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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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看。”比埃尔淡淡地说。他的相貌只能算是中等，比他长得帅长得俊的男人街上多得是，更别提那些所谓有优良血统的贵族王子了。



“快来，露娜姐姐在等我们呢！”少女说完，象梅花鹿一样飞跑。



跑了几步，她回过头来笑道：“朱丽。贝尔。”



接着她飞快地闪进了一家院子里。



比埃尔楞了会，才明白朱丽是她的名字。他宛尔一笑，迈开大步向院中走去。



走进去，比埃尔发现这里是家慈善养老院。阳光下，十几个老人正坐在院中长椅上。



院中花树繁茂，禽鸟时鸣。



露娜穿着守护圣女袍正和她的亲卫队打扫院落。



比埃尔的心情忽然很不好，他想起前世里那些电视报纸上报道的政府官员干的事。那些公仆们每当年节将至就去这类地方装腔作势一番。在比埃尔看来全是愚民的表演。他没想到露娜也会在他面前来这一套。



比埃尔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哎，你这人，怎么就走啊？”露娜瞬移到他面前，拦着他笑道。



“你怎么也干这种无耻的事？”比埃尔疼心又不屑地说。



露娜好气又好笑，举着手中的大扫把叫道：“我怎么就无耻了我，你说清楚，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瞧你，扫个地还穿着圣女袍，生怕别人不知道圣女在扫地似的。你说你是在干什么？你是真心的想做好事帮助老人吗？我看你一年也不会扫一次地，你是真的想扫地吗？你是要让人看到你在扫地。你所要的只不过一种虚妄的慈爱的名声。”比埃尔厉声指责道。



露娜拄着扫把，望着他笑。



比埃尔更生气了，怒道：“被我说中了不是？真要帮老人，可做的多的是，你可以利用你的名声和职务，为他们争取到更多的钱来改善生活和住宿条件，那不是比你扫扫地实惠得多吗？做人要务实，不要学人搞这些形式主义。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位置，贵族要尽好他管理的责任，你要尽好守护圣女的责任。扫地的事就交给女佣去做就好了，那是她的责任。一个国家要秩序井然的运作，就要各尽其职，每一个人都最大限度的做好他份内的工作。”



露娜抱着扫把笑眯眯鼓起掌来。



比埃尔瞪着她，一时为之气结。打量她一眼，冷笑道：“其实说真的，你躲在院子里扫有什么用？没有多少人看见，穿着这么美丽的圣女袍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你应该带着人一条街一条街扫过去。当然，路上还要安排几个人，时不时来抢抢扫把，你就可以义正词严的告诉大家，你有多么高尚多么爱民。也许还该安排几个痛哭流泣的人，以衬托你的高尚有多么伟大的感染力。如果可以的话，你还应该排演一下扫地的动作，让你显得更优雅高贵。老实说，你刚才的表演太蠢了，我看不起你。”



露娜笑不出来了，轻叹道：“比尔，我在眼中就是如此不堪吗？”



“错，是你表现得如此令人失望。”比埃尔冷笑。



“谁告诉你我是来表演的？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还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收卖人心。你早告诉我，我就不用那么屈辱地到处象乞丐一样去蓦捐了。”露娜捶了捶腰眼说。



比埃尔看她不经意间展露出的绝世风情，忽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说：“那你来这干什么？”



“嗯！我们露娜殿下是来看她妈妈的，顺便找你做点事，因为一会又要去英吉布斯才没空在守护殿接见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连露娜殿下都要特意演戏给你看啊！”朱丽蹦出来，夹枪带棍的挖苦道。



“你妈妈，在这？”比埃尔大吃一惊，回头仔细看看，这就是一座很普通的，甚至有点败落的养老院啊！堂堂露娜殿下的母亲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养老，太不可思议了！



“露露，你去忙吧，一会我来扫，我还扫得动。”院中一个高大健硕的老妇人爽朗的高声说着走了过来。



“妈妈，没事的，我跟朋友说会话，马上就来。”露娜笑道。



比埃尔大窘。



“露露乖，大事要紧，快去吧！”老妇人一把抢过扫把，戏耍的扫着他们的脚底下，要赶他们走。



露娜一边躲闪着扫把，娇嗔道：“妈妈！”



比埃尔也狼狈不堪。二人终被扫地出门。



老妇人迅速关上院门，得意地哈哈大笑。



不一会，其他的守护亲卫也被赶了出来。



她们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显然并不以此为辱。露娜歉疚地朝比埃尔笑了笑。



比埃尔心虚地问：“那个，殿下找我有事吗？”



