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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5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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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格格撇了撇嘴,鄙夷地说:“合着我说了半天,白费功夫?”
侧福晋抖了抖褂子上的线头,劝道:“你该谢我念着情分,不把你这些话搬去福晋面前告状,我若说半句,你还能有好?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宋格格见李氏放弃了,恨得什么似的,偏偏她没法儿接近正院的人,李氏这边走不通,又听人家威胁自己说要去福晋面前告状,只好悻悻然走了。
可是宋格格一走,侧福晋却停了手里的活计,从窗口看着宋氏离开的身影,心里头根本没放下那些话,她怎能不为弘时的将来考虑,胤禛若是做了未来的皇帝,凭什么让琳格格或别人生的儿子做太子?
然而真正的太子,早就放下了一切戾气,过起了云淡风轻的日子。有一回在宫里遇见密嫔,本该彼此尴尬,太子却客气地问了安,还在分寸之下道了声:“这些年,给娘娘添麻烦了。”
密嫔不敢和太子多言语,但之后与德妃娘娘说起来,岚琪则笑着安慰她:“再遇见,就大大方方的,太子没有恶意。”
但后宫妃嫔,从很早开始就约束规矩,不得随意和皇子接触,皇子们进宫请安,走哪条路都是有规定的,就怕发生年轻妃嫔与皇子勾搭上的丑事,密嫔曾经一直收到太子误送来的东西,就为此忐忑了好几年。
太皇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就嘱咐过岚琪,绝不能让宫里出现苟且之事,不论是谁都不能心慈手软,不能让皇帝戴绿帽子。可是岚琪一直知道,觉禅氏是特殊的存在,她身体上没有背叛过皇帝,可她的心,从来都不属于这座皇城。到后来,玄烨甚至利用她对纳兰容若的痴情,明知道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也无所谓。
岚琪曾因此减弱了心中的负罪感,却怎么也没有想过,二十多年后,本该埋在尘土里,本该随风而逝,本该因为觉禅氏笑着看惠妃不得善终晚年凄苦而烟消云散的时候,竟然被人重新挖了出来。
谣言迅速散开,岚琪几乎是一夜醒来后,环春就告诉她,外头谣传皇上当初好好的宠爱着良妃,可突然翻脸盛怒,并几次三番当众说她是罪籍出身的卑贱之人,甚至连带着八阿哥被打压,原来是因为良妃有与人私通的嫌疑。
自然这都是谣传,皇帝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反正这种事不论真真假假皇帝都不会承认,可是对八阿哥带去的影响,对延禧宫的压力,几乎可以把人逼死。
连八阿哥都失了态,急着进宫向良妃求证,奈何延禧宫大门紧锁,良妃谁也不见,八阿哥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皇帝不追究已经是给他面子,回头别再闹出什么怀疑他身世血脉的笑话,胤禩真是要走投无路了。
这一阵风吹了好久,是比起什么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更让八阿哥抬不起头的事,兄弟之中也有人笑话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为此都不知和人吵过几次,宜妃不让九阿哥和八阿哥往来,他们母子也几乎翻脸。
可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延禧宫却如无人之境,谁也不知道良妃窝在延禧宫里,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一切的。
七月过半,这一年夏日走得急,七夕之后天气就越来越凉爽,玄烨年初大病一场,将养了大半年,自觉精神更比从前好,见秋色宜人,渐渐便有些坐不住。
几次三番在岚琪面前表白他想出去逛一逛的心思,岚琪看他可怜又心疼,叮嘱他不可以骑马不可以劳累,玄烨说不如一起出去,她还能看着自己,便大手一挥安排行围狩猎。此番不去草原那么远的地方,就在京郊围个场子热闹一番,之后就去畅春园住着,过年再回来。
后宫妃嫔大多数都随驾,让人意外的是,连延禧宫的良妃都跟着出门了,但只有德妃娘娘见过她与她说过话,此外良妃不是在马车里就是在帐子里,再没有别人看见。
