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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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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竟是如此,锦瑟一愣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戏谑地瞧着完颜宗泽,道:“没想到夫君也有那般好骗,好恐吓之时呢。”
见完颜宗泽被锦瑟打趣的面发微赧狠狠瞪她,锦瑟才含笑收回目光,点头中肯地道:“早便知母后不凡,却不知竟是如此的英明睿智!”
完颜宗泽见她一张丽颜上满是亮色,高兴非常,便也好心情地扬起唇来。锦瑟却抓着他的手,诧道:“可是,既这样你又怎会瞧上我的,我那时却是存了利用你的心思哦。”
完颜宗泽自知锦瑟所说是船上两人的那次交易,时隔五年,想着两人初始时的情景,他唇边笑意愈柔,却道:“微微,你那时给我展现的便是最真实的你,有仇报仇,蛇蝎毒辣,斤斤计较啊。”
锦瑟一想倒莞尔失笑了,两人沿着白玉玲珑的游廊缓缓走着,时不时相视而笑,待游了小半个院子,才回到主院,念着那回在山顶放孔明灯所写愿望已经实现,锦瑟瞧着伴在身旁的完颜宗泽,便给主院取名为琴瑟院。
回到内室,她方想起完颜宗泽欲送其她四个北罕女子出府一时,思虑了下,便冲完颜宗泽道:“那四个姑娘还是先留着吧,她们总归是皇上赏赐下来的,若然一下子尽数处理了,只怕此事又要被有心人利用翻起风浪来,于我名声也不大好呢。”左右留着她们也不过是多四个人的食用罢了,料想有了今日之事,她们也会老实一段时日。
完颜宗泽闻声便只抬头瞧了锦瑟一眼,见她神情静淡,全然没因此事受影响,念着最近朝廷上发生的诸事,便不置可否地道:“随你吧。”
翌日,锦瑟三朝回门,完颜宗泽原是要和她一起去廖府的,谁知一大早便从宫中传来消息,南边镇国公到底举起了大旗,建立了南锦政权,完颜宗泽原因大婚免了一切朝务,如今出了此等事却不得不一早便匆匆进宫议事,锦瑟便独自登车回到廖府。
谁想马车临近廖府时,行至一条僻静巷子,却有两人突然冲了出来,马车骤然停下,车中锦瑟一个踉跄撞在白芷身上,两人好容易坐稳,外头已响起了车夫恭谨的声音,“属下失职,王妃可伤到了?”
他声音落,锦瑟不及回答,外头又响起一个女声来,“我是金依朵,六嫂可否容我上马车说上两句话。”
锦瑟听罢一诧,白芷推开车门果见外头车前拦着两人,正是金依朵和她那婢女,金依朵对上锦瑟瞧来的目光,见她容颜依旧,甚至有多了两分妩媚之色,心一痛,眼神锐色闪现忙眨动了下,方道:“冒昧来讨饶六嫂嫂还请嫂嫂莫怪我。”
锦瑟见她一身素衣,面色憔悴,一脸楚楚可怜之态倒一诧,愣了下方道:“不知金姑娘有何事,此处并无外人,姑娘但说无妨。”
金依朵见锦瑟不愿她登车,目光中便有了泪意,娇娇弱弱地瞧着锦瑟就是不言。两人多有过节,八皇子的事完颜宗泽又不曾和锦瑟细说,锦瑟并不知金依朵在其间起的作用,如今便也不明她寻自己到底何故,她如此反常,锦瑟岂会容她靠近自己?
