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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巴比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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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冷青不会无故爽约,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争吵。我想那大概是情侣间的吵嘴,瞥扭过了就会没事。
  美花却只是一迳地哭,什么也不肯说。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晓得你们两人闹什么瞥扭?”我有点心浮气躁,又无可奈何。
  美花只说杨冷青爽约,不回电话,为此疑心他不再爱她;至于两个人为什么闹瞥扭,她却是嗚嗚咽咽地什么也不肯说。
  “别再哭了,又不是小孩!真的不放心的话,去找他好了,这样不就可以和好了?不然,我去找他跟你道歉?”
  “哼!我才不希罕他道歉!他心里就只有朋友,只顾着体帖朋友,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在他心里,我根本比他的朋友还不如!”美花俏丽的哭脸上露出愤忿的切齿的不满,满脸的怨懟。
  这番话像利刃一样剌入我心坎,美花愤忿怨懟的表情,更是如夜叉猙狞,排山倒海向我压来,粒粒泛张的细胞都是最毒最深的谴责。
  我无言以对,陷入沉默。
  “七月,你说冷青他这样对我,是不是不爱我了?”美花还在哭,纯洁无辜的脸上珠泪纵橫,方才种种怨懟愤忿、咬牙切齿的猙狞,不真实的彷如只是我的幻想。
  我尽速把东西收拾好,强露出笑容说:
  “你想太多了,我想冷青不是这种人。情侣间偶尔吵吵嘴是常有的事,你别放在心上,等过两天情绪过了,我看你们比谁都要恩爱、如膠似漆。”
  “讨厌!你说什么嘛!”美花总算破涕为笑。
  “好了!该走了。波斯和太保还在等我回去。”
  “你那两只宝贝猫又兇又会吃,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它们卖掉算了?又省麻烦又有钱賺!”
  “太保和波斯就像我的朋友一样,分开了会觉得捨不得。”我笑笑摇头。
  “真受不了你,对动物这么濫情。你这种濫情主义的观念个性实在太不切实际了,人跟动物毕竟不一样,怎么可能成了朋友!”
  “相处久了自然就会有感情,你不养猫,所以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脑袋有问题!”美花半指责,半开玩笑。她说:“动物就是动物,永远也不可能和人产生帖心的感情。我看你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才会把感情寄托在猫身上。”
  “感情这种扑朔迷离的东西,谁也料不准。动物的感情其实比你想像得深厚,就看你怎么对待而已。”
  我们边走边说,路途不觉缩短,就连往常苦等一百年才姍姍来迟的公车,也很合作地适时来到。
  “你这个人简直人畜不分!”上车后,美花继续又说:“动物和人还是有分别的,不要宠猫宠过了头,拿它们当人宝贝着。”
  “你不了解,人跟动物其实都是性灵的生物,只要用心对待,彼此的感情是可以交流的。”我想起太保和波斯张着蓝蓝的大眼睛听我细诉心里事的模样,我相信它们真的了解、懂得我的心情的。
  “我看你还是好好找个男朋友才是!你就是一个人太无聊了,才会把精神感情寄托在猫狗身上。”美花抵着嘴笑说:“你以前跟大鸟他们好像处得很不错,现在还有联络吗?”
  我摇头,我们一伙早已散了好久。
  “真可惜,我看大鸟那个人挺不错的,又对你有意思——”
  “美花,别提那些了好不好?”我插嘴打断她。
  “你如果有男朋友,冷青他就不会……”这些话她说得很细,含糊不清,听起来就像是含在嘴里的咕儂。我听惯了小主管细声细气的嗓音,所以美花这些低喃我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我又陷入沉默,坠进无底的绝谷。
  幸好车声吵杂,我的沉默显露不出任何特别的意义。美花也以为我没听到她那些话,看看窗外又说:
  “我真不明白,像志诚条件那样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又那么喜欢你,你竟然不要!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要什么样的男人,你才看得上眼?”
  美花的声音听起来,半夹讽刺。我看她一眼,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
  “美花,感情的事可遇不可求,如果两情不能相悦,交再多男朋友也没用。”
  “但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冷青也许就不会跟我吵架,也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同时,美花转头看着我,眼神坦白,不满怨懟的情绪完全盛在不言中。
  我们对望甚久,车子吵杂的隆隆声围绕在我们周旁的经纬,襯显出我们之间情绪的沉默。
  “我懂了!”我复看她一眼,甩开长发,按铃下车。
  下车后,我辗转又换了两趟车,才拖着疲惫至极的躯体摸黑回到半山腰的违章建筑。我的情绪坏透了,不只是身体觉得累,心情也沉到谷底。
  我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太保波斯坐在一旁静静不出声,迥异于平时的喧闹。
  我的心情影响了它们的心情,我爬起来,歉疚地说:
  “对不起,我的心情坏透了。她是我的好朋友,他又是她的男朋友,我喜欢上他也不敢说。但她怕我抢走她的男朋友,对我说那些话……我不怪她,但是——差劲,真的差劲透了!我是说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喜欢上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为什么?”
