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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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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华就站在那万千树下,漫天花海之中,微风倾翻着他如雪的发丝,金色的眼眸中有光在静静地淌着,带着温和。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远处一身火红嫁衣的花开,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若是有一日他忘了所有的事,大概今日这一幕他是不怎么也不会忘的。
白华朝花开缓缓走去,那一身白衣也随着他的步伐渐渐变成了火红的喜服,比那火焰还要来得炫目。走到花开的面前时,白华已经完全是一副俊美的新郎官模样。
“你真美。”白华说着,指腹也在花开的脸颊流连。
花开将目光转像这漫天的花海,发尾上还沾着几片桃红的花瓣,随后又被风吹走了。她说:“这里更美,我想死在这。”
白华的双眸顿时黯淡了不少,他将花开拥在怀中,“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要说这些话,好吗?”
花开点点头,“好,不说。”
周围是望不见的山川,山上的花儿都开了,漫山遍野的。至于山脚下的人家也不过是假象,那些人家是白华让一些小妖小怪变的,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装的了,都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有蛇、有黄鼠狼、有穿山甲,还有狐狸,很多很多,它们都躲在树后,看着这喜庆的画面。至于树丫上的那只抱着果实的松鼠,就真的只是一只松鼠而已。
“吉时已经到了,我们拜天地。”
花开笑了笑,说:“没有说主婚人,谁为我们喊唱?”
这时一只小狐狸欢快地跑了出来,嘴里说的还是人话:“我喊我喊。”说完这话,这狐狸已经变成了一个俊秀的少年,为了应景,他还把他一身黑色的皮毛变成一件红色的衣裳。
早在白华完全以自己的模样出现的时候,那些装扮成人的小妖小怪们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纷纷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偶尔还会偷偷跑到花开身边,偷偷地看她几眼,谁让她是那位大人喜欢的人呢。而且她还不会惧怕它们,甚至在发现它们偷窥时,还会对它们笑呢。可惜就算是它们这些小妖怪也看得出来,她活不久了。真是可惜,人类的寿命真的太短了,还比不上它们睡一觉的时间。不过就算是这样,也阻挡不了,它们对花开的喜爱。难得有人类不怕它们,还对它们笑呢。
等到狐狸已经站到白华和花开面前,它才想起自己太自作主张了,立刻恭敬而又怯怯地看着白华,问:“大人……我可以吗?”
白华只是笑了笑,“当然可以。”
狐狸顿时挺起了胸膛,脑袋里回想着那些人类拜堂的模样,然后随手一挥,面前立刻多了一张盖着红布的木桌,红布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桌上也摆满了图吉利的物品。接着又一挥手,每一棵树的树干上也都贴上了一个囍字。甚至是那群躲在别处的妖怪脑袋上也印着红红的一个囍字,惹得一些爱漂亮的都龇牙咧嘴起来,但都没有把那个字抹掉。
等干完这一切,狐狸又发觉自己自作主张了,赶紧偷偷地看了那位大人一眼,见他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才放心了下来。
其实白华和花开都挺喜欢的。
“快开始吧,不然过了吉时,有你受的。”白华笑着,伪怒地说道。
狐狸接到命令,赶紧清了清喉咙,刚想喊呢,白华却让它等等,害得它差点被口水呛到。
白华看着花开,“拜天地怎么可以没有红头盖?”说完便从袖中抽出一条红丝帕,轻轻地盖在花开的头上,挡去了她的视线,眼前红红的一片。随后又让花开抓住红布的一头,另一头自己紧紧地握在手上,绑了一朵大大、喜庆的花。
“好了,可以开始了。”白华对狐狸说道。
狐狸这才赶紧高声唱到:“一拜天地。”
白华和花开朝着东面跪了下去,叩了首。
在一旁看着的母穿山甲,咬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手帕,含泪说道:“我以后也要穿上那身衣裳,一定也很漂亮!”