见她如是,锦瑟心下翻了个白眼,暗道自己又不是男子,这金依朵冲她用美人计又有何用,便装作未见,只笑望着金依朵。
金依朵见锦瑟如此没了法子,低头咬了下唇,这才道:“六嫂可知晓,六哥他要将我送去给八皇子做妾,我如今已经悔悟,知道自己不该自不量力去和六嫂嫂相争,已想看,也后悔了,六嫂嫂能不能瞧在同是女子,皆有糊涂之时,念在亲情的份上替我求个情……”
锦瑟听闻金依朵的话又是一诧,一时无语,金依朵便又道:“我知我以前对不住六嫂嫂,这样厚颜无耻也实是走投无路幡然悔悟了,都说六嫂嫂是活菩萨,最是善良宽厚,六嫂嫂便帮帮我这回吧,六哥哥……不,王爷他那么在意六嫂嫂,唯今便只有六嫂嫂能救我了啊。”
金依朵说话间便落下了泪,那瞧着锦瑟的目光充满了恳求,懊悔和惊惧,模样好不可怜。锦瑟蹙眉,休说她没错漏金依朵方才不经意流露出的锐色,并不相信她口中之话,单单此决定是完颜宗泽所做,锦瑟便相信必定有原因,便不会随意发善心为金依朵去拂完颜宗泽的意。
且金依朵去给八皇子做妾,多半和八皇子遇害一事有关,此事关乎重大,锦瑟更不可能乱插手。故金依朵戏演的卖力,无奈锦瑟这个观众却有些冷清,闻言便只道:“金姑娘,王爷的性子想来你当比我清楚,王爷的决定岂是我能更改的。”
金依朵不想她已这般苦苦哀求,放下一切,锦瑟竟半点不为所动,瞧着她那云淡风轻的面庞,那优雅高贵地端坐车中的模样,一时恨意翻涌,泪水凝滞。
她原本就是被逼至绝路,唯想到这一条路,这才念着忍一忍,能屈能伸,先度过此关,再寻机会讨要一切的心思而来,并非真正知悔的,此刻瞧出锦瑟根本不为所动,便不愿再低声下气地假装下去,抹掉眼泪,厉声道:“我是金家嫡女,他因你之故和金家有隙,当此之刻是颇危险的,姚锦瑟,六哥哥那般待你,你若还有心便该为他多想想劝阻于他!”
一百九五章
金依朵言罢目光直逼锦瑟,锦瑟和她对视,心中已有恼意,面上温和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露出些许冷色来。
倘使金家真还在乎金依朵这个嫡女,她又何必跑到这里来拦她的车驾?只怕金依朵真参与陷害完颜宗泽了,若非如此,她万不会被金家舍弃。而金依朵到了此刻竟还用金家为筹码来威逼于她。
不过金依朵会这般做锦瑟也想得通,倘使她真不明所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内宅妇人,说不定真会因怕连累完颜宗泽而被金依朵说动,更或者她的心稍微软一些,也可能被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骗到。
那样兴许金依朵真能得到一条退路,而即便自己不被她蒙蔽,最后也未应她所请,此事传到皇后,太子妃等人耳中,她们只怕多多少少都会觉着自己是个恶毒狠辣的女子。
不管自己如何行事,对金依朵来说反正是只有好处的,可这金依朵是拿自己当傻瓜耍吗?
锦瑟想着,再没了和金依朵耗着的耐性,只淡声道:“王爷的决定本妃相信必有道理,也必是睿智的决定,本妃出嫁从夫,请恕不敢忤逆王爷。走吧。”
锦瑟说罢示意白芷关门,金依朵见锦瑟根本不上当,登时便急了起来,只因她思来想去,这是她唯一能有的希望了,她是真的不愿去给八皇子当妾啊。见马车已然开动,金依朵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赶了两步,又尖声道:“在湖州时我曾救过王妃的丫鬟一命,王妃不是和这丫鬟亲如姐妹吗,便不能看在这个的份儿上还我一个人情吗?!”