而八阿哥见机会难得,十分想在猎场里,和母亲见一面。
☆、914我不想见你(还有更新
早年行猎,阿哥们个个儿意气风发,策马奔腾能扬起几丈高的沙尘,但如今年长的几位都过了三十,没有了二十郎当那会儿的拼劲,骑马上猎场,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哄皇帝高兴,哪儿有心思和猎物较劲,唯剩下那几个弟弟们,还会挥舞着鞭子冲进去,正是他们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此行要逗留两个晚上,第一天白昼的热闹过后,夜里篝火冲天歌舞升平,皇帝携众妃嫔与群臣同乐,臣子后宫都好久不见皇帝如此高兴,更加小心翼翼侍奉着,不敢给皇帝添半分堵。
皇帝身边是女眷,女眷们往下是皇子宗亲,再往后才是文武大臣,隔得老远,大臣们不免要对皇帝身边的妃嫔评头论足一番。而今尊贵的几位,年纪都不小,安安静静坐在一侧,陪在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是和嫔、密嫔几位。她们也不再是十几岁年华,细想一下,皇帝这些年并无新宠,永和宫地位稳固之外,转来转去就这几张脸,而一些暖过床的宫女子,根本不配在这种场合露脸。
议论到延禧宫的传言,且说此番良妃随行,但今晚并未列席,就又成了一个话题,联系到皇帝近年无新宠,很多人都赞同一个说法,就是怕新宠年轻心思浮躁,别勾搭上了皇子们,给皇帝一把年纪了再扣一顶绿帽子。
热闹之中,八阿哥不知不觉退出了坐席,以巡视关防为借口,带着侍卫到周边去走了几圈,之后见宴席上没人惦记起他,犹豫再三后,与侍卫分别,只身一人往良妃的营帐而来。
妃嫔们的营帐,是七阿哥提前带人来搭建好的,胤禩知道这件差事在七哥手里,便央求他将良妃的营帐上做个记号,好让他顺利找到母亲所住的地方,此刻夜色深深,没有篝火照亮的地方,几盏灯笼几束火把隐隐约约照着路,时不时有侍卫巡防而过,八阿哥都巧妙的避开了。
照着七阿哥留下的记号,顺利找到了母亲的营帐,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难道这会儿功夫,母亲已经安寝了?他立定在门前想了好久,自己上一次见额娘是几时?这两年的除夕元旦,她都不露面,胤禩甚至一度怀疑,母亲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
正好有人打起厚重的门帘出来,乍然见门前站着个男子身形的人,吓得失声惊叫,胤禩忙道:“是我。”
出来的人,正是香荷,她手里捧着洗脸盆,似乎刚伺候主子洗漱,细细辨出来者的确是八阿哥,才松口气道:“八阿哥您这么出现,真是把奴婢吓坏了,如今奴婢连太监都不让进延禧宫的门,娘娘礼佛清修这么多年,怎么就惹出那种官司。真怕您现在来一趟,明天早晨就又有人传,说娘娘在营帐中私会男子。娘娘真是太委屈了,万岁爷也不给做主。”
胤禩听得眉头紧蹙,不想与香荷多说什么,只问:“额娘睡了?”
香荷道:“才躺下,八阿哥您等一等,奴婢进去问问。”
胤禩却拦着说:“不必问了,我们母子还有什么可避讳的,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就……”
“你不必进来,我不想见你。”
可突然,熟悉但久违了的声音响起,母亲似乎就站在门帘后头,一道帘子,把骨肉亲情生生地隔开了。
☆、915第一次争(还有更新
“娘娘,八阿哥都到门前了。”香荷掩饰不住的失望,甚至伸手想去挑起帘子,可她还没摸到手,主子就在帘子后说,“多少人盯着你看呢,我已是一身恶名,你又何苦来做个孝子?被皇帝厌弃的人,你也该厌弃,这才是君臣之道。”
香荷的手哆嗦着,终究没敢去挑起帘子,秋未深,却感觉到身边的人一身寒气,她稍稍侧身来看八阿哥,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面上的神情,可眼眸里微弱的光芒,无不诉说着他的无奈和痛苦,生生母子,为何到了这般地步?
“额娘,请保重身体。”胤禩终于出声,他没有强求。
“八阿哥。”香荷热泪盈眶。
“你好好伺候娘娘。”胤禩吩咐,“香荷你也有年纪了,自己同样要小心,你若有什么事,额娘身边再没有人了。”
“是,可是八阿哥,您……”
香荷的话没说完,落寞的人已转身走开,周遭太黑暗,不消片刻就再也看不到身影,她捧着脸盆不知该怎么办,里头主子的声音又道:“你歇着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娘娘。”香荷哭着道,“八阿哥到底做错什么了?”
