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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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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锦墨!”悔之在后面嘶声呼叫。
阴错阳差
御林军兵士呆如木桩,殷兆勇奋力前扑,千钧一发之际,猛力推开锦墨。
箭,堪堪擦身而过,划破锦墨黑袍衣襟,力道不停,正中朝他所在的方向奔来的悔之胸口。
悔之身体晃了晃,踉跄几步捂住胸口扑倒在地。
这一惨变谁都没有料到,莫离瞳孔猛地紧缩,尚未回神抛开弓箭翻身下马。
莫离思维混乱,在无数兵士中间跌跌撞撞踟蹰而行,经过锦墨身边,他伸手拉她,哀求:“离儿……”
然而莫离听不见,脑海里不停闪现一个念头:悔之被她杀死了,她的妹妹被她杀死了……
锦墨脸上全是惨痛,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总是做错事,总是将事情弄的更糟。
莫离的身影在千军万马中又弱又小,她背负着他给予的罪孽,原本挺直的背微微佝偻下去,不堪沉重,不堪悲伤。
没有人阻止莫离走向悔之的脚步。
箭插悔之胸膛,鲜红色迅速泅染明黄色裙服,顺着衣角滴落在地,凝成一滩暗红。
莫离跪在地,慌乱的抱住悔之,手瑟瑟发抖,抚摸悔之因失血而苍白的唇:“悔之,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她恳求她,无论如何悔之都是她的妹妹,即便悔之那样伤害过她,可她从未想过要她死。
父女反目,姐妹相残,江山失守,昭玥即将易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锦墨,是锦墨!
为了一个锦墨,她们姐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莫离倏然回头,目光如淬毒的刀,直刺锦墨,恨不得食肉饮血将他撕碎了来抵偿她内心痛苦。
妖孽,真正是工心计,性狡诈的祸国妖孽啊!
用一付锦绣皮囊骗得她们姐妹痴心,利用她们的无知浅薄一步步踏上万人之巅,还不够,他要父皇的命,要悔之的命,那么现在该轮到她了吧?!
莫离惨声大笑,指着锦墨:“你好,你好的很!皇夫千岁!”
疯狂失控
锦墨脸色煞白,莫离的眼神,莫离的语言无不似最锋利的利器,摧枯拉朽戳进他的身体,那么疼,全身五脏六腑血液骨髓缩在一起亦无法抵挡的疼。
锦墨动动嘴唇,想为自己辩解却不能够——为什么就到了此种地步,为什么与莫离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宽越来越深,本来是要挽回她,为什么就到了此种地步?
“姐姐……”
悔之眼睫微微颤抖,挣扎着拉扯莫离的袖子:“叫锦墨……过来,我有话说……”
血从悔之的嘴角渗出,她目光涣散无神,显然活不成了,到了这种程度,莫离不忍拒绝悔之的愿望,只得叫锦墨:“你过来!”
锦墨已如失心人,意识追随莫离指令,怔怔挪步走到她身边。
莫离见锦墨木头桩子似的,越发恨的厉害,抬脚就踢。
锦墨失控坐地,莫离将悔之往他怀里一塞:“悔之是你妻子,好好待她,听见没有!
锦墨双手接住生命垂危的悔之,心下只是茫然。
稍微的挪动令悔之呼吸更加急促,她吃力的仰头,目光在锦墨脸上留恋,张张口,血团从嘴里涌出,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了,断断续续道:“锦,墨,我死……之后……昭玥……江山就是……你的……你……想着……我……好不……好……”
锦墨木怔怔不回答。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悔之眼角滑落,她死死抓住锦墨的手,却抓不住他的心,失望到极点,抵挡不住的恶毒怨恨出现她的表情中:“锦墨……你是……朕的!”
始终得不得锦墨回答,悔之眼神逐渐涣散,无力的垂下手,陷入昏迷中。
莫离嘶吼御林军救驾,嘶吼御医救救悔之,如暴走的兽,疯狂失控。
直到被承泰拦腰抱住,在她耳后不停的安慰:“离儿冷静点,悔之没有死,你冷静点!”
第三支箭
殷兆勇反应过来,叫几个御林军兵士下马将悔之抬回御辇,自己跑至锦墨跟前:“千岁,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当速速返回京城救治陛下,请您下令!”
锦墨仍旧没有反应,殷兆勇大急,扑通跪地连连磕头:“王爷,大业为重,不然就来不及了!”
殷兆勇激烈的动作和言语暗示并没有让失魂落魄的锦墨回神,只听清承泰对莫离道:“离儿,咱们走!”
锦墨心下大震,猛的站起身,肩膀中箭失血,眼前阵阵发黑也顾不上,只四下逡巡莫离所在。
莫离已经被承泰扶到白露背上,周围护国军武士跟随他们,搀扶受伤的弟兄上马,互相大声吆喝着撤离是非之地。
眼看莫离背对着他,扬起马鞭,锦墨混乱狂吼:“离儿!我知道错了,别离开我!”
