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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心先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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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就罢了,连一个小业务员都能管他,这算什么?
她笑得更璀璨了。若不是张大哥,她怎能知道他在背后干了哪些好事?那些被抢走的案子,全是他动的手脚。
他在外面成立公司,趁着这半年父亲的健康亮起红灯,开始窃取公司的情报资源,并试着掏空公司,幸好,他无法一手遮天,公司里还是有人对父亲忠心耿耿。
“曹伯伯,别生气,我们一一讨论这些案子被哪家公司拿走,总要搞清楚谁是对头吧。”她笑着把电脑萤幕转到他面前。“晋企?曹伯伯,你有没有听过这间公司?从去年底到现在,一、二、三……它拿走我们十七个Case耶,不知道是谁在和我们作对哦。”
曹经理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没想到小丫头这么精明。“我们公司没有竞争力,自然会被别人比下去。”
“曹伯伯说的有道理,不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觉得弄清楚是谁在扯我们后腿也很重要啊。幸好,这里有人刚传了份资料过来。”她打了几个键,找出她要的东西。“喔哦,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啊?曹磬霖……他好像是曹伯伯的大儿子,对不对?”
说完,她仍然眉眼弯弯地笑看着曹经理,而他已经吓得满身大汗。
“是、是同名同姓,我儿子还在美国拿博士学位。”他支吾道。
向秧秧摇头,失笑。“亲爱的曹伯伯,如果我能查到曹磬霖,怎么会不把他的祖宗八代顺便查一查?曹伯伯,两条路你自己选,我不逼您。第一,自动离职,那些Case就当公司送给你的退休金,第二,我在法院认识一些朋友,他们给我不少很好建议,但我想……曹伯伯大概对那个没兴趣吧。”
“你!”她还是笑,越是笑得明亮,他越心惊。他同意了,这个丫头不简单,是标准的笑面虎。
一面把电脑萤幕拉回去,她一边说:“有什么事找张主任谈谈吧,他会给您良心建议,哦,我忘记了,曹伯伯没有良心的,不然怎么会在老友生病时趁火打劫?呵呵,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明天开始,大楼管理员看见曹伯伯出现,会自动报警抓人。哦,对了,您办公室里的东西,除私人物品,什么也别带走,会有人陪曹伯伯打包,就这样喽,您忙,不送。”
说完话,她再也不看他半眼,而曹经理双目冒火,狠狠盯住她,想用眼光杀人,可惜内力还没练到那种境界。半晌,他气愤不已,转身离去。
门关上,向秧秧抬起眼、喘口气。这是第一颗恶瘤,接下来,她还有好几个刀要开……
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御心的《古木古风》,那是一本木雕集,她很喜欢它,不明所以,每每心烦意乱,打开这本册子,注视里面的木雕,就会让她心平。
作者的名字了取得好,御心、驾御自己的心,看着它,她努力御心,然而这回,御心、聿鑫,她想起另一个男人。
抚过书页里面的木制风铃,她闭上眼睛,缓缓吐气,仿佛间听到风穿过木片,叩叩叩的轻响声音,然后,她想起那个木制摇椅,想起风吹过树梢带来的丝丝凉意,也想起那双制作摇椅的手……
内线响,她张眼。
“董事长,有位白先生要找你,可以让他进去吗?”秘书小姐问。
“不可以,我现在很忙。”她的心尚未被驾御,仍然需要时间整理。
“可是……”秘书小姐犹豫。
“可是什么?”
“可是前董事长打过电话来关照,要我务必让白先生进去,说白先生马上要出国了,出国前一定要见董事长一面。”
要出国了?身边带的是谁,江绯琳吗?没错,一个事业荡到谷底、再也爬不上来的当红女星,确定需要出国走走,躲避媒体。
那么他来要做什么?把两人之间做个了结?好啊,来就来,谁怕谁!反正,她已经先转开头了,不是被抛弃。
再次深吸气,她说:“请白先生进来。”
十七秒钟,他进门,而她假装专心看电脑萤幕,手指头乱敲乱打,打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
看着她,白聿鑫知道她在虚张声势。好无奈,爱上这么骄傲的女人是自讨苦吃。
抬眼,向秧秧笑得很虚假。“白先生,找我有事吗?”
