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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男奴之养夫十六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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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只是迷路,说不出家中地址,打这通电话,是希望你过来接她回去。”电话那头迅速说明完毕。
闻言,范季扬松了一大口气,大略说了下时间,收妥手机和文件,抬眼。“姚总,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我们再约时间。”
“好,没问题。”
火速赶到警察局,便瞧见一抹小小的身影极度不安地在警察局门口来回团走,攒眉像是在沉思著什么。
下了车,范季扬来到她面前,轻声喊著,“瑞芽。”不敢贸然前进,怕她又忘了他是谁。
何瑞芽顿了下,抬眼,紧张和不安在瞬间解除,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而面对他紧绷的神情,她立即判定自己又惹他生气,垂著脸,小小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气自己好没用,就连照顾自己都不能。
他叹了口气,长臂一扯,将她拽进怀里。“不用跟我道歉。”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不留缝隙地将她贴向自己,恍若用这个动作可以安抚她始终不安定的灵魂,也可以一并镇住他为此惴栗的思绪。
搂著她,他才发现,她微微轻颤著,也发觉她好瘦好小,纤弱得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刮走她。
他到底有多久没正视过她了?
离开台湾六年,他并不是不曾回国,但是每回回家,他很少正眼看她,待个两三天又立即离去,甚至连话都不曾交谈过。
好歹也有几分青梅竹马的交情,但他却小鼻子小眼睛,连一句问候都没说出口,要是何老爷在天之灵,知道他是这么照顾他最宝贝的女儿,肯定溜进他的梦中给他饱拳一顿。
“我以为我的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就想到外头走走,可谁知道走得太远,竟找不到回去的路……”何瑞芽在他怀里小小声地解释,贴在他厚实温热的胸膛中,听著他有力的心跳,感觉心底的骇惧一丝丝地抽离。“更可恶的是,我竟然想不起家里的地址,我……气死我了!”
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安的气味。尽管她对他仍有些许的莫名恐惧。
“傻瓜,这跟你的记忆没关系,你每回出门都是司机专车接送,不知道住址算正常,而且你根本没独自一人在外头逛过街,当然不认识路。”
听出她的懊恼,范季扬突然觉得心疼得快要死掉,甚至开始怀念以前那个高压统治的瑞芽女王。
“下次,如果你想要到外头走,打电话给我,我陪你。”
“可是,你不是要工作吗?”她抬眼,突地发觉两人贴得好近,粉颜烧烫烫的快要酿出一把火,不知如何是好的只能猛力推开他。
“瑞芽?”他意外极了。
意外的不是她推开他,而是推开之后,他怀里的失落感好深重。
“那个、那个……”她心跳得好快好乱。
好奇怪的感觉,心跳得又怪又急,总觉得有一口气快要喘不上来,分不清楚是喜悦还是愤怒……她是不是真的撞坏脑子了,怎么连分析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你知道我是谁吧?”范季扬绷著脸。
不满她把他利用完毕就丢到一边。
“我知道。”用力点点头,很怕他又生气。
“我叫什么名字?”他又问,趁机又走近她一些。
“呃……”等等、等等,她记得的,不要催她,一催,她又会忘了。
“嗄?”他开始磨牙了。
真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很气她老是忘了他,气到快要内伤,而且恨死了这种被遗忘的感觉。
“我想起来了!”何瑞芽突地击掌,向来惨淡的小脸迸出光彩。“范季扬!音同很犯贱的犯嘛!”
“……后面那句可以省略。”干么重复他说过的话?算了,无所谓,他已经成功达阵,扣住她的手腕。他道:“走吧,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不容拂逆的,她就这样被他拖著跑。
“去一个……能让你早日康复的地方。”坐上车后,范季扬语重心长地道。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容忍她这个模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她恢复原来的模样!
