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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新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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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机会吧!”没有承诺毓慈什么,律爵只是如此说道。
  有这句话就够了,毓慈低下头,继续打量着相本。
  “律先生,”门在有礼的撞击下打开,是司机小林,被律爵派去机场接律朝庭,“老先生回来了。现在在书房。”
  “是吗?”律爵的表情在一瞬间改变,但低着头的毓慈并没有发现,他站起身,“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爷爷。”他丟下一句话,便直直的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毓慈不疑有他的看着律爵离去,她的手偷偷的将律爵多年前的独照从相本中抽走,准备拿去翻拍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回来。
  目光不知不觉之中,又溜到风、林、火、山四人的合照上,共有两张,一张似乎是在许久以前拍的,一张则应该在近几年所拍摄的。
  这些男人背后都有一段故事,一段她所不知道的故事,或许有一天,当她真的认识他们之后,他们会愿意告诉她,就如同律爵一样。
  她的目光缓缓的瀏樱ё潘母瞿腥耍詈蠖ㄔ诼删舻纳砩希嗥械乃苣昵幔Ω弥挥惺⑵咚辏馐窃诩嘤锼纳愕南嗥
  那是一段律爵不愿提,而她也从不问的岁月,她在等──等律爵自己开口告诉她,因为她知道,纵使是夫妻,也会有心底的秘密。
  所以她从不逼他,也不愿意逼他,一切端看律爵自己的決定,是否愿意告诉她?她只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爷爷,您看这个颜色您喜不喜欢?”毓慈坐在客厅里,一看到走下楼的律朝庭,立刻站起身问道。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是她在家闲得慌,所以前几天去手工艺行买了一些毛线,准备给律爵和律朝庭各做件毛衣。
  “喜欢!”律朝庭打从心底喜欢这个无心机的孙媳妇,而他更开心于律爵的转变。
  他从美国回来这一个月中,已经看出律爵心中十分在乎她,律爵常在以为他已经入睡时,偷偷溜进毓慈的房间。
  上个星期,他索性挑明的告诉律爵,要律爵不用偷偷摸摸的进自己妻子的房间,当时律爵不发一言,但当天晚上,律爵便将行李给搬进毓慈的房里,不再独睡在客房里。
  而毓慈,这或许是律爵从父母双亡后,除了那三个生死至交外,唯一在乎的人。
  “可是律爵喜欢什么颜色呢?”喃喃自语的,毓慈思索了一会,最后決定道:“白色!”
  “白色?!”律朝庭有点吃惊。
  因为就他所知,自己的孙子并不偏爱这个颜色,因为律爵总认为太纯洁的东西不适合他,而毓慈竟会为律爵挑白色。
  “对啊!”毓慈恬静的露出一个笑容,“他穿白色很好看,婚礼那天,他就穿白色,所以,他一定喜欢白色。”
  律朝庭闻言,笑而不语,他怎能泼毓慈冷水,说结婚那天,是他要求律爵穿着白色礼服的呢?
  “律爵对你好吗?”看着眼前年轻的脸庞,律朝庭关心的问道。
  吃惊于律朝庭突出的话语,毓慈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讶异,“爷爷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什么不对。”律朝庭摇头表示,“我只是随口问问,我担心律爵对你不好。”
  “爷爷您太多心了。”毓慈虽然镇日处在这个环境里,但依然不觉得律爵与律朝庭之间所存在的大问题,“律爵对我很好。”
  “这样就好。”听到毓慈的话,律朝庭略感到安慰。
  毓慈觉得律朝庭的反应很奇怪,其实,这也不能说她迟钝,只是她实在很难得看到律爵与律朝庭相处的情形。
  律爵与律朝庭两人谈话时,书房门一关,她根本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律爵从不在家里吃晚饭,早餐律朝庭又都习惯在自己的房间吃,所以餐桌上永远少了一个人。
  对于这个,毓慈从来没有去细想背后是否有古怪,她只单纯的认为这是律家人的习惯罢了!
  “对了,爷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毓慈的眼光一亮,“明天、后天您有事吗?”
  律朝庭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他答应过律爵,只要律爵结婚,他就将公司的事务如数的交给律爵打理,所以律爵结婚当天,他立刻实现自己的承诺,现在只差手续,全律家的财产都将属于律爵一人。
  以前还有公司可以去,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待,整天只能在家,唯一的安慰是还有毓慈偶尔陪陪他这个老头聊天。
  说来可悲,空有一身的财富,到最后还不是一个孤单的老人。
  “这样好,”毓慈开心的计画,“律爵答应明天带我出去走走,爷爷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毓慈早将律朝庭的寂寞看在眼底,所以她希望让这个老人家能快乐一点,毕竟他有孙子还有她这个孙媳妇,他不应该那么孤单的。
  “我……”
  看着毓慈一脸的期待,律朝庭很想点头答应,毕竟他也想去享享所谓的天伦之乐,跟家人一起出游,但若他点头答应,相信将会引起律爵的反弹,到最后,无辜的人可能是毓慈,而看着毓慈期待的神色,他知道她根本就不自知她的提议会引来多大的问题。
  律朝庭压下自己的冲动,言不由衷的说道:“爷爷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活动不适合我,自己去玩吧!”