锦墨率千军万马而来,欲挽留所爱之人,三次呼唤莫离,一次比一次惨绝期盼得到回应。
终于,莫离于马背上慢慢回头,“信”字长簪匆匆挽就的发髻松乱,吹几缕发丝在修长脖颈,被风吹动徐徐飞扬。
依旧明媚的容颜,一如当初他们在长公主府寝殿遭遇时的骄傲不羁,然而她历经爱恨情仇,脸上不再出现友好表情。
她曾经巧笑嫣然,曾经温柔脉脉,曾经情意缠绵,曾经那样体贴他的感受,曾经那样怜惜他,眼眸闪动,仿若春水破冰,曾经带给他的温暖感动都不在了。
此刻,莫离看锦墨就像看着刻骨铭心的敌人,目光无情,表情无情,举动更无情!
莫离朝承泰伸手:“箭来!”
承泰立刻将弓箭送到她手里。
莫离第三次搭箭缓缓拉弓,弓如满月,箭尖在阳光下反射森森寒光。
殷兆勇和万名御林军随着她的动作惊呼,承泰和几百护国军武士为即将嗜血场面而兴奋,锦墨则立于箭指方向岿然不动。
决绝对立
锦墨则立于箭指方向岿然不动。
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势如仇敌,平生遗憾,唯此最为催心肝!
眼睁睁的看着她英姿勃发,眼睁睁看着箭从她手里射出。
箭带着哨音,闪电般从锦墨头顶飞过,身后,儿臂粗的“尚”字黄旗旗杆“砰”地折断,莫离绝情的话灌进他的耳际:
“锦墨,你我之间有如你身后旗杆,情断义绝再无牵扯。悔之若不死,我留你一日,悔之若死,昭玥江山易你为主,我定卷土重来夺回属于我月氏的江山社稷!除非,你现在就叫御林军杀了我!”
锦墨肝肠寸断,做不得反应。
长公主气势摄人,冷冷扫视银盔银甲的御林军,万名兵士没有锦墨号令,皆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莫离一字一句清晰说下去:“锦墨,你伤我一分,我可忽略不计,然,你犯我月氏,我必讨之千里!我发誓,此生此世,定要你在我父皇面前以死谢罪!”
万余人,岑寂无音。
莫离调转马头,挥鞭往峡谷方向疾驰,承泰紧随,召唤护国军:“儿郎们,我们走!”
锦墨已然痴绝。
他曾经写信给她:莫失莫忘,莫离莫弃。
然而此刻,她疾风般离他远去,他伸手,风从指缝间流走。
尘埃滚滚,遮住锦墨的视线,被巨大的悲伤攫住心脏,后退两步,手摸向右肩上莫离留下的箭羽,突然咬牙拔出,血喷了出来。
殷兆勇骇然扶他,被推开,一缕血丝渗出锦墨嘴角,赫赫惨淡而笑:“离儿,我不会放弃,绝不!”
殷兆勇跪地,万名御林军下马:“请千岁保重金体,返驾回京,请千岁保重金体返驾回京!”
震天齐吼,没有让莫离回头看一眼。
锦墨被殷兆勇等人拉着,一步步后退,任凭他纵横天下权势在手,挽留不住莫离背影决绝。
她的身影在他长眸中一点一点变小,如天上惊鸿,于他的人生轨迹划出一道狠狠的伤痕之后,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天地那么浩大呵,他孑然一身,她再不会说:锦墨,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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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他乡
六月江南,垂柳依依,莺飞草长,暖风醉人。
仓州与楚州的交界处,有一城池,城名“宁安”。
宁安府有百姓两万余人,在昭玥并不算大城,这些日子城外突然驻扎大营,而城内空置多年的一所大宅院也突然住进人,进出是不是官轿就是佩刀侍卫,百姓不由好奇,纷纷打听是谁住进了“明月居”。
这日更是离谱,所有经过明月居的百姓都看见了,宁安知府居然亲自拜访明月居主人,且拿着名帖恭恭敬敬在大门口等了好半天才被放进去。
宁安知府刘明不是第一次来明月居,知道规矩,跟随佩刀侍卫至明月居外客厅门口就停住脚步,拱手抱拳道:“烦劳通报一声,下官有要事禀报公主,实在不能等了。”
片刻,侍卫进去通报,半晌,站在台阶上招手:“刘大人请进。”
刘明忙端正官帽衣袍,抬脚上台阶,进门冲着正座上的莫离跪拜:“下官参见长公主。”
“刘大人快快请起,颜大人宁大人也来了,你们许久没见了,正好一起说话。”
刘明起身,环顾左右,果然和他同榜中进士的仓州知府颜若衣,仓州千总宁弘毅也在场,他们与莫离一样,皆神色凝重。
刘明略一猜测,就知道颜若衣和宁弘毅定将消息转告莫离了。
颜若衣和宁弘毅起身,与刘明寒暄见礼。
莫离左手下位还坐着一个人,年约二十岁左右,着锦袍戴金冠,面孔白净和莫离的相貌有些相似,只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让人看着不舒服。
莫离介绍:“刘大人,这是我二皇叔的长子,堂兄正玺。”
刘明忙抱拳弯腰:“下官见过大世子。”
月正玺含笑扶住他:“大人不用客气,坐着说话罢。”
刘明告罪,在宁弘毅下首落座,阿如沏一盏茶送上:“大人请。”
刘明欠身相谢,方才对莫离道:“公主,帝京那边的事,想必颜大人和宁大人已经告诉您了吧?”
