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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鲜花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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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搞不好是已经成为世纪数一数二的极度恶男——拜托,请在他脖子上挂一个“内有恶男,闲人勿进”的告示牌吧。
  当初那股招蜂引蝶的男性荷尔蒙,经过岁月的淬练不但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益发强烈……不知这些年来,已经让多少人心碎喽。
  自己也算其中之一吗?花望贤暗自摇头:不算、不算,她那种童稚时期单纯的憧憬,贺楠根本就没有发现,顶多只能说是“幻灭”,谈不上什么“心碎”。
  “不过……你真的做了厨师啊?花叔叔应该很高兴吧?有人传承他的衣体。对了,花叔叔他们还是住在那个鸟不生蛋的东部乡下吗?”随性地转移开话题,贺楠咬着桌上放置的绿色芹菜条说道。
  “不。爸爸跑到南美洲的热带丛林去了。”
  “南美?!”贺楠眉头挑得老高,接着爆出阵阵狂笑。“花叔叔真厉害,老往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跑去?这回又想在丛林里做什么?开餐厅,那肯定不会有人上门的,只会招来一堆疟蚊、鳄鱼吧!”
  “这几年爸爸迷恋上热带丛林的食物,他说要去那儿寻求新世纪的美食起源,就这样,把家也卖掉,带着我妈买了机票就直奔南美。”说起自己的父亲,又是一个世间奇男子,即使到了这把年纪(已经快要迈入五十大关),还是像孩子般玩兴不减,做自己想做的事。
  母亲也一样,纵容父亲也该有个程度,却总是放手任由父亲左右自己的人生,都是四十岁的女人了,还会臊红着脸说:我就喜欢你爸这种长不大的童心啊!
  也许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自己不学得独立坚强都不行。
  “贺大哥才是,这些年在美国做什么?自己大学一毕业就跑去美国留学,连封信也不写给贺伯伯、贺妈妈,害得他们多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然后闷不吭声就跑回来吓人,要不是我心脏够强,刚刚在大厅我真怕自己会刺激过大,心脏病突发而亡。”
  “安啦,我知道小花的心脏很强的,毕竟从小就跟着我疯啊!”俏皮的一眨眼,贺楠咧嘴说。“看到我回来不好吗?”
  “你说呢?”咚地把磨好的刀子放在一边,花望贤没好气地瞪着他。“要是不高兴,我才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插科打浑,早把你轰出大门了。”
  贺楠笑嘻嘻的弯起小指头,满面不怀好意地笑说:“来来,小花。”
  “干么?”把脸凑过去,花望贤狐疑地瞪着他。
  两只蒲叶大掌一左一右地把花望贤的脸蛋包住,硬生生地拉过她,贺楠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发出“啾‘的一声。
  “果然没变,还是那个令人怀念的小花味道!”他舔着唇说。  活火山花望贤涮地红了脸,头顶冒出阵阵白烟,全身热血沸腾。
  第二章
  几年不见,用“亭亭玉立”来形容,还不足以概括贺楠心中的感动。小花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动人,犹如出水芙蓉的娉婷佳人了。
  想当初离开她时,自己刚上大学,而那时她不过是国中二年级的稚嫩小花苞。原本一直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单纯天真的活泼妹妹,说变就变的摆出“吃醋女人”般的脸色时,他的内心所受到的震撼,事隔多年还历历在目。也是从那时候起,贺楠知道自己不离开小花是不行的,“小”小花已经长大,不再是满足于愚蠢的小小恶作剧,或一根棒棒糖的孩子了。
  岁月不饶人啊!
  “味道虽然没有变,不过触感却不大一样,果然小时候的嘴巴比较软,没有现在这么有弹性哩!”还在鉴赏着花望贤双唇味道的贺楠,浑然未觉自己鼻尖下方已经多了把磨得亮晶晶的白刃。
  “不许再乱说了,臭贺楠!”
  顶着一张胀得可以媲美红苹果的脸,花望贤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小偷,偷吻贼,还敢恣意批评,小心我切下你的舌头泡酒。”
  以两指尖夹住她的刀峰,贺楠喷喷称奇地说:“只是一个吻,值得这么小题大作吗?小花。假如你真那么喜欢用舌头泡酒,贡献出我这一千零一根的舌头也无所谓啦,怕只怕会很难吃,损及你的美厨名声就是。”
  缓慢地把刀子推回去,贺楠再露出个安抚的笑说:“呐,我说的没错吧?所以你还是把刀子收起来,乖。”
  “你认为的小问题,在别人眼中也许是大问题。恐怕连这一点你也觉得是‘小问题’吧?”悻悻的收起刀子放在一边,花望贤双手抱胸地说。“从以前就是这样,孩子王称霸的时代,每次一碰到麻烦就会摸摸人家的头,说什么‘别计较啦’、‘不要小气啦’之类,一箩筐可以拿来当脱身借口的鬼话。”
  再一耸肩,贺楠咬着第二根芹菜说:“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为了一点小问题就哭,谁受得了啊!”