金依朵当时会救白芷便没按好心,如今白芷就在车上,金依朵说这话锦瑟不得不怀疑她在挑拨,闻言她冷笑一声,最后盯向金依朵,目光清沉如水地道:“所以来日金姑娘的婢女有个万一,本妃必定不遗余力地相救还此人情,也是看在这个的份儿上,今日之事我不会和王爷说,金姑娘还是快回府去吧。”
马车滚滚而去,金依朵方盯着车驾消失的方向狠狠地握住了拳头,一脸戾气地转身而去。
廖府新宅是完颜宗泽亲自安排的,建造皆和凤京的廖府极肖,尤其是两位老人所住的松鹤院更几乎一模一样。今日早上廖老太君等人才刚在新府安置下来。
锦瑟到时,廖老太君和文青等人已翘首而盼,锦瑟被迎进松鹤院被海氏等人围着好一阵寒暄。廖老太君虽知完颜宗泽对锦瑟一片真情,但不见锦瑟回门到底不能真正安心,现下见她面色红润有光,一身风华更胜往昔,眉眼间满是璀璨亮色,这才彻底放心,想到早逝的女儿心酸又欣慰的微红了眼眶。
锦瑟从松鹤院出来却被廖老太爷唤到了书房,黄花梨铺细纹竹席的太师椅上廖正琦,文青和锦瑟分别落座,廖老太爷才道:“唤你来是因此次迁居路上茂哥儿遇到了件事。”
廖府迁居明城自开春便在进行,锦瑟出阁时,许多主要物件贵重物品都已送来了明城,她出阁后廖府的主子们才一起搬了过来。这便比锦瑟要晚了一日抵达新京。文青当日随队伍送亲,昨日出城去接廖老太君一行却在离京城数百里的一个小村子遇到了几个逃难的百姓,得知了一件事,廖正琦所要说的正是此事。
锦瑟见外公面色沉肃,便敛神静听,文青却道:“那几个百姓原本皆是世代居于这明城的,朝廷决议迁都曾勒令一批明城百姓搬迁,而此事是由工部尚书忠勇侯全权负责的。朝廷重修明城,建造新都,对要搬迁的百姓皆安排了新的住所,发放朝廷收用宅田的恤金,并且百姓们迁移后官府也会给予田产等以作抚恤。当时不仅有官府勒令迁移的,亦有不少官宦贵族前来明城购地,忠勇侯便利用这股风,趁职务之便,哄骗了不少百姓迁移,这些百姓最后非但失去了旧宅,却只得到了少许的恤金,被迁至登州等地,朝廷也并未安排好住处,更没有田产抚恤,使得他们背井离乡,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却又苦于忠勇侯身份之高,权利之大而求告无门。”
文青说着面上已露出了愤恨之色来,缓了一口气方又道:“更为可恨的是,有一队迁往登州庆城的百姓,因走投无路决定铤而走险上京来告御状,谁知此事却被忠勇侯得知,他竟想杀人灭口,那八个百姓在辇城外遭受了阻杀,只有三个人侥幸活了下来,逃至双月村恰好被我碰上,他们已饿的皮包骨头,因被我相救,这才将此事告知。”
锦瑟闻言便道:“这三人如今何在?”
文青却道:“我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令这三个白姓再四处乱闯,便将人带上汇合了祖父一行,今日一同进了城,如今三人就在府中客院。”
锦瑟却微眯眸子,道:“他们怎知那阻截拦杀他们的乃是忠勇侯所派?”