一旁的公蛇精瞧了一眼它的身体,冷冷地说道:“那也得你穿得下。”
“……”
这一边,狐狸又唱到:“二拜……”但立刻就想到这里没有高堂,总不能拜自己吧,那样可是会没命的,赶紧改口道:“二拜山河。”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勉强还过得去。
白华和花开转了个身,朝西面跪下,再叩首。
狐狸最后高声唱道:“夫妻对……”可声音到这里却戛然而止,周围的妖怪都传出惊疑的声音。独独白华没有出声。
红盖头挡住了花开的视线,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沉默了一会后,白华才轻声对花开说:“有客人来了。”
花开心中一顿,脑海中立刻便浮现出一个人影来。伸出手,缓缓地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目光所及,是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就站在不远处,一副就要倒下的模样。
花开低下头,唤了声:“梓竹。”
第四十四章
梓竹日日观星象,见属于花开的那星宿还是安然无恙,内心不知道有多高兴。但随后的一年里,那星宿却是越来越黯淡,到现在都模糊得快不见了。尽管那长生不老的法术只领悟了七成,可能还不到七成,但离约三年之约已经不远,梓竹也不理会柳青的劝说,一意到这寻她,这一路怀里藏着她的发丝,跟着那纸鹤,攀山越岭。数月的长途跋涉,到了这后,已经是一身狼狈不堪。
梓竹想过与花开见面的许多画面,但终究没有一个是现在这样的。她竟穿着大红嫁衣要嫁作他人妻?若没有看见她的模样,或许梓竹还能骗骗自己,那人不是她,可当她将红布掀开的时候,那让他魔障的容貌又怎么可能不是她?一心不敢置信,同时也是钝痛不已,不比那时在山中以为她死去的时候来得轻。
梓竹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但想不到还是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花开,我来找你了。”这句说得很慢,每说一字,那胸口便多疼上一分。
花开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了,最后还的低下了头。
梓竹希望花开能说些什么,或者解释些什么,但她没有。
倒是在一旁的白华开了口,“来者既是客,今日是我和花开的大喜日子,留下喝杯薄酒,招待不周。”说着,一手紧紧地捉住花开手掌,十指相握。
梓竹看着他们十指交缠的双手,又抬起头,看着花开,似乎要看进她心里,看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可他什么都看不见,“好一个大喜日子,我在山中不停地修行,就只为了你的三年之约,如今三年就快到了,可你让我看见的,却是你穿着嫁衣的模样……花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梓竹说着,身体也向后退了一步,步伐踉跄不稳。
花开抬头看了梓竹一眼,又看了身边的白华,最后像下定决心般,对梓竹开口说道:“梓竹,我反悔了,我爱他,所以我要与他结为夫妇,不可能跟着你回去了,喝完这杯酒,你就回去吧。”
梓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口中说出,脸色愈发惨白。他伸出手,想碰碰她,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还在自己面前,为什么明明站得这么近,却比以前更加遥远,遥远到了他不可触摸的尽头。
白华用身体挡在了花开面前,说:“请自重。”
“自重?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自重!”
白华正色道:“今日我与花开成亲,她便是我的妻。而你,又该算是她什么人?难道我说自重用错吗?”
你该算是她什么人?这句话问得梓竹哑口无言,他苦笑,确实不知道自己算是她什么人,“你说,我该是你什么人呢?”梓竹看着花开,轻轻地问道。
花开突然脸色苍白,连胭脂都有些掩不住她的脸色,她紧紧地咬住下唇,许久后如是回答:“救命恩人。但这恩情,或许我已经没办法还你了。”
梓竹面如金纸,有种就要死去的错觉,他死死地看着花开,不敢相信地摇着头,“花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花开看着梓竹,突然直直地跪了下去,“梓竹,我求你,你走吧。”
有东西从眼中溢了出来,梓竹却笑了起来。他也慢慢地跪在花开面前,“花开,你从未求过我什么,而如今,你却是跪下来求我走?你竟跪下来求我走?”梓竹越笑越大声,从眼中溢出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多。这又哭又笑的模样,狼狈极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摸着花开头顶美丽至极的凤冠,轻声问:“花开,你可曾爱过我?哪怕只是点滴?”
花开缓缓地摇着头,凤冠上的珠玉也随之颤动。
梓竹像是疯魔了一般,大叫着:“我不信我不信!”然后扬手将花开头上的凤冠打落,散落了一头参白的青丝。
梓竹顿时愣住,暂时忘了悲痛,他捧着花开的头发,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花开……为什么你的头发……全白了?”随即又抓起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有了许多皱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衰老得如此快?”
花开低着头,说:“梓竹,我求你快点走吧!”声音已经在发抖。
“我不走!你不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死也不会走!”