  我说着说着,难过的哭出来。
  同样是爱一个人,美花是那么幸福洋溢,滋味甜在心头!我的感情却不能摊开,背负着背叛朋友的罪恶感,所有的无奈苦涩只有我自己承受。
  “喵……”波斯走过来轻轻摩挲我的膝间。
  “我也不想这样啊!波斯。”我忍住泪,越忍越难过,索性放声大哭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也没办法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爱着美花,我像个傻瓜一样……”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到最后只觉得声嘶力竭,喉嚨都哑了。
  我懒懒地趴在床上,盖着枕头矇住灯光刺眼的照射。过了很久很久,彷若日月交替那么久,属于夜特有的那种寂静笼罩整个房中。我慢慢起身,听到门外传来粗重断续、夹着呢喃不清的叫喊的拍门声。
  隔着门,那声音含糊得只剩一串串咕咕响的喉音。我跳下床匆匆打开门,杨冷青踉蹌地摔进来,带着一身刺鼻的酒骚味。
  “你喝酒了?”我关上门,制止太保的蠢蠢欲动。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醉意太浓,只得靠着墙,半臥在地上。我跨过他,想扶他起来,他挥开我的手,咕哝着说:
  “我没醉!你不要管我!”
  “话都说不清楚了,怎么还没醉!”我攙着他,想扶他起来。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你走开!”他挥开我,逞强地想自己站起来,步履不稳,跌趴在我身上,连带的也害我摔在地上。
  他的身材高太,体重又重,我被他压在地上好半天使不上力。我稍微喘了口气,避开他垂靠在我脸颊旁的醉脸以及吐息问的酒臭味,然后使尽力气将他推开。
  “你干嘛推我?”他跌在墙边,依着墙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
  “问你啊!你为什么醉成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实在有点白痴,居然这样一本正经和酒醉的杨冷青对话。
  “谁说我醉了?”杨冷青硬不承认自己醉了,睡着墙叫着:“我心里不痛快,喝酒解闷也不行吗?”
  看样子,他并没有我想像中醉得那么厉害,但他大概喝了不少酒,眼神显得有些呆滯。
  “你安静一点,没有人说你不能喝酒!”我抓住他的手想制止他,他不晓得从哪来的蛮力,挣扎个不停。
  “放开我!”他大叫:“酒!拿酒来!我要喝!”
  “不要叫了,你清醒一点!”夜已经很深,他这样大吵大闹只会给我惹麻烦。
  我匆匆倒了一杯水给他,他喝了两口,将它摔在地上,嚷叫着说:“拿酒来!别以为我醉了,你就想骗我。告诉你,我没醉,我的头脑清醒得很。拿酒来!我要喝酒!”
  他挣扎地站起来,步履不稳地站在屋子中间,仰天大叫说:“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要喝酒!拿酒来!”
  他脚步踉蹌,顛顛倒倒的,像是随时会摔下来,我在一旁紧张地守着,又气恼又担心。
  “拜托你不要再闹了!”我想扶他到床上躺着,他胡乱挥手,不肯让我接近,睡着自己的胸口,语无伦次地说:
  “不要管我!我心里痛苦、心里难过,你知不知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给我酒,我要一醉解千愁。酒呢?——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同情!我没醉——”
  “冷青,你安静下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听得又急又气,所有的委屈全都湧上来,又怒又怨,强抑住声音中的抖顫说:
  “你说得对,你根本没必要听我的话。你和美花之间有什么问题也自己解決去,不要喝醉酒跑来我这里喧闹,我不是美花,没有听你发牢骚的义务!”
  杨冷青根本没在听我说话,摇摇晃晃向我走了几步,我怕他又摔倒,伸出手想扶他。他突然张臂抱住我,我支撑不住他摇坠的力量,再次连带地被他害得摔倒在地上。
  “是我不对,是我见异思迁,可是我心里只有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这些话异常的清晰,但是没头没脑的。
  也许,他是把我错当成美花了……我别过头,仰着脸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突然伸手过来,将我的脸扳过去,醉眼矇矓地看着我说:
  “你说话啊!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我一直爱着你?你不让我喝酒,可是我心里难过、苦闷,你知不知道?”