突然长大
莫离乜斜刘明,似笑非笑:“刘大人,如今临安驾崩,皇夫尚锦墨登基为帝,我就不是公主了,你这声称呼莫离实不敢当,以后莫离在宁安府讨生路,仰仗大人之处还多着呢……”
刘明额上的汗就下来,起身扑通跪地:“公主折杀下官了。
下官刚刚得到邸报就想来告诉公主,谁料想帝京突然来人,下官不得不分神照应,也是怕来人知晓公主在宁安落脚,对公主不利,耽误两天送走他,这才来迟了,请公主赎罪。
公主,下官是公主亲点的进士,又被派至宁安做知府,知遇之恩,下官没齿难忘,万不敢存心怠慢公主。”
好半天,莫离才做个虚扶的手势:“我又没说什么,刘大人这般,倒教我惶恐了,起身吧,不用如此。”
刘明战战兢兢的爬起来,他就不明白了,长公主还是原来的那个长公主么?
去年秋试点榜之后,刘明有幸得中二甲文进士,在皇家围场第一次见着长公主。
那天发生了一桩意外之事,不知为何,长公主与楚王次子尚御城争吵起来,长公主当场怒射四箭,一箭射尚御城,三箭射靶,箭箭中红心,轰动了所有中榜进士。
即便如此,刘明仍然觉得那时的长公主虽有本事,也像个任性的孩子。
接下来围场赐宴,长公主言语平实,尤其笑容嫣然,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样柔美的一个女子,或许更适合养在深闺里宠着,哄着,而绝不该担当社稷大任——因为她的肩膀太弱小,不堪重压。
可是此刻的长公主,容貌未变,语音未变,依旧眉目如画清秀雅致。
但分明,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长公主了,威严气势从骨子里透出,平淡的话深藏玄机,让人后背生寒。
半年多工夫,乾安驾崩,江山易主,长公主仿佛突然长大——她身上不愧流着皇家血液,逆境中,反而露出强势本色。
刘明佯作观察客厅布置,努力平息自己内心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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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莫离对锦墨的态度,山水只八个字:伤到极处,不谈感情。
更完。
锦墨称帝
“明月居”在宁安府是非常有名的大宅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长公主购得。
明月居之所以有名,不仅因为它占地面积大,房屋多,且因为它一树一木都有来历,透着含而不露的贵气,非普通百姓可享用。
就说这外客厅吧,非常简单的布置,然一书一画,一瓶一几,一桌一凳,尽皆前朝古物,所赀不凡。
刘明正琢磨着,听莫离问:“刘大人,不知帝京来的人,是何官职,为何所来,找刘大人何事?”
三个“何”字让刘明心下打个突,忙收神敛气,抱拳答道:“帝京来人是内廷现任太监总管刘宇,受‘锦帝‘所派。奇怪的是,刘总管千里迢迢而来,只问宁安风土人情,连气候都问到了,正经事却没有,待了两天就走了,下官也正纳闷,折实不知他到底为什么而来。”
淡绿轻纱长衫子松松的挂在莫离身上,千里奔波之苦,她痩了一圈。
在明月居居住后,任承泰阿如怎么精心调养,莫离再也没胖起来,清秀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锋利锐气,现在连承泰在她跟前都尊重多于亲近。
听着刘明的话,莫离“哧”地讥讽道:“‘锦帝’?亏他低调至此,只用本名里的一个字做帝称,连国号都不改,迷惑人心么?真不知道昭玥旧臣如何对待这位新登基的皇帝,刘大人,你怎么想?对了,千万别跪,就坐着说,说实话!”
刘明听命不敢起身,更如坐针毡。
他额上的汗一层又一层,被莫离清澈的眼睛盯着,心里转了几千个弯,终究还是不敢欺哄,实言而告:“下官身份微末,尽本分,忠职守,其它的,下官谨听上命。”
这话,自己都觉得别扭,刘明又亟亟解释:“新皇登基,公主依旧贵为皇亲,下官对公主也是忠心的。”
留有后手
说着说着,刘明不由哭丧了脸:“长公主,您就别难为下官了,真到了新皇为难公主的时候,下官也只有豁出去维护长公主而与新皇对立,下官一家十几口全赖长公主护佑了……”
不仅莫离憋不住笑了,连月正玺,颜若衣,宁弘毅都指着刘明:“刘大人面面俱到,佩服佩服!”
刘明尴尬搽汗:“下官实话实说,不敢欺骗公主。”
莫离忽而冷笑:“刘大人,不妨告诉你,我现在住的明月居,正是尚锦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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