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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情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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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不满的瞪著她那有恃无恐的睡姿。小朋友的恶作剧心理开始出现在他小面孔上,他不怀好意的笑一笑,跳下她的床。
以为她的世界终于恢复平静的嘉翎,更安心的拥抱她的梦乡。她趴睡在床上。
一分一秒过去了。
哗!一盆水在完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兜头朝嘉翎的身上洒下来。
“噢!我的天!”她惊叫的爬起来。
湿答答的水由她的发滑落她的脸颊,继而浸湿她一身的睡衣。金嘉翎现在狼狈得像只落水狗一样。而罪犯还胆敢站在那边对她咧开嘴角笑!
“我要杀了你,你这小鬼!”拨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她卷起袖子,“我捉到你以后,我要狠狠的打一顿你的屁股。你这无法无天的小魔头!”
“咐!谁让你这么爱睡!父亲说,对付懒猪最好的方法是给它们一盆水清醒一下。”他还拉下眼睑,露出白眼做鬼脸说。
竟把她当成小猪仔!君子孰可忍孰不可忍,她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你有胆别跑!”她指著他,一边跳下床追著。席瑞特朝她再做次鬼脸,随即拍拍屁股,溜了。嘉翎正气得眼红,顾不得身上穿的是睡衣,冷空气直让她想打喷嚏,她照样的追了上去,准备逮到他好好教训一番。
席瑞特一出了门便满口鬼叫鬼喊,“巫婆杀人啦!她要吃我了!救命啊!救命!”
一开始,楼下还没有什么动静。等到他们反应起来的时候,他们才一古脑的全往楼梯上冲。正好让所有人全瞧见了金嘉翎浑身湿透的追著一路又跳又跑兼嘻哈笑的席瑞特。
这群人里面,也包括了席家堡的堡主,钟斯。
那是幅令人发噱的画面,很多人都开始笑起来。
钟斯自己则是忍著笑,捉住了像猴儿乱窜的瑞特。一手拦在嘉翎和他儿子之间。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尽量庄严的问。
“问你的宝贝儿子。”没好气的,嘉翎告诉他。
钟斯则低头看著正在他手中不敢乱动的瑞特,“瑞特,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啊!”小鬼红著脸说。
“你还说没有!”嘉翎拉拉她湿透的衣裳说:“这都是你的杰作。”
瑞特看看她,又吃吃的一笑。“好嘛!是我将水倒在巫婆身上的。”
“瑞特,我教过你,对女士要有礼貌。你要称呼她为金小姐。”钟斯更正他儿子说:“还有,不可以说金小姐是巫婆。”
“是的,父亲。”瑞特又低下头去。
“还有,”钟斯继续说:“你怎么可以倒水在金小姐身上呢?”
“因为你说要见她。我才上去找她,谁知道她赖在床上不肯起床,所以我就想起来啦!你说过,猪仔喜欢睡觉,可以用水叫醒它们。所以,我才去端水了,想让金小姐起床嘛!”瑞特的叙述又让身后的一群骑土及待从们哄然大笑。连席钟斯自己都掩饰不住他愈咧愈开的嘴角。看见父亲的笑意,瑞特更得意的说:“你没看到,当我将水泼下去的时候,金小姐的样子——”
“够了。”看一眼正气得冒烟的嘉翎,钟斯决定不要让她气过了头。“我知道了。可是金小姐并不是猪仔。你想过你可能会让她著了凉吗,还有,我打赌那张床上现在一定是一团糟了。我处罚你去把那间房打扫乾净,一点灰尘都没有。知道吗?”
