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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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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格的事。柳嬷嬷这般说,锦瑟却笑了。要知道谢少文虽是有了吴氏的允可才入的后院,算不得什么私下见面,可入了她的依弦院,在外人看来,这院子里都是她的丫鬟奴才,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难保不叫人信意猜测。更何况,这谢少文第一回进府就堂而皇之地入了姚府后宅,以后怕有三有四也不为怪了,到时候吴氏借机整出些事端来,她才是防不慎防了。

又有谢少文当着武安侯夫人的面禀了吴氏要来看她,如今果真急巴巴地来了,那武安侯夫人又岂能乐见儿子如此,她不会怨儿子不争气,只会怨她姚锦瑟狐媚祸水。这一举几得的事,吴氏算计的清楚着呢。

王嬷嬷显然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当即便咬牙道:“以往见夫人对姑娘体贴关怀,吃穿用度,从来不短了姑娘,有好的都是先撇开大姑娘紧着送来依弦院,老奴只当夫人是个好的,没想……”

锦瑟却微微一笑,道:“嬷嬷岂不知捧杀比棒杀可来得高明又狠毒的多。”

捧杀二字入耳,不但王嬷嬷面色一变,连带着一直都面带狐疑不信的柳嬷嬷也瞬间白了脸。以往她们只觉吴氏是好的,皆因锦瑟可怜,她们也一心地惯着捧着锦瑟,吴氏一般作为,她们自就觉不出不妥来,如今锦瑟一个捧杀,登时犹如醍醐灌顶,二人已瞬间明白了许多的事。

王嬷嬷当即便浑身发抖,接着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锦瑟面前,她一跪柳嬷嬷也跟着跪下,锦瑟一慌忙站起身来去扶,王嬷嬷已是泪流满面,道:“姑娘,老奴愧对夫人啊!老奴怎就猪油蒙了心,连忠奸都弄不分明……”

锦瑟忙将她和柳嬷嬷一一扶起,劝道:“皆是她太能做戏了,任谁瞧着她不是疼我到了心坎,不忍骂不忍责的。嬷嬷且莫自责了,重要的是眼下。”

王嬷嬷二人这才抹去眼泪,柳嬷嬷已是道:“姑娘且放心,老奴这便去挡了世子,万不会叫他进姑娘院子的。”

锦瑟却是笑了,点头道:“只怕嬷嬷一人拦将不住,婶娘如今在前院见客,这点子小事也不能惊动了老太太,这后宅便是以大姐姐为尊,嬷嬷不妨请了大姐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谢公子若知道此举不妥,定不会再执意坚持。”

既吴氏要毁自家姑娘清誉,拉了大姑娘下水也是应当。柳嬷嬷闻言领了意,双手一握,转身就匆匆去了。

锦瑟这才冲王嬷嬷笑着道:“乳娘给我梳个简单得体的双螺髻便是,一会子我从西角门出去,正巧往娇心院唤了三姐姐一道去给老太太祝寿。”

王嬷嬷闻言便笑了,有三姑娘一起,姑娘便能摘个干干净净了。倒是大姑娘,若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可要沾染一身毛了。

------题外话------

谢谢小荷的花花。

二十二章

却说柳嬷嬷出了屋便见白鹤正一脸不愉站在院子中冲西厢房看,西厢房隐约传来喧嚣声,却是被掌嘴的凌珊正躲在里头嘤嘤地哭,几个平素和她要好的丫鬟正哄劝着给她上药。

白鹤见柳嬷嬷蹙着眉往厢房看,便紧走了两步,冲里头劝道:“凌珊姐姐快莫哭了,姑娘平日倚重姐姐,今儿也是气极了,等姐姐伤好了给姑娘配个不是,姑娘指定还是最看重姐姐的。姐姐如今这般哭个不停,不知的还道姐姐是不服姑娘呢……”

白鹤本是好意相劝,谁想她的话尚未说完,凌珊已是怒气腾腾地冲了出来,竟是一手指着白鹤的鼻子,便怒骂道:“死蹄子,眼见姑娘发作了我,便踩上头来了,红口白牙地说我不服姑娘,哼,继续说道啊,姑奶奶倒要听听你还能编排我什么出来!”