“我们可是约好过的哦，有事你一定要帮我。”露娜狡诈的笑道。



“好吧！我是答应过。”比埃尔当然不会忘记那晚的约定。“现在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英吉布斯。”露娜扬眉道。



“你想让我把那去那干什么？”比埃尔微一沉呤，叫道，“天哪，你不会是叫我去把那恢复秩序和平吧？”



露娜喜形于色的点头，赞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那里乱得一塌糊涂，你管它干什么？再乱一阵，它自然就会平静下来了。”比埃尔不负责任的说。



“我知道，它迟早会平静下来。可是我更知道，在那以前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因战乱在死去。”露娜沉痛地说。“那里的秩序已崩坏，道德沦丧，人们在死亡与铤而走险间挣扎。而这一切，不都是你和苏菲干的吗？”



“我只会破坏，守护和平之类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简单，你跟我去把为非作歹的家伙全祸害了，那里就和平了，”露娜窃笑道。



“你不怕我把那搞得更惨无人道吗？”比埃尔有点动心了。



“我会盯着你的！”露娜自信的说。



“似乎不管我怎么说，你都要我跑一趟，是吗？”



“没错，比埃尔就是聪明。”



第三卷　道左篇　第三章　分飞



比埃尔骑着银飞马，与露娜并头行进在帕图城的高大城墙上。

他们刚见过了这里的女公爵伊丝翠。交谈的结果让比埃尔满意。女公爵同意露娜的提议，让比埃尔来策划整个战争。将七万人的军团全权交到了他的手中。



英吉布斯的混乱局面与兰塞刚灭时相比，局势已有了很大的改观。



马蹄声清脆悦耳，俯瞰全城，眺望远处无尽的原野，落日熔金。身边是绝色佳人，比埃尔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豪情。



“瞧，多么美丽的原野，怎能令人忍心让它在战火中毁灭！”露娜秀眉一挑，指着远方深情地说。



比埃尔摇摇头，要让原野永远美丽下去，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杀光所有的智慧生物。



“比埃尔，你有办法了吗？可别让我们露娜殿下丢脸啊！”朱丽忧心忡忡的说。



“呃，有是有，可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小丫头呢？”比埃尔调侃地说。



朱丽气鼓鼓地，有心要骂回来，可是圣女殿下在，她不敢。



“是吗？跟我说说！”露娜大喜道。



“刚才听了伊丝翠公爵的战局分析，我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比埃尔沉呤道。



露娜机警地看了眼四周，命令朱丽等人到四周警戒。



朱丽很不高兴，她很想听比埃尔说些什么，可是她也知道他说得必然事关重大。迫于职责，她只好走到十米外去守着。



“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比埃尔严肃的说。



“嗯。你问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公爵的目的是什么？”



露娜望着天际晚霞，郑重的说：“公爵的目的和其他人一样，都想统一英吉布斯，重建一个安宁繁荣的王朝。而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谁统一英吉布斯，而是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宁/”



“和我想的一样，你们的目标并不一致。对于圣殿来说，无所谓谁当国王，关键的是拥有这个国家对教会的支持。这片广大富饶的土地，现在已有太多的势力插足，其势已不可能一家独占。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就是大家都不肯承认这个事实，还存着一家独占的幻想。结果导致战火不断。”比埃尔冷静地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大家依现在的地盘分掉英吉布斯？”露娜若有所思的问。



“不可以吗？反正你要的只是和平。想必英吉布斯各大贵族的幕后支持者也不愿意见到又出现一个统一的强大帝国。”比埃尔不在意的说。



“你这个想法太出奇了，我要想想。”露娜说。



比埃尔微微一笑，转头欣赏落日。圣殿一开始未尝不是野心勃勃，想要一举拿下整个帝国。就女公爵介绍的情况来看，他们拥有七万精兵，加上圣殿的支持，确实也有攻下整个帝国的可能。女公爵凭原王朝支系的血统和仁慈智慧的名声，也足以获得民心的支持。



要让他们现在就接受停战和谈的思想确实有一定的难度。露娜会接受这个提议吗？比埃尔很有兴趣的揣测着。依目前他与露娜的接触来看，她并不太在乎权势，性格上比较理性，有时也会显现出特立独行的倾向。



如果撇开圣殿的因素，她应该会有百分之九十会支持。加上圣殿的因素，结果应该会六四开的样子。



“如果按你说的，你认为需要多久能平定下来？”露娜问。



“我来安排的话，会先取得与索斯通格公爵联络，利用我们与生命圣女葛丽卿的关系结成同盟。再迫使晚照森林的精灵王保持中立，然后三方联手可将失去丛林掩护的王朝复国军和秘党支持的起义军赶去魔法公会的南斯拉侯爵那。在他们混战后，力量削弱后的南斯拉就不得不坐下来和我们谈。”



