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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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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附和二嫂的提议。
她和章怀远坐一趟车,二嫂则是坐上盛时今的奥迪,二哥本来也要去,但有事耽搁了。
上车后,她便不再说话,眸光落在前方,眼神飘渺。她一直这样,在无人的地方,或者在他跟前,总是绷得紧,又或者是故意忽略他。曾经这样,现在如故。章怀远想得急躁,习惯性的要去找烟,却不想她说:“不是说好最近不抽了吗,你都忘了?你不顾自己也得为朝朝考虑,我也不想吸二手烟。”
听了她的话,怔了怔,打开窗把烟扔了出去。
她不说话,他也不知要说点什么,车里气氛很沉闷。忽然,他侧头问:“班得瑞的听吗。”
“卡农的吧。”她不经意说出来,事后想挽救以来不及。
章怀远有些意外,问:“你也喜欢?”
“偶尔听一下,谈不上喜欢。”她急急的辩解,深怕他误会一样。
见她这样,章怀远居然笑出声。今夏原以为他会讥讽点什么,不想他很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他,对了,家里的琴房,我打算改建。除了钢琴,你还对什么乐器感兴趣?”
“我只学过钢琴,其他都是一知半解。”
“这样啊,本还想省点聘用老师的费用,看来,这个算盘要落空了。”
“你要学?”这样问,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
“朝朝啊,总得培养一些兴趣吧。要不,让他跟你学钢琴,男孩子弹钢琴,帅气。”
今夏侧头去看他,路边的灯照进来,他朦胧的侧脸,极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刺得她眼疼。她晃了晃头,眼睛酸酸的,尖锐又无力承担的虚脱感。她用手去抵着眼皮,想要摆脱这种沉重。
章怀远忽然伸过手,握住她手。今夏吓了一跳,这还开着车呢,这人……
他们站在杨山山顶,今晚人很多,几乎都是来放烟花的。盛时今和二嫂早就到了,两人站在山顶斜坡上,并肩站着俯仰整座城市的灯火。
见两人姗姗来迟,二嫂不免打趣,弄得今夏万分不好意思。
后来,在点燃烟火时,看着在夜空爆炸散落下来的七彩火花。在那一瞬间,她泪下微凉的泪。怕他们见着她的狼狈,她微微仰着头,冷飕飕的风,刮过她的脸,刀削似的。
“你这人,不过是一场烟火,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你出来。”不知几时,章怀远立在她身侧,更不知他观察了多久。
今夏浑然一僵,他便贴过来,一手箍紧她的腰,脸贴得她很近。他有些埋怨的口气道:“掉这么多泪,不怕朝朝知道了笑话,嗯?”
今夏想要躲开他,却是离不开。他的力道很大,紧紧的把她锁在他控制范围中。用指腹轻轻的给她擦泪,“大过年的,我们不兴这个。”
“我只是……担心朝朝。”
章怀远认真端详她,低下头,唇贴在她耳背,低声说:“放宽心,朝朝很坚强,你这样,若是累坏了,将来谁教他弹钢琴?嗯,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不怕大哥二嫂担心吗。听话,别哭了。”
盛时今微微侧着头,目光很复杂。二嫂看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耳边,烟花炮竹的轰炸声不绝于耳。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耀眼的光忙中。
盛时今收回目光,二嫂问:“听说你拒绝章司令?”
“没谱的事。”他笑了下:“你从哪里听说?如果真有其事,服从安排是我们的本职。”
二嫂笑:“你这人鬼精了,章司令出面要人,你们旅部难不成还会不放人?时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不能说。你也看到了,章怀远对今夏未必不上心,只是这两人我们这些外人是道不明白了,牵牵绊绊,总得给他们时间。章司令要人,可以说和今夏毫无干系,你这样,反而让她心里有芥蒂。你说呢。”
盛时今抿唇,眸光很沉,他郑重答道:“不过捕风捉影的事,不是没定论吗。”
“你这人,说你鬼一点也不假,要不是我还算了解怀仁他父亲,我肯定不敢乱讲。司令他看上的人,就算是抢也会抢过去。”她讲着觉得好笑,“有点土匪的感觉是不是?可不是,他们章家男人,一个个都自以为是。你看看,前面就有一个,闷骚。”
盛时今含糊地笑了下。
他不清楚,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今晚,她一路都跟着自己,看情形兴许是察觉了。虽说自己的心思不够光明磊落,他倒没有太重的负担,如果只是身边的人知晓。
见他眉宇间拢了些怅然愁绪,章怀远二嫂在心里叹了口气,“时今,你放心,今夏和老三,她未必是弱的那一方。老三这个人,你也还算了解。每次提及今夏,他虽然没有表明什么,但对朝朝的宠爱,教育朝朝的方式,你也明白意味什么是不是?”
