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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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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墨是俗人。”
他忽而抬眸,眸光水色潋滟,轻轻微笑:“公主不是喜欢我吗?莫非改主意了?”
要命,他为什么笑得如此纯良无辜?!
莫离难敌美色当前,全身的刺自觉地收起,亦用同样的微笑面对他:“谁说我改主意了,锦墨心回意转,莫离求之不得呢。”
她缓缓走了几步,站到锦墨身边。
伸手按在他的左肩上,指尖一点一点的移动,顺他的肩抚摸至后背。
在白色无尘的绸袍上画出曲线,至右肩,至他胸前的交领,在繁复的云纹图案上揉了几圈,向上移动。
经过他白皙的脖颈,满意地看着他的肌肤掠起细微反应,轻拂至唇,勾勒他薄唇的形状……
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一口气:“锦墨,我很喜欢你呢。”
锦墨的喉结滚动,张张口又闭住,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只留她糯软的余音在寂静的寝室里回荡。
莫离轻笑一声:“罢了,我也不逼你。”她蓦地放下手腕,提声叫人:“阿如。”
阿如推门而入,低头不敢看室内的风光,小声道:“公主,晚膳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送进来?”
莫离瞥一眼锦墨,淡笑:“送进来吧,加一付碗筷,锦墨世子,你要不要喝点酒?”
锦墨淡笑以对:“好。”
阿如退出去,一时领几个丫环抬进来一只雕花长几放在寝室中间。
各样荤菜素食源源不断地摆上,银箸放在两边,鎏金酒盏斟上御酒香气四溢,阿如又领着丫环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关上殿门。
莫离挪步,先于锦墨落座。
焉能不醉
锦墨静了半会,在莫离对面坐下。
莫离也不管锦墨是如何盘算的,自顾自地喝酒吃饭,酒喝完了,正要自己斟,一直修长的手按在酒壶上。
锦墨不动声色地端起酒壶,透明的液体成一线流入酒盏中,声音单调,越发显得偌大的寝室空寂。
明明两个人对面坐着,可是都觉得寂寞,那种天下之大,没人懂得的寂寞。
酒一杯一杯的仰头饮尽,不知从那里钻进来的风在胸膛肆虐横行,让人心里更觉凄凉。
莫离醉眼半眯,嬉笑地看着对面的人,他应该很讨厌她吧?却要装着深情款款的样子,真够难为的。
他带着面具,他在演戏,可她何尝又不是一样的在演戏?
润泽的唇边沾了一滴酒渍,更显得他的唇艳若桃花,莫离忍不住按上去抚摸他的唇,将那一滴酒露沾在指尖,收手,放在自己的嘴角慢慢地吸吮。
酒入喉,烈烈如火。
锦墨目光幽深沉黑无底:“公主,你醉了。”
“是吗?”莫离歪头笑答:“面对美色,焉能不醉。”
面对美色,焉能不醉。锦墨垂眸,手在长案下面缓缓攥成拳。
再抬头,莫离已伏醉在桌边,醉语喃喃:“锦墨,我想回家……”
锦墨出神地看着她纯净如婴儿的睡容,良久,嘴角抿出一丝笑意。
莫离的喉咙着了火,挣扎着叫人却发不出声音,在睡梦中呻吟呢喃,始终不得解脱。
终于有人扶起她,一股清凉的水流送入喉咙,莫离贪婪地喝了几口,睁开眼,室内光线大亮,而锦墨就坐在她所躺的大床一侧。
锦墨朝她微笑:“你醒了?”
他伸手扶摸她,脸与脸蛋距离只有几寸,一缕黑发从他的肩头垂下,落在她的耳侧,甚至可以闻见那清冽的气息。
莫离眨眨眼,他的一只手臂垫在她的腰际处,亲昵的举止让她身体僵窒,一动不敢动。
他的动作温柔自然,好像这个动作做过很多次。
公主日记
锦墨看莫离的目光脉脉含情,好像他们是情意深笃的情人,好像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是莫离所不知道的。
莫离起身后,飞快地低头瞥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待发现自己所穿的衣服是白色宽大锦缎绣袍,露出胸前一抹的春色时,她的脸色霎时和衣裳变成一个颜色,手迅速一掩,将锦袍领口合拢一起。
心头的火蹭蹭地往上窜,将莫离的脸烧成绯红色,一双手紧紧地捏起来,揪住自己的衣领,冷声问:“昨夜你一直在这里?”
锦墨眼睛不眨地看着莫离脸色瞬息变化,缓缓地从床边站起来,淡淡地应了声:“是,我担心公主喝醉了,半夜需要人伺候,所以就……”
莫离的脸又转为苍白,愤怒呵斥:“谁叫你留下的?!”