“南斯拉拥军二十多万，大半又是英吉布斯最精锐的北方军团，加上公会的大力支持，现在占据了近四分之一的英吉布斯，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屈服。”露娜沉思了会说。



“他不服的话，就挑动兽人帝国帝比利去打他。”比埃尔阴阴的冷笑道。



“要死啊！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我这边急着想平定混乱，为的就是怕兽人打过来。”露娜吓了一跳，低声叫道。



“要让喜欢内斗的人类和平团结，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外族来入侵。”比埃尔深陷的棕色眼睛里充满了嘲讽。



露娜深思起来。她现在有点怕比埃尔了。



比埃尔到圣殿后做的大事她都知道，第一件事是百万金万挑动耶鲁学院的人自相残杀，第二件事是教苏菲去偷袭老黑龙抢劫龙的宝藏，第三件事则是用大恶魔去堵老黑龙的嗓子，用传送阵消灭了数百万的亡灵军团。第四件大事就是和苏菲灭了兰塞城。



兰塞城的事，露娜从幸存者哪里她知道是城中法师塔相互用禁咒攻击造成的灾难。虽不清楚比埃尔和苏菲怎么做到的，但可以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她对比埃尔的邪恶早有心理准备，但仍未强到能接受用兽人来对付人类自身的地步。



“搞定了这几方最强的大贵族，剩下的怀特伯爵，那个与瑞奇暗中勾结的家伙就不值一提了。其他的盗贼团和拥兵自保的中小贵族就更好办了。”



听着比埃尔的计划，露娜只觉思路顿开，她笑道：“比尔，你说得轻巧。光说服葛丽卿就够你头痛了。”



“唔，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比埃尔好奇地问。



葛丽卿是生命圣女，号称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女人，最有爱心的绝色美女。生命女神拥有世界最多的信徒，上万座神殿，二十万的圣骑士团的嫡系武装力量，令各家神教都为之羡慕不已。作为当世第一大神教领袖的葛丽卿，岂容比埃尔轻视。



“她啊？比我强多了，光想想她能安稳地执掌那么大一个教会近百年，就让我佩服不已。”露娜悠然神往地说，“虽然我和她经常在一起，但始终看不透她。有时候觉得她很笨太仁慈，有时又觉得她很狡猾很残忍。”



“哦，明白了。她就是个厚颜无耻阴险奸诈，偏又喜欢装傻扮柔弱可欺的老女人。”比埃尔恶毒地说。



“比尔，你说得太难听了。不许这么说葛丽卿姐姐。”露娜似乎生气了。



“我从来不怕用最恶毒的想象来推测当权者，因为他们的狠毒往往远超出我贫乏的想象力。”比埃尔摊手道。



“你不会用那种眼光来看我吧？”露娜怯怯地问。



“你以为你是只纯洁的羔羊吗？”比埃尔反问。



“不是吗？”



“是吗？”



“你说呢？”



“不承认也无济与事。”比埃尔笑着躲开逼过来的露娜，说：“事实就是事实，它不会因为你否认而改变。”



“比尔，你很可恶呢！你知不知道？”露娜娇嗔道。



“呃，我认为可恶可恨比让人觉得可爱可怜要好，至少我认为一个男人应该这样。”比埃尔嘿嘿笑道。



“你这是一位有教养的男士对女士应有的态度吗？”



“不是，但你喜欢，对吗？”



“不喜欢！”露娜威胁地摸出了法杖。



比埃尔觉得这个动作太熟悉了，熟悉到令他心都为之一痛。如果她举起法杖打过来就更象了。然而她的法杖只是示威性挥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这就是成熟女性与小女孩的差别吗？小女孩需要男人的呵护，成熟的女人却会温柔地包容男人。可惜，露娜终不是他的一路人。如果，如果她愿意和他一路呢？比埃尔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察觉到比埃尔异样的眼神，露娜略带羞意地侧过身，看向晚霞中晚归的一对飞鸟。



“听说你和苏菲最近不太愉快？”露娜温柔地问。



“算是吧。”比埃尔苦闷的说。



“呵呵，要不要我出面给你们说和一下？”



“说什么呀？她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比埃尔颇为郁闷的答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裁决殿呆不下去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露娜打趣道。



“不知道，可能会到处走走，去名山大川看看，或者到处去探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