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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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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进了食堂,有乡干部跟他打招呼,他一边笑应着,一边招呼邬菡先找座位坐下。
邬菡不愿意一个人先坐,扯着他的衣摆,像个小屁虫似地跟后面,惹来许多乡干部的偷笑。
何其丰刚打了粥取了馒头,瞧见他俩,呵呵笑着迎上来问:“谨行,这是你妹子?”
孟谨行“是”字还没出口,邬菡已经从他身后闪上来,冲着何其丰一鞠躬,抬头礼貌地说:“叔叔好!我是孟谨行的妹妹,请多多关照!”
何其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有趣!不过,我怎么知道咱们的孟乡只有个姐姐,没有妹妹啊?还是姐姐缩水成妹妹了?”
孟谨行哭笑不得,邬菡却不以为然地说:“妹妹的范围广了,老师没教过你吗?除了血缘关系的妹妹,还可以各种妹啊!”
何其丰忍俊不禁,指着孟谨行道:“各种妹?谨行,我今天涨知识了!”
他们这里说得热闹,早吸引了来食堂吃早饭的人,纷纷围着听得开心,刘爱宝挤进来把孟谨行拖到一边,小声说:“爱娇昨天回来取药酒,小姑娘闹着跟她一起回来,又听说你在芸香喝高了,非跟爱娇一起来送醒酒药,还留在你那边硬是不肯回!”
“爱娇回来了?”孟谨行立刻转头往门口望去。
“孟乡,你别看了,在家呢!”刘爱宝说,“我老妈儿说趁她回来,晚上请你吃个饭,可那丫头非说上午就得回,店里走不开。”
她说着从包里摸出本账本递给孟谨行,“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店里的账,让你闲时看看,也好知道经营情况。”
孟谨行这才明白,昨晚扶自己的是刘爱娇。
他拿着账本在手上拍了拍道:“你让她放心大胆地干,我相信她能把店子做好!”说着指了指还在和何其丰聊着的邬菡,问刘爱宝,“爱娇回去时带她吧?”
“应该带的吧。”
刘爱宝话音才落,就听邬菡跑过来说:“来都来了,我才不急着回去呢!”
孟谨行无奈地朝她看看,故意板起脸道:“那我只能给你爷爷打电话,然后让警察把你遣送回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邬菡一跺脚扭转身,早饭也不打算吃了,蹬蹬蹬又往回走。
孟谨行一阵犯晕,想跨步去追,刘爱宝一把拖住他,笑道:“我去吧,对付大姑娘小女娃,我拿手!”
孟谨行想想也是,刘爱宝是妇女主任,平时看她能言善辩的,两张嘴皮儿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搞定一个邬菡应该没问题。
当即点了点头说:“你等等,我去给她买点吃的,你说服她后直接带她跟爱娇汇合吧。”
说完奔去食堂窗口买了早点出来,交给刘爱宝,看她远远地去了,才回来招呼自己。
何其丰吃完早饭,坐孟谨行边上抽烟,脸上依旧挂着笑,“你哪儿去淘出这么个宝贝来,逗得厉害!”
“她还真是个宝贝!”孟谨行哧溜溜地喝着粥,头也没抬,“邬晓波的孙女,邬雅沁的侄女,你说是不是宝贝?”
“这是邬家的孩子?”何其丰愣愣地下意识朝门口张望一眼,“别说,跟邬雅沁有几分神似。”
孟谨行嘴里塞着馒头,口齿不清地表示赞同。
刘明学从门口跑进来,到他俩跟前,气喘吁吁地说:“书记、乡长,顾秘书长来电话,让你俩十点前赶到县里开会!”
“十点?”何其丰与孟谨行同时抬手看表,看完,孟谨行就拍拍手站起来,生吞下嘴里那口馒头,一边跟何其丰一起往外走,一边问刘明学,“赶这么急,有没有说啥事?”
“没有。”刘明学摇头。
孟谨行与何其丰立刻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打起问号。
上车前,孟谨行突然想到雷云谣的那位世伯要来,匆匆跑回办公室打电话,结果说她出去采访了,他只好留了个口信,然后将此事告知姜庆春,让他到时候安排接待一下。
刚上了车,孟谨行才吧钥匙塞进匙孔,邬菡钻进副驾驶室,“要我回去,你就送我!”
孟谨行回头看看被挤到后座的何其丰,无奈地冲邬菡道:“小菡,别闹了!我这是要去县里开紧急会议,没时间送你去申城,你跟爱娇姐姐坐公车走。”
“我不!”邬菡竟然也犯倔,撅着嘴说,“我不妨碍你开会,开完了送我就成。”
孟谨行赶时间,没工夫再与她绕嘴,只好隔窗冲追过来的刘爱宝喊道:“你跟爱娇说一声,我开完会直接送小菡回去,你让她自个儿走吧!”