“是丫环阿如进来伺候公主更换的睡袍。”
莫离哑声。
被锦墨看穿心思,她的愤怒变成可笑的狼狈。
寝室里静得可怕,两个人互相审视,莫离刀子似目光渐渐的软下去,张张口,不知说什么才好。
锦墨依然是昨夜穿的那件白色长袍,上面褶痕明显,他的眼底里布满血丝,倦色沉重,这都是一夜未眠照顾她的证据。
莫离讪讪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喝太多的酒,失态了。”
锦墨怔忪:“公主不必内疚,照顾公主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啊?”
“我已答应愿意留在公主身边,从今往后……”
锦墨顿了顿:“近身服侍,任凭差遣。”
一日之间,莫离的桃花运旺盛连开两朵,那一朵都不是她能要得起的,尤其是锦墨。
以楚王世子的身份竟愿意委屈至此,自贬身价做她的男宠,实在是让人难以消受,莫离也没胆量消受!
可是,锦墨的臣服不正是身为长公主的她心心念念所求所想的吗?
莫离从书房的那些手札中,已经知道长公主月莫离为了追求锦墨,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承泰来访
尊贵如天家长公主看上冷漠无情的楚王世子,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看中了一个美丽的玩具,一次次的表白换来一次次的拒绝,越得不到越想得到,几欲成魔,最终,设局下药,禁锢了他。
得不到他的心,那么,至少要得到他的人吧。
长公主是那样执着于念的一个人,哪怕明知道这昭玥江山会因为她的错误毁于一旦也在所不惜……而这个人,现在对她说:他答应了。
换做月莫离听见锦墨的回答会如何?
莫离笑了,做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心里却是茫然。
“如此……甚好。”
莫离躲在内书房里,又一次翻出长公主留下的文字手札仔细研究。
平心而论,长公主的字写的还不错,字如其人,笔画和她的人一样张扬跋扈,恣意不羁。
手札大多写的都是私密心事,没有章法随心而动,写到那里是那里,半文半白谈不上文采。
翻遍手札很少有分析朝局的内容,最多提及的内容就是锦墨,字迹大而重,甚至有一部分段落力透纸背,可想而知,长公主当时写这些字的时候是何等气愤不甘。
很明显,长公主被欲火蒙蔽了双眼,所思所念除了锦墨再没有别的。
长公主对国事不上心,和莫离一样对昭玥朝缺乏责任感,难怪昭玥满朝文武不看好这位未来的储君。
莫离拿起毛笔临摹长公主的字迹,在雪白的纸笺上一个字一个字写过去,就像是将长公主曾经经历过的心情重新经历一遍,呼吸跟着起伏,渐渐地入神,分不清自己是谁。
直到有人叫她“公主”,莫离手一抖,一滴浓墨滴在字迹上泅开,遮住了一个“锦”字。
莫离抬起头,承泰脸色黑青站在桌案对面。
猜到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莫离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笔,将弄脏的雪笺揉成一团,又顺手收拢手札,放进原先的鎏金钿盒里,轻轻盖上。
手指在雕刻精细的宝相花纹上流连,莫离笑问:“承泰找我什么事?”
醋海翻波
承泰嘴角紧抿,将粗重的呼吸抑制在喉咙里,他憋得胸口都疼了,怔怔地望着面前若无其事,笑得几近残忍的少女,目光渐哀。
他六岁初见她,十岁入宫陪学,十三岁任近身侍卫至今十七年,日日面对一个她,眼里再容不下旁的,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愿意为她断头流血,独独,忍不得她对他没心没肺的笑!
承泰唯有涩然,明知道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看着她一遍遍写“锦墨”两个字,可是他还得忍,只因为他的眼里不能没有她……
已成习惯,明知她是他的蛊毒,沾之成瘾,但他戒不掉,戒不掉呵。
“公主,听说您留锦墨在寝殿一夜。”
青梅竹马到底有一点好处,就是可以直言以对,不用遮掩。
莫离眉峰蹙起:“阿如太过多嘴了。”
她这句话,实等于变相默认。
承泰咬牙,生生地别开脸:“公主……你,不该这么做。”
莫离无颜愧对承泰额上迸出的青筋。
她不想伤害承泰。
第一次见面,就可以看出承泰对长公主的心意,十几年相处,若以为承泰对长公主的维护仅仅是臣子对储君的忠心,那么莫离的眼睛就是瞎的。
莫离从桌案后面走到长窗面前,窗外紫藤花架葱茏,一片片叶子间隙透进炫目的光线,远处不知是谁在吹箫,模糊地传来,余音缭绕出淡淡的感伤,挥之不散。
她静静听了一会,回转身:“承泰,你说我们和楚王相比,胜算的可能性有几分?”
莫离突然转变话题,承泰微愣:“什么?”
“父皇沉疴在身,精神一日不日一日,他已经无力为我做什么了……”莫离叹一口气:“我必须自己保护自己,承泰,你要帮我。”
承泰攥拳,相识十几年,这是莫离第一次开口求他。
可莫说只是帮她做事,便是她要他立刻死,他也绝不推辞!
