赚钱买卖是有的,原主交出买卖后穷死了也是有的。剩下的,您猜吧。
康熙再生气,依旧是个护短的人。气过了,算一算,胤禔手上的买卖也不算少了,以后的生活也能维持了,想来会收敛一点。这回就不点名批评了,把胤禔拎过来谈话而已:“你现在的日子过得下去么?”
“谢汗阿玛垂问,儿子如今过得还成。”
“你们都分府不久,银钱上的头的事情怕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可有饥荒的时候?”
“?没有,儿子也有赐园产业,现在也会打理了,尽够使的了。”还捞了几间铺子,绝对够了。胤禔与胤礽有个脾气倒是很像,从小也是捧着长大的,不喜欢诉苦,他们喜欢当霸王。这个脾气这回坑了他。
常态下,大家扩张到了一个度之后,与其他势力达到个均衡,然后就各有制衡,不会再闹出大事儿。康熙听了胤禔的回答,想到胤礽说的大阿哥刚没了福晋,再逼问不厚道,就轻轻把这事儿揭过了。连当事人都没提,只是让下面的人照顾一下苦主家属的生活而已。
胤禔都不知道发生过了什么,事情就过去了,就这样,他可能警醒么?
这就是康熙了,对你印象还行的时候,你有什么事儿他都不用你操心就给你办了,事情抹平了你还不知道。对胤礽是这样,对胤禔也是这样。对其他人,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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