第三章
“这个时候,美女就对野兽说了,喂,你可不可以先去整容?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吓人?野兽听了之后,就觉得……”
“美女没有这么说吧。”何瑞芽打了个哈欠打断他。
范季扬瞪她一眼。“有,我写的美女与野兽的对话就是这样。”他说得振振有词,她却咯咯笑著。
“给人家乱改。”她笑著又反驳。
“快睡啦。”他佯怒吓她,但实际上却爱死了她这般娇笑的模样。
印象中,他似乎没瞧过她笑得如此甜美而小女人,像朵柔妍淡扬著香气的雅莲。
“好啦。”
今天的她真像个孩子,只因为他带她去玩了一个下午,从此将他列为好人,心中的怕意也减少许多。
“闭上眼。”他张牙舞爪地威吓著。
何瑞芽咯咯笑,乖乖地闭上眼,又道:“对不起,把公司的事都丢给你,还要你陪我去玩。”
“知道我辛苦就好。”
“我一直都知道。”细声咕哝了一句,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甜甜入睡。
范季扬没听清楚她的咕哝,直瞅著她,确定她的呼息均匀,才疲惫地站起身,再帮她把被子拉妥。
真是要命,他这一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得为她念床边故事,哄她入睡。
这辈子,就属现在和她最亲近吧。
伸展了下身子,他的目光落在墙面的那一扇门,轻轻推开,里头是瑞芽的个人工作室,通常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他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习惯,特地踏进禁区,是因为想要知道她当初为何想要开发东海岸的案子,找到原由之后,才能说服其他大老。或许在这间工作室里,能够找些蛛丝马迹。
这件案子要是不赶紧推动,怕会就此冻结。今天带瑞芽回医院复诊,她的主治大夫余医师说──
“她这种状况不属于记忆障碍。”余医师指的是,何瑞芽对他的重复遗忘。
“不是吗?”范季扬不懂。
何瑞芽由护士带开,让他和余医师单独会谈。
“记忆障碍指的是从她清醒之后,学习上出现记忆力不足的现象,会容易遗忘刚记住的一些人事物,但并不包括事发之前便已认识和知道的。”余医师翻看著何瑞芽的病历,话题严肃,但脸上笑意和蔼。“她的记忆障碍问题,在日常生活中已无大碍,若要接触繁杂事务,可能是比较吃力一点。至于你先前问我的问题,依我看,她会不断遗忘你,也许是下意识想要忘了你。”
“嗄?为什么?”他顿住,心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椎心的痛楚。
好可怕的答案,让他后悔今天跑这一趟,他没事干么来讨答案吓自己?
面对瑞芽的再三遗忘,他早就感到不对劲,但想不到有可能是她存心想忘了他,为什么?
“那就得要问你做了什么事,让她会有这种反应。”余医师打趣道。
范季扬可是压根都笑不出来。不愿承认她是想把他遗忘,才会老是记不住他是谁,于是,他又问:“可是,她的个性改变了很多,难道……”
“嗯,她的右脑前叶受到撞击,依照以往的临床病例之中,确实出现了许多会因而改变个性的实例,不过,依我对瑞芽的认识,她现在显现出来的,应该是她的本性。”余医师和何家有数十年的交情,瑞芽也等于是他看著长大的。
“怎么可能?”他发噱道:“从我认识她时,她就是那副颐指气使的女王模样。但她现在很怕我,这很不对劲。”
“那是因为你对她很凶,所以她才怕你的吧。不要忘了,现在的你,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她产生各种不安。”余医师叹了口气。“再说,没有人一出生就会是个女王,你认识她那么久,还不懂她吗?”
一句不懂,让范季扬错愕到说不出话。
认识她十几年,他不懂她吗?
结果,范季扬带著疑问,带著她去吃午餐,带著她去逛从没去过的动物园,看著她脸上迸现孩子气的雀跃和兴奋,他突生许多感慨。
余医师说的对,只要他对她笑,她就回报一笑,情绪也平稳多了。
想起她从小替自己安排精英教育,就为了往后要接管东皇,剥夺了自己的童年,也剥夺了孩子该跑该跳的喜悦,孰料到了现在,因为一场意外,她反而像个孩子,无忧无虑地对著无尾熊扮鬼脸,学河马打哈欠……
叹了口气,坐在她专用且不与人分享的女王王座,看著四面直抵天花板的书架,还有挑高楼中楼设计的二楼书库。
坐在这里,她不觉得压迫感很重吗?坐在这里,她都在想些什么?对面是两扇极大的落地窗,隔绝了她的自由和飞翔,虽然她这只笼中鸟是自愿被囚的。
天才,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他忍不住这么想。
回想余医师说的话,没人一出生就是女王。从小就那么会替自己安排计划未来的孩子,那么世故洗练,根本就不像那个年岁的孩子。
她,是在武装自己吧。
这是他唯一想得到,也合理的答案。
何老爷对公事没太大野心,若不是为人仁厚,颇得人心,只怕总裁一位早就坐不久,而何夫人根本就不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所以,还那么小的孩子,在那时候就已经立下保护家人的志愿了吧。
当他和吕竞进来这个家时,她用高压政策来武装自己,防止他和吕竞以下犯上。
其实,她会担心他,他是知道的,但也许是她不懂得如何拿捏人与人的距离,因此每回的举动到最后几乎都让他以吐血收场,就算他知道她的不擅表达,他也拉不下脸来对她示好,两人就这样,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互较高下。
说真的,他并不是那么讨厌她,只是嘴上说说,说久了,就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而她对他呢?真对他厌恶到想遗忘的地步?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她生出这样的反应?转念又想,没有半点在意,又哪来的厌恶?