  “这又是在讲谁啊?”仰天长叹,花望贤怀疑他的“唯我独尊”已经变成了末期癌症,没药医了。
  “就小时候那个一直跟在你屁股旁边的阿平啊!畏畏缩缩的,骂一句就哭。”贺楠把咬了一半的芹菜丢到一边说。“喂,小花,叙旧归叙旧,也要动手做菜啊!我的肚子可是饿得呱呱叫喔!”
  “谁说我要招待你吃东西了?没打声招呼就跑到人家工作的地方。我可声明,这儿的食材都是为了预约的客人们所准备的,没有可以拿来招待你的东西。”花望贤就是气不过他那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否则水族箱内现捉两只龙虾也不成问题。
  普通人隔了十年不见,多少会表示点“生疏”的客气,可是贺楠就像“昨晚我出去了一下,今天又见面啦?”似的,厚脸皮的程度丝毫不受“时间”与“距离”的磨损,反而是被他越磨越灵光了。
  “嘿,看不出来这餐厅的派头这么大,却连多出来的食材都没有啊?这么穷,我得好好和这儿的老板谈谈了。”说着、说着,贺铺就走到门边去。
  他想干么?花望贤脑海才审过个“问号”,只见他拉开玻璃门,冲着走廊就喊:“端木老板……哟……小花说……呜!”
  花望贤捂住他的嘴巴,硬是把他拉回了“璃海关”。“我知道了,我做给你吃总行了吧!不许再给我丢脸了。”
  “你瞧,想骗我。还说什么没有食材!”贺楠以指尖弹了下她的额头,不驯地狂妄笑着,走回料理台边坐下说:“还不快点动手,小花。”
  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请告诉我吧,老天爷!
  花望贤叹息着,走回料理台前。
  拿起新鲜的白萝卜,顺着光滑的表面削下薄薄透光的一层皮。一圈圈地剥下后,再以这些薄皮切成细如白绣线的丝,花望贤一边说道:“这些年你到底在美国做些什么?贺大哥。对了,你回台湾的消息,有没有告诉伯父、伯母?”
  “啊?”撑着下巴,好奇地注视着她的刀工的贺楠,扬起眉说:“干么要通知他们,我又不是回来见他们的。”
  “贺伯伯、贺妈妈听到你这么说,可是会哭的。”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连你看到我都吓了一跳,我可不想一进家门就让我爸中风昏倒。”
  “不孝子。”
  “没错,所以更不能回去让他们看了更心烦。我知道他们两老很好,就够了。”贺楠搜索着身子,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
  “啪”!花望贤不客气地打了他的手说:“这儿禁烟,你想用低劣的尼古丁破坏我的料理啊!”
  咋舌的把烟盒又收起来,贺桶也不客气地说:“那你动作快一点,瞧你慢吞吞的,是要我直接捉起鱼来咬吗?”
  花望贤不理会他,径自将取出碧玉色的方形瓷盘,将雪透白丝铺在底下后,再置上一座小冰山与一朵新鲜兰花,三两下就将片好的鲷鱼剔骨去皮后,丢入冰水搁置三分钟,同时一边将特选高山原生的芥未磨成泥,搭配在盘子中心。
  不多久,一道看了就让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的生鲜鱼片拼盘,呈现在贺楠面前。他立刻夹起一块软中带劲的透明粉红色鱼肉,不沾任何芥未,只是边缘处沾点酱油,放入口中。
  “嗯……清脆、弹性有劲……没有半点鱼腥与我最讨厌的鱼油味,吃完以后口齿留香,好吃。”满意地咀嚼下肚后,贺楠发出了赞叹。
  花望贤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怎么变,但嘴角微微的笑意已走漏了她的得意。“这样就满意了,那接着就可以随便煮了。”
  “怎么这样说呢?拜托你使出浑身解数来满足我这张挑剔的嘴吧J花。”贺楠笑嘻嘻地说。“也只有回到台湾才能吃到这些真正合味的菜,在美国,我的胃被迫装满了薯条、炸鸡,多可怜啊!那儿的厨师除了牛排外,什么都煮不好吃。”
  “这时候就知道谄媚啦!”
  撂下话,哼地背转过身去,掩不住双颊绯红的花望贤,还是手脚快速地捞起一只只活蹦乱跳的草虾,继续做下一道的冷盘沙拉给他。
  四十分钟后,一道道海鲜佳肴纷纷下肚后,捧着最后的热茶,贺楠发出了酒足饭饱的叹息说:“小花,你靠这手艺肯定可以吃一辈子了,没有问题,我给你打包票,能煮出这样的料理,你也不输给花叔叔了。”
  “食材本身的新鲜度是最重要的。要不是以前爸爸总是带我去鱼市场买货,我哪能锻练出这等眼力,说来也是托爸爸的福吧!”花望贤淡淡地笑说。“贺大哥也别净开玩笑,说真的,回家一趟吧?伯父伯母真的很想你。”
  一脸提不起劲来的贺楠,摇着头说:“我可以想见回家后一定又要被他们疲劳轰炸,要不就是回台湾定居,要不就是要求我早点成家立业让他们抱孙子,全是些我办不到的事。何必回去让他们心烦,我也很无奈呢!”