  “可是……”听到车子进车库的声音,毓慈的话一停,目光看向门外,“律爵回来了!”
  像是印证她的话似的,一会儿,律爵便出现在大门口,身上有点被水泼湿的痕跡。
  “外面下雨了吗?”走向律爵,毓慈吃惊的问。
  微点点头,律爵将掉在眼前的湿发给拨掉,最近几天台湾的天气显得有些不稳定。
  “真的下雨了。”目光移到窗外,毓慈感到吃惊,坐在干燥室內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外头的雨滴,她连忙递了条干净的毛巾到律爵的手中。
  律爵接过手,微微擦拭了下,目光移到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的律朝庭身上。
  “爷爷!”他的口气不带任何感情的唤道。
  “嗯!”律朝庭微点了下头。
  “我们找爷爷明天跟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拉着律爵的手,毓慈兴匆匆的说道。
  律爵闻言,将眼神给垂下,除了律朝庭了解他的这个举动代表不悦之外,毓慈根本就不懂。
  “爷爷,跟我们一起去。”将律爵的沉默当作认同,毓慈又转过头对律朝庭要求。
  “我没有承诺过什么。”律爵终于开口,口气冷淡的说道:“明天我很忙,没有那份闲情逸致跟你出去。”
  毓慈愣愣的松开自己原本拉着律爵的手,讶异于他的突然转变,因为她明明记得他说……
  “对不起!”毓慈略显迟疑的咬着下唇,不知该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如何反应,“我以为……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答应要跟我一起出去,原来是我搞错了。”
  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他!律爵在心中暗暗的裕淞艘簧醋咆勾鹊哪Q芮嵋椎木凸雌鹚牡咨畲Φ淖锒窀小
  他不应愚昧的被他爷爷帮他挑的新娘给影响,不知是对谁不悦似的,他不发一言的往楼上走。
  在律朝庭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就应该跟毓慈画分距离,但他总是被她所影响,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律爵!你站住。”看到毓慈的模样,律朝庭心中感到难受,他忍不住的叫住律爵。
  听到律朝庭的叫唤声,律爵立刻停下脚,转过头,面对着律朝庭,“有事吗?爷爷?”
  “跟毓慈道歉!”他手中的枴杖忿忿地敲着地面。
  “对不起!”没有迟疑,律爵立刻照做。
  这是怎么一回事?终于,发愣的毓慈对于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情況感到疑惑,她的目光来回穿梭在眼前的一老一少身上……
  “还有事吗?爷爷?”律爵问。
  是她看错了吗?毓慈吃惊的发现律爵看着律朝庭的表情竟显得有些嘲弄和调侃。
  这不是她印象中一个晚辈对一个长辈的态度。更何況这个晚辈还是在她心中宛如神祇的男人。
  律朝庭双手紧握着手中的松木枴杖,不发一言。
  律爵见状,什么也没说的转身上楼,留下生气的律朝庭和发愣的毓慈。
  “爷爷?!”有点迟疑的,毓慈开口轻声唤道。
  律朝庭的目光看向毓慈,毓慈吃惊的发现眼前这位老者眼底所浮现的深刻悲哀。
  “叫律爵等会儿来见我。”不愿多说什么,律朝庭站起身。
  他已经开始后悔让像毓慈这么一个单纯的女人捲进这场恩怨里了,他缓缓的走向书房,心情沉闷的心想。
  毓慈不知道该拿这个情形怎么看待?她的手轻轻摸过自己的脸颊,看向已经不见律爵身影的长阶梯,又将目光移到律朝庭已经紧闭的书房房门。
  最后,她像是下定什么決定一般,她走上楼,想去问律爵为什么拿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的爷爷,她希望他能替她解決这个疑惑。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律爵才踏出浴室,毓慈立刻开口问道。
  拿着毛巾正在擦拭着湿发的律爵,手一停,看了坐在床上的毓慈一眼,“我已经在公司吃过了。”
  他以为毓慈是要问他吃过晚餐没。这是他回家,她每天必问的,彷彿她很希望他回家吃饭似的。而事实上,毓慈确实是希望他能回家吃饭。
  “我不是要问你这个。”走向他,毓慈体帖的接手他的工作,律爵也没有异议的让她帮他擦拭头发。沉默了好一会儿,毓慈才道:“为什么对爷爷那么不礼貌?他是长辈,虽然你口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你对爷爷有成见。发生了什么事?最近跟爷爷有什么冲突吗?”