“如果不是放心,当初就算我父母亲同意这桩婚事,哪怕他是我朋友,我也是不会点头答应。正因为知道,后来的变故更是难以释怀。”
“我也没料到会是那样,依我对老三的了解,结了婚定然不会离,偏偏出乎我的意料。都说人无欲则钢,我不知道这合不合今夏。那段时间,她和李先生,你是不知道,章家上下闹哄哄的。尤其是我婆婆,眼泪都不知掉了多少,每次和我通话,都离不开今夏。好在后来这事黄了。说起来,他们章家也是仗势欺人了,李先生也是可惜的,对今夏也是用了心。不过我个人认为,李先生那样的性子,未必适合今夏。”
盛时今垂眉,点头:“我们家做得有欠考虑。当时今夏拧着要结婚,我知道她是存了什么心思。我们这圈里,她是看透了,她一心想摆脱,去追寻一种简单的生活。可她忘了,这人世间都沾着尘气,哪里又脱得了俗?雅轩,谢谢你。”
怀远二嫂侧头去看他,“谢什么,我什么都帮不上。”
盛时今笑了下,转身去把余下的全搬下车,怀远二嫂也来帮忙。
最后一簇烟火爆炸开来时,怀远二嫂用手机拍下一张合影,里面有今夏,有章怀远,也有盛时今。
离开杨山,他们在城区分手。今夏轻轻拥抱盛时今,在他耳边低语:“哥,今天我很开心。”
盛时今僵了下,声音是克制的暗哑,他说:“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知道。”
今夏回到车上,盛时今站在原地,章怀远启动车子,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的车驶出去,今夏看着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身影,她忽然很想流泪。
起风的街头,她的哥哥,孤单的目送她离开,就好像是她结婚那天,他拥抱着她对她说‘好好过’。
她终究辜负了那番话,辜负了爱她的人,辜负了所有的期待。
章怀远瞅见她心情低落,心颇不是滋味,碍于二嫂也在车上,没有说什么。二嫂好像没有察觉气氛的微妙,讲了许多章朝朝的趣事。
眼看要到家,章怀远电话在响,他直接关机。二嫂见了,笑说:“业务繁忙。”
章怀远笑笑并不接腔,二嫂笑骂:“是不是今晚看我特别不爽?打扰你们小两口搞浪漫。”
“有点。”
“你还真直接,今夏,你来说二嫂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今夏不大自在,章怀远笑说:“二嫂你就别为难她了,她面薄。”
“看不出啊,还挺护媳妇。”
“二嫂,你要再说下去,今夏可真是要跟你急了。”
回到家,在起居室,章怀远拉住她,“不舒服?是不是受寒了?”
“有点累,我去看朝朝。”
“这么晚了,他早就睡了,洗洗我们也睡。”
今夏瞪了他一眼,章怀远把她推进洗浴间,要帮她脱衣服,直接被今夏撵出来。
他对着浴室门咬牙,这女人总是这样。
46莫离莫弃4
年初;今夏陪章夫人去见了几位政要夫人,他们谈起戏曲,话题免不了回到今夏这里,有人直夸章家三位儿媳妇,章夫人也是欣喜;聊得很尽兴。
年初五;她和盛母见了一面。盛母想见朝朝;今夏闷头说:“改天吧;要不;可以直接联系朝朝他爸爸。”
“老三;还在生妈妈的气?”
今夏摇头。盛母观察她,肯定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答应这桩婚事。老三;老实说,你草率离婚我不同意,我不知你是出于什么原因非要离开。或许,商瑗只是一根导火线,你是恨我们摆布了你的人生。你可以恨我怨我,但不要拿自己赌气,划不来。”
今夏低着头,搅动杯子的热牛奶。手心慢慢冒出了汗,胃微微抽痛,不知是不是忘了吃早餐。她记得起来,陪朝朝玩了一阵,然后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告诉自己说见一面,至上一次,他们已经近一周没有见过面了。她有几次电话,因为不知要说什么,或许就如她说的,恨着也怨着。盛家明明不止她一个女孩,偏偏选中她。
“老三,有个疑问,妈妈必须得问,离婚和商瑗的关系有大多?”
“如果我说有,你会怎样?”今夏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胸口微微起伏着。
“今夏,我是你妈妈。”盛妈妈脸色微变。
“是,我知道你是我妈妈,正因为这样,我暂时不想见你。”
“你总是这样,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吗。”
“我也想,但是妈妈,你确定我们今天合适谈这个问题?”
盛母握着杯子的手指慢慢收紧,两目紧紧的钉在她脸上。微红的唇,用力的抿紧。她的声音不似平日的淡然,她问:“你知道了什么?”
今夏反问:“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妈妈,在你心中,如果没有我,是不是更好受一点?”