她的声音着实不小,只因嘴被掌的红肿出血,话语有些模糊不清,屋中寒冬几个眼见她怒了,忙上前劝解着。凌珊这才蹴了白鹤一口,嘭地一甩门扭腰进了屋。

白鹤被气的面色涨红,顾念着屋中的锦瑟,又不好和凌珊一般破口大骂,柳嬷嬷已是下了台阶走了过来,白鹤便眼眶一红,冲柳嬷嬷道:“她这般叫姑娘怎么休息……”

柳嬷嬷拍着她的手,低声道:“谁衷谁奸姑娘瞧的明白着呢,你急什么。”言罢却又低声交待了她两句,白鹤领了命便不再多言,匆匆出了依弦院往姚锦玉住的珞瑜院而去。

柳嬷嬷冷眼瞥了西厢一眼,这才急步往惜缘院的方向去堵谢少文。

屋中王嬷嬷自也听到了外头动静,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白芷更是忿然地道:“姑娘客气些,她倒真当自己是小姐了!”

“老奴去瞧瞧!”

王嬷嬷说着便欲往外去,锦瑟却是拉了她,笑着道:“凌珊总归是婶娘送来的人,今儿刚受了罚,难免放不下脸面,哭闹也是正常。再来,我还恐她就此改了这性子呢,她不知改,自有婶娘帮着调教,乳娘又恼什么?”

王嬷嬷闻言见锦瑟笑的眉眼弯弯,领会了她的意思,便也笑了,道:“姑娘倒学的快。”

锦瑟见王嬷嬷目含宠溺,不觉顽皮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捧杀吗,婶娘,不止你会用呢。

珞瑜院,姚锦玉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叫丫鬟又细细地给她上了一遍胭脂,这才令大丫鬟妙红捧着给老太太准备的寿礼,带着另两个二等丫鬟妙青,妙彤款款出了屋子。却不想她刚出屋就见白鹤急匆匆地进了院,姚锦玉微微一愣,白鹤已笑着快步上来,行了礼,道。

“奴婢给大姑娘请安,大姑娘今儿真真是好看,奴婢远远瞧着只以为看到了九天仙子呢。”

姚锦玉今儿本便是刻意打扮过的,耳听姚锦瑟的丫鬟也如此称赞自己,当即便乐的笑了起来,嗔道:“本当你是个老实敦厚的,却不想也是个猾嘴的,你不在四妹妹跟前儿伺候,怎便到我这里来了,可是四妹妹醒来了?”

白鹤便笑着道:“大姑娘可冤枉奴婢了,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呢。我们姑娘还睡着呢,是柳嬷嬷听说夫人允了武安侯世子到依弦院探病,便想着世子最爱的云州金瓜茶,偏依弦院的茶将吃完了,嬷嬷便叫奴婢过来向大姑娘讨要些。”

姚锦玉闻言心里便是怦怦一跳,面上却是一笑,冲妙红道:“我道今儿这白鹤嘴巴怎似抹了蜜般,原是惦记着姑娘我的好茶呢。”言罢,又作势将柳眉一竖,冲身后妙青道,“该打,你去替姑娘好好收拾她。”

白鹤眼见妙青应了命作势扑上来,忙讨好地道:“府上谁不知大姑娘肖似了夫人,是最宽和仁善,体贴下人的,奴婢便是不说好话,大姑娘也定会赏了茶,奴婢又何苦再违心地说假话,大姑娘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姚锦玉闻言便笑的越发甜美了,又嗔了白鹤两句,这才吩咐妙彤道:“去将我剩下的那罐金瓜茶都取了来。”