她瘦了,接下那么大的公司肯定很辛苦。叹息,他走到她桌旁,瞄见那本木雕集,心疼阵阵。“谈谈吧,已经过去一个月,再生气也该消了。”
“生气?不会吧,白先生,你误会了,我没生气。”她笑得张扬甜美。
拉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他想,他们要谈上好一段时间。“你应该生气,因为我误解你,照片不是你散布的,可我硬说是你。”
“小事一桩,谁没被人误解过,笑笑就过去啦。”她说得很大方。
“没错,笑笑就过去了,但有许多事还是要当面说开比较妥当。”她耸耸肩,摇头,笑道:“随便。”
“第一点,我没有再度爱上江绯琳,对我来说,她已经过去,现在的白聿鑫爱的是向秧秧。”
她嗤笑,不相信。那天是谁十万火急赶到对方身边?是谁不理会她的威胁?若不是太有感情,谁会推开新情人,飞奔到旧情人身边?
“那天时间急促,很多事情没办法解释清楚,现在我要讲明白。”
“有什么好讲的?”
“当然有,我生气你,是因为误解你做坏事。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逛超市,一个小孩多吃了几口试吃,让服务员破口大骂,你很生气,竟然大声嚷嚷,”你们卖过期的东西,都长霉了还拿出来给小孩子吃,要是拉肚子你们负不负责?“当众让那个服务员下不了台。”
她记得,那天她闹到经理出面打圆场,还保证会开除那个服务员。
可是回家一路上,他气到不肯跟她说话,那件事她反省过了,好吧,她是有一点点超过,可是小孩无辜啊!
“那是他应得的,何况散装食物醒来就有危险。”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服务员会不会有一个生病的母亲,他很想专心照顾,却因为要工作赚钱,不得不让母亲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房里?有没有想过,他破口大骂不是因为性格脾气不好,而是因为心情很糟、一时失控?”
“哪有那么刚好的事情,又不是写小说。”她抿抿唇。
“如果就是有呢?”他笃定地回望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聘他到我父亲的公司里上班。他的母亲在等待心脏移植,而他根本负担不起手术费,他是个孝子,却不能在母亲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好好侍奉在旁,很气恨自己没出息。”
“……然后呢?”
“我承诺帮他负担医药费和生活费,等他母亲病好出院,他再到公司上班,但他母亲始终没等到一颗作健康的心脏,在上个月过世了。办好丧事后,他就到公司来上班了。”
他果然是大好人,不像她这个坏蛋。低头,狡辩多话的她,第一次觉得没话可说。
“绯琳的事也一样,你闯了祸、我就得收拾,如果我爱你、要负担你一辈子的话。那天,绯琳情绪不稳,她想自杀,你们两个在某些性格是相像的,都固执骄傲、都对事业有着满满热忱,也都是说到做到,不管后果的那种人,我怕她真的自杀,怕她的死成了我们之间的遗憾,而我不容许这种事发生,因为我爱你、我要你,不只是一小段,我要长长远远、一世一生。”
他爱她?怎么可能……他只是、只是……是什么呢?是让她牵肠挂肚、彻底失眠的男人?是害她驾御再驾御都无法御心的男人?是她说过千百次“幸好”、“没关系”、“无所谓”,却没办法真正“幸好”、“没关系”、“无所谓”的男人。
“错,你明明很爱她,她对你那么坏,你也不说她的坏话,如果不爱了,你不会这样挺她。”她硬是强辩。
“刚好相反,爱恨是一体两面,会恨是因为爱仍未舍下,而不爱了,就不会再恨,你会恨一个从身边走过的陌生人吗?就算他踢了你一脚。”
“那不一样,你甚至还留着她的手机号码。”
“在认识你以前,我气她、怨她,虽没说出口,但我放任自己孤僻,放任自己不相信人性,我留着她的电话来提醒自己曾经怎样被一个女人背弃,也提醒自己应该对美女过敏。
然后,我认识了你,你说不要让我变得可怜,你说只要一个吻就可以安慰你的心,我先爱上你夸张逗趣的表情,再爱上你的手艺,渐渐地,爱上你的人、你的心。
对她,我在不知不觉间放下,删不删电话号码已经不重要。你弄错了,我不是挺她,而是因为不爱,便失去气怨怼的力。“
“……不恨是因为无爱?”她喃喃重复。所以她气恨父亲,是因为心中的爱无法割下,即使他对她们做了坏事情?
“对,我爱你,才会气你,气你不善待自己,愤怒是变相地把别人的错误拿来惩罚自己,你不需要为了我去对付绯琳,她要嫁给别人,我无所谓,她要和几个男人劈腿,我不在乎。如果淫照事件不是你出的手,我只会当个旁观者,但那天……很抱歉,我把你很久以前的玩笑话当真,我应该查证的,不应该贸然出手,以至于引发后来的误会。”
她点点头,心里满是说不清的感受。
他说爱她,要负担她的一辈子,他不要一小段,要长长远远……都是一些她平常嗤之以鼻的鬼话,怎么现在听来,倍感亲切?