文青略溢出一抹笑意,这才道:“此事我问过他们,他们说当时被阻杀,那些杀手曾说只因他们得罪了人,挡了别人的路故而该死,加之那些杀手训练有素,非寻常人所能驱使,他们皆是寻常老百姓,思前想后除了得罪了忠勇侯,别的再无别人了。我和外公于姐姐想的一般,只怕是有人特意驱赶了这三个百姓到双月村,只等被我碰上,欲拿我当枪使,搅起浑水来。”
锦瑟却赞赏地笑了,若当真是忠勇侯欲杀人挡灾又怎么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最后却连几个寻常百姓也摆不平,倒让人逃了。这人逃便逃偏就被文青给碰了个正着,此事也太过凑巧了。只怕此事多半是冲着武英王府,冲着完颜宗泽来的。
廖正琦见锦瑟沉默不言,才接口道:“外公已托人去证实这三个百姓的身份,查证他们所说之事的真伪了。只此事并非是能污蔑伪造之事,故而多半是真有其事,若事情确为有心人安排,只怕那人手中已握有忠勇侯贪墨的实证,王爷倘若想压下此事,袒护于忠勇侯恐会正中他人陷阱。可如若王爷秉公处置大义灭亲将忠勇侯给弹劾了,皇上雷霆大怒,忠勇侯难保不会被处重刑,彼时国公府和王府却要生隙……”
廖正琦所言正是锦瑟所想,这谋此事的人确实狡猾,无论完颜宗泽怎么做,都是错的。前日九皇子刚被幽禁宗人府待罪,不过两日便出了此事,是贤妃和禹王的反击,还是……
锦瑟沉吟片刻,这才笑道:“此事我会转告王爷,那三个百姓还得劳外公先代为安抚着。”
因此事,锦瑟心中惦念着,便未在廖府中用膳早早就登车回府,车驾刚转过廖府门前街巷,完颜宗泽便迎面驰马而来。听到侍卫等人的请安声,锦瑟心知他是惦记着自己回门一事从宫中匆匆过来的,心中一暖笑着推开了车门,凝眸去瞧正见完颜宗泽自马背上行云流水地跃下,金线绣纹的朝服在阳光下明光一闪。
白芷见完颜宗泽过来便忙下了车,转瞬他进了马车,落了座便道:“怎未留饭,可是出了什么事?”
锦瑟见他额迹被外头烈阳晒出一层浮汗来,抽出绢帕给他擦拭了下,白芷关上车门,马车已滚滚又动了起来。锦瑟将方才的事告知完颜宗泽,他显也察觉了其中蹊跷,面色沉了下来。
见他如是,锦瑟依进他怀中,轻握了他的手,道:“依我看,此事也许是件好事。”
完颜宗泽闻言一愣,眸中诧色一闪方回握住她,道:“何解?”
锦瑟这才从他怀中抬起头来,道:“你觉这步棋会是谁在持子?”
完颜宗泽扬眉,已有些明白锦瑟的意思,他目光轻闪,却抿唇未语。锦瑟轻柔地抚着他的手,暗叹了一声才又道:“不管是谁在谋此事,朝堂这盘棋至始至终便只有一个持子人,不管是黑子还是白子胜出,都是他乐观其成之事……”
那人便是当今的皇帝,锦瑟想也许是贤妃和禹王所谋,可也许便是皇帝亲自搅起的。只因镇国公和完颜宗泽先后被夺主帅之位,使得她不得不多想。也因只不足几个月,便接连发生了禹王杀孝南王,八皇子的这些事,使锦瑟发觉,禹王一党和太子一党相争的已太过激烈。而皇帝对此不可能毫无所知,可他却一直是静观其变的,兄弟萧蔷非帝王所愿,然而制衡之术却也是每位帝王必用的权谋。
忠勇侯贪墨一事被翻出来不管是谁所为,关键在于皇帝,他如今已对肃国公府动手,此事一出,忠勇侯必定不保,和皇帝作对显然是不明智的。
“你想令国公府借此事韬光养晦?”完颜宗泽微微一思便明白了锦瑟的意思,不由沉声道。
锦瑟抬眸浅笑,点头道:“此事王爷既不能压下,那便只能尽力挽回忠勇侯的性命。倘使肃国公在事情尚未掀起时便亲自送忠勇侯进宫谢罪,老国公刚刚立下不世之功,如今又大义灭子,忠勇侯是国公府的嫡长子,皇上顾念着肃国公的军功,倒不好严惩忠勇侯,起码性命是无忧。更何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金氏上百年的基业,便是忠勇侯被罢官也无伤根基,只要忠武侯能一直驻守北疆,国公府便安全无虞。再有,借此事示弱,皇上即使欲对国公府动手,一拳大空,便不好再连连发拳,不然怕是要寒了那些有功世家的心,难免叫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来。”
锦瑟言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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