一旁的邬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有邬菡在侧,这一路倒是不沉闷。
她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路说个不停,仿佛永不知倦,也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学校同学到家人朋友,直说得孟谨行和何其丰都是苦笑不已。
眼看快到长丰的时候,邬菡突然问孟谨行:“云谣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干吗问这个?”孟谨行瞟她一眼,“你刚刚还说好奇害死猫!”
“我不是好奇。”邬菡的小鼻子又皱了皱,似乎她每次表示不满都会有这个动作。
“那又是为什么?”孟谨行好奇了。
“她是伴娘啊,那你会不会当伴郎呢?”邬菡天真地问。
孟谨行笑起来,“好像没有规定伴郎伴娘一定得是男女朋友吧?再说了,我也不认识新郎啊!”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邬菡瞪眼张嘴,直直地看着孟谨行的侧脸夸张地说,“乡长不是归市长领导吗?”
孟谨行和何其丰同时大惊,孟谨行急问道:“你的未来姑父是市长?”
邬菡认真地点点头,随即一脸奇怪地问:“你干吗这么吃惊啊?姑姑没告诉你吗?”
孟谨行一下烦闷得不行!
申城一正四副五位市长,年龄都在四十五岁以上,邬雅沁嫁给谁都等于嫁了一个老头!
第070章领导斗法(1)
到县委后,孟谨行让何其丰先去顾梦柯那儿,他则带了邬菡拐到政府办公楼找荀志刚。
把邬菡暂时托付给荀志刚后,孟谨行把荀志刚叫到茶水房,小声询问今天开什么会。
“通报梁敬宗的事。”荀志刚轻声说,“市里现在两种声音,一种是由县纪委县公安局联合主办梁敬宗的案子,另一种声音是由市纪委市公安局接管。”
“没定下来谁管辖?”孟谨行问。
“斗法呢,难说。”荀志刚看看他道,“快去吧,老板过去已经有一会儿了。”
孟谨行点点头,朝邬菡摆摆手,大步流星地下楼。
……
县委小会议室里气氛沉重,郑三炮黑着脸,平时梳得溜光的头发破天荒耷拉下来,隐约露出头顶小片的头皮。
肖云山威严地坐在郑三炮边上,紧抿着双唇,脸拉得老长。
姜德才坐在郑三炮的右侧首位,低头一口一口吸着烟。
梅芸正襟危坐,施琳琳剥着指甲,章广生在笔记本上画圈,魏忠奎斜叼着烟眯眼翻笔记,钟敏秀时不时抬手看表,何其丰埋头缩在门口的角落里,墙根一溜座位上坐着各乡的一二把手和县公安局参与案件调查的部分干警……
孟谨行跨进门,立刻感受到齐刷刷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欠欠身,在何其丰边上坐下来。
郑三炮扫他们一眼宣布会议开始,他的脸色阴沉晦暗,语气痛心疾首,不到十句话,就连着拍了三次桌子,并且一再敦促魏忠奎和章广生要从重从快处理梁敬宗涉黑买凶案,同时要求县公安局大力整顿干警队伍,确保人民警察队伍的纯洁。
章广生紧接着向参会人员通报了案件追查情况,最后他说:“梁敬宗到目前为止都拒不承认谋杀梁畅,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充分说明他有足够的动机,蓄谋杀害梁畅。按照县委一再强调的,从重从快处理这一案件的指示精神,该案现已移送检查机关监督审查。另外,由于梁敬宗是县人大代表,我局已根据地方组织法,将所有批捕手续提交县人大主席团申请许可。”
魏忠奎的发言比章广生简短,内容主要集中在梁敬宗私开采石场违法经营,与朱跃强沆瀣一气草菅人命上,认定梁敬宗已经严重违反党章党纪,建议县委开除梁敬宗党籍、撤消党内一切职务,并提请县人大罢免其人大代表资格。
二人发言结束后,郑三炮表现出难得的低调,把脸转向肖云山道:“云山,要不你先说说?”
肖云山点点头道:“同志们,梁敬宗一案给我们全县的党员干部敲响了警钟啊!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好好想想,是什么原因导致一名党培养多年的干部,走上这条违法犯罪道路的?又是什么原因令他的犯罪事实长期得不到揭露?同志们,我们真该好好警醒了!切不可让那些犯了错的同志一错再错,最后走上不归路。”
他说着缓缓扫了众人一眼道:“我的建议是,这个案子不但要从重从快,更要深入挖掘,狠抓源头,令长丰正本清源!如果,县纪委,县司法机构的力量不够,就向市一级的相关机构申请协助,务必一鼓作气彻查到底!”
“底”字出口的同时,肖云山在会议桌上重重地捶了一拳,震得所有人耳鼓嗡嗡作响。
这是县长向书记下的战书啊!
郑三炮的脸由黑转青,目光阴冷地看向肖云山——这位当着所有人面向他宣战的县长。
不止郑三炮把目光投向肖云山,所有人都想知道他今天哪来的底气,敢于直接宣战?