花开抬起头,看着梓竹,突然凄凉地笑了笑,随即口中涌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倒地不起,气息奄奄。那鲜红的血就湮没在喜庆的嫁衣中。
梓竹还未来得及反应,在一旁白了脸的白华已经将她抱起,绝望地看了梓竹一眼,“她是我的妻子,就算死了,也是我的妻子,你不能碰她。”说罢,便抱着花开消失不见。
梓竹在地上呆坐了一会,便疯了一般地从地上爬起,无方向地跑了起来。这一刻,他的心完全魔障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花开的那簇头发,要找到她离开的方向并不是难事,但他已经乱了。
疯跑了好些时候,梓竹才在山腰处看见一木屋,直觉告诉他,花开就在那里面。果不其然,待梓竹撞开那木门的时候,就看见花开躺在最里面的床铺上,大红的衣裳铺满了床,裙角都垂到了地上。那个同样穿着喜服的男子就坐在床沿,捉着她无力的手,无助地看着她。
梓竹急切地跑了过去,看到花开的模样,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见花开散落的发丝中,双鬓已经全白。而且除了双眼外,其他五窍外都有鲜血沾染,血色湿润,显然是刚刚才止住了的。那男人正用自己的袖子慢慢地擦去那些红色,包括脸上的胭脂,露出了花开原本的面貌。但没有了胭脂的掩盖,梓竹清楚地看见了她脸上的皱纹,竟比刚刚又衰老了几分。梓竹呆愣地看着,半天无法言语,几乎瘫倒在地。
这时,花开的眼皮微微颤了颤,而后缓缓地睁了开来,她慢慢地转着眼珠,看了白华一眼,转而又看向梓竹。
花开颤着唇,说了些什么。声音极其微弱,像是微风都能将它吹散。
可梓竹听清楚了,她说:“你为什么不走呢?”
梓竹这才有些回过神,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刚刚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声音忍不住的哽咽,“你知道你根本没办法履行你的承诺,对吧。”
花开没有说话。
梓竹无力地跪了下来,伸手捧着她的发丝,眼眶都红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这是命……”花开虚弱地说着,“是命。”
梓竹紧紧地捉着那屡发丝,痛苦地叫了出来,随即他转过头,发红的眼睛狠狠地看着白华,“是你!是你害得花开如此!”
白华没有否认,他的眼睛仍旧只看着花开,自责道:“若我知道事情会如此,当时我如何都不会去救她,至少她的魂魄还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她的魂魄至少还在?难道她的魂魄要散了吗?”
白华没有说话,只是神情越发绝望。
梓竹站起身,扯着白华的衣领,“你说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华没有动作,只是将眼珠缓慢地转向了梓竹,而梓竹已经被一股力量撞出十数尺。花开轻呼了一声,想起身阻止,却没有半点力气。
白华轻轻地按住花开的身体,“不要乱动,我没有伤害到他。”说完便冷冷地对着梓竹说,“我对花开温柔,但不代表我对谁都一样。你一介凡人,我岂可让你如此放肆。”
白华果然没有伤害到梓竹,只是将他撞开出去,让他受些皮肉苦而已。而梓竹趴在地上,更加狼狈了,口中却反复吼道:“你害得她如此……你害得她如此……”哪有往日那翩翩君子的模样?
“梓竹。”花开轻唤了一声。
听到花开的叫唤,梓竹立刻跌跌撞撞到床边。
“梓竹,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逼我走而已,我怎么可以回去?怎么可以?”
“但有一点我没骗你。”花开静静地看着梓竹,手心却是牵着白华的手,微微动了动。其实她是想握紧他的手,但这一点动作,就已经用了她很大的力气,“我从没有爱过你……我爱他,所以我要死在他身边……”花开极其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扎在梓竹心底。同时也让白华更加痛苦,而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找不到一点办法。他虽为天地幻化而出的灵兽,却没有起死回生之术,更别说那即将灰飞烟灭的魂魄。即使他杀了阎王,夺得生死簿,也无济于事。生死簿上已没了她的名字,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梓竹的身体晃了晃,仍然不敢相信,激动地吼叫道:“是他逼迫你的,对吗!”手指着白华。
“梓竹,除了我自己,这世上还有谁能逼迫我呢?”
梓竹当然明白,但仍想骗骗自己。
“回去吧,回山里去。”花开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着,“师傅说过你天分极高,好好加以修炼,定能修成正果。忘了孟花开这个人,她本来就不该活这么久的……”
“你让我怎么忘?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如今你却让我忘,这不可能,不可能你知道吗!”梓竹说到最后,都哭了。
花开扯着嘴角,艰难地笑了笑,“如果那日你没在破庙中遇见我,大概都会不一样了吧。不过我很开心,至少我没有害死你,总算不用带着愧疚离开。白无常,也有错的时候……”
“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有点累了。”花开转向白华,说:“让我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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