“是的。”
“现在,你必须向金小姐道歉。”钟斯将瑞特推到她身前。
“对不起,金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倒水在你身上的。如果我引起任何不便,我向你道歉,请接受我的道歉。”
坚持下去对嘉翎并没有好处,特别当她是穿著这么单薄的衣物站在这边。许多双眼睛正注视著。“我接受。还有,我要你保证它不再发生了。”
“我保证它不再发生了。”瑞特举起一手说。
嘉翎点头,然后看向钟斯。
钟斯拍拍掌心,“好了,戏看完了。大家可以回去用各自的早餐了。”
听到主人的驱逐令,所有的人也三三两两的走下楼梯。回到他们刚刚用餐的餐室。隐约可听到他们正热烈的在谈论这桩笑话。想必,一天的开始有笑话可听是件稀有的事。
看到单薄睡袍下的嘉翎正打著冷颤,钟斯对瑞特说:“去请布兰穆嬷送几壶热水到金小姐的房间去。别忘了让他们抬个大木桶上来。”
“我想,”他直起身对著嘉翎说:“金小姐需要泡点热水,以免著凉了。”
“谢谢你这么周到的考虑。”嘉翎闪开他温柔的蓝眸,她急急往上移。
“如果方便的话,”钟斯在她身后说:“在你泡完水后,我想在书房见你。我们有些事该谈一谈。”
嘉翎犹豫了几秒,“我知道了。”
她于是尽快的回到她楼上的房间,光是他眼睛拂过她的身体,她都会敏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她只好远远的保持他们的距离。
热水一桶桶提上她的房间,倒入大木桶内,木桶已经刷洗乾净了,倒入的热水,腾腾冒著热气,提醒了嘉翎,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享受洗澡的乐趣了。想泡澡更是有困难,她每天都维持著例行的清洁,可是没有想到她也有可以享受盆浴的快乐。
“谢谢。”她对一旁的布兰说。
“哪里的话,你还不赶紧到水中去泡泡,我看你的唇都快变成青色的了。可怜的孩子。”布兰嬷嬷自己朝她的床边走去,“我来替你整理床铺。”
“不用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
“这是我的工作。我作了几十年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布兰挥挥手,
“不要管我,你尽管舒服的泡在水中吧!对了,肥皂就在你的右手边的椅子上。这可是我特别留下来的一块香皂。我用石楠花磨在里面,包准你洗完后香喷喷的。”
还有手工制的香皂呢!嘉翎拿起那块香皂,心中有著感动。这是个一切都由人类自行奋斗创造的时代,也是双手万能的时代。被现代化工业宠坏的自己,何曾想过香皂能以手工来做?一块香皂花几块钱就可以买到,人也学会浪费。现在她才恍然又想起“珍惜”。
她小心的脱下睡袍,跨进桶内。
“瑞特少爷也真是的。”布兰摇头春著床上、被上的一片水渍,“这下,你今天睡在哪里呢?床已经全都泡了水了。”
嘉翎合掌掬起一手的水,拨到肩上。呼!她几乎想发出赞叹。“我想,可以试著用布将水吸起来,然后风乾床垫吧!或许还会有救的。”
“那可得整张床都搬出去晒。在这种秋见愁的天气,我怀疑会有足够的太阳。”嬷嬷摇头,她伸手拉起整床被,“我说——”布兰嬷嬷瞪著床中间的落红。
嘉翎手正拿著肥皂,小心的薄薄涂上一层。她没发现布兰话说到中途断了。她还在笑著回答,“那倒是真的,这种天气是没有什么温暖可言。也许风会吹乾吧!”
“是!是!可能风吹一下会乾吧!”嬷嬷赶紧接了话说,一手则拉下那张床单。将它卷了起来。“没关系,到时候,我再问问爵爷就是了。”
布兰嬷嬷接著又东拍西弄的,半天后才说:“我出去了。对了,床上有套衣服是主人要我交给你的。你也不能成天穿那黑咕隆咚的衣服,趁这机会换件衣服去见他吧!”
“谢谢嬷嬷,你替我准备得太周到了。”
“谢什么呢?应该的。”嬷嬷拉开了门,“别泡太久了。水冷还是会著凉的。待会那杯热牛奶别忘了喝。我走了。”
嘉翎点点头,看著嬷嬷抱著大棉被及床单走出门。
她又在水中眷恋了些时候,才不舍的站起身,擦乾水滴。她先拍乾了头发,让水不再往下滴,才换上了那套古式(却可能是这时最流行的)长裙。她摸摸这种天然的毛料,感觉真是与众不同。嘉翎坐到火炉前,边喝那杯牛奶,边等著头发烘乾成型。
幸好她没有烫起了头发,否则她现在很可能没有办法整理那头乱发了。她侧著头拍拍直顺的发丝。
约莫七成乾了,她才束起了头发,准备去见席钟斯。
看著铜镜自己的反射,她觉得两束发辫使自己显得更清纯年轻了。那两朵天然的红云,显现在她面颊上,衬得她更娇俏。石楠的香气,阵阵传入她的鼻中。
嘉翎感觉她像十八岁的姑娘家,心儿怦跳著等著会情人,他让她生命更鲜活了。
“少胡恩乱想,金嘉翎。”她责备自己,然后拉好自己的衣裙,朝著外面的书房走去。
她转下阶梯,走到二楼,那里有著一间大书房。门掩上,嘉翎敲敲门。
“请进。”里面的人回答。
嘉翎推开门,看见的是席钟斯坐在他那张木椅上,木椅上还披著件兽皮。她想若在现代,他的角色会是攻城略地的商人,不,也许是更具侵略性的工业钜子。不论是工业钜子或是唯利是图的商人,都比不上他现在领主的角色。这个角色,才能让他的本性有所发挥。
“怎么了?一进来就盯著我猛看,难不成我头上长了一只角?”他卷起桌上的一卷羊皮说。
“这倒不是。”嘉翎走到他桌前,“你在读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会读?!”他将羊皮归入旁边的许多卷内。“用你的魔力吗?”