肖云山既然说出这番话,就不会畏惧任何怀疑的目光。
他镇定地把笔记本下一直压着的一叠稿纸拿出来,举在手上扬了扬道:“这里一共是十一封举报信,其中七封都是实名举报梁敬宗在担任乡长、乡党委书记期间,贪污、侵吞、挪用、占用国家扶贫资金、专项救助资金,大肆收受贿赂,对举报上访人员实行打击报复等等!”
他把这些信递给顾梦柯,让其传给大家过目,并接着说:“在过去的近十年中,从县到乡都说举报信内容失实,甚至其中个别举报人还为此获罪!那么今天,就让咱们公安局和纪委的两位年轻同志,来跟大家说说,他们在调查梁敬宗的过程中,都获得了哪些铁证!”
姜忠华和一名极为瘦削的矮个青年被肖云山点名站了起来。
郑三炮的脸色慢慢苍白起来,他的眼睛眯成细缝,目光怨毒地扫过顾梦柯和姜德才,二人都是故意别过头,不与他的视线发生碰撞。
瘦矮青年首先自我介绍身份,其系市纪委纪检一室干部汪御风。
他们在调查市民政局一宗干部违纪案时,梁敬宗被牵涉其中,引起纪委和市委领导的高度重视,要求他们根据所掌握的材料顺藤摸瓜,弄清原委。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调查,市纪委已经充分掌握梁敬宗违纪违法的大量事实,纪检一室已将案件情况汇报给市委领导,市委领导指示纪检一室配合长丰县委彻底调查,要求做到绝不姑息,绝不手软。
孟谨行还来不及为肖云山今天有备而来的拍案而起暗中喝彩,就因为汪御风这番发言而大为震动。
原来冯海洋在找他以前,市纪委已经掌握了一手证据,那么找他到底意欲何为?
“……我们在深入调查梁敬宗与金丝边等人合谋绑架一案时,发现梁敬宗名下不止拥有下湾采石场,位于桑榆的华清池虽然经营人是华玉环,实际产权人却是梁敬宗,系其虚报、假报优抚人员名单,套取国家优抚资金后投资开设……”
姜忠华在细数梁敬宗犯罪事实的同时,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还取出大量白条、**,“这些都是梁敬宗多年来在桑榆乡打下的白条和用于销核的**,所涉资金达二十三万元……”
“咣啷!”
一声茶杯砸于地面的脆响打断姜忠华的陈述,郑三炮嘴唇发紫地站起来,右手食指冲天而指,大声道:“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他的食指快速地指向章广生,怒目而视,“广生,我现在以县委书记的名义责令你,一周内彻底查清梁敬宗一案,给市委,给长丰和桑榆百姓一个明确的交代!”
章广生朝着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具体的表态,也没有任何反驳。
郑三炮发完指令,双手撑着桌面道,“今天的案情通报会,我们要讲的不止是梁敬宗,还要再讲讲其他一些违纪违法案件!为什么我们今天要开这样一个专门会议,还要特地把各乡的一二把手也都叫来?就是我们不但要像云山同志说的那样把警钟敲起来,还要敲得够重够响,这样才能起到震慑作用,”他这时突然站直身子,用右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环视会议室内的每个人,“让大家的脑子清楚起来,知道身为长丰的国家干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孟谨行皱眉想着郑三炮加重语气的最后一句话的内涵,只见这位书记又一把抄起桌上的笔记本,指指魏忠奎,“忠奎,把你们这段时间查的案子一个个列出来,让他们都好好听听!”
郑三炮瞬间改变局势方向。
姜忠华与汪御风被尴尬地晾在那里,直到在肖云山的眼神示意下才坐下。
魏忠奎点头戴上老花镜,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笔记本,然后又抬头从镜片后扫了大家一眼,开始说话。
他点到的几个案子并未对外通报过,听他的措词,基本都是因举报信而起,涉及的内容以男女关系居多,也有贪污挪用的,但无一例外,这些当事人都写有自述书,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而这些当事人不少是姜德才一手提拔起来的乡镇干部。
魏忠奎说完以后,会议室有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郑三炮故意不说话,以增加在座众人的心理压力,气势蓄够了,他面色一寒,怒声道:“我们长丰现在真是很风光啊!哪个乡都不甘落后,非要在市委那里折腾出点名声来!桑榆的事情闹得市委领导要亲自过问,负面影响时至今日还没有消除,这几个乡又跟着闹出这几档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县的干部组织工作出现了不容忽视的纰漏!”
郑三炮矛头直指组织部,将刚刚在肖云山这里差点翻船的怒气,一板子拍在钟敏秀身上。
孟谨行暗暗替肖云山和钟敏秀捏了一把汗。
郑三炮此举显然也是早有防备,即用这些不痛不痒的违纪案例掐住姜德才的咽喉,又用打钟敏秀板子的方式剑指肖云山。
钟敏秀描摹精致的眉毛全拧在了一块儿。
这个临时扩大会议,议题是案情通报,但通知常委们开会的时候,口头上说的仅是梁敬宗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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