这个问题,就算现在问她,也没有答案吧。
叹口气,收回视线,桌面上整齐不见凌乱,每枝笔每张纸、每一本书和文件全都放在应该放的地方,有如她近乎洁癖的个性。
从桌面上的书架取下一本文件夹,翻开,他蓦地一愣。
上头有著她娟秀却又带著潇洒的字迹,写著所有人的名字,写著许多杂七杂八的细碎小事,也写著她对东海岸开发的看法。
那是她出事前写下的东西,原来她想开发的是森林之旅,走朴实的自然风,以不破坏当地自然为主,纯粹为想接近大自然的人所打造的度假城堡……这不是他好几年前曾经提过的案子吗?
那时虽不是提议东海岸,但内容几乎都一模一样,只是当初她并没有特别的喜欢或讨厌,只说时机还不太对。
没想到,她竟是放在心上的。
这一份认知深深地撼动他体内某个固执的部分。
不由得苦笑一记,再把文件放回原本的位置,不留痕迹得像是没人碰触过。
既然知道她这一份心意,那么,接下来的工作,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刚要起身,便听见外头传来声响,范季扬快步走回何瑞芽的房间,却瞧见何夫人走了进来。
“你在这里啊。”何夫人笑道。
“我看小姐已经睡著了,所以……”该死,他忘了把那工作室的灯给关掉,何夫人会不会误会他了?
尽管那只是瑞芽在家的私人工作室,但里头也许有不少机密文件,他不请自入……
“嘘,别把瑞芽给吵醒。”何夫人走近他,把他推回工作室里。“也好,我刚好有事想要跟你谈谈。”走进里头,顺手把门带上。
“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去泡杯茶?”范季扬有些局促。
“不用,泡茶这种事有别人会做,不是你的工作。”她在单人沙发坐下,对他招著手。
“是吗?但以往是我的工作。”他轻笑著。
“那是瑞芽在整你。”一想起往事,何夫人不禁笑了。“你不要介意,她呀,从小就只有一个人,身边没个伴,突然多了个人陪她,难免会耍点小手段吸引你的注意力。”
“是这样子吗?”嗄?“她怎么不找吕竞?”
来跟她做办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她似乎没整过吕竞。
“对呀,你说,她为什么只找你麻烦?”何夫人循循善诱。
他挑眉想了下。“应该是看我不顺眼吧。”不然还有别的原因吗?“不过,好久没被整,真有点想念。”
唉,他肯定是哪里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想念被整的滋味?
“可不是吗?”何夫人叹了口气,目光迷离,恍若陷入回忆。
范季扬见状,暗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忙把话题转了回来。“对了,何夫人,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啊,对,你瞧瞧我这脑袋,说著说著,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她拍额笑得苦涩。
笑纹在眼尾拉出了长长的哀伤,化为针,扎进他的心里。
真是的,他到底在做什么?根本就没有完成老爷交托给他的任何事,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他竟觉得何夫人苍老了几分,就连笑起来也显勉强。
“季扬,我听说,你最近和姚示泓颇有交集。”何夫人想了下才出声,像是极难开口似的。
“交集?”范季扬搔了搔浓眉。“再怎么说他是集团总经理,我能够胜任代理总裁一职,他确实也功不可没,总不可能要我睬都不睬他吧?”
那可不成呢。相信只要姚示泓登高一呼,东皇总裁一职立即异动,如此一来,往后想要再拿回这个位置,可就有几分困难了,所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当头得罪他。
只是,何夫人的“听说”,到底是听谁说的?
何夫人虽握有东皇股权,但她向来是不管事的,到底是谁在她耳边说三道四?
“那倒也是,只是我又听说,他似乎有意要介绍芝芝给你认识。”
又听说啊,他几乎可以肯定是吕竞那家伙。吕竞八成也感觉到公司不对劲的气氛了吧。
“反正都是朋友,认识也无妨,只要别要我娶她就好。”想起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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