可是里头再无声音,香荷等了好久也没见回应,唯有抹了眼泪退下。
那一夜,营地里安然度过,隔天皇帝要观众皇子皇孙及宗室子弟赛马,年轻的福晋郡主小姐们也会凑个热闹,岚琪的帐子里,十三十四家的一大早就过来侍奉婆婆洗漱穿戴,等小宸儿姗姗来迟,岚琪已经穿戴齐整,环春打趣道:“到底咱们公主是做闺女的,福晋们可一早来了。”
小宸儿故意指着两位弟妹说:“不是我晚了,是你们太早,故意做给我看是不是?小心我在十三十四跟前告状。”
众人大笑,岚琪骂她就会欺负人,十三福晋则道:“若是平日我们也和皇姐一道过来了,这次四嫂可是亲自来托我们,要好好伺候额娘的,若是我们不尽心,倒是不给四嫂面子了。”
岚琪道:“你们四嫂不容易,盼着府里那位琳格格给王府添个小阿哥,就快足月了,她不放心把人家留在家里,你们替她做这些事,她都记在心里的。”
绿珠带人摆上早饭,她们略进一些,便等着外头来人传话,不知皇帝今日是怎么安排的。大半个时辰后,才刚刚有人送来消息,说是请娘娘福晋们一起到大帐前去,看看今日哪一位能得头名。
岚琪带着女儿和儿媳妇逶迤而来,各宫女眷都在了,她刚刚到佟贵妃身边,就有延禧宫的小宫女来请安,说她家娘娘身子不适,不来观赛。
宜妃在旁说风凉话:“知道身子不好,就别跟着出门。”
没有人理会宜妃的话,也没有人愿意谈起良妃,年长的都看透了,年轻的没那资格和胆量,也只有宜妃偶尔窜出来几声,倒还添几分生气。
气氛正有些尴尬,太监来禀告说诸位皇子前来行礼,皇子福晋们都纷纷起身等待,便见众阿哥穿着骑马装依序而来,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做娘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各自殷切地嘱咐他们骑马要小心。
弘明正坐在岚琪怀里,原本活泼好动缠着祖母要这个那个,忽然见父亲和叔伯们来,一下变得规矩老实,胤禵却还像模像样地上来拍拍儿子的脑袋说:“给我老实呆着,要是淘气不听话,回去结结实实揍你。”
小弘明把脸埋在祖母怀里,不敢看父亲,岚琪自然心疼孙子,责备胤禵:“自己还毛毛躁躁的,倒会训儿子,一会儿骑马稳当些,你就爱横冲直撞。”
母子说话时,岚琪原本是转过脸要去看胤禛和胤祥,不经意地发现不远处一束目光正看着自己,她几乎与那人四目相对,竟是八阿哥不知做什么,一个人站在那边,似乎一直都在看着岚琪这里的动静。她心里觉得奇怪,可再转过目光,八阿哥已经走开了。
之后再叮嘱胤禛和胤祥几句,便催他们赶紧离去,众阿哥陆陆续续都走了,荣妃对岚琪感慨道:“那会儿大阿哥还没有弘明大,太皇太后终日带在身边,我们也是来这里陪皇上行猎,惠妃说,盼着大阿哥将来长大,能和皇上一道骑马打猎,眨眼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却物是人非。”
岚琪怕弘明听着大人的话心里犯嘀咕,回头不清不楚地传出去,儿子们听了不知怎么想,便让环春领着去找其他孩子玩,自己把被孙子蹭乱了的衣衫理一理,满不在乎地说:“姐姐在,我也在,皇上安康儿孙满堂,何来的物是人非?”
荣妃眼神微颤,但旋即便笑:“说得好。”
此时场下号角长鸣,皇帝走上前,众妃嫔及宗室女眷皆起身行礼。皇帝站在高处,阿哥和宗室子弟们整齐地站列在底下,他们身后有侍卫牵着马,见皇帝上前,纷纷单膝跪地山呼万岁。
玄烨抬手,梁总管捧上黄绸铺垫的漆盘,金灿灿的绸缎上卧着一把炫目的匕首,皇帝朗声道:“得了头名的,朕赐御用短刀。末名的,就去上驷院,给朕养半年的马。”
笑声骤起,底下兄弟们不知说什么,十七阿哥嚷嚷着:“我才不会是末名。”又是惹来一阵笑声。
玄烨轻咳一声,周遭顿时静下来,便有人来请皇帝发号施令,而场下众人纷纷从侍卫手里接过缰绳跨马而上,马蹄声此起彼伏,慢慢都走到了起跑之处。
女眷们不由自主地超前走了两步,勤贵人因听见儿子在底下嚷嚷,伸出脑袋看了看,荣妃正好与岚琪道:“十七阿哥不小了,勤贵人心里一直很忐忑,终归是我们来为她做主的。”
岚琪颔首笑道:“十七阿哥聪明懂事,万岁爷一直说要找个好人家的姑娘,我心里有一个人,就是怕勤贵人不乐意。”
她们正说着话,皇帝突然发号施令,但听马蹄声震天响,把荣妃和岚琪都惊了一跳,那边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像小姑娘似的激动着,岚琪眯着眼睛在尘土里寻找儿子们,果然是胤禵胤祥冲在了最前头。
赛马要跑到前方的树林里,拿到挂在某棵树上的令牌再跑回来交给皇帝才算赢,跑得快是好,可进了林子能不能找到,就要看运气,便会有宜妃不高兴地说:“万岁爷就爱找事儿,这下子兄弟几个一道发现令牌,难道要打起来互相抢吗?”
这话没轻没重,说得却是事实,连岚琪都提起了心,生怕林子里出点什么事。而宜妃喋喋不休,等众人归座后,又酸溜溜地说:“德妃娘娘那儿,还不是早就知道东西挂在哪棵树上,四阿哥十四阿哥不会走冤枉路,就我们那几位阿哥,傻乎乎地满世界转悠?”
见宜妃明着挑衅德妃,其他人连劝也不知如何开口,可这里不止是皇帝的女人,还有宗亲和大臣家的女眷,宜妃口无遮拦,她们听去就是笑话。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荣妃也别过脸避开这事儿,岚琪却端着茶碗笑悠悠道:“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可是胤祺告诉你的,那孩子真是实心眼儿,我叫他别说的呢。你放心,他们打不起来,不就是哄万岁爷高兴么,自家兄弟,有什么可争的?难道一把匕首,他们还没见过?”
忙有人附和岚琪的话,几句玩笑把尴尬掩饰过去,宜妃没占上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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