“你老说爱情只是一段,我不反驳你,并不代表同意,我想给你更多的时间,让你亲眼看见我的表现,你会慢慢发现,其实错误的爱情只是一部份机率,不是每个人的婚姻都以悲剧做为结局。
我这种人是,要做就做到最后、做到最好,在我决定你当女朋友那天起,就同时决定我要负责你的一辈子,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会牵着你,一路走完我们的人生。“
满满地,溢出喉咙的是幸福甜蜜,因为他说了一辈子,说他会做到最后、做到最好。向秧秧念头动摇,恍惚间,看见一对酷似他们的年老夫妻。
“我母亲不只一次问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三十了,已经到适婚年龄,但你还小,再加上你对婚姻的不确定,我从不拿这种事来勉强你,但你对分离的不安已经太严重,严重到一点点争执便扭头就走,连把话说清楚都不肯。
你是不是想着,先说分手就先赢?你是不是认定我一定会回到绯琳身边?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天底下的男人都没信心?
这次,你把我吓到了,你不介意和我冷战一个月,我却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再度发生。记不记得你告诉过我——世界上,哪个人没碰过几件悲惨的事?女强人小姐,你敢不敢赌?“
“赌……什么?”她傻傻地应和。
“赌你看人的眼光。你说过,我是一个很好的好男人,有勇气你就和我对赌,赌我这个好男人能不能爱你一生,守护你一辈子?”
他没等她回话,放下手上的纸袋,继续说:“未来十天,我要到美国出差,我不打电话给你、不和你联系,你好好利用这几天想清楚,如果你敢赌,就穿着这套小礼服、带好身份证、印章在家里等我,如果你不敢,从此,我再不会来烦你。”
“……带身份证、印章做什么?”
“我会带你去办理公证结婚。”
他在求婚?可这种求法,未免太酷了吧。
“什么?不可以,这样太快……”
白聿鑫才不管她说什么,就算结婚不是什么多好的答案,但那纸证书起码可以带给她基础心安。他看透了她的不安全感,看透了她的口是心非,他再不要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
“你还有十天的时间,不必急着回答我,就这样,我要回去整理行李。”走到门边,他停顿两秒,又转回桌边,拿起她的藏书《古木古风》,问:“你知不知道御心是谁?”
“不知道。”
“你一定没参加这本书的签名会。”
“书是别人送的。”
他点头。“御心就是我,你还坐在我的艺术品上面放过屁。”
“你是……”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就酷酷地走开了。
向秧秧看着他的背影。聿鑫竟然是她最崇拜的御心?她脸上浮起一抹傻笑。
尾声
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
向秧秧从早上就开始心慌,到了晚上仍然睡不着,凌晨四点半,她绕着自己的床闲逛,答案尚未揭晓。
要不要穿上小礼服等他?要不要和他赌上这场?要不要把他收纳为自己的专属男人,并附赠自己的一生?
十天了,她心底没有草稿,好吧,用理智分析法来找答案。
如果和他说再见……
第一,她看不见他,会很想很想他,就像这十天一样,天天诅咒电话不肯响。
第二,没有一个把她的手艺当成珍钻佳肴的男人,她会懒得下厨,一天天荒废自己伟大的手艺。
第三,白天工作已经太忙,根本没时间运动,要是连夜间运动都取消,她会在三十岁之前变成胖猪,被人家以女士称之。
第四,她永远没机会穿上那袭漂亮的小礼服。
和他结婚的话呢?
第一,她可以光明正大使用他的钱。
第二,她可以把他帅帅的照片放在办公室桌面,时时对人现。
第三,她可以榨干他的体力,让别的女人只能干流口水,却永远享受不到他。
第四,万一小孩出生,还找得到男人叫爹爹。
第五,假如她变丑、变胖,他想要换换新鲜品味,还得捧上大把钞票,求她更改身份证。
第六、第七、第八……第一百零五,她可以去他的度假小屋,在他的艺术品上面放屁、翻滚,谁都不能批评她奢侈。
向秧秧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找了那么多点,她始终找不到结婚的坏处,好吧,勇敢一点,嫁了!
做出决定,心情跟着轻松。
她把衣柜里的小礼服拿出来,挂在立架上,把身份证和印章找出来,放在化妆台。
就这样了,嫁给他,不会错。
她上床,闭上眼,躺十分钟。
开灯、下床,在首饰盒里找出一串搭配的粉色珍珠,挂在立架上,再从鞋盒里挑出一双珍珠白的高跟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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