此刻的莫离的样子是承泰从没见过的。
流言蜚语
此刻的莫离的样子是承泰从没见过的,看惯她骄纵跋扈的样子,看惯她妩媚风流的样子,独独没见过她清澈如水,在春日暖阳下倾倾而泻,柔弱而又决然的神色。
承泰心中温软,柔声道:“好。”
“锦墨……”
承泰眸色一沉。
莫离张张嘴:“他……暂时不用理会。”
承泰沉默许久,再开口,嘴角隐约有酸楚笑意:“公主还是舍不得他。”
莫离怔了怔,没有说话。
“也好,就看楚王如何动作,他不动,我们不动,只一个锦墨在公主府,派人盯住了料也翻不起大浪。”
承泰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很黯淡,难以容忍长公主对锦墨的青睐吧,可终究,他还是退让了。
习惯使然,他不忍拂她的意。
只要她开心……就好。
和承泰的隐忍与内敛相比,檀奴年纪小,还没有世俗的道德观念,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赤裸裸的毫不遮掩。
被安排在听雨轩住下,檀奴也就是几天前在交门苦等,堵住莫离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没见过面。
虽然因长公主的交代,没有人敢欺负他,檀奴还是沉不住气,这日,趁莫离在书房练字,又悄悄地溜来,缩在门边巴巴地望着她。
莫离忍住笑,故意不看门口,慢慢地又写了几个字,方才淡淡地问:“檀奴找我有事?”
听莫离问他话,檀奴眼睛一亮,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公主,檀奴想问公主一句话。”
“说。”
檀奴咬咬下唇,鼓起勇气:“公主是不是,是不是不愿意看见檀奴?”
莫离眼一抬,见檀奴小脸憋得通红,低头揪着袖子一角,已经将那袖口的繁复修饰揉得不成样子,她微叹一口气:“为什么这么问?”
檀奴喏喏:“檀奴听下人说,公主都有召落枫院的锦墨世子在寝殿……”
莫离冷哼:“伺候你的小厮叫什么名字?”
“叫柱子。”
公主问罪
这些日子莫离表面上努力维持月莫离之前的行事作风,半真半假牺牲自己原本就不那么清白的名誉,在确定自己安全之前,她的荒唐言行可以麻痹那些潜伏的对手,让他们继续轻视她,不把她当回事。
她只能不动声色地慢慢换回自己的本色作风,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可是,等到真正亲耳听人对她的夜生活指指点点,莫离的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尤其在年龄只有十三岁的檀奴面前,她有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虽然檀奴已经早熟的不像话了。
莫离提声唤人:“阿如!”
阿如应声进来:“公主。”
“你立刻叫刘宇来见我!”
听莫离的语气里带着怒气,阿如不敢耽搁,半刻功夫就将刘宇领进书房。
刘宇抱拳赔笑:“公主有何吩咐?”
莫离扔下手里的笔,大袖一甩站起身,从桌案后走到刘宇身前,目光冷然睥睨:“我竟不知公主府是市井之地毫无规矩可言,当奴才的都敢在背后对主子说三道四的,你身为公主府的管家,就不觉得失职么?”
长公主常年不过问府里的事务,突然召他,第一句话就是问罪,且语气罕见的威严。
刘宇心下一凛:“属下不知公主是何意。”
莫离冷笑一声:“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留一个锦墨在寝殿几次,就传的沸沸扬扬的,莫非大伙都闲的没事做不成?”
刘宇弯腰喏喏:“公主息怒,属下这就去查是谁……”
莫离厉声打断他:“不用查了,你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各司的家奴不得因私事在底下串通闲话,若在要我听见谁再胡言半句不该说的,逐出公主府永不为官用!”
“是。”
“听雨轩的柱子伺候主子不当,罚其在文绮殿前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谁都不许为他求情。”
刘宇低头一转,瞥一眼旁边吓白脸快哭出来的檀奴,略略猜到几分缘由,抱拳称“是”。
大刑伺候
莫离抓住这个机会,又道:“想必我许久不管事,府里的事务都松懈了,刘宇,你这两天把府里的账册理出来,我要亲自过目。”
刘宇微愕,头又是一低:“是。”
莫离达到目的,满意地挥手:“你去吧。”
等刘宇走了,檀奴立刻跪地:“公主,檀奴错了。”
莫离居高临下,沉声问:“你哪里错了?”
檀奴哭道:“檀奴不该胡言乱语,惹公主生气。”
他那小脸原本细白如玉,此刻眼泪纵横,袖子一抹一道红印,看上去可怜无比,莫离硬着心肠别开脸:“你错的不仅仅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再仔细想想。”
檀奴又抽抽搭搭地哭了半天,才哽咽着说:“公主的事,檀奴不该过问。”他这句话说完,哭声更大了:“檀奴出身低贱,求公主不要嫌弃檀奴……”
他放声大哭,终于哭的莫离不忍,扶起他:“我没嫌弃你。”
“那公主为什么不要檀奴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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