妙彤应命进了屋,姚锦玉却动起了心思。她今儿这般精心打扮,本便是为着武安侯夫人。

姚锦瑟的祖父乃是前首辅,父亲是状元及第,年纪轻轻便做到五品,母亲廖氏也系出名门,这才说了武安侯府这般门第的亲事。

可她姚锦玉,祖父姚江虽和姚锦瑟的祖父姚鸿一母同胞,可却没有人家状元及第,出仕入阁的本事,只是个经商之才。她的父亲,屡试不第,最后还是捐了个七品小官,凭着姚鸿的人脉,这才做到了如今的六品同知位上,而她的母亲吴氏也不过是商贾之女。

姚家虽富有,可却上不得台面,和清贵二字是如何都挂不上边儿的。比之姚锦瑟她在出身上差的便不是一星半点,若说亲事,只怕将来她能攀上五品知府家的嫡出公子已是难得。如武安侯府这样的人家,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前两日,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有意为她筹谋……

武安侯府,那该是怎样的泼天富贵,世子夫人便是将来的侯爷夫人,那又该是怎样的高贵雍容,还有……世子谢少文,听说他不仅身世尊贵,人品贵重,容貌也是出类拔萃……

这样的人家,凭什么便只能是她姚锦瑟的,凭什么不能是她姚锦玉的,同是姚家女,她比姚锦瑟又差到了哪里?!自姚锦瑟入府,在这府中人人都捧着她,尊着她,倒是她这个正经姚府嫡出大小姐,事事都要往后靠,都要让着姚锦瑟,这又是凭什么?!

母亲说的对,武安侯府这样的人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凡有一丝可能,便是冒险,便是万难,也当一试,若能攀上,真真是于后辈都有益处。

再说,她姚锦瑟抢了她在府中的地位,她为何便不能抢了她的亲事!

姚锦玉想着,一颗心不觉便躁热了起来,怦怦乱跳,又想到方才白鹤的话,想着那镜子中自己窈窕玲珑的身段,娇媚动人的面容,再想着姚锦瑟还未曾发育的青涩身体,登时更是面颊发红,跃跃欲试。

她已是急着想见见那传言中俊美不凡的武安侯世子是否如母亲所言,是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也急着让心上的那人好好瞧瞧她的姿容。

她这边想着,那边妙彤已取了茶罐出来,姚锦玉便亲自接了茶罐,笑着冲白鹤道:“走吧,我与你同去,也好瞧瞧四妹妹。”言罢,竟是不待众人反应,便兴冲冲地下了台阶,直出院门,往依弦院的方向去了。

二十三章

姚锦玉的父亲姚礼赫虽只是个六品同知,但在这江州地面上已算位高,加之姚家祖上便是江州人,在江州世代经营,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颇有些人脉。

姚府老太太做大寿,自不能等闲对待,数天前姚府便在城西设了布施棚子,惠及乡里,为老太太积福,今日府上更是红灯高挂,红绸铺地,花团锦簇,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吴氏作为当家主母自觉面上有光,她穿着一件绯红云锦钿花牡丹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裙,外面又罩着一件滚灰鼠毛的暗红蚕锦细纹长褙子,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缀着几粒晶莹圆润足有拇指肚儿大小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簇新的缎面儿上,显得很是惹眼。和她头上东珠赤金头面交相辉映,越发衬得富贵高雅。

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自过门先后为姚礼赫添了两位嫡子,一个嫡女,如今最小的女儿姚锦玉也已十四芳华,吴氏眼见已三十又六,可她平日过的舒心,又注重保养,肌肤莹润有光,鹅蛋脸,杏眼柳眉,笑容温婉,眼见着竟比双十年岁的小媳妇更显风华正盛,风韵十足。

她今日一早便在前院陪着姚礼赫接客,端的是长袖善舞,应对得体,一番忙碌却也着实辛苦,只觉口干舌燥,双腿酸疼。身旁贺嬷嬷眼见她面露疲色,便小心地扶了她的手臂,劝着道:“就只剩知府姜夫人没到了,其它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岂用得着夫人亲自出迎,老奴叫凌霄守在这里,姜府的轿子到了立马禀夫人便是。夫人且到偏厅躺上一躺,也喝口热汤润润喉,夫人便是不为自己,也不能累着肚子里的小少爷啊。”