“老三……”
“妈妈,嫁给章家,我除了是平衡双方利益的棋子,还有什么?”
“老三,妈妈爱你。”
“我知道,可是你也爱你的江山。妈妈,对你来讲,江山也很重要,所以,在权衡利弊后,牺牲我无可厚非。”
“你不能这样想。”
“那我要怎么想?”
“老三,妈妈没有想过,而怀远,不管你怎么看他,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今夏手抵着桌缘,因用力过度,细细的血管突起,呼吸也重了,身子在微微发抖。她吐着气,“是最合适盛家吧。”
“老三,最后同意你离婚,你以为,只是你死拧就可以?如果不是……”
“在你心中,他那么好,你干脆认他做你儿子得了,还找我做什么?”今夏呼一下,站起来,撞到桌子,一满杯牛奶溢出来,桌布一下泼满了奶汁。
她快步离开,盛母随后追出来,已不见她人。恰好接到章怀远电话,怀远说他安排了饭庄,今晚吃个便饭。盛母担心今夏,回话慢了半拍,章怀远已察觉异样,问今夏是不是去找她了。
盛母也不隐瞒,却也不多说。
敏锐的章怀远,一猜便知道是什么事。他忍了忍,嗓音有点发沉。他说:“妈,我不反对你说她,也不反对让她知道她嫁给我嫁进章家的初衷。但你在这个时候,在她心情最脆弱时跟她讲这些,你要她怎么想。”
盛母也是知道这女婿生气,因为今夏伤心了。她深吸气,故作镇定:“我自然是知道,但是她不能一直躲在自己的壳里。况且,她姓盛,不能软弱一辈子。”
“妈,如果你指的是面对感情这件事,你逼得急了,如果当初你们不逼急她,也许我们的结局会不一样。”章怀远并没有说,盛今夏提出离婚,宁愿一无所有,宁愿脱离盛家,也要走,态度狠绝。
挂了盛母的电话,他拿起钥匙就出去。章夫人见他出去,问:“今夏呢,一个下午都没见着。”
章怀远脚步驻了一小会,答道:“她和朋友有约。”
章夫人点头,慢慢品味那句朋友有约。章怀远踏出去,上车,启动,车子快速的驶出。调出她的号码,拨过去,无人接听。他想了想,打算拨盛时今的号码,在按下第一个键时,又把手机扔出去。
车子在路上行驶半刻钟,接到沈江的电话。他告诉自己,辛苦寻找近一年的骨髓,在K市第二人民医院有最新的进展。
章怀远听到这消息,抑制着激昂澎湃的心情,听了沈江的阐述。纵使见过各种生死离别的沈江,也听出了章怀远尾音的颤抖。别人不知道章怀远,他是知道几分的,这个男人,太善于隐藏自己。
章怀远说:“你来安排,如果可以,我今天就飞K市。”
挂了沈江的电话,他习惯性想去摸烟,才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抽了。开始时,还习惯性携带,最近几日,也忘了带。车上到是有烟瘾犯时堵嘴的口香糖。他在盛今夏的车上也有看到过。
盛今夏抽烟,他是想不到的。那样克制的一个人,以为会严格要求自己,不想在那个圈子里,也染了‘恶俗’。他不介意女人抽烟,但是盛今夏,绝对不行。
不过,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她也只是在心烦气闷时,找出一支攥在手中把玩。
这算不算瘾癖?
也有好几次,她对他的行为毫不掩饰的逼视。是的,也只有盛今夏敢逼视他,尽管隐藏得很好,还是被他扑捉到。
他也试图挑起她的情绪,效果也不是他乐意见到的。她,盛今夏,剥开一层面具,看到的是另一层面具,她把自己紧紧的裹着,像是蚕蛹。
忽然,他想起破茧而出这四个字,心颤抖得厉害。
他深呼吸好几次,再一次拨打盛今夏的号码。他发现自己的手在轻轻颤抖,喉咙也在发紧,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脉搏动的力量。
当盛今夏的声音终于通过电波传过来时,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好像是,期待太久,期盼太长,有一天梦想照进现实,宛如那一缕不真实的曙光。
“章怀远?”今夏在彼端试探性的询问。
“是我。”他克制着。本以为接下来,对他,她会不屑一顾,却不想她沉默半晌,开口说:“今天,我想住我自己的公寓。”
章怀远只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心尖上,一波骇浪直扑门面。他接腔:“找到了骨髓,我今天要飞K市,如果,你想和我一起,那现在先回家。”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得厉害,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我说过,不会让朝朝有事。”
他的保证,宛如黑夜中,苍茫的海面,突然呈现的一盏枯灯。今夏呼吸渐重,她不确定重复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给你电话前。”章怀远顿了顿,问:“你在哪?”
今夏没有心思计较,诚实交代她的行踪。章怀远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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