  没料到毓慈会问他这个,律爵不发一言的从梳妆台前站起身,走向衣柜,解开围在腰际的浴巾,自顾自的换衣服。
  “不愿告诉我吗?”看着律爵身后的一大片纹身刺青,毓慈轻声的开口询问。
  关上衣柜,律爵盯着木板,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与他之间的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最后,律爵口气冷淡的表示。
  只要他出现这种口气,她就觉得她与他之间变得好遥远,她痛恨这种感觉,但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
  “爷爷找你。”低垂着头,毓慈闷闷不乐的说道:“在书房。”听到她的口气,律爵看着她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捨,但他不发一言的越过她的身边离去,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已经伤了自己的妻子。
  听到房门被轻关上,毓慈默默的坐在床上,她的心又浮现了刚嫁给他时那种不安的感觉。
  最近,她的日子美好得令她开心不已!律爵对她很好,可是现在,他竟然又用这种冷淡的口气与她说话,对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定位,她已经渐渐感到模糊。
  在她有意识前,她才发现自己又紧张的扭动着自己的手指,这个早该戒掉的坏习惯。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不准你伤害毓慈。”律爵一进门,律朝庭严厉的声音立刻响起。“你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藉着打击别人来使自己的心里获得一丝丝的满足、愉快,根本就不知道你这样也伤了自己。”
  对于律朝庭的话不予置评,律爵直直的走到书桌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开口说话,”生气的一捶桌面,律朝庭受够了律爵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样子?”
  淡淡的扫了律朝庭一眼,看他怒火冲天,让律爵感到得意。
  或许他正如律朝庭所言,藉由打击别人来使自己心中感到满足,但他知道这样也会伤了自己,但他不在乎。
  多年来,他情愿自己伤自己,也不愿别人来伤他,而到今天,他可以很自豪的说他做到了这点。
  “我真后悔当初竟然要你娶毓慈,”律朝庭气急败坏的看着律爵,“你根本配不上她。”
  律爵闻言,目光如炬的看向律朝庭,他说了无数句话,也没有这句话令自己感到难受。
  他……配不上毓慈。
  他强迫自己露出嘲弄的表情,不愿让律朝庭看出这句话影响了他,搁在书桌上的电话响起,但没人有心情伸出手去接。
  电话响了许久,铃声才停。
  “不管配或不配,”铃声一停,律爵的声音便冷冷的响起,“她已经是我的太太。而且,别忘了你当初说过的话,该是把一切给我的时候了。我一直没有跟你提转让的事,你别当我忘了。”
  “你──”律朝庭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当真是顽石,“我死都不会把一切给你。”他气愤的说道。
  律朝庭太清楚将律家的财富交给律爵的那一天,就代表他一生所建立的王国毀滅的一天。
  但他不在乎,他心中唯一想的不外乎是律爵和毓慈能幸福、平安的过一生,现在看来──他似乎做错了!
  律爵只会伤害毓慈,而毓慈又是何其无辜,平白捲进他们两人的是非之中,他后悔,但他无力去改变什么。
  “不给我,你就别怪我不守诺言,”律爵没将话挑明了讲,但他知道律朝庭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是你先违反承诺。没事我先出去了。”律爵态度不卑不亢的转身离去。
  一个转身,眼光因见到站在门前的人影而显得有些迟疑,但他没有任何表示的越过毓慈离去。
  早晚得让她知道他为何娶她,律爵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愿看她,因为知道她一定觉得受伤害,若她想与他共度一生,她就得习惯去接受这样的对待。
  “你的电话!”平静的口气,没有显示心中正翻腾的思绪,毓慈在律爵经过她身边时轻语:“一位姓辛的人。”
  点头表示听到了她的话,律爵依然面无表情的离去。
  “毓慈?!”律朝庭有些迟疑的看着毓慈,不知道她听到多少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但看她的样子,似乎不管该听不该听的,她全都听了,而且也一字不漏的记在脑袋里了。
  “爷爷!”毓慈不愿老者担心,于是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要不要喝红茶,这可是南投买的,味道不输欧洲国家的红茶哦!”
  “这……”
  “我去泡给您!”维持着平和的表倩,对毓慈而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她要自己做到。
  现在她的心乱成一团,她一直以为律爵会娶她,纵使不是因为爱,也是因为他对她有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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