  “贺大哥今年也三十了吧?结婚也是应该的。这么多年了,都找不到喜欢的女孩吗?”假装不在意的提起,花望贤整理着料理台面说。
  “光说我,你自己呢?笔记本里的战果辉煌吗?有几个小伙子被你甩了?”鹰眉挑衅的高抬,他举起小拇指问。
  “请不要把我和你这种没有原则、照单全收的野兽并列。”
  “小花,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啊!”
  拿起手边的抹布就往他头上扔,花望贤气咻咻地说:“会问女人这种问题的男人,真是差劲透了。”
  “嘿……你以为处女膜会随时间增值吗?”
  “闭嘴!”
  “要不要大哥像过去教你怎么骑脚踏车一样,也教你怎么享受S开头的生活?人生会变得更加多彩多姿腥。”
  “不必了。我早就决定,适合我的男人一定要是最新鲜的男人,才不是像你这样,不知经过多少手的旧货。”恶辣辣的,花望贤也开门见山地说。
  “新鲜?处男啊!你有恋童癖啊?现在这世上还是处男的,不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鬼头?”
  花望贤气得浑身发抖,恰巧此时门口传来一阵阵轻笑声。“呵呵呵,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啊,就像亲兄妹一样。”
  “老板!”花望贤吃惊地叫道。
  “您还满意我们这边的服务吗?”微笑地靠近他们,端木扬手捧一瓶高级香按说。“这是本人招待的香槟,请花主厨与您的好友一起享用吧!”
  “喔,满意、满意,料理好,老板人又漂亮。虽然有个凶巴巴的主厨,不过还可以勉强忍受啦。”贺楠笑得眯起眼来,流转的眼波明显地以自傲的男性魅力,勾引着对方。
  “多谢您的夸赞。”
  就在端木扬弯身将香摈放在他们两人面前时,贺楠居然伸出手在他身后一摸说:“臀形也很棒啊,宝贝。”
  “贺大哥!”一犯也就算了,竟两次……花望贤气得从料理台中冲了出来。
  可是她没有想到,端木扬微笑不减地回送恭维给贺捕说:“你的服装品味也不错啊!尤其是胸部的肌肉,要不是经常锻练,可没有这么令人羡慕的身材。”
  “想知道我怎么练出来这等身材,晚上我们可以慢慢聊,看是在你家的床上还是地上,我都无所谓。”
  “很遗憾,我有专门的健身教练,这两个月晚上的预约也全都排满了。”啵地开启香槟后,端木扬微笑地倒了三杯酒,交给两人说:“庆祝两位的重逢,也期待贺先生常常光临美食俱乐部。干  杯。”
  喝完酒,翩翩进来的端木扬又翩翩出去后,花望贤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真是太不寻常了,老板除非是碰到非常熟的客人,否则绝不会亲自上来打招呼的,神秘高贵也是端木扬的卖点之一,可是今天他如此反常的举止,反而叫花望贤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再怎么想,纯粹活在上流社会的老板,不可能会对贺楠这头野生大黑狼有兴趣吧?天啊!光是想像那种画面,花望贤整个背脊就窜过一阵阵寒流。
  可怕。太可怕了。
  “好了,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也跟小花恩恩爱爱地吵完嘴了。我看也该闪人喽。”拍拍屁股,丝毫未察觉花望贤内心复杂的思绪,贺楠一脸轻松自在地说:“小花,你几点下班?”
  “十一点。问这做什么?”
  “十一点吗?现在是七点……”看着手腕上的表,贺楠自言自语地说:“去看场电影打发时间好了。”
  “喂,回答我啊!”
  “要我回答什么。”贺楠耸肩说。“总之,我十一点在门口等你。拜拜。”
  等……花望贤还没有问清楚为了什么,而他也没有征询花望贤的同意,自动做下结论的挥挥手,有如一阵旋风般的消失在门外。
  “臭贺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自己从刚刚到现在,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对向来明确掌控自己生命中每一个步骤,喜欢按部就班、有计划做事的望贤来说,真是饱尝挫折感的一天。
  ^V^“所以那个高大得吓人的男人,是你干哥哥啊?”田莘园换下甜点主厨的围裙后,跟站在身边同样在换衣服的花望贤说。
  “也没有拜过什么干不干妈的,只是很自然地把邻居大哥当成自己哥哥的感觉。”花望贤说着,边把自己修长的腿套进七分牛仔裤管中。
  “十年没见耶,花花还真能认得出来。”
  “谁教他一点都没有变。”
  “啥?十年前就是那么魄力十足的高个儿啊?那一定很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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