  “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
  “你不要听也得听!”他抓住我,强迫我看着他,又强抓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你感觉出来没有?我心痛啊!你的心腸为什么这么冷酷……”
  他突然压过来强索我的吻,窒人的酒气由唇齿间强灌进我唇瓣里。我用力想推开他,他双臂箍得紧,挣扎廝磨之间,我身上沾染了他浑身的酒气。
  他果然把我错当是美花了。我拼命想推开他,却又无力推开他,他吻着我的耳鬢和唇颈,一边呢喃说:
  “我爱你……我爱你……”
  这就是神的裕渎穑勘凰绱寺Пг诨忱铮胰疵挥行腋n澏兜娜ɡ
  杨冷青的亲吻越来越放肆,对感情的索求也越来越贪婪。我被他压在身子底下挣扎不脱,长发凌乱,衣衫也逐渐不整。
  当他扯掉我的襯衫,吮吻着我前胸,我全身泛起一阵顫慄,无力而麻醉。恍惚过后,我已呈半裸,他半或迷醉半因酒醉,印在我身上的每个吻都灼热发烫。
  又一次恍惚后。杨冷青上身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褪落在地上,我身上的牛仔裤也半褪到股间。太概是因为感染杨冷青身上酒气的关系,我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而杨冷青全身也因为酒精发酵的缘故,热汤得像在燃烧。
  他真的醉了,因为酒醉,才会将我错当成美花而放任自己的激情。我闭上眼睛,觉得又幸福又悲哀。
  这真的就是神的裕渎穑炕故敲说那丛穑
  杨冷青的身体越来越汤,如火在燃烧,每个唇吮也印帖着更深的饥渴。我倾全力将他推开,狼狈地半起了身,他由后揽住我的腰,双手一使劲,又将我压在地上。
  “放开我!我不是美花,我是七月!”我伸手推他。
  他的神智被酒精迷惑,听不见我的叫喊。
  和他肌肤的裸触,令我顫慄不已;那种激情和狂野,更令我情迷意乱,不由自主地抖顫。他不断地吻着我的前胸,那种麻醉酥软令我不由自主地仰起着头,禁不住想呻吟出口。
  我死命咬着唇,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他的手摩挲着伸进我牛仔裤里——
  “太保!”我叫了一声。
  一条灰影扑过来,随着叫声在杨冷青的背上狠狠抓出了几道白痕。
  杨冷青因痛停止了激情狂热,我乘机推开他,他跌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我,没有再扑压过来。
  那个眼神是空洞,浑然不知一切的懵懂。他半趴在地上,酒精的效力越来越强了。
  “谢谢你,太保。”
  我感激地看了太保一眼,迅速穿妥衣服,然后为杨冷青背上的爪伤涂药,再攙起他到床上躺着。
  他任由我将他攙到床上,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睡去,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幻梦,让人怀疑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安顿好杨冷青,我已累得说不出话,匆匆洗完澡,趴在桌上将就着睡着。
  第二天,杨冷青睡到中午宿醉才醒,看见我,楞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皱,覆着额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昨晚我喝了一些酒……”
  他突地抬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似是卡在记忆的残简片断,拼湊不出什么般,脸上露出某种奇怪复杂的神情,混淆着回味、甜美、喜悦、担忧又懊悔的情绪。但那只是一瞬间的表情,他紧按着太阳穴,一脸宿醉后的茫然懵懂不知。
  我屏住呼吸地看着他,心脏跳得飞快,担心他想起昨晚任何的一些蛛丝马跡。
  他紧皱着双眉,支着额头闭上眼努力回想。最后,他终于放弃,頹丧懊恼地说:
  “不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逐条放松下来。
  那样最好,他最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甩甩头,伸手想取衣服,带痛背部的肌肉,眉头微微一皱,反手察看背部的伤口说:
  “怎么回事?我背上怎么会有这些伤痕?”
  我走近察看,昨晚只帮他擦药膏没有为他消毒,现在那些伤口约是感染到细菌,发炎红模А
  “你最好是去看医生,伤口已经发炎,又红又模В 蔽宜怠
  他没有答话,静静穿上衣服,思索着看着太保。
  太保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湛蓝的眼珠充满了敌意;连波斯也略带谴责的眼神静静望着他。
  杨冷青和它们对望了一会儿,突然失笑起来,转头对我说:
  “对不起,打扰了你一晚,希望没给你带来困扰,或者惹出什么麻烦。”
  “算了!”我的心仍然在顫慄。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不!根本无法忘记。我微微甩头,掠开垂到胸前的头发,问说:“你为什么醉成那个样子!”
  他抿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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