吴氏闻言这才点头,又不放心地交待小丫头,令其见姜夫人来了务必快些禀报,这才扶着贺嬷嬷的手进了明堂后头的小耳房。

她在靠窗的紫檀雕绘藤草鸟虫的罗汉床上依下,贺嬷嬷便奉上了一碗温热的润肺汤,又跪在脚踏上给她揉捏着双腿,吴氏用了两口汤,舒服地微阖双目,只片刻她便似想起了什么,神情微拧,又睁开了眼睛,目光锐利,厉声道:“哼,不是说四少爷等着回话呢,叫他进来!”

贺嬷嬷见吴氏满脸恼色,自知是姚文敏办砸了差事之故,她素知吴氏是个面慈心硬的,这会子是大气也不敢出,吴氏身边的大丫鬟凌雁已是应命出去,贺嬷嬷将吴氏扶起来在她腰后塞了个大腰枕,姚文敏已低着头被带了进来。

姚文敏进了屋也不敢抬头看,只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着大礼,口中喊着:“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今日幸苦了。”

他半响不听吴氏叫起,只闻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登时便心一紧。要说姚文敏也是个可怜的,生母产下他便撒手去了,他又是庶子,上头已有两个嫡出兄长,故而并不得父亲和祖母看中,从小便是在吴氏的打压中长大的,他小小年纪也不懂如何改善处境,只想着自己的小命和前程都握在嫡母手中,只有巴结讨好了嫡母才能获得生存空间。

故而一些事情吴氏稍稍透点口风,他便闻弦音而知雅意,巴巴的为吴氏去做,便是这样吴氏平日才能给个好脸色。对这个嫡母,姚文敏是又惧又恨,今儿差事没办好,又察觉到屋中沉肃的气氛,他盖在袖口里的手已是握了起来,额头瞬间冒了一层冷汗。

吴氏慵懒地依着腰枕,呷了两口茶,眼瞧姚文敏大气不敢出的恭顺模样,这才算是稍稍平复了些怒气,将茶碗一盖,发出咣当一声响。

姚文敏闻声吓地身子微微一抖,却忙磕头道:“母亲息怒,儿子蠢笨办砸了事儿,坏了母亲的事儿,有负母亲平日教导,儿子领罚便是,若因不成器的儿子气坏了母亲的身子,儿子真是……真是无地自容了。”

吴氏这才将手中茶盏递给身旁的贺嬷嬷,叹了一声,道:“敏哥儿啊,不是母亲对你苛责,只是你父亲本便子嗣单薄,只得你们兄弟三人,你虽非母亲亲生,可自小便养在母亲跟前儿,母亲对你和对老大,老二是一般无二的,实是对你寄予厚望,想着等你大了,也能帮衬着些你大哥,二哥。可你,你如今连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好,你叫母亲以后怎么放心交给你大事,让你独当一面呢。”

姚文敏忙垂泪道:“母亲的心,儿都懂,是儿今日行事欠稳妥……”

他话尚未说完,吴氏便又叹了一声,接着却是语气温和地笑着道:“罢了,听说今日有不长眼的偷儿顺了你的物件,你这才离了沈记?是你那腰间的玉佩吧,我记着这佩似是谢姨娘留下的……哎,谢姨娘也是个命苦的,拼了命生下你却年纪轻轻地撒手去了,她是你生母,难为你有这份心,一直记挂着她。你是个至纯至孝的孩子,今日之事原也不能怪你,你且起来吧。”

姚文敏闻言心中更惧,哪里敢起身。他知这是吴氏在敲打他,也知吴氏看出了他那点子小心思。今日这玉佩不见,他确实紧张万分,一来这是生母旧物,他留在身边也能缅怀亲娘,叫一片襦慕之情有个去处可落。

再来,他那生母谢姨娘本是良家子,在上元节和姚礼赫相识相许,后才被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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