“你当时看了我的字条。”她不慌不忙的回答。
“看,也许看不懂。这和会不会读书写字是不同的。”他靠躺在椅背上并说:“不错,我是会读一些文字,这是因为我是个次子,曾被丢到修道院去实习过,但不代表我喜欢阅读,我的父亲和兄长没有一个喜欢读这些歪歪曲曲的图案,这太娘娘腔了。”
“可是你喜欢的。”嘉翎碰碰那些文字卷,“你看,你将这些书卷保存得多好。厌恶文字的人是不会懂得珍惜的乐趣。你的举止告诉我这么多。”
“我的举止告诉你的?”他有趣的一笑,“那么”我的举止“还说了什么?你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吗?还是,你已透视我的内心了。”
嘉翎收回她放在他桌上的手,“你当我没说过前面的话好了。”
十指交握,钟斯对她点头说:“坐下吧!”
坐在他的面前,是她唯一能有的选择。因为只有另一张木椅摆在他桌前。
“你……今天还好吧?我希望昨夜没有伤到你。”
“没有,我很好。”讨论这话题,对于嘉翎不算十分困扰。她将它当成另一种医学问题就行了。
钟斯对她爽快回答,愣了一下。“那么,我们来谈谈你的未来。”
嘉翎点点头。
“你救了我一名属下。这让我对于你的未来,有了一点不同的看法。”他抬眼看著她,“我想,你也许真的不想伤害我的人民。不过,在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何目的出现在这里时,我无法对你做下结论。你愿意完全对我坦诚一次吗?”
深吸口气,嘉翎娓娓的说:“我不想伤害谁。”
“你是路过这里?”
“不是。我是有目的没错。可是是我私人的事,与所有村民无关。我办完我的事,我就会离开了。若是获得你的允许,我还会在这里停留一阵子,直到我处理完整件事。”
“你要离开?”皱起眉,钟斯问。
“不离开,难道留在这里?这是个敌视女巫的地方和年代。”嘉翎暗加上。
“我救了你的人,只更让大家畏惧巫术和我。我知道我使用的不是什么巫术,可是你也听见他们说了。他们说这是奇迹也是巫术。”
“你说你从没使用巫术?”
“你看过我流血和受伤。我也是人,不是什么女巫。”嘉翎再次说:“只是……巧合罢了。一切就是”巧合“。”
钟斯听著她的话,安静了半晌。嘉翎知道他正评估著一切,也知道他想在相信她和事实之间取得一个平衡点。她暗中祷告著,让他相信自己吧!
“好。我相信你。”他终于说。
嘉翎终于舒了一口气。
“你不再是我的囚犯了。你可以以客人的身分,居留在我的堡中,暂时。至于其他人是否接纳你,全都看你的表现而定了。我不会强迫其他人接受你。你知道,其中有许多人对你的敌意仍深,你自己尽量别去招意那些人。”
“谢谢你,这对我已经是很足够了。”她站起来。
“不,我还有话要说。”
不解的,嘉翎春向他。
“我们昨夜的事,也许会有……宝宝。我一时没想到,一直到布兰提醒了我。所以,我不管你是否处理完你的事,我都要求你在这里待到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发生为止。”
他的话才是真正的撞击了嘉翎。在方便的二十世纪,她只知道按时吃避孕药,可是在允辉过世后,她便不再担心它了。是没错,一个生命是有可能孕育的。
嘉翎责怪自己近来不注意她的生理时钟,竟对安全期一点概念都没有。她连昨天究竟是不是高温期都想不起来。
“不会有事的。”嘉栩安慰自己也安慰他说,“我知道。”
“我可不肯定。”他回答,“但我要我的孩子。假使昨夜我真的让你怀孕了,你最好是有心理准备,我不打算放人。”
他不是说真的吧!“你想做什么?”
“要是你生了我宝宝,你就乖乖的待在这边,抚养宝宝。我要这个孩子有母亲在身旁。对于瑞特的情况,我不想看到它重复发生在我另一个孩子身上。”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要是我有了孩子,不论我愿意不愿意,你都要我留在这里?”
“正是。”
“以什么身分呢?我请问你,高贵的爵爷?你不是在求婚吧!”
“求婚?!我问你——”
够多了,他眼中的诧异和不信,已经多得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当我没问。”她顶了回去,“我只想奉送你一句话,”如意算盘别打得太好“,你会失望的。”她说完,也不睬他是否还有话要说,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钟斯在她出去后,还不敢相信她真有胆要自己娶她。
一介民女,来历不明。她或许是很特别,但是,还没有特别到能让他打破这世界的惯例,让他降格以求。她对他来说,最多最多只能是个——也许连情妇她都没有资格,她太傲了——少有的情人吧!
他